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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计划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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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踏进学院,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平时人来人往的甬道只留下忽近忽远的蝉鸣,纯有苏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几个学生步履匆匆,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驱赶而自己并没有察觉,纯有苏安静地看了两眼,脚步一转,向史莱克新落成的会客楼走去。

小舞和宁荣荣正并肩坐在楼下,胖子在奥斯卡面前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朱竹清有些担忧地站在戴沐白身前,身材高大的魂宗正耐心地和她说话。

空气中残余的魂力波动让纯有苏蹙眉,属于唐三蓝银草的气息如丝丝细缕缠绕着纯有苏的五感,小舞听到脚步声抬头,少年正站在她眼前。

“三哥他...?”

小舞指了指楼上,语气不太好:“那泰隆的爷爷还真的找上门了,直接管哥叫什么‘少主’,吓了我一跳!”

纯有苏:“...他们打了一场?”

“倒不算打,”小舞迟疑:“那什么大力神上来又叫‘少主’又跪的,哥好像没怎么惊讶却也没应,那老头看着恭敬还要和哥做赌约,两人就比了一场。”

纯有苏默然,这族长还真是不吃亏啊,哪怕已经知道唐三是旧主血脉,想要他尊称一声‘少主’,还是要武力值过硬才行。

他倒是不担心试探的结果,唐三本就实力非凡,更别提旧主之子,那大力神不会真的伤他。

“那你们在这...怎么都像有心事的样子?”

小舞眨眨眼,没说话,宁荣荣叹了口气:“他们是想得多了,毕竟若真的是昊天宗的后人,三哥的地位怎能同日而语。”

斗罗大陆宗门林立,有家族的魂师向来地位尊崇,身为七宝琉璃宗几乎既定的少宗主,宁荣荣太能体会伙伴们对身份改变背后退缩的敏感,哪怕唐三不是那样的人,有些事处理不当也会变成隔阂。

纯有苏笑了笑:“胖子,小奥!”

两人闻声转过头来,见是有苏回来,神色都是一亮,随即想起什么,忽然面上滑过暗淡:“有苏,你回来了。”

纯有苏上前两步:“喂,我说,你们会因为我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看不起我吗?”

“你在说什么?”胖子瞪大眼睛,奥斯卡也是震惊:“你被谁欺负了?我们帮你揍回来!”

两人少见地大脑短路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却见纯有苏笑容狡黠,当即脚步一顿,奥斯卡心思玲珑,瞬间明白了纯有苏言下之意,略有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有苏,我也不是,唉,就是小三他,原来是,嗯...封号斗罗的孩子,就忽然...”

胖子也沉默下来,素有‘天下第一宗’的昊天宗,对他们而言是那样庞大和难以想象,亲密的战友一下子天翻地覆,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纯有苏声音和缓:“你们刚认识三哥的时候,也没有因为他身世普通看不起他,同样的,他是唐三就会永远是,你们是信不过他吗?”

“怎么可能?!”两人齐声回答后也是一愣,忽然就笑开了。

奥斯卡脸色微红,报赧道:“唉,是我们钻牛角尖了,小三就是小三,是咱们史莱克七怪的一员!”

“这就对了嘛,”戴沐白的嗓音由远及近,“我们论心而交,何必在乎外物。”

纯有苏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戴沐白,正看到他闪烁的眼底,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这星罗皇子也在为自己的身世揭穿做铺垫啊。

小舞舒了口气,重新扬起笑脸:“有苏,你提醒的对,哥就是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他!”

纯有苏闻言抬了抬下巴:“他们还在楼上吗?”

宁荣荣摇摇头,复又点头:“那个大力神前辈已经离开了,我父亲,嗯,还在楼上和三哥谈事情,也不知谈的怎么样了。”

正说着,几道脚步声从楼上传来,站在一风度偏偏中年人身边的修长青年,不是唐三又是谁?!

“哥?!”小舞一下子蹦起来,唐三目光滑过眼前众人,在纯有苏身上微微一顿才转开,笑道:“这么晚了,都不去休息吗?小心明天训练起不来。”

胖子张张嘴:“三哥...”

“嗯?”唐三抬头与宁风致相视一笑:“今日赚了宁宗主一大笔,兄弟们,等比赛开始之前,请大家尽兴一次!”

