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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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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风要去陆家赴宴这件事传进周则年耳朵里时,他正和苏景恒两人精疲力尽的翻完旧账,两人面红耳赤,口干舌燥,衣领大敞,各占据着沙发一角喝茶,周则年把电话外放,黑着脸听完,就听苏景恒骂:

“你就是这么养孩子的?!陆博洺要是能容他还能让他大冬天跑出来被你捡回家?跟他说不去,要找东西我去给他找。”

周则年脸色更黑:“那是我捡得吗,不是你看他可怜见儿的缩电线杆下边让我停车的,再说了,他今年二十七,不是十七,主意比我都正,我怎么管。”

苏景恒啪得一声把茶杯摔在桌子上,人前那副温顺和善的模样像是随着大衣一脱,全扔进了狗肚子,指着周则年鼻子:“姓周的,你他娘真行,你就这么惯着他就行,二十七有个什么主意,你二十七还他妈学人飙车当二世祖那,现在制服一穿给我当好人了——还有他那个小对象,姓应是吧,还是个蝴蝶变异种,动动你那破脑子,狗也能知道是谁的孩子!”

他杀气腾腾地站起身,围着茶几焦急地转了两圈,漂亮的脸蛋皱的像个八褶包子,周则年被他晃得心烦,两只半圆的棕色熊耳从发丝里探出来,苏景恒紧接着横了他一眼:

“哑巴了,说话!”

周则年闭目长叹:“知道,我上哪知道去,蝴蝶变异种多了去了,姓应得也多了去了……”

苏景恒几乎要抬脚踹他,忍了忍,没忍住,穿着软拖鞋踹了这货一脚小腿肚,结果别到了大拇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倒吸着凉气跌坐进沙发——周则年往旁边挪了一屁股,娴熟地把他的小腿搬起来,搁在了自己大腿上,一边揉一边道:

“真想不起来了,我看那个小应还行,能力也挺强,就是不爱说话,但是小风对他挺有意思的。”

苏景恒瞥了下嘴,拍着周则年的手臂让他揉得轻点:“姓应,蝴蝶变异种,你不记得那个应远之了吗,联邦前科研院的核心成员,后来k-130计划失败,他去了科尔研究院任职。”

周则年缓缓睁开眼,扭头看向苏景恒,后者轻点了下头,继续道:“应远之后来分化出了光明女神蝶,尖翅蓝闪蝶的亚种,他儿子如果是大蓝闪蝶那可一点不奇怪。”

“小风带回来的材料里,诺斯案里有一只和应揽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光明女神蝶,按你的说法,这可能不是一个bug,而是一个蓄意的设计。”

“精心的设计都是有目的的,但是显然这个目的没有达成,所以后续的事情还在发生。”

周则年皱起眉;“会有什么事儿?”

苏景恒冷笑一声,语气讥讽:“问我,把你HIB副局长的位置给我好了,给我我就替你管这事儿。”

他把脚一收,盘腿坐在沙发上,周则年跟他靠着肩,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像对孩子考试没考好,愁眉苦脸抵着脑袋吵完架,又认命给小崽子规划出路的倒霉家长,结果又半路发现孩子勾结校外不良社会人员般,长长叹出一口气。

家长在犯愁,陆乘风那崽子却在跟已经在“父母”备忘录上打了红叉的应·校外不良人员·揽舟在家试衣服。

应揽舟其人,圆脸小猫眼,长得十分人畜无害,邱秋曾一度把他当成被陆乘风拐带的无知少年——直到目睹了少年一拳锤晕搜查官,才把心重新咽回肚子里。

不过说是少年系,也得益于平日的穿衣打扮,陆乘风第一次见他就穿着脏兮兮的卫衣短裤,后来是抚育院那身灰不溜秋的院服,最近给他绑了身份ID卡,学了上网购物,结果一连拆了俩包裹,里头都是大同小异的背心大裤衩,看得陆乘风无语凝噎。

