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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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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王母初次见面时,火已经探查到了一点花的消息。

故事是这么说的:在花变化成青铜树的那一刻,开出了蓝色的藏海花,隐藏在鲜红的花丛中。

火知道,花并不算死了,甚至青铜树还在生长,但那蓝色的藏海花,火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带着藏海花的种子,火四处播种,希望能找到一朵蓝色,她坚信,找到的那一天,花就会回来。

一次聊天时,被她带着长大的西王母说:人多了,想要做什么都会变得简单。于是她想,可以让更多的人,帮她一起呼唤花的回归。所以在辅佐西王母建国后,她不仅将藏海花设置为图腾,还告诉了西王母古神的事情,并筹划着遏制和杀死古神。

开始的时候,西王母非常崇拜她,认为她是可以通神的祭司。火并没有反驳,这世间并没有神,说来也没有人信,总归她足矣庇护西王母国的人就足够了。

她教原本只是西域饥一顿饱一顿的部落武艺,那是她和花从星象中提炼的步伐招式。

她炼丹封印毒性极大的尸鳖王,把会对当地人们造成危害的动物都驯化成了西王母国的屏障。

她宁可用血肉喂养众人,服下她的血炼制出的丹药的人,能延年益寿,还有一定的几率变异出一种特殊的血液,不禁蚊虫不侵,还会拥有超出一般人的寿命,死时甚至都会是年轻的样子,被称为——麒麟血。

西王母国的文明发展由她一手促成,达到了那个时代的巅峰。

但她还是忘了提防,忘了人心会变。

西王母发现了她的秘密。

她的能力,她的容颜,她的长生,这些高于人能达到的东西,每一样都是西王母想要得到的。但西王母还不敢,她只是一边暗中做着实验,一边积攒火带来的财富。

变数就是周穆王了。也就是阿言梦里的那个气质斐然的君王。断梦之后,是陷入爱河的西王母和周穆王。西王母承诺周穆王长生,但周穆王服用仙丹后无果,怎么办?

这时西王母的实验成功了,尸鳖丹可以返老还童,但她还缺一样东西——克制尸鳖毒素的陨玉。

陨玉怎么来的?那不是什么天外陨石,那是火力量的寄存处。

要想要源源不断的力量怎么办?

西王母背刺了火。

她用火教她的东西,倾尽半数国民做献祭,设好了邪恶的阵法,将火诱骗过去,控制,并汲取了火的力量。

火不是人类,无法被杀死,在痛苦中,她被自己的火焰,炼制成了一枚铃铛。远在千里外的青铜树从此停滞了生长,古神埋下的邪性释放出来,最终让依附青铜树活动的厍国灭亡。

这边的火消失,西王母则拥有了火缺失的能力——操控,或者说——天授。

不得不说,西王母是一个有野心也有耐心的人。

摸到这一层高于人的力量后,她开始忌惮古神的存在,于是沿着火布置的通道,她耗费了几乎全国剩下的人力物力,用秘法在龙脉尽头也就是长白山下铸造了一扇青铜门——当然,用的是火的力量,将火“死前”时刻所有的怨念都关了进去。钥匙就是鬼玺。一定程度上确实帮助阻止了古神的前进。

而守护这一秘密,守护到不知道自己在守护什么的,自然也是西王母派出的——

张家,康巴洛人,和铃族,最初一代是三个兄弟,那时被视为祥瑞的三胞胎。

他们被西王母选中服用了最好的丹药,亲自培养起来,果然都改变了体质,其中以老大最为优秀,西王母赐姓张,后命他携鬼玺,藏于中原,守护终极,守护长生。藏于蛇腹,后被鲁殇王得到的鬼玺,则有别的经过,先按住不提。

康巴洛人守护的,则是藏海花。他们带着西王母国炼制出的铁球,在高原建起了假的青铜门,防的是古神。那用剩下的铁球按照固定的位置摆放,保证西王母天高皇帝远还能控制那边的情况——但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摆错了,就一直错了下去。

他们自己发明了阎王骑尸,自己乐得其所。

最后的老三,被寄予厚望,他带着古铃离开,那古铃,就是火的灵魂所化,灵验非常。只是启用铃,需要张家的配合,因此老大被赐的名也是启铃,此后为张家流传成世世代代的族长名。

如此设置的原因就是想将三样东西分别保管,西王母认为,只要藏海花、古铃和青铜门内的东西不结合,火就不会重现人间,而她的力量,将永远为自己所用。反之,在适当时机将三者聚齐,能够诞生毫无记忆的火,重现西王母族的辉煌。

当然,对三个兄弟来说,所知的只有自己所守护的是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关乎世间生死存亡的秘密,一直被西王母的意念所控制。

可惜,麒麟血在不断减少,人们发现拥有这种体质的人繁育后代比普通人困难得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后代还可以服用丹药,但火已死,丹药越来越少。后来,已经授命离开西王母国的张家和铃家发现可以通过通婚延续血脉。

到了阿言作为“铃”的传承人出生的那一年,很巧,刚好是逢十年张家换守青铜门的时候。那时康巴落人还与外界有着联系,带着伴手礼藏海花造访他们两个家族。

那年还发生了一件事——西王母死了。

说是死,大概并不准确,因为她已经不是单纯的人了。举国之力做了一系列事情后,西王母国实力大不如前,但对西王母打击更大的,是感情上的失利。她没有能在约定的时间,等到约好了的人。

周穆王,再也没有回来。

西王母是一个骄傲的人,在这一点上,她走了一条偏执的路。她不相信她会被人放鸽子,竟决定将国家留给她当时的副手,就离开了西王母国去寻找周穆王。结果当然是碰壁。她无法让死人复活!

