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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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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亮着一盏孤灯。

盛知樾枕臂坐在床头,脸上半明半暗。

他出了会儿神,转头拿过手机开机,从一众纷乱的信息提示中准确找到陈夕照的消息——

【你明天会回来吗?我们在奶奶这儿等你。】

犹豫片刻,他打出回复:【什么时候到的?还适应……】

不等写完整,他又逐一删除,只简单回复:【不用等我。】

正要退出,一条新消息猝然跳出。

逸悔:【大哥我要告状!】

逸悔:【大嫂也太可怕了!我和二哥今天输得好惨!】

逸悔:【你现在方便打电话吗?】

前脚刚发完消息,后脚语音就到了。

盛知樾接通:“怎么了?”

盛逸悔立刻开始倒豆子,把晚上发生的事说给他听,语气虽然急促,却不见真有多生气,只是强调自己的损失,话里话外暗示盛知樾给点补偿。

可盛知樾却像没听懂似的,突然打断:“她还会下围棋?”

“嗯,嗯?”

“茶艺、书画、骑马、中医、围棋,她还会什么?”

盛逸悔沉默:“……你问我?她是你老婆还是我老婆?”

盛知樾眨眼回神,换了个话题:“还有呢?除了打牌你们还做了什么?”似不想再被反问,他很快补充,“这个点她应该睡了,我刚得空不想吵她。”

盛逸悔瞬间反应过来,转了转眼睛:“这你就问对人了,我正准备发个vlog,今天拍了不少素材,都可以发给你哦~”

盛知樾立刻:“好。”

盛逸悔:“但是呢,素材是我拍的,视频是我剪的,内容创作不易,如果能得到激励的话……嘿嘿。”

她话音没落,掌心就传来震动。

屏幕上显示收到一笔来自大哥的转账:10000元。

盛逸悔二话不说立刻挂了电话,开始在手机里翻找素材,一连发了十好几个视频过去,都是下午晚上几人聊天说话的场景。

大部分场景大家都在,只有一条蹲在菜地挖土豆的视频陈夕照戏份多一点,就是有点枯燥,十多分钟。

反正不是她看,发过去糊弄糊弄。这么想着,盛逸悔一起给发了过去。

盛知樾在一众短素材里选了这个时间最长的。

陈夕照的说话声很快顺着扬声器流出,她似乎对土豆的亩产量格外感兴趣,反复确认了几遍,之后感叹了句什么听不太清,很快就只剩下窸窸窣窣的杂声。

小铁铲插入土地,泥土摩擦着空气,土豆相互撞击,间或夹杂着一两句温平的说话声……

盛知樾感觉自己嘈杂了一整夜的心,忽然就安静下来。

他拉动进度条,反反复复观看,良久犹觉得不够,竟然将其转成音频,放在枕边循环播放。

被他漠视了两天的困倦寻隙冒头。

渐渐地,他有了困意,不多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就与松土的声音浑然融为一体。

天色渐亮。

盛逸悔打着哈欠转醒,瞎摸着找到床角的手机查看时间,一眼看到两条来自大哥的未读消息。

“难得一大早找我……”

她的嘟囔在看见又一条10000的转账记录时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句解释:

【挖土豆拍得很好,今天继续。】

盛逸悔一下子就清醒了。

掀开被子冲出去找盛辞怠显摆,最后是在楼下的牌桌上找到人的,同桌的还有陈夕照和老太太。

“哇!你们怎么能背着我就开始了?都不叫我!”她控诉。

“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你再晚点直接吃晚饭得了。”盛辞怠闲闲吐槽。

“那不行,我不管,我也要加入!”

刚收到的辛苦费瞬间被忘在脑后,她完全顾不上给盛知樾拍视频,搬了个凳子就坐到陈夕照对面。

牌局一直持续到天黑。

和昨天相比,陈夕照赢得没有那么夸张,赢最多的是老太太,兄妹俩又输得灰头白脸,如果不是得开饭了,还能拉着陈夕照继续打下去。

年夜饭之前,陈夕照收到陈仲秋的电话,得知衣服和按摩器他都收到了,但没说两句他就被人叫去吃饭。

陈夕照顺带给其他较为亲近的长辈拜了个年,这样的事以前也是常做的,对她而言不是麻烦。

等她挂完电话,发现身后的院子里闪着亮光,是逸悔两个在放烟花,一人一把巨无霸加特林,焰火色彩纷呈,如落雨一般泼洒出去,整个天空一片明亮。

只是看着陈夕照都觉得开心。

没一会儿她想到什么,打开摄像头录了一段视频,打算给盛知樾发过去。

“夕照啊,叫他们进来,吃饭了!”