应揽舟则老神在在,在一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淘来的打折促销品里揪出件蓝色短袖,非常满意地向陆乘风炫耀胸口那朵紫色小花。

陆乘风:好看,下次别买了。

裤衩背心平时穿穿倒也没事,只不过穿去陆家的慈善晚会确实格格不入,于是在应揽舟过于暴力的言论过后第二天,别墅门口就堆了一小摞分量不小的快递。

陆薯片对纸箱非常感兴趣,趁着陆乘风搬箱子的功夫上跳下窜,好奇地围着箱子喵喵叫,这挠一下,那挖一下,蹭得到处是猫毛。

等玩够了,这猫便找了个窝着最舒服的纸箱子母鸡抱蛋般趴了窝,碧绿色的猫眼半合着,歪着脑袋看应揽舟拆箱子。

箱子里面是件做工精良的米白戗驳领西装,质地垂顺,算是比较休闲的版型,配套的银色羽毛胸针安静的摆放在一旁的盒中,隐隐闪烁着钻石的光泽。

小蝴蝶吃力的把西装举起来,触角蹭在防尘袋嗅了嗅,羊毛织物的气味混杂着一点淡淡的香气,不算好闻,也不太讨厌。

“沉。”

陆乘风伸手把西装接过去,拉开防尘袋的拉锁:“时间紧张,来不及去定做,先试试这个,不行我们拿去找裁缝改一下。”

应揽舟虽然非常乐意看陆乘风打扮的人模狗样,但对自己上身显得十分兴致缺缺,磨蹭了一会儿,道:“只有我的,你穿什么。”

机械蛇悄无声息的把那枚钻石胸针顶到应揽舟手边,亲昵的蹭着他的指尖,应揽舟拍了拍它的脑袋,顺手把胸针拿起来——银色的胸针上镶嵌着颗颗钻石,众星拱月般将一枚折射着夺目光泽的方形蓝宝石衬托其间,灵动典雅,微微转动,便在光线下折射出瑰丽的星芒。

应揽舟看了那枚胸针一会儿,撩开发丝,取下那枚蓝色矿石耳坠,那耳坠比海蓝宝颜色稍深,却又没到蓝宝石的程度,硬要说像,倒是像碧玺。他伸手把耳坠递到陆乘风面前,搜查官楞了一下,转而笑道:

“怎么,要给我?”

“嗯。”应揽舟点头,微微垂下触角:“这是我妈留下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舍得给我,”陆乘风慢慢从沙发上起身,和应揽舟一起坐在软绒绒的地毯上,那枚耳坠在灯下闪烁,颜色被亮光打透,瞧上去很像应揽舟眼睛。

无机质,沉默,偶尔能从中读到一丝波澜,稍不留神,就会融化进海洋之中。

“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应揽舟纠正他:“我没有见过她,而她留给我的只有名字和耳坠。”

“这还不珍贵吗,”陆乘风轻声道,“这是绝无仅有的东西啊。”

似乎是觉得应揽舟有些怔住,他岔开话题:“阿姨很有先见之明啊,江上揽舟,知道她儿子是个独行的犟种。”

听出来不是什么好话,应揽舟气鼓鼓戳他腰窝,陆乘风也不躲,笑眯眯地从小蝴蝶手里把耳坠接过来,等他闹够了,才侧过身子,想要替应揽舟重新把耳坠带上。

他俯下去,指尖扫过应揽舟的脸颊,细小的耳洞隐隐藏在耳垂上,平时注意不到,于是找起来便有几分困难。应揽舟伸手抵着他的胸口,以免这厮越贴越近,两个人沐浴乳和洗发水的味道交缠在一起,在空气中变得难舍难分。

应揽舟想,他们俩分明都是用的一个牌子的沐浴乳,凭什么陆乘风身上这么好闻,这家伙又没有腺体素,也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自己身上的气息,感知力也差的出奇,如果明年春天他想婚飞,大概需要把陆乘风揍晕,再拖到目的地。

