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阿平跟着这个叫刘哥的男人，坐上了一部公交车。公交车晃晃悠悠地朝郊外开去。

途中，阿平忍不住问刘哥公司地点在那里。

刘哥说在某个工业园里。阿平听着放心了些，随即又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想打，却被刘哥打岔，接着就给忘了。

等想起来时，阿平已经跟着刘哥到了一个三层高的小楼。这楼看起来像是某个小加工厂。刘哥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就领着阿平进了楼。

“这里一楼，是业务大厅，平时大家都在这里开展业务。当然，我们平时的业务培训也在这里搞。”刘哥指着一扇门说，然后又指着边上的几个小门说，“那里是办公室，业务完成后，大家就在那里把业务信息汇总到电脑里，这样月底统计业务量。”

随后，刘哥带着阿平到了二楼。二楼有十几间房间，刘哥说那是员工宿舍。刘哥本来没想带阿平去三楼，但阿平问了句三楼是什么。刘哥就拉着阿平上了三楼，而后敲开了一扇门。

阿平看那门牌写：总经理，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云鼠看着电视里阿平那样子，忍不住唾弃他没出息，不就是个总经理吗？能有小恶魔邪恶？能有那天使可恶？

刘哥带着阿平进了办公室。一个高瘦的男人坐在老板椅上，听到开门声，调转黏在电脑上的目光，看向来人。

“陆总，我带了个朋友过来，他正在找工作，对我们公司很有兴趣。”刘哥语气恭敬。

“哦？！小刘带来的一定是人才啊。”陆总打量了一眼阿平。

刘哥拍拍阿平的肩，“还不快打招呼。”

“陆、陆总好。”阿平结巴道。

“好，好。年轻人想赚钱是好事，只要跟着我们好好拓展业务，不会亏待你的。”陆总咧嘴笑了。

咦~这是奸人的微笑。

云鼠感觉背后的毛蹭一下竖了起来。

阿平觉得一切像做梦，这个叫陆总的什么都没问，打个招呼就结束了。这就算录用了？

而后刘哥就带着阿平回到一楼，推开了业务大厅的门。

大厅里围坐了一圈人，一个略微发福的年轻人拿着话筒正在说着什么。门一开，他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门口。一圈人的目光也随着他转向了门口。

“小张啊，这是新来的员工，正好让他也来听听课程培训。”说话间，刘哥已经推着阿平进了大厅，又从大厅一角拎了把椅子。

“来来来，松松，加把椅子。”

一阵窸窸窣窣，圆圈露出个缺口，刘哥把椅子嵌了进去，按着阿平坐了下去。

“好了，你们继续继续。”刘哥摆摆手，想退出去。不过，他又折回来，低声和阿平说了句话，然后离开了。

那个略微发福的年轻人小张撇了一眼阿平，“我们继续。”

“公司的目标不仅仅是把公司做大，更要让每一个员工能够过上想要的生活。这是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的机会。”小张顿了顿，把话筒伸到了阿平面前，“刚刚进来的同事，你说说你理想的生活是什么？”

“啊？”阿平呆住。

小张看着阿平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你就说想不想发财？”

“想。”

“以前做过什么？做成了什么？”小张继续问。

“呃，做过……挺多吧……什么都没做成。”阿平感觉脸很烧。

“什么都没做成？你一个月给爹妈多少钱？”

“…没…没有……”阿平呐呐，感觉脸更烧了。

“想给吗？”

“想，怎么不想。”阿平喊起来。

“对，就是这样！只要想，有这个决心，没有什么做不了的！”小张声音逐渐激昂，“你有没有这个决心？！”

“有！”阿平顺口就喊，喊完了觉得不对劲，这是做什么有决心啊？

“你们看看，新来的同事都有决心，你们呢？！”小张环视四周，“有没有决心？！”

“有。”

“有。”

几声有稀稀落落地响起。

“停停停！这是你们的决心？没有气势，有气无力，就这样还能做什么？就这样还想人生翻盘？我告诉你们，这是做梦！”

做梦——

—做梦——

——做梦——

整个大厅荡着“做梦”两字的回音。

“拿出你们的决心，拿出你们的气势，告诉我你们有没有决心？”小张侧过身，将手放在耳朵边。

“有！”

“有没有决心？！”

“有！”

“有没有决心？！”

“有！”

整齐划一的洪亮声音响彻大厅，夹杂着阵阵回音。

阿平怔怔看着四周的人，他们神情激动，闭着眼放声大喊。

要死了，这是什么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