老太太的声音适时响起。

陈夕照应了一声立刻叫人,俩孩子嚷嚷着再等等,显然玩心还没收。

她也没催促,来到餐厅想顺带拍拍今天的饭菜,后知后觉刚才的录像模式一直没有暂停。

“哎?”

陈夕照手上一抖,摄像头就换了个方向,一张略显惊诧的脸下一瞬出现在屏幕上。

但很快她就平复过来,按照刚才给大家发过年短信的语气,多录了一段新年祝词,随后给盛知樾发了过去。

逸悔俩人终于进屋。

远远看见陈夕照在拍照,都觉得稀奇。

“难得看见大嫂录像哦!”

“发微博还是朋友圈?”

陈夕照边说边收:“发给你们大哥的。”

盛辞怠顿时嘘了一声。

盛逸悔假装没听懂:“深夜放毒是吧?懂了。”

老太太回头:“还不快去洗手!”

这是陈夕照来这儿之后吃得最丰盛的一顿。

若是平时,她定然会专心到吃完自己的份为止,但今天却一反常态看了好几次手机。

盛知樾没有回复,看起来还在工作。

老太太留意到她的动静:“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

陈夕照摇头,心思瞬间回到当下,和大家说笑起来。

吃过饭没多久,盛辞怠收到一个电话。

说是几个朋友约他出去转转,明天再回来。老太太有些不放心,唠叨了几句,盛辞怠就立刻给陈夕照和盛逸悔打眼色。

盛逸悔收到信号,找了个借口:“奶奶!快八点了,《将相同门》要开播了!”

这话瞬间分散了老太太的注意,盛辞怠成功跑路,陈夕照三人则坐回客厅看起电视。

“奶奶也看这个剧吗?”陈夕照问。

“那可不?奶奶可喜欢陈阅和陈熹了!每天追着看比我还准时。”

“没有没有,我昨天就没看,有时候困得早就第二天再补。”老太太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您今天可没补上。”

“没事没事我看了,我说给奶奶听也是一样的。”盛逸悔道,“我昨天看时间已经到承业元年中秋了,谢策带着家人去看兽戏,北青的叛军残部有不少乔装打扮进了城,今天应该是谢策的妹妹被叛军掳走,剁成人肉酱送回来,随后谢策大怒,封城屠戮大清洗……重头戏。”

陈夕照听到这儿一愣。

老太太也有些皱眉:“谢策这人我真是喜欢不起来,恃才傲物过于狷狂。”

盛逸悔啃着梨点头:“嗯嗯,他当初如果斩尽杀绝就不会有这一难了,说到底还是太过自信。”

陈夕照下意识:“早年是有些,但年纪渐长还是稳重许多。”

盛逸悔不认同:“那也是因为吃了苦头,不是他妹妹的死,他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屠城欸,还是自家的城池,死了多少无辜人才换来他的醒悟?这代价也太大了!”

老太太附和:“的确太大了,如果没有这一遭,他现在的名声不至于褒贬两极。”

盛逸悔嘻嘻一笑:“说来说去,奶奶你还是最喜欢陈熹,哈哈!”

“我就喜欢怎么了?长得好能力强又品行端正,除了有点愚忠还有什么缺点?”

“也对,他但凡有点反骨,这皇帝的位置哪儿轮得到周淼啊?”

“哎我昨天看广告,说初一开始这剧要重播了,好几个台白天轮流播……”

“还没结局就重播,开年第一爆剧实至名归啊……”

祖孙俩聊得起劲,全然不知道当事人就在旁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

如此一来,陈夕照难免想到一个人留在天咫苑的谢策。

正想问问他现在的情况,就听盛逸悔状似随意道:“对了大嫂,你们家那个谢策回去过年了吗?”