宁风致摇头微笑:“你对七宝琉璃宗的帮助绝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身外之物,不必多言。”

唐三面带微笑也不推辞,仍旧是内敛平和的样子,马红俊和奥斯卡对视一眼,他们到底是杞人忧天了。唐三明明还是那个唐三,什么都没变。

“嘿嘿,三哥,你请客那我肯定要大宰一顿,我就不客气啦!”胖子笑眯眯地搓搓手,小舞撇撇嘴,开始赶人:“你们都回去睡觉睡觉,累死了,还不知道明天大师有什么魔鬼训练呢!”

闻言,众人皆是一个哆嗦,溜得一个比一个快。

“宁宗主。”纯有苏上前,对男人施了一礼,宁风致欠身避过,只笑道:“令主谦逊,未来明刀商会主人的礼,宁某可不敢当啊。”

他言笑晏晏地玩笑,目光却隐晦地观察着唐三的反应,青年神色不动,只对有苏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身边,似乎是细致地查看后才转身对自己道:“宁叔叔,那晚辈就先回去了。”

宁风致点了点头,目送他们并肩远去,两人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格外和谐地交织在一起,身边熟悉的气息靠近,剑斗罗迟疑:“风致,你刻意以‘令主’相称,可这唐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这两个孩子之间恐怕不单是...”

“嗯,如您所想,剑叔。”

“简直胡闹!”尘心眉心狠狠蹙起,“便不提那惹麻烦的武魂,单是性别,这昊天斗罗怎可能是吃素的?怎会如此放纵?”

宁风致摇摇头:“您也说,那唐昊不是吃素的,他既然不可能不知情,又听之任之,剑叔,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你是说?”

“嗯,这纯有苏,怕是还有我们所不知的秘密啊。”

剑斗罗眉心仍旧拢着:“这杀人不见血的暗刃就算了,知情人绝对不多,可这明刀商会可丝毫没有避人,这孩子到底什么打算,又在图谋什么?”

宁风致沉默一瞬,低头叹道:“大陆暗潮汹涌,只求那波澜来得缓些,我七宝琉璃宗底蕴深厚,身为宗主,我自会全力周旋。“

咯哒——宿舍门关上,唐三屏息闭眼,下一秒,整个屋子的压力狠狠一沉,一柄器纹繁复的锤子出现在唐三手中。

“我原本也有很多猜测,有苏...其实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想,竟是...昊天锤。”

唐三握紧掌心,那锤子如今一个魂环都无,却已经可以凭着主人的心意变大变小,被人拢在掌心,近乎黑色的幽光忽明忽暗,显得那柄锤子愈发凌人。

昊天宗...魂师界几乎无人不知的宗门,哪怕退隐,也是一段传奇,唐三闭上眼,平复着压抑许久的情绪,他的父亲,唐昊,昊天斗罗...

那他的母亲呢?父亲从未提过,连泰坦也只是听过名号,从未见过那个据说叫‘阿银’的女人...

“三哥,”纯有苏蹲下来,手臂交叠在唐三膝前,抬头望着坐在床边的他,“三哥,很抱歉,我对你母亲也只是听说,但总有一天,昊天斗罗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阿银...千寻疾生前最后猎杀的魂兽想必就是唐三的母亲吧,那时他陷在武魂殿,这个只在前任教皇得胜归来后随意提起的名字,不用想,就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多么严峻。

有苏沉默下来,似乎有点懂得了唐昊的隐瞒,唐三纵是天之骄子,如今也只是个魂宗,杀母之仇如何能忍,知晓了也是徒增悲哀,还不如先过些轻松日子。

可是...唐三本就聪慧,他应该对唐昊的三缄其口有所感应吧...

两人沉默着,屋内没有开灯,黑暗中昊天锤的微光像是仅有的萤火,纯有苏轻声道:“三哥,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知道。”唐三握住昊天锤,垂眸,少年的侧脸伏在他膝头,每一次起伏的呼吸都让他有种难言的满足感。

“泰坦前辈...其实一开始并不真的认可我,我们比过一场后,他诚恳很多。”

“嗯,这种老来成精的,绝不会不识璞玉。”他为他悄悄不平。

唐三失笑,握住纯有苏微凉的手,微微使力:“酉酉,我想建立一个宗门。”

纯有苏闻言抬头。

唐三的眼睛本就幽深,此刻更是泛起深不可见的旋涡,他紧紧握着有苏的手,像是某种坚定且不容置疑的祷告,带着独属于唐三的锐气和执拗:“我想了很久,这种想法不是第一天萌生的,我身上有很多功法,酉酉,你从来不问,但我知道你早就看在眼里,包括那些暗器,你从没问过。”

