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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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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赵悟安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顷刻间去而复返的人,“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这速度,怕是连脚都还没踩到地吧。

“别提了。”赵懿安有些泄气靠坐在马车内,“有人先我一步,我可不就回来了嘛。”

赵惜安忍俊不禁打趣:“谁那么大胆子,敢抢公主殿下的风头。”

赵懿安不说话,抱胸在一旁生了会子闷气。

老天哇,赵惜安看得想笑,赵懿安居然一个人搁那生闷气,是因为自己兴致勃勃的“英雄救美”被人截胡了吗?

上天啊,赵懿安那一脸吃瘪的模样,看这情形,她不会半夜起床还要反思自己没抓住时机吧?

赵惜安忍笑忍得把唇内侧的软肉都快咬破了,她忍得辛苦,感觉胸腔都被憋得有些胀痛,强迫着自己不去注意对方的表情,赵惜安将注意力转移到马车外的争吵上。

马车外明显混乱又升级了,多出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应该就是截胡她家可怜姐姐的人。

赵惜安想着差点又笑了,她忙在心里劝慰自己冷静些,别太幸灾乐祸,她家姐姐正是爱出风头的年纪,想要被别人用崇拜的眼神看很正常,很正常。

“我当是哪家的人,敢在晋都惹这么大阵仗。”年轻男子带着几分傲慢的声音打断赵惜安的思绪,“原来是乐府公子进。”

这个声音看不陌生,赵惜安挑了眉,果然听见乐府公子开口道:“原来是谢家三郎,久违。”

谢三,可不就是前儿隐山寺遇见那位谢三郎——谢玹嘛!

也是,赵惜安想着,今儿正是谢家女眷礼佛回府的日子,谢玹照理该陪侍左右。

“当街纵马,强抢民女,乐进,今日这人你是带不走了,还是尽早拿了银子回去吧。”谢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明眼人都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不耐,简直就差当场拔剑了。

乐进毫不在意他的威胁,漫不经心嗤笑道:“卖身契已签,这就是本府家奴,莫非谢府郎君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欲要强霸他人奴仆?试问,这——又合哪一条律法?”

“公子此言差矣。”这是最开始那个少年的声音,“此契来路不正,未必在律法庇护范畴内。”

“来路不正?你可有证据?空口无凭,谢玹身后有谢家撑腰,倒是你一介寒门,怎么敢往自己身上寻是非呢?”

三个人之间剑拔弩张,不,或许主要是谢玹与乐进之间。

寒门少年只是不卑不亢,却说出了一句颇令赵懿安为之惊讶的话,“愚没有寻是非,寻是非的......”他顿了顿,继续道:“是您。”

赵懿安眼瞳睁了睁,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眼见着外面的闹剧还每个休止,倒是赵惜安先不耐烦了,不满道:“就这么点破事他们也要说这么久,真没用。”

赵惜安说完又觑着赵懿安笑道:“姐姐,不然——你去?”

“快些解决咱们也早些回宫不是?”

赵懿安对上她翻脸如翻书的变化,也有些无语,“你怎么不去呢?”

赵惜安想说我可不像你,想要逞威风,想看人家小姑娘对你满脸崇拜的心思都写脸上了,她轻咳一声,顾忌着自家姐姐的面子将话吞下去。

只是笑道:“能者多劳。”

赵懿安瞪她一眼,正寻思着再出手时,外头情形一瞬又变了。

“又怎么了?”赵懿安凑到窗边问云想。

“他们差点打起来。”云想压低声音,“张授中来了,好歹三言两语压下去了。”

这可是来对人了,赵懿安心道,张授中是乐进的表兄,表兄压表弟一头,可不就是天生的?

“乐进!”张授中带着几分威吓的声音传来,声音平稳却让人心生惧意,不敢平视。

年纪轻轻为君侧近臣,赵懿安早知张授中其人不简单,只是他平日里温文尔雅、言笑晏晏,一旦人习惯了他这样的姿态,难免会对他放松警惕。

赵懿安想着,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当张授中显露这样不怒自威的姿态时,她才会觉得这样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这原本就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太傅的长孙,这一代最出色的才俊,可不只是所谓笑面虎而已,他是什么姿态取决于他需要别人如何看他。

“一无体统,二无廉耻,三无规矩,你有何面目在此犬吠,还不滚下马来。”

什么叫一语定乾坤,这才叫一语定乾坤呢,这句话掷地有声,那高高在上的乐郎君听了屁敢放一个吗?

众人听到一阵滚鞍下马声。

“表兄。”乐进打着哈哈笑着,“你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来了?”

张授中没有搭理他,转而先对秀秀赔礼道:“姑娘,舍弟无知,多有得罪。”

张授中说着,拉了乐进一把,嘴上挂了招牌浅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跪下。”

赵懿安数不清这是自己被震惊的第几次了,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个之前还趾高气昂不得了的人,居然真的一展眼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这未免太让人无语凝噎了,张授中是会什么迷魂术吗?这是怎么样夸张的手段,一个表兄管表弟管得跟孙子一样,赵懿安忍不住撇了一眼自家只会顶嘴的两个妹妹。

两人都被她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乐进无知,请姑娘原谅。”乐进朗声说着,像是不要面子一样。

赵懿安忽然明白为什么之前秀秀骂他他能一点不生气,怕是被训惯了吧。

外面半晌没有反应,显然被镇住的不只赵懿安一人,秀秀也半天没有言语,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道:“不必,银子我会照数赔偿,只希望贵公子归还卖身契,并且日后勿要相扰即可。”

“姑娘宽容。”张授中浅笑,从乐进手里取过卖身契当场撕了,“姑娘宽容不计较,我等更不能恬不知耻,银子万不敢收,本就是愚弟做的蠢事。”

秀秀也不想再跟他们计较,只是语气缓和了些,“多谢郎君。”

“不敢。”

张授中面色柔和拱手,不经意间注意到秀秀手上的伤痕,他的身形一顿。

“姑娘手上的伤痕可是这畜生打的?”