陈夕照:“没有。”

盛逸悔:“没给放假?”

陈夕照:“不是,他老家没人了,回去也没事可做,还不如留下。”

盛逸悔闻言一顿:“啊?他是孤儿?”

陈夕照略微凝噎:“算是吧。”

屏幕光明明灭灭。

沙发上的三人心思都不在电视上。

陈夕照看着手机,老太太打着瞌睡,盛逸悔则盯着果盘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高亢的片尾曲打破沉默。

老太太一下子惊醒了,盛逸悔回神:“奶奶,您困了吗?要不早点回房休息吧?”

陈夕照也道:“您今天忙活一天了,的确该好好休息,我和逸悔在这儿守着也是一样的。”

实在拗不过困意,老太太并没有坚持,临走前交代陈夕照两个也别守那些虚礼熬得太晚。

目送她离开,陈夕照收回视线,见盛逸悔也起了身。

“洗手间吗?”陈夕照猜测。

“不是,我……我忽然有点事,得出去一趟。”盛逸悔舔了舔唇,说得有些支支吾吾,“大嫂,你能不能别告诉大哥和翁主任……”

陈夕照想起她蹦迪的爱好:“今天酒吧还开的吗?都有谁跟你一起?”

盛逸悔没有否认:“开的开的,几个同学没事的很安全。”

陈夕照不想扫兴,但也不放心,让她留下几个朋友的电话,又带了俩人走,才放她出去。

如此一来,客厅就只剩下陈夕照一个人。

她看了眼时间,回到房间拿了两本练习册,在落地窗前的对椅上坐下,一边听着远处电视的杂音一边做题。

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过了寻常睡觉的点,陈夕照困意上涌,撑着额角半睡半醒。

玄关处响起一阵关门声。

声音不大,似乎有意放轻了动作,但陈夕照还是立刻惊醒,转头往门口看去。

这一看,和猫着身鬼祟探头的盛逸悔对个正着。

两人皆是一愣。

陈夕照松背再次退回椅靠:“逸悔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哪儿能啊,我二哥回了吗?”

“没有。”

“那就好,”有人兜底,盛逸悔顿时放松,“对了大嫂,你怎么还没睡?都凌晨了。”

“岁除呢,再守一会儿。”陈夕照笑道。

“守岁吗?这一样的讲究,不愧是师兄妹……”盛逸悔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大哥!今天忘拍素材给他了……”

陈夕照抬头:“大哥怎么了?”

盛逸悔连忙:“没什么,大嫂你看你的,我有点饿先去厨房找点能吃的。”

陈夕照提醒:“灶台上正好有汤温着,炉子里也有热饭。”

“特意给我留的吗?大嫂,你可真是我亲大嫂!”盛逸悔大喜。

“……”陈夕照嗫嚅片刻,只笑回了句“趁热吃”。

随后再次回到手中的习题。

盛逸悔也不是真饿。

而是想到今天拿了盛知樾钱,却一点事儿没干,心中惶恐不安,就想着把残羹冷饭热一热,再谎称是大嫂特意给他留的,拍给他看看。

没想到陈夕照这么给力,一早就给热上了。

她舀了一碗,一边喝一边拍,拍了几张后自觉不太满意,又悄悄走出餐厅,扒在博古架上对着陈夕照来了几张。

拍完之后,盛逸悔放大看了看,忍不住点头:“我看了都迷糊,这不得把大哥迷死?”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给盛知樾发消息。

“叮咚叮咚……”

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打断了满室的寂静。

何智明从电脑屏幕后抬头,下意识不耐:“谁,又是谁没关机?”

