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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春澜衔川·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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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者自草木之后的阴影中走出,行至段禾清与韩鸣阳近前。

韩鸣阳终于看清了此人面目——

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不太高,圆脸盘,身材略胖,右手握着一柄剑。

韩鸣阳看这汉子的外貌,第一感觉是他跟刚才化章门里的那些死士不太一样。

身材当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这汉子面上的表情没什么杀气。

就还……挺和蔼的?

韩鸣阳马上制止住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

说起来,谢钧正常笑的时候也很温柔,但实际上呢?

呵,一只疯魔。

韩鸣阳暗自想着,汉子率先开口道:“你居然还活着?!”

话是对段禾清说的,声音中含了点儿惊奇。

段禾清平淡道:“让你失望了。”

“不失望不失望。”汉子摆摆手道,“你知不知道你‘死’这三年,你戎哥我是怎么过的?”

段禾清没理他。

汉子也不在意冷场,自顾自道:“我每天都在悔恨,就恨为什么不是我亲手砍掉了你的狗头。”

韩鸣阳:“……”

韩鸣阳悄悄凑到段禾清耳边,试探地问:“你们……很熟?”

段禾清摇了摇头:“他是苏雁来的护卫,以前我和他交过手。”

韩鸣阳眼前一亮。

苏雁来的护卫?

那岂不是友军?!

韩鸣阳看着段禾清仍举着的刀,忙道:“那你还举着刀干什么?他是自己人。”

段禾清手臂不动:“得等陆照霜来,他不信我。”

陆照霜带苏雁来躲避追击,与韩段二人分头行动,约定绕过这座山后会合。

现在韩鸣阳与段禾清已到了出山必经的山口,陆照霜还没赶来。

果然,汉子又道:“我就说谢鸿信那小子没安好心。这不,拿你当个杀招,想治我一手。

“不过只能当他在做梦。无论你真死假死,都别想动苏小姐一个指头!”

话音未落,汉子突然行动,两步就掠至段禾清身前,一剑刺出!

韩鸣阳险些惊掉下巴。

这人的轻功,竟远胜于他目前见过的任何人。

汉子的剑与段禾清的弯刀相撞的那一瞬,琵琶声响。

委屈的小牙牙:“恭喜玩家2126成功解锁图鉴【冠绝之术——春生一面】!”

汉子从移动到出剑,不过是眨眼间,根本不给人任何的反应时间。

韩鸣阳算是明白段禾清为什么要时刻保持戒备了。

因为等汉子攻来再出手,根本来不及。

正面迎战汉子,段禾清虽不落下风,但也没占到任何便宜。

段禾清算是断断续续打斗了一夜,还伤了一条手臂,体力消耗过大。

而汉子以逸待劳,又依靠轻功加持,好似有了分身术一般,在段禾清左侧斩一剑,趁段禾清左防的间隙,又跃至他右侧,剑锋横扫!

段禾清受制于人,被牵制得失了进攻机会。

他一度试图拉开两者距离,但汉子根本不给他甩脱的可能。

韩鸣阳在一边看得心焦,明明目的都是保护苏雁来,怎么就打起来了。

韩鸣阳在兵器交击声中略微拔高音量喊道:“你们先别打了,谢鸿信是在让段禾清保护苏雁来!”

汉子嗤之以鼻:“你觉得我会信?”

继续出剑。

韩鸣阳急中生智,想起段禾清提到的陆照霜,立刻搬出救兵:“陆照霜马上就到,苏雁来跟他在一起,你一问他便知我们是好是坏!”

奈何汉子油盐不进:“那就等陆照霜到了再说。”

韩鸣阳:“……”

韩鸣阳焦急地左顾右盼,此时此刻,也只能盼望陆照霜快点来了。

所幸,没让段禾清苦撑太久,陆照霜出现在山口尽头。

韩鸣阳急忙冲还在对战的两人道:“陆照霜来了!”

汉子与段禾清闻言,兵刃再次相抵,随即各自撤招退开。

汉子望见陆照霜,当即三两步奔至他身侧,从他背上接下苏雁来。

汉子忙问:“陆兄,苏小姐现在如何了?”

陆照霜略喘了口气:“尚可,等到了安全处我就用银针唤醒她。”

汉子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陆照霜问汉子:“你怎么会恰好在这里?”

汉子道:“是苏小姐传信让我等在此处的,她也没说究竟要干什么。谁知我没等来苏小姐,倒是等来了谢鸿信的疯狗……”

说到这里,汉子才再次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段禾清和韩鸣阳。

他问陆照霜道:“我远远看到段禾清过来,还以为是他劫了同来此处的苏小姐,就和他打了一场。但怎么听说,是谢鸿信让他们救苏小姐呢?”