预感到他想要说什么,纯有苏心头狠狠一恸,唐三的眼神带着缥缈的悲意,缱绻的依恋和怀念淡淡的,却格外刻骨铭心。

“唐门,酉酉,我想建立唐门,独一无二的,不带任何附属的,一个宗门。或许听起来很异想天开,但是泰坦前辈与我对战的刹那,我从未这样坚定过。”他拉起矮身的少年,把人牢牢锁在怀里,纯有苏的气息仿佛带着安抚心神的作用,唐三深吸口气,下巴搁在有苏肩头,继续道:“说我生性孤僻也好,哪怕,哪怕是父亲,酉酉,我也很少生出归属感。从我睁眼的那一刻起,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定论,但我想留下一道属于唐三的痕迹,听起来模糊又荒唐,但是酉酉,我是认真的。”

“不,三哥,一点也不荒唐。”他任由自己靠在唐三胸膛前,臂弯里,寻找支点的同时,也承住了肩膀上属于唐三的重量,他没有笑,圆月爬上窗外盎然生机的树枝,仿佛一切都刚刚好。

“三哥,我很小气的,心脏只有拳头那么大,能抓住最珍贵的东西就已经很值得。”他侧过头,望进唐三眼底,“三哥,我说过的,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酉酉...”原来这世上还有能让人如此情不自禁的欲望,单单是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就足够抚慰所有的不安和迷茫。

纯有苏目光悠远,仿佛没有落点却又格外凝实:“三哥,我会磨出一柄稀世奇刃,唐门建成之际,便是幽灵见光之时。”

四目相对,他们读懂了彼此的坚定和不悔,唐三只觉一天的压抑都如流水般褪去,他的少年眼底有星辰为伴,如明月皎皎,而他得以揽月入怀。

“如果只是天斗皇家学院二队的话,倒是不足为虑。”随着高级魂师大赛的开战日期逼近,史莱克学院的额生活变得越发充实而忙碌。接近午夜,宿舍内的小灯还在顽强地工作着,唐三坐在桌前手里握着笔,正在纸上涂涂改改些什么,而他的怀里,正卧着一只毛色雪白尾尖发赤的小狐狸。

柔软的狐身惬意的躺在唐三的大腿上,四只爪子盘在一起,荡起的狐尾在空中摇曳,竟口吐人言:“不过三哥你志不在此,若是遇上下四宗的队伍,还是要早做打算。”

“嗯,我知道了。”手指揉了揉狐狸的小脑袋,温软的触感让唐三整个人都温柔下来,纯有苏近来发掘了新乐趣,自从发现唐三的怀里比床更好躺后,无人之时化作白狐做某人的围脖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唐三自然而然地为他顺着毛,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挠了挠白狐的下巴,灵动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享受似的把脆弱的脖颈往人掌间送了送,唐三写字的笔尖一顿,下一秒,又若无其事地顺起毛来。

已经不知自顾自叹过多少气,少年明明对不同气息的靠近犹为敏锐,但却对唐三的接触始终保持着堪称迟钝的反应,只是对他完全信任的信号,可某些时候,这种亲昵反而让唐三体会到什么叫甜蜜的负担。

他心知纯有苏化人的年岁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短暂,但到底当初族人的压制延缓了他的成长,而年近十六岁的自己早就不再有曾经波澜不动的心境,或许是与戴沐白他们‘近墨者黑’,又或许只是他自己动了心绪,每次心潮起伏时对上有苏堪称清澈的双眼,唐三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他不只是想牵他抱他,连亲吻都无法抚平内心因他引起的浪潮,他一向知晓纯有苏精致昳丽,但那抹瑰色真的被握在掌心时,唐三惊觉人的奢求是这样难以满足,得寸进尺仿佛一种本能,让他近乎狼狈。

所以他也没看到,纯有苏羞红的耳根和每次都佯作天真的伪装。

笔尖下的作战计划又混乱起来,小狐狸抖抖耳尖,察觉到唐三某一瞬的僵硬忽地顿住,又若无其事地从人怀里爬起来,狐尾一摇,双颊微红的少年钻出唐三臂弯,语速极快:“那个,三哥我先去洗漱了,你记得不要写太晚!”

看着人钻进盥洗室的背影,唐三闭上眼,再次叹了口气。

长大与未来,也是这样令人憧憬的事。感受着缓缓复原的心跳,唐三无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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