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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碧玉红债国公府夜半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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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深秋,梧桐落遍地金黄,秋风吹离人萧索。

这是先皇去世的第三个秋了,全怪他那仁慈的父亲收养了一个不忠不孝的逆贼。要不是莫不闻于京中起兵谋反,他又怎能落得一个阶下囚的下场呢。

张煜一边想,一边盯着面前笼子里的金丝雀。

雀鸟通体金黄灿烂,羽翼尾部独留一抹斑白,显得高贵又不落俗。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那雀鸟并不活跃。在它肚子上,正有一道不浅的疤痕甚是抢眼。

“伤口又烂了呀……”

张煜扶额有些发愁,这只鸟是莫不闻昨夜临走前送给他的,说是交给他照顾,要是出了一点差池唯他试问。

然而这疤痕乃是送来时就有的,莫不闻这么做无非是想换种方式刁难他罢了,却还要假惺惺编出个作伴的理由。

不过他实在没那个好心肠照顾一只濒死的鸟,尤其还是莫不闻的。

张煜抬起手朝一旁打扫落叶的小侍女招手。

“荷花,这鸟一不小心吞下我一颗玉珠,你快来帮我看看该怎么办?”

那小侍女起初听见张煜叫她,颇有些不愿理睬,待听到玉珠二子后却赶紧走了过来。

“你哦不,您确定是这鸟吞下的?”

张煜点点头:“那珠子是我为数不多的至宝,润玉上镀了层金,本就珍贵的很。方才拿出来把玩两下竟一个不注意让这鸟吞进肚里,你快帮我想想怎么把珠子取出来!”

荷花听见这话抱着鸟的手都颤抖几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鸟肚皮,神色如刀。

她连忙揽活道:“婢女识得一位医友,不如将这鸟交给奴婢,奴婢帮您取出来?”

张煜郑重其事的点头:“甚好,快去!”

得令那婢女像打了鸡血一般,两步并一步的连跑带颠的抱着鸟去了,可还没走多远她又小心翼翼的回来问:

“大人,若是为了取珠,剖腹害鸟,可有大碍?”

“屋檐上随手抓来的罢了,珠子最重要!”

荷花听后喜不自胜,攥着鸟脖子的手又不顾死活的紧了几分。

张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嗤笑,这副好利的狗腿嘴脸,可与她往日趋炎附势瞧不上自己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静坐在方寸院落里,抬头四角天空几乎看不全一片云,还有一半天空又被参天梧桐树挡去。

张煜不由得自嘲,即使是当年坐拥天下的你,如今却也如井底之蛙一般活着。

曾经身为大乌皇帝,他也曾坐拥江山美人无数,身边珍宝数不胜数,每天活在酒酣宴乐之间。而当时丞相赵凉赵冬生还时不时叮嘱他朝廷为重,尤其是大将军莫不闻亦然功高盖主,此时不除养虎为患。

可他当时思虑甚少,一度侥幸认为从小青梅竹马的他与莫不闻不会互相残杀,可现实还是给他上了一课。

即使莫不闻还是他父亲的义子。

想到这里,张煜并不觉得痛心,因为多愁善感不会有任何意义。

他得做更重要的事才行。

想着,张煜站起身径直往屋里走去。

似他院落这般的,在这将军府里少说还有十个。倒不是说莫不闻的男宠有十多个,而是在这个秋天只有这十多个。等天上飘起雪来,可能就另换了十个。

莫不闻喜好男色,他从小便是知道的。

那时张煜觉得各人喜好各异,况且莫不闻亲口郑重其事的对他讲:“阿煜,在我心里你和其他人是绝对不一样的。”

因此张煜才放心的和他做起了朋友,可谁知道后来莫不闻甚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走进屋里,张煜慢步到床头,从枕头下取出一只扁盒,里面正放着一颗色泽绵绿的玉珠。

玉珠虽然不大,但却十分奢华,上面镶嵌了好几颗闪莹莹的宝石,最外面还用金子镀了一层镂空外壳。

他沉静的瞧了这珠子良久,眸中暗涛浮动。

直到晚上,窗外是月光也遮掩不住的黑。

他默默的坐在床上,一旁的架子上挂着被“处死”的金丝雀的鸟笼。

忽地他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直到大门被“砰”的推开。

一个一身墨色的男子走了过来。那男人身形高大,肩上披着一件狐皮大氅。皮肤经过战场上风吹日晒变得有些粗糙,他眉峰颇高,显得很是凌厉,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男人缓步走到张煜身侧坐下,却并未看他而是瞧了那空空如也的笼子一眼,然后冷淡道:“我将一只伤鸟交付于你照顾,何故害之?”

张煜面色平静道:“你若真心托付,又何必说出‘失必重罚’这种话?”

