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琉生第一次尝试召唤影子的时候，兰波和中也都在旁边兴致勃勃的围观。

“我说，没必要这样吧？”鹿野琉生无奈回头，他们两个的眼神存在感实在有点太强了。

“这可是魔法书！”中也用手比划着强调，“我们好奇一下怎么啦！”

兰波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看他盯着暗影秘典的眼神，大约也对魔法很感兴趣。

“因为我不太确定它会不会有什么影响。”鹿野琉生手里的暗影秘典是麦克斯韦出生自带的那本，漆黑的魔法书封面上只有一个血红的M，很像中二少年会喜欢的本子封面。

“要看没问题，记得别离太近，要是觉得头疼就喝舒缓茶。”最后叮嘱了一句，鹿野琉生从背包里摸出来对应数量的噩梦燃料，屏住呼吸翻开了暗影秘典。

魔法书很快开始发光，鹿野琉生面前出现了一个站立的、和他的外形一比一的影子，手上还拿着一柄长刀。

兰波饶有兴致的看着鹿野琉生尝试着控制那个影子，可以穿过建筑物的影子以一条直线朝着门外走去，方向是情报中涩泽龙彦的所在地。

只是还没等它穿墙离开，随着魔法书的光效消失，在他和中也眼中那个影子也不见了。

“你的影子还在这吗？”兰波忍不住问。

鹿野琉生把暗影秘典放回了背包里，随口回答：“还在啊，它的速度一般，还没走出去呢。”

“等等，你们看不到吗？”

中也摇头：“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还能看见，现在不行了。”

鹿野琉生翻了翻0748给的介绍，勉强找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被召唤的影子也有影怪的特性，大约要等你们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时候才能看到。”

他一边说话，一边没忍住揉了揉额头，虽然屏蔽了san值降低的负面影响，但是持续降低的san值还是让他觉得有种格外的疲倦。

“不，这不是san值降低的症状，你现在连影怪都看不到，”0748没忍住开口，“是因为你不适应双开的视角，这只能靠练习来克服。”

“好吧，看来是我小瞧了控制影子的难度，”鹿野琉生计算了一下san值降低的速度，自己准备的舒缓茶完全够用，于是放松地靠在了沙发上，“好在精神正常的人看不见它，对我们的调查相当有利。”

影子在鹿野琉生的操纵下来到山下，无声无息的搭上了前往东京的顺风车。

虽然他直接走直线也能到涩泽龙彦的身边，但是影子的行动速度有限，只靠自己恐怕要走一天，还是借助一下现代化产物吧。

反正司机也看不到，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

涩泽龙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不动声色的朝着传来视线的地方看过去，果然不出意外什么都没看到。

他姑且算是涩泽家的远亲，异能力觉醒后被涩泽荣一接到了身边教养，特殊的来历加上还算优秀的外表，总能吸引到许多人的视线。按理来说他已经习惯了这些未必称得上善意的视线，只是今天晚上他感受到的和之前不太一样。

首先，是视线传来的角度，在那些稀奇古怪、远非人类能栖身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

其次，这视线是间断的，它并不紧跟着自己，好像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确认一次自己的状态，自己没有动作很快就会移开，如果自己在移动就会感受到它的如影随形。

可以猜测，那个盯着自己看的不是科技的产物，就是什么异能力的效果——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盯上自己的，只是他可打错了主意。

耐性不怎么好的少年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确定那视线仍跟着自己之后，直接展开了异能力。

白雾瞬间笼罩了房间，他却只觉得那视线更加灼热了不少。

涩泽龙彦这下是真的感到了惊讶。

他的异能力龙彦之间表现出来的是笼罩一地的白雾，白雾会屏蔽科技造物和普通人，异能力者一旦进入白雾中异能力就会独立出来，被自己异能力杀死的人的异能则会成为他收藏的宝石。

那么，既然这里没有凭空多一个异能体，普通的科技造物也不可能越过白雾的屏蔽，到底是什么在盯着他？

鹿野琉生不知道涩泽龙彦心里在想什么，他倒是有些感慨对方的配合。

既然已经到了涩泽龙彦的居住地，鹿野琉生仗着影子不会被建筑阻拦的特性把整个大宅逛了一遍，尤其是涩泽龙彦停留过的地方，可惜没有找到任何0748碎片存在过的痕迹。

就在他已经喝了三杯舒缓茶，正纠结是不是要等涩泽龙彦换个居住地再来的时候，对方主动展开了异能力。

白雾笼罩的空间事实上已经是独立于现实世界的空间，等到他彻底被白雾淹没之后，0748敏锐的发现了一丝痕迹。

涩泽龙彦身上确实没有它的碎片，但是根据这个力量的波动，对方确实接触过0748的碎片。

“你多少也收敛一点吧，”鹿野琉生面无表情的屏蔽了意识中0748的滴滴叭叭，“只是能确认他接触过你的碎片而已。”

“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0748丝毫不受鹿野琉生泼的冷水影响，“至少我们有了接下来调查的目标，我觉得他觉醒异能力时候接触的东西最可疑。”

“确实，根据兰波调查到的资料，涩泽龙彦刚搬到这里几个月，应该是觉醒异能力之后的事情。”鹿野琉生摸着下巴，“那接下来就是去调查他之前住的地方了。”

涩泽龙彦的异能力被涩泽荣一藏得很严实，他们能收集到的情报不算太多，但是他觉醒异能力之前的生活痕迹还是很好找的。

0748轻易找到了涩泽龙彦之前生活的地方，并且在地图上醒目的标注了出来：“今天还要继续吗？”

鹿野琉生打了个呵欠：“不，还是明天再说吧，舒缓茶喝多了对精神不好。”

而且他确实不怎么适应双开的感觉，现在头疼已经很严重了。

收回影子当然不需要让它回到庄园，鹿野琉生拿出暗影秘典中断法术，随着魔法的光效影子如同阳光下的雾气般消散无踪。

涩泽龙彦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黑色影子，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又不见了，仿佛只是他一时眼花的结果。

他死死抿着嘴角，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痕迹说明了确实有什么一直在观察他，甚至不屑于掩饰一下，自己却毫无办法。

这是他觉醒异能后第一次感受到挫折的滋味。

“龙彦，你昨天一晚上没睡？”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一脸关切，“异能的成长也需要循序渐进，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涩泽龙彦抬起眼，他眼底有着浅淡的青黑痕迹，是一晚上没休息的成果：“我只是有件事没想通。”

涩泽家其他人都没有异能力，就算可以凭借身份从其他渠道交换来一些资料，对他的能力成长也没有太多帮助，他昨天遇到的事情说出来也没用。

“我自认还算认识不少人，龙彦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问我。”老人听出来了他话里的厌倦，却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接了下去。

小孩子嘛，刚获得特殊能力难免会飘一些，现实总会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的。

“知道了。”涩泽龙彦随口应付了一句，继续头也不抬的看书，比起对方的那些老朋友，还不如指望他的异能力进化到能拦下那个不明生物。

看出了他的不耐烦，涩泽荣一背着手离开，聪明人都有同样的毛病，那就是只相信自己，如何借助其他人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龙彦可还有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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