刚从吧台回来,拿出手机准备查看消息的盛知樾:“……”

众人循声扭头,目光如炬。

“咳。”

盛知樾轻咳一声,“我出去一下,你们也休息一会儿。”

房门打开又关闭,众人面面相觑。

门外。

盛知樾点入聊天,十来条消息争先恐后跳出屏幕。

他囫囵扫了一眼,视线很快停在最后一张照片,指尖也同时落了上去。

细节瞬间映入眼帘。

照片中的女人侧身而坐,正撑着桌台圆眸半阖,看起来昏昏欲睡。

墨发半挽垂于耳侧,长颈被桌上的灯台染成蜜色,几乎与上身素净的毛衣浑然一体,窄腰之下,靛蓝色的鱼尾裙面微微翘起,如海浪翻飞轻盈自由。纤细的小腿交叠而倚,踝骨半隐半现,体态修长之余,又有十足的娴雅气韵。

方才有些迫不及待的指尖,此刻正悬凝着。

良久再次下落,似奔着照片中女人的脸而去。

只是他忘了还隔着一层屏幕,手方落到女人脸上,整个画幅就瞬间缩了回去,只剩下一个远景。

陡然拉开的距离让盛知樾即刻回到现实,他终于留意到盛逸悔发给他的其他消息。

【照片照片照片】

【今天打了一天牌,又是我和二哥俩人输(微笑)】

【为此大嫂特意做了好喝的汤汤来哄我,否则我都要闹了!】

【嘻嘻,开玩笑,这汤是大嫂特意给你留的啦,我不过蹭吃了几口。】

【大哥你是没看见,大嫂现在活脱脱一副别让等待成为遗憾的世纪名画!】

【你都明说不回了,她非是得等你,看给困成啥样。】

【照片照片】

盛知樾盯着其中的某一句反复看了几遍,随后转身开门:“核查到此为止,也不急这几天,大家回去过年吧,放松放松说不定会有意外的进展。”

他边说边拿外套。

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背影已经从屋里再次消失了。

这回大家是真懵了,连何智明都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

有人打破沉默:“他这话,是跟咱客气呢还是来真的?”

黎明的夜空,闪动的黄灯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明晰。

伴随着轰隆的引擎声,巨大的羽翼轻盈落地,滚轮一路滑行。

飞机停下,但盛知樾匆忙的行程还在继续。车子开出停车场,穿过高架桥,进入林荫山道。

窗外飞速撤退的树影,恍惚成了倒流的时光。

他分明是在向前进,思绪却回到呷贡岛的那一晚。

返回酒店的路上,他总是克制不住地想到陈夕照,想她到底在哪儿,想她在做什么,想她会不会遇上麻烦,想她很多很多……

总之,在见到她真真切切坐在大堂之前,他的心是纷乱的,是担忧的,更是失态的。

但他安慰自己,那只不过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而已,如果他早知道她一点麻烦也没有,一定不会如此慌乱。

现在同样的场景上演,他却不能用同样的理由搪塞自己。

和上次不同,此刻的陈夕照是绝对安全的,他明知道,却还是想要再快一点。

在看到逸悔发来的照片之前,他以为陈夕照所说的等待不过是顺带,是客套,是随口的安慰,所以他一直克制谨慎地维持自己的体面,借口繁忙的工作不断拖延。

他不确定,她坚持等他回来到底是单纯守信还是其他,但他确定,自己想见她。

不为任何虚无的可能,他就是想见她,他忍不住。

天色渐亮。

车子一路开进大门,开入庭院。

车灯在迷雾中急转而过,猝然在门口停下。

盛知樾踏出车门,眼神第一时间落向客厅。

隔着窗帘,他看不见人影,只看见一盏昏黄的小灯,正发出微微的光亮。

微光所到之处,一切都是安宁的。

盛知樾的步履也重回平缓。

“砰——”

可关门的异响还是暴露了他急切的心跳。

盛知樾略显忐忑地抬头,果然见窗边的人醒了。

她半睁着眼,脸上的神色他很熟悉,和上次在呷贡岛所见时一样迷茫。

不同的是,这次迷茫消退得更快,只是片刻就彻底恢复清明。

她甚至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盛知樾耳听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之后便见她嘴唇翕动,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连手上的大衣也顾不上挂,双脚不自觉迎向越来越近的女人。

她停下,他却没有停下。

反而加快脚步,直至将钩了他半晚的身影纳入怀中。

如此,方觉心潮暂平。

作者有话要说:1.

想回家,想见她。

——《盛某私人日记》

2.

转账前:你俩没长嘴呢?

转账后:让我来做你们的嘴!

——《我大哥和大嫂的罗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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