想到这里,应揽舟莫名泄了气,他松开抵着陆乘风的手,顺势把下巴搁在人肩膀上摆触角,那些压根没人察觉的腺体素肆无忌惮地在空气中蔓延,变成硕大的茧房。

平稳的心跳声从紧贴的胸腔里钻出来,渐渐变成统一的步调,陆乘风因为应揽舟的突然靠近更加找不到耳洞的位置,干脆作罢,伸手一圈,把蝴蝶彻底揽进怀里。

陆薯片好奇地站在沙发上张望了一会儿,紧接着也跟着跳下来,喵喵喵地绕着两人试探般渡了两圈步子,最后窝在了应揽舟的膝盖上开始打瞌睡。

瞌睡估计是真的传染,死猫开始睡,应揽舟便也跟着想打盹,近些天来他们都少有能放松神经的闲暇,难得偷闲,也像是在为了接下来的计划部署。

陆乘风拍着他的后背:“想睡回屋睡,一会儿腿麻了。”

应揽舟摇头,卷曲的发丝蹭得陆乘风脖子发痒:“你把耳坠带上。”

“我没有耳洞啊,等我去打一个?”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陆乘风以为他睡着了,便准备起身把人抱回床上睡,谁料应揽舟忽然抬起头,睡眼惺忪,脸上还带着压出的红印,他眨了眨眼,从搜查官手中抽出耳坠,接着就像上次般毫无预兆地吻上了陆乘风的嘴唇。

陆乘风这倒是学乖了,任由这只大蓝闪蝶上下其手,两人随着亲吻动作渐渐抵上了沙发,炽热地鼻息在唇瓣上一扫而过,应揽舟伸出舌尖在飞快地在他唇舔了一下,声音发闷:

“张开。”

陆乘风瞧着他颤动的眼睫,顺从地让应揽舟的湿热的舌尖撬开嘴唇,啧啧水声暧昧而滚烫的融化在灯光之下,唇齿交缠间,被纵容的一方似乎得到了乐趣,渐渐变成野兽般的啃吻,尖锐的虎牙随着在唇畔留下点点红痕,陆乘风吃痛,那蝴蝶却有些上瘾,似乎骨子里本能的捕猎本能终于被放出牢笼,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颐。

这个吻渐渐偏离了最开始的趋势,应揽舟不耐的将湿热的吻痕落在唇畔,脸颊,最后撩开陆乘风的发丝——

“嗒”的一声,阵阵刺痛顿时从耳垂扩散,他吸了口凉气,身子一动,应揽舟腿上的陆薯片便挣扎着跑开,纵身一跃,轻巧的落沙发上,滚在角落里的灯控开关被它一脚踩灭,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干什么……”

应揽舟没有回答,湿润的舌尖舔过被耳坠订出的耳洞,甜腥的血珠被卷入口腔,顺着喉管渗入腹腔。他轻轻舔舐着红肿的耳垂,沉寂暗色的房间内,只听得见吞咽时的水声。

“你现在有耳洞了。”

他伸手拨动那枚细小的耳坠,心底疯涨的那片空缺似乎有所缓解,莹亮的蓝色矿石像缠绕他的发丝一般缠绕进陆乘风的长发,格外的醒目。

“小疯子。”陆乘风骂他,但小蝴蝶却知道他不生气,即便生气了,陆乘风也很好哄,他无需以被关禁闭,被试药,被扔进迷雾丛生的幻境作为代价,也没有杀掉唯一的朋友才能获得宽恕的必要,他手上的血从指甲缝渗进皮肤,变成眼纹般的刺青——但他的唇齿间只有这点血。

应揽舟笑了起来,和陆乘风交换了一个带着淡淡腥甜的吻:

“但是你喜欢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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