秀秀闻言忙遮掩伤痕,点了点头。

张授中微微一笑,取过乐进置于马上的马鞭,躬身双手捧给秀秀,目光没什么波澜扫过跪着的乐进,“请姑娘处置。”

乐进缩了缩脖子,头也不敢抬一下。

秀秀顿住,因为她从没伤害过别人,她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显得有些笨拙。

张授中歉意一笑,“是某愚钝了,姑娘宽宏。”他说着收回手站起身,将马鞭握紧手里,对着乐进冷冷道:“跪直了。”

乐进一哆嗦,眼见着张授中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一旁乐进的侍从忙扑通一声跪下。

“表公子,您就饶过公子这一回吧,不然奴等回去如何交差啊?”

张授中扶起他,“不必担忧,我自会去向舅父舅母交代,不会让你们受牵连。”

他说着不再顾忌,马鞭重重甩下来,“啪”的一声,乐进背上瞬间皮开肉绽,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可真是没留手啊!

看着地上跪着的颤抖的身影,张授中面无表情,手上马鞭一顿也不顿接连挥着,乐进背上很快就没了完整的皮肤。

表兄弟两都够犟的,一个绝不停手,一个就不求饶,眼见着再打下去要出个好歹了,秀秀有些发白的嘴唇翕动,“够了。”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鞭挞声中,但她身侧的申时酉听得清楚,忙出声:“授中兄,足够了。”

张授中闻言,这才停下手头动作朝两人笑笑,然后掰着乐进的脑袋淡声道:“道谢。”

乐进气若游丝,“多谢......二位。”

谢玹抱剑在一旁,见此情形,目光扫过这两表兄弟,淡淡“哼”了一声。

赵懿安这边几人都好奇地不得了,一个个都在窗边伸长脖子看着,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世面。

大家看着那嚣张的乐府公子一脸安之若素跪在地上,每个人都比他自己更不能接受这反差。

张授中又向谢玹二人赔过礼,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看着周围人群渐渐散去,云想吩咐驱车的侍卫一声,带着暖香回了后头的马车,赵懿安听到少年在向张授中辞别,张授中却是笑道:“时酉兄莫急,不想见见殿下吗?”

赵懿安心里一咯噔,心想这人不会这么敏锐吧。

“殿下?”说不清这一声里包含了多少种情绪,“殿下在此处?”

“正是,三位殿下都在。”张授中的话语里带了一点笑意。

连刚欲动身离开的谢玹也动了动耳朵,“殿下?”

“也对,也该是今日回宫。”

赵懿安听着外头几人说话,莫名像被扒了壳的乌龟一样无处可钻,赵惜安拍了拍她:“嗳,姐姐怎么突然窝囊起来,别是吃斋念佛三天真吃出菩萨心肠了?”

赵懿安狠狠瞪她,而那三人的声音已经到了车边。

“三位殿下,愚等不知殿下在此,有失礼数。”

赵懿安掀帘,笑道:“起来吧,在外不必多礼。”

赵惜安也露了个脸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赵悟安不想露脸,不妨被赵惜安压着也干巴巴说了两句。

大街上人来人往本不是说话的地,三人稍事拜见便预备着恭送她们离开,赵懿安点了点头,在放下帘子的一瞬间,几不可见偷偷朝申时酉眨了眨眼。

申时酉显然看见了,面上一下就晕出酡红,真是喝醉酒一样立竿见影。

赵懿安心情大好,只可惜她以为的隐蔽只是她以为,张授中和谢玹哪个不是弓马娴熟、眼观四路的人,自然没错过她那个小小动作。

只是张授中表现得恍若未觉,谢玹却动了动眼睛,很快又按捺下去。

马车缓慢行驶着,赵懿安挑起帘子往外望了一眼,如愿看到了秀秀的模样,秀秀确实模样漂亮,但跟胜过她模样的,是她如松竹般不屈不挠的气质,是坚毅的眉眼,一眼就能让缺乏这些的人折服。

赵懿安在秀秀疑惑的目光中朝她挥了挥手。

马车行驶加快,离宫城越来越近,三人间忽然就沉默了,这三天在外头没人管野习惯了,这样突然又回到管束中去,难免有些要重新适应。

赵懿安一转头看赵悟安又睡着了,她同赵惜安对视一眼,压低声音说话:“三天没回宫,谁知道这三天能发生什么。”

“姐姐是说尹美人?”

赵懿安点头,“正是她,她让我深觉不安。”

“姐姐放心。”赵惜安宽慰,“加上四姐姐我们好歹是三个公主,莫非还怕她?”

“那可未必。”赵懿安并不觉得宽慰,“若是她得父王喜爱,莫说是公主,就是公子,也要忌惮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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