莫不闻斜睨他一眼:“是了,你还没那么蠢笨。”

紧接着,莫不闻又补充道:“对了,那个叫荷花的侍女被我处死了,你高兴了?”

“我有什么可高兴的?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死了是于将军府有用的大事!”

莫不闻对他的阴阳怪气无动于衷,不脑也不气的道:“那只鸟是我真心托付给你的,也希望你能好好善待他,可你却杀了他。”

“与其生不如死的活着,死了是最好的解脱。”张煜冰冷道。

霎时,整个房间气氛降至冰点,张煜并不想向莫不闻多解释什么,莫不闻也对他的态度毫无办法。

但莫不闻偏偏是那种能动手绝不动口的人。

他伸出胳膊一把将张煜抵在墙上,然后阴沉的警告他:“救你的人是我,杀你的人也一定是我,你最好明白这个道理!”

张煜的脖子被卡住,面色有些喘不上气的发红。

可莫不闻不管那么多,伸手用力的掰过张煜的下巴,强劲的力道捏的张煜骨头疼。

莫不闻盯着他的眼睛道:“一个依附着我活着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反抗我?”

这一刻,剧烈的疼痛让张煜意识到敌我之间的力量悬殊,反抗必食苦果。

渐渐的张煜不再紧绷身体,而是顺从着莫不闻的力气不再反抗。

莫不闻见他态度有所缓和,便也不在钳制他,还顺手帮他拂背顺气。

谁知下一秒,张煜猛地从莫不闻的禁锢中抽手,然后一口吞下早就藏在手里的玉珠。

这与吞金无异,这样自残的做法让莫不闻十分惊诧。

“你做什么傻事?”莫不闻怒气冲冲的质问他。

张煜则不依不饶的看着他道:“放我出去,我要见沈宁!”

“混蛋!”莫不闻不理他的诉求,赶紧对门外大喊叫医师过来。

房外侍从走进来颤颤巍巍道:“回将军,今日国公府的沈小公子病了,这方圆数里的医生都被叫走了,一时间没有医师能赶来。”

沈宁乃是沈国公的大儿子,为人聪慧刚正不阿。沈宁幼时同张煜关系匪浅,时常一起惹火挨罚,长大了更是情同兄弟。只可惜沈国公沈寒江选择与莫不闻投诚。

闻话,莫不闻无奈的看着张煜,一字一句道:“你就这么想见他?用这种方式?”

张煜喘息着不说话,眼里是被吞玉的哽咽感生生逼出的眼泪。

莫不闻沉默的盯着张煜,眼里似乎闪过一丝不忍,他似乎缴械一般冲下人摆摆手,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备车”

沈国公府,沈小公子房内,忙碌的丫鬟和奴才们。

沈宁忧心忡忡的站在一群人中间,沈家老爷则握着沈小公子沈洛川的手,看见儿子头痛难忍的样子,也一直愁云紧锁。

“啊!我好疼呀爹!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想死呀爹,快叫那些大夫救救我!”

“你瞎说什么死不死的!放心,这京城里的医生都被我请来了,挺一挺啊,没事的!”说着,沈老爷还抹起眼泪来。

在沈洛川床前,几个大夫正在低头诊病,沈宁不禁询问:“家弟情况如何?”

其中一位白须布衣老人垂着眉梢道:“老夫所诊与门外众医者无异,沈公子的头疾看起来不像是新发之症,并且每每发作时脉象紊乱,若不是饮食环境影响,便是旧日沉疴,很难根治,老夫这里也只有些缓方”

说着老大夫给了沈宁一张药方,并叮嘱内服每日服用三次,外敷每日早晚各一次。

沈宁虽拿到药方,但还是不放心又问:“我弟弟的头病难不成要带一辈子了么?”

老大夫深深的低头,一言不发。

沈宁便知其意没再追问。

在此之前,也有数名医师跟沈宁和沈国公说过沈洛川的情况,可躺在床上那人可是他们的掌中宝呀,为了治病不惜请了朝中太医过来,可结果也是一样的,无力回天。

沈宁拿着药方看了看坐在床边的父亲,又瞧了眼床上哭天喊地的沈洛川,最后哽咽的出门熬药去了。

莫不闻的马车行到沈国公府已是天黑,车上除了张煜及莫不闻安排的侍从外,并不见将军本人的身影。

原因很简单,莫不闻讨厌沈宁。即使沈国公和莫不闻往来不浅。

由于莫不闻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他们进府并无阻碍。

张煜一行人被安排在西厢房,此时沈洛川还病着,沈宁还抽不开身安顿张煜,只是派人说已经请了医生过来,稍等片刻。

张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终于放心的叹了口气。

只要脱离了莫不闻的控制,就算是完美完成了计划。

其实他一直在赌,吞下了玉珠是真的,但玉珠不大,不致于死。他一向知道莫不闻不通医术,就连最基本的皮外伤包扎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他府里通常都会养着两三个医师的。