问题就变成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起死回生?

除了自己的身世外,火对西王母可谓倾囊相授,但唯有一样,火没有同西王母讲,那就是青铜树的所在。西王母只知道那是一个提供所有他们需要物质资源的“神”,却不知道使用物质化能力的人就是火。

西王母操纵着她的人去寻找那个“神”,终于找到了青铜树。可是,青铜树没有回应她。回应西王母的,是古神。

于是西王母辗转多地,继续操纵着人探寻找到古神的路,铺就了一条吴邪他们看到的,全是“张家人”骸骨的路,那并不全是张家人,只是拥有麒麟血的西王母国人,谁又知道那些人的手指,最开始训练出来是为了给西王母夹尸鳖王的呢?

旅程最后,西王母找到了古神,谁也不知道西王母许了什么愿望,古神又许诺了什么,总之西王母就死在了那一年,她的肉身不知所踪,而附在她肉身之上,属于火的守护印记随之飘散,于是阿言,带着火的印记出生了。集合了几样东西,说阿言是火的转世,并不为过。

她这一族,原本是准备和张家联手尝试摆脱西王母控制的——

没错,西王母虽然人没了,精神却依然残存,也学会了和古神一样利用间断式的操纵来布局。

所以真正在做天授的是三波力量,古神——目前只能控制进入他领域的人;汲取了火力量的西王母——只能控制拥有麒麟血的人;青铜树——时灵时不灵,克制前两者的天授。

当年就是青铜树唤醒了部分接触过他,又被西王母天授去送死的人,于是青铜树会庇护拥有纯麒麟血的人,便成了一个传说。

——————(没有感情的分界线)——————

西王母到底死没死?难道真的可以只凭脑电波就存在数千年?

这个问题,在阿言一路开山劈石,破幻境,斩无数莽古尸直线到达尸陀林时,有了答案。

哟,这一桌桌筵席上的麒麟竭,不正是西王母的血肉吗?

看来古神骗了西王母,西王母也忽悠了古神。最后双方竟然可笑地形成了牵制。

阿言走在宴会的中间,周围的莽古尸显然非常忌惮她的存在,装死的装死,逃离的逃离。

整个地底空间很大,走一半的路程足以让阿言,或者说拿回半数力量的火,了解当前的情况。

古神,已经大不如前了。他被限制了获取力量的方式,被限制了挣脱束缚的机会,甚至被人遗忘了数千年。

现在在餐桌上的,赫然就是西王母和古神交易后变异化作的血肉。那些东西有火的力量,却不是火,古神想要获取这些并不纯粹的能量,却还要等这些东西被人吃掉才可以通过吞噬人类消化它们。

可是,没有人来啊。

因为西王母未死的精神力不让人来啊。

她发觉古神骗了她,古神根本无法复活她放在心上的男人,而她自己也被困在这里不得离开。那为什么还要让古神好过呢?

于是她继续天授能够控制的麒麟血,希望集齐她设置的保险,让火再度重生,前来救她。

古神也不是白吃的,西王母转化后的千年时间,来参与宴会的人越来越少,终于,他发现自己的判断错了,而且这人就是设置青铜门让他屡屡碰壁的人!古神明白一切后决计不会让火再次复活,他要彻底的毁灭,于是他也选择了天授的人。

汪藏海。

是最后一个被古神直接天授的人的孙子。汪藏海的祖父是元朝人,曾随队迁徙草原,就在那里被天授了。

再往上追溯,就会发现,汪家的前身,是得以幸存的铃族人后裔。他们被迷惑,仍然以为灭他们族的是张家人,因而四处躲避着张家的寻找。后来,他们这批没有麒麟血,却和古铃接触时间最长,沾染最多火的气息的人,逐渐拥有了奇特的记忆。

他们记得,自己应该有一个使命,那就是揭露一个秘密,到最后,终于明确为张家的秘密。

可是哪个张家?秘密是什么?

汪藏海知道了。因为他祖父被天授地非常彻底,古神似乎是知道那是他力量的极限,一股脑将不同人的意识塞进了汪藏海祖父的脑子,汪藏海就跟着他阴晴不定的“祖父”,学会了一身的堪舆本事,也有了奇遇。虽然未能进入青铜门,却帮古神带出了能辅助其影响人思维的东西。

汪家,悄然诞生。

几百年了,居然是自己人坑自己人吗?

阿言喟叹一声,停下了脚步。

她已经站在了那扇最终旅程的洞口前,清楚地知道后面有着什么。

吴邪他们方才救下小花和张起灵,张起灵醒来,抓住了吴邪伸出去的手。

“不能进去。”张起灵说。

吴邪回头,一眼扫到了多出来的一个阿言,不禁愕然:“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汇合了,准备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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