“他们说的没错。”陆照霜颔首道,“方才我与雁来身陷化章门,是他们二人与谢鸿信相助,才使我与雁来逃出生天。”

“什么?!”汉子登时惊得跳脚,“你们竟去了化章门?!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照霜用眼神示意汉子暂且冷静:“事出有因,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后面还有化章门的死士追来,你先带我们找个安全地方落脚,我再细细与你说。”

听闻有追兵,汉子即刻动作极大地探身看向陆照霜身后,确认是否有人跟来。

来路空空荡荡,汉子这才放心转身,背起苏雁来,招呼陆照霜跟着他。

走到段禾清与韩鸣阳面前时,汉子迟疑了一下,回首再度询问陆照霜:“真要带上他们俩?”

陆照霜“嗯”了一声。

汉子不情不愿地小声嘀咕:“他现在来充什么好人?苏小姐的手臂还是……”

“好了,”陆照霜打断了他,“快走。”

汉子长出口气,冲段禾清与韩鸣阳潦草一挥手:“走走走。”

汉子带着众人走向他方才的藏身之处,穿过杂草再走一小会儿,就见有两匹黑马被拴在树干上。

韩鸣阳看见黑马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他的那匹枣红骏马。

不知它现在如何了。

谢鸿信应该没有动它,它还在见青山上。

其实韩鸣阳可以直接询问一下段禾清或陆照霜,但此时时机不对,着实不该让众人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分神。

因而韩鸣阳只在心里小小惦记了一下。

汉子扯过一匹马,先请气息不稳的陆照霜上马,接着指了指另一匹,看着韩鸣阳:“不会轻功的骑这匹。本是为苏小姐预备的马,怕她有急用,现在便宜你了。”

韩鸣阳看着马静了一下:“……我不会骑马。”

汉子:“……”

汉子无奈地冲段禾清偏了偏头:“你带他骑。”

段禾清拉住马缰,问汉子:“这么好心把马让给我可不像你,你怎么不带他骑?”

汉子啪啪拍了两下他滚圆的大肚腩:“这要和我一起骑马,绝对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韩鸣阳被逗得轻笑出声,这人还挺有意思。

韩鸣阳对汉子道:“我叫韩鸣阳,还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汉子豪迈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霍戎’正是老子!”

段禾清翻身上马,与韩鸣阳同乘。

霍戎背着苏雁来在前带路,两匹马紧随其后。

并非陆照霜与段禾清刻意压住马奔跑的速度,而是马匹已是疾驰的状态,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霍戎。

霍戎如闲庭信步一般,轻轻松松换一下步便能移出老远,丝毫不见疲态。

骏马在山林间奔驰,没有耗费太久的时间,霍戎带他们来到一座修建在山涧边的茅草屋。

此时雨已经停了,但天色还没有亮起的意思。

霍戎安顿好众人,随即原路返回,清除通往此处的马蹄印记。

苏雁来闭目躺在床上,陆照霜坐在床边为她施针。

段禾清从茅屋中抱出找到的木柴和干草。

他将部分干草铺在地上,隔绝开地面的湿气,其上架好木柴,用火折子点燃。

剩下的干草被段禾清围着火堆铺了小半圈,权当做坐垫。

韩鸣阳和他一起坐在火堆边,开始烘干湿透了的衣服。

不多时,霍戎回来了,也加入进烘衣服的行列。

木柴噼啪作响,在漆黑的夜里爆开一团团小小的火花。

韩鸣阳被火焰烤得懒洋洋的,盯着火堆看得陶醉。

但很快,他就觉得口干舌燥。

段禾清与霍戎显然也有同感。

霍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干草上蹦了起来。

他从屋后寻了一把铁锹,照着屋旁大树的根部铲去。

韩鸣阳猜他埋了酒。

不出所料,霍戎挖出了两坛黄泥封口的好酒。

启开封泥,甘醇的酒香顷刻间溢满了整个茅草屋。

光是闻着酒香,韩鸣阳都觉得自己要醉了,他赞了一声:“好酒!”

霍戎十分受用,得意道:“这是一户农家自己酿的酒,我帮他们找回丢在山里的牛,他们就送了我两坛,当时就把我给香迷糊了。

“但我愣是忍住没喝,修这茅屋当落脚地的时候,我顺手就将它埋在树下了。

“这一晃都过去十来年了,差点儿就让我给忘了,得亏刚才想起来。”

霍戎取来酒碗,一连斟满四碗酒,爽朗道:“来来来,我请你们都尝尝!”

霍戎吆喝得活像个酒肆老板,丝毫没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韩鸣阳恭敬不如从命,端起一碗就饮了一口,眼泪瞬间就被辣出来了。

韩鸣阳呛得咳了两声,霍戎乓乓拍了两下他的后背。

极大的力道震得韩鸣阳内脏疼,咳得更厉害了。

霍戎哈哈笑着:“年轻人就得大口喝酒才行!”

说罢,他一口气干了一大碗。

韩鸣阳刚缓过劲儿来,就见段禾清正将酒碗往嘴边送。

他急忙拦住段禾清:“受伤了不能喝酒。”

段禾清笑着拂开韩鸣阳的手:“这点儿小伤算什么?”