可巧就巧在沈洛川病了,不病不知道,一病传满京,沈家父子召集了各路太医大夫肩挤肩的给他治病。

就连莫不闻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新皇登基没多久,莫不闻没必要找国公不痛快。

而张煜来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接近沈宁,即使两人已经分道扬镳。

而他也能猜到沈宁对他的态度,治国无方,荒淫无度。所以当初大乱时莫不闻像对待囚犯一样揪着他的头发把他一把扔进囚车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沈宁也什么都没说,而是悄悄的别过了头。

很快有人敲响了门,进门者正是前来探病的医生,前将军府医师赵荣。

看得出来莫不闻是希望他赶紧检查完赶紧回家,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见。

“公子,请老夫为您把脉。”

张煜面无表情的伸过手去,并把自己吞下玉珠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那大夫听他没有问别的,暗中松气。

“大夫,我这病可有的治?几时能治好?”

“公子无碍,气息平稳无异常,只需每日规律饮食,自然可排出体外。”

“那我得调理几日才能回府?”

赵荣听后一顿,这本不是什么病症,按莫不闻的意思,要是轻症直接回府,重症才允许在这儿修养。

可听张煜的话,他是想要在这修养的,而且时日还不能短。

若是赵荣顺着张煜答,便是得罪了当朝大将军,可他若顺着莫不闻答,难免会惹张煜不高兴,沈宁从前与张煜交好,张煜不高兴的话,沈宁未必不会朝他兴师问罪。

赵荣搭载脉上的手微微颤抖,张煜察觉出他的不安,不禁笑出了声:“既然将军说早回去,那便早回去吧,三天后我必定回府,决不为难你。”

闻话,赵荣点头称是,紧接着张煜的话让他冷汗直流。

“我记得你以前很得莫不闻信赖的,后来是因为什么才把你调走的来着?”

“哦对,因为你在朝中有一位亲戚,我记得叫赵凉是吧?”

一瞬之间,所有人都屏息不敢出声,屋子里静的让人后脊发凉。

谁都知道赵凉赵冬生乃是如今当朝丞相,当年莫不闻叛乱之际,赵凉口口声声说自己必保大乌江山,可转头他又同莫不闻勾结辅佐新皇。

此人虽有能力,但野心也极大,新皇登基后他日夜辅佐,并时刻提醒皇帝不忘先皇教训,切勿养虎为患。

说白了就是一定要盯住莫不闻,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所以皇帝就派遣莫不闻处理边疆战乱,同时提赵凉做丞相以防止他一家独大。可这边疆一战就是三年,着实让莫不闻吃了不少苦头。说的好听叫去边疆平乱,说难听点就是发配。

所以莫不闻和赵凉算是有仇的,那么同为赵姓的赵荣自然也不会受到莫不闻的厚待。

张煜见气氛冷了下来,又调侃道:“我见医师技艺精湛,还以为丞相一定会接你进京另谋高差呢!”

赵荣没说话,而是低下头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张煜瞧见他受刺激的样子,得逞的笑了笑:“是我多嘴了,那既然并无大碍,医师便请回吧。”

“天色已晚,小心上路。”

赵荣点点头行礼走了。

张煜看着月色下行色匆匆的背影,勾了勾唇角:“明日再请医师过来。”

张煜洗漱一番坐在床前,穿着一身白色寝衣,细白的手交叠放在腿上,正盯着红艳艳的烛火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下人都被他遣走了,只剩张煜一人在屋里。

莫不闻到底在想什么呢?张煜问自己。

当年他父亲死去,一生清正廉明,可惜他作为二皇子不思进取,每日得过且过不学无术,要不是他三弟死得早,哪能轮得到他做皇帝。

可即使如此,先皇也曾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握住他的手嘱咐:“这天下只能是张姓的天下不可落入他手。”

这话不止对他一个人说,更是对同样在场的作为皇帝义子的莫不闻说的。

张煜明白先皇是担心莫不闻造反自己称王,可现实他并没有,反而是临时找了一个假皇子谎称是他那已经入土的三弟,并以在外养病而已愈的缘由接了回来。

即使满朝文武有所异议,但也在莫不闻和赵凉的威压下吞进了肚子里。

这虽然如了先皇所愿为张姓天下,可说到底也是假的,张煜势必不能让假皇帝得天下。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让当朝皇帝倒台,即使他所面对的是莫不闻和赵凉。

若不如此,愧对父皇。

张煜坐在偌大的房间里,盯着摇曳的红烛火,曾有多少个晚上他也是这样静坐着,独自懊悔当年自己怎么就那么混账!要不是他自己不争气将老祖宗的江山毁于一旦,莫不闻和赵凉又怎会无故反他!

神游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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