酒碗随即见底。

陆照霜从屋中走出,也饮了一碗酒,对众人道:“我为雁来施过针了,一会儿她便会醒转。”

霍戎点点头,追问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点儿跟我讲讲。”

陆照霜对韩鸣阳道:“劳烦韩小兄弟为霍兄讲讲吧,我要为禾清治疗一下手臂。”

韩鸣阳自然答应。

韩鸣阳按照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从在见青山被谢鸿信放毒蛇咬,一直讲到他们从谢钧手下抢回苏雁来。

他讲得并不怎么详细,但该提到的人和事,他都提到了。

霍戎在听到谢鸿信自愿为苏雁来移蛊,以及最后谢鸿信以性命逼迫谢钧停手时,久久地沉默了。

半晌他才再次发出一点儿声音:“这小子……”

霍戎粗犷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话里似乎存了不解、惋惜、无奈以及别的什么东西。

韩鸣阳的情绪也一下子低落下来,他们确实逃出来了,可谢鸿信……

段禾清右臂的衣衫褪去,肩胛骨处红肿一片,陆照霜正用银针封住他背上的几处穴位。

段禾清听着韩鸣阳的讲述,不由自主地想起谢鸿信喂他吃药后,与他错身而过时,对他说的话——

只有八个字。

“我都知道,但我信你。”

谢鸿信清澈的双眼望向他,右手从他的左侧衣袖中轻轻抽走了一小片碎瓷……

段禾清用左手又给自己斟了一碗酒,一口饮下。

韩鸣阳也顺着自己的讲述,再次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突然意识到他遗漏了一点细节。

韩鸣阳刚想开口问,却被霍戎抢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霍戎道:“陆兄,莫非你一开始就知道谢鸿信的计划?也知道其实中蛊的是苏小姐?”

韩鸣阳看向陆照霜。

的确,若陆照霜也是当时才得知蛊在苏雁来身上,定然会先试图求证真伪,而不是依照谢鸿信的意思调配移蛊的药引。

正是因为看见陆照霜对谢鸿信的话没有异议,韩鸣阳才会很快相信了谢鸿信。

韩鸣阳在化章门那间小屋中见到陆照霜的时候就想这么问了,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听到霍戎的疑问,陆照霜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眼中留意着手中银针的落点:“是,我一直都知道。”

霍戎大声“嘶”了一下:“陆兄,你这就不太地道了!你藏着掖着这种事做什么?!就把我蒙在鼓里!”

陆照霜道:“谢鸿信请我救她妹妹时,就将一切都告诉我了,包括他打算让段禾清假死,藏在雁来身边。”

陆照霜扫了一眼霍戎,见其愤愤地瞪视着他,只得宽慰了一句:“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霍戎才不信:“你怕我嘴上没把门的,会将此事泄露给苏小姐?”

紧接着霍戎就准备重新郑重申明一遍自己的守口如瓶与老实可靠。

结果陆照霜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陆照霜:“的确有此顾虑。”

刚说完,陆照霜自己先绷不住轻笑了一声。

霍戎:“……”

韩鸣阳看霍戎又喝了一大口酒,鼻子都要气歪了。

韩鸣阳没跟他们一起插科打诨,而是在思考陆照霜的话。

三年前,陆照霜从谢鸿信手中救下苏雁来,看来只是谢鸿信设的一个局。

谢鸿信请陆照霜救人,又让他保护苏雁来逃离化章门。

谢鸿信绕了这么大一圈,只是为了不让苏雁来知道中蛊的其实是她?

谢鸿信完全可以直接让陆照霜带走苏雁来,没必要非得假装杀苏雁来一次。

谢鸿信假意对苏雁来出手,有可能是为了不让谢钧起疑心,有可能是为了让苏雁来对他这个哥哥彻底失望,也有可能是为了增加苏雁来对陆照霜的信任,毕竟是救命之恩……

韩鸣阳为谢鸿信设想出数种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却觉得每一种解释都欠缺了一点儿必要性。

当时情形一定十分危急,谢鸿信逻辑缜密,不像是会在那种时候做无用之事的人。

而且,苏雁来只说陆照霜是游历至此的游侠,韩鸣阳觉得陆照霜的身份肯定不止如此。

谢鸿信会选择将妹妹托付给陆照霜,必然是对陆照霜抱有极大的信任。

他信任陆照霜有保护好苏雁来的能力,也信任陆照霜那永远不会站在谢钧那一边的立场。

谢鸿信是如何判定陆照霜符合这两项的呢?

韩鸣阳想了想,问陆照霜:“陆前辈,谢鸿信为什么会选择让您救苏雁来?”

“或者说,”韩鸣阳补充道,“前辈和谢钧有什么关系吗?”

霍戎歪头看了韩鸣阳一眼,神色有点儿奇怪:“你不知道?”

韩鸣阳被他问懵了:“……知道什么?”

霍戎张嘴想说什么,但嘴唇微动数次,愣是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努力半晌,霍戎末了一拍大腿,只叹了一声:“二十年,这才刚过了二十几年……”

这莫名其妙的话里,竟有点儿捶胸顿足的惋惜意味。

韩鸣阳用疑惑的目光望向陆照霜与段禾清。

“我与他,曾是生死相托的挚友。”

陆照霜这般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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