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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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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下,西边的天空透出一股不详的暗红。

“踏踏踏”禁卫军一身黑甲,骑着黑色的马由远及近,披着浓重的夜色,肃穆威严。

太子妃被侍女簇拥着,站在重明门前金水桥边,瞧着芸娘的目光,不屑中透出势在必得的阴冷,把芸娘叫到跟前。

然则变故突生,太子一声“你是谁”,质问禁卫军中郎将身旁之人,东宫内侍哄然而上,顿时气氛剑拔弩张。

二皇子穿着一身礼部员外郎的朝服,恭谦有礼却不惧太子气势,“太子大哥,父皇叫我来灭火,大哥可受到惊吓?”

芸娘眨了眨眼,这是谢馥深的手笔?还未用到半个时辰,瞧着着实靠谱。

如今,有了二皇子这种头号敌人,太子自然再无暇顾及于她。

她多次趁人不注意抬头四望,松石似是收到她给出的信号,她在重明门瞭台上,隐约瞧见了一个人影。

芸娘靠近李家大郎,“待会儿混乱之中,寻着机会自重明门走,先别回家,寻个客栈先住着,这是谢家令牌,遇到巡城官兵可用。”

李家大郎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是说话的时机,转眼,芸娘便又被拽到太子妃跟前。

太子妃心中隐隐不安,于是当机立断,先弄死芸娘,“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意图谋害小皇孙的人抓起来。”

乳娘趁机掐了小皇孙一把,婴儿的哭声配合响起,太子妃身旁两个嬷嬷一拥而上,配合默契,捂嘴,抓人。

“这便是谢三公子家的小夫人,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太子大哥好大的排场,三公子的爱妾说杀就杀,今日要杀别人的女人,明日是否就要诛杀谢三公子,杀朝廷重臣,灭百年世家?”

二皇子一顶帽子扣下来,似是终于找到太子的把柄,预备着重拳出击。

太子脸色微变,二皇子横空出世,朝中的格局转瞬即变,明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么谢馥深,就是他必要拉拢的人,显然,二皇子打得也是这个主意,还拿着他作筏子。

太子却不知,二皇子心中的苦涩,他后悔了,害怕了,谢馥深像是一座沉重的山压在他身上,他根本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今夜吏部侍郎家中夜宴,忽的食物中毒,投奔他的官员悉数中毒而死。

二皇子心惊胆战,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玩偶,所有的想法和谋算,在谢馥深跟前如同透明,对方只用了一根手指,就摧毁了他经营的全部势力,连根拔起,不留痕迹。

回想起,黑暗夜色之中,站在大家太极殿外,如高洁翠竹般身姿挺拔,神色谦谦温和的谢三公子,二皇子整个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好她。”三个字像是催命符,又像是救命稻草。

二皇子此时冷笑连连,气势如虹,和太子针锋相对。

芸娘看到了机会,今夜,她的运气出奇的好。

后有大火,不能入,如果前有刺客,东宫将陷入水深火热,太子等人像是粘板上的肉,必然要远离宫墙,往宫外而逃。

而这个刺客,她盼着松石和她能有几分默契。

芸娘顺势捂着胸,脸色发白,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顺势倒下,“太子妃,何故杀我?”

众人脸色大变,太子妃慌乱无措。

太子转身去看二皇子,脸上阴沉得如黑云压顶。

二皇子的心肝都在颤抖,对谢馥深的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甚至连自己怎么死都猜到了,剥皮挖心,挫骨扬灰。

李娘子哀嚎着,差点晕过去,李家大郎就要冲上去,忽得一声箭啸,暗箭不知从何处射进来,“有刺客,护驾!”

重明门大门打开,前来救火的禁卫军和东宫内侍拥护着太子,一行人匆匆往宫外逃去。

一切如芸娘所料,李家和东宫内侍扭打,脱离了队伍。

禁卫军护着太子,来到最近的镇国公府,听闻有刺客,镇国公将太子迎到前院书房,任由禁卫军把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子和镇国公在正房议事。

太子妃和一干女眷在稍间书房,她越想越觉不对,她没动手杀人,芸娘吐血只怕是苦肉计,不甘心被算计,太子妃抬手便一巴掌朝着芸娘呼过去,芸娘当即大喊。

二皇子率先冲出,只见芸娘摔倒在地,顿时,脖子发凉。

“无知蠢妇,你淡她是什么人?你只庆幸谢馥深今日未来。”这个女人竟还没意识到,如今情形已经变了。

太子对太子妃的不满就像一把邪火,唰唰的烧了起来。

二皇子诡异的和太子站在了同一阵营。

芸娘瞧着二皇子不太对劲,上次还是他要杀她,怎的忽然又紧张起来,排除他突然爱上她,排除他良心发现,那便是谢馥深,可人心难测,到底是何种威胁或是奖励,才能让二皇子脱胎换骨?

谢馥深这么做,真的没有隐患和危险吗?

“有什么事,定要瞒着我。”谢馥深推门而入,他衣袍上绣着飞鹤展翅菊花,那缕缕银线,像是宝剑铮铮寒光,悄然便要杀人夺命。

二皇子的手不自觉的开始发抖,他匆忙用宽大的衣袖遮住。

太子为太子妃遮掩,礼贤下士,轻言细语。

芸娘的鬓角发丝微乱,明亮的烛光照着她惨白的脸,微垂着眼,神色似有着让人动容的柔弱,嘴角的血迹,像是什么人心伤浸出的血痕。

谢馥深再听不见其他人说了什么,心疯狂的跳动起来。

为什么是二仙台?那里放着他的身体,装着心脏和肺腑。

升仙楼有六层,一楼镇着头,二楼是身体,三四楼是手,五六楼是脚,倒置而放,永不落地。数不清被镇压了多少年,记忆差点消散,爱和恨的情绪都不再激烈。

只有疯狂,持久的疯狂和孤寂。

若是有芸娘,似乎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她抬着头,眼角流出可怜的泪珠,孱弱不堪一折,恍若雨后娇花,一定很有趣,只有放在他心上,才能彻底的藏起来。

疯子。

谢馥深平复着心中仿佛厉鬼叫嚣着的躁动,闭上眼,再睁开,朝芸娘伸出手,“是谁欺负你?说出来,说出来我让她们给你陪葬。”

克制的语气,压抑着隐约愉悦。

他一定很想这么做。

他一定会这么做。

二皇子像是看透了谢馥深,脸白得像鬼,却又在谢馥深轻轻的看他一眼后,努力让自己保持正常,短短时间,恐惧已深入骨髓。

他虽可以控制神色,可衣袖之下,他的手又开始颤抖。

“谢馥深,你不要太嚣张,这里不是谢家。”太子努力维持尊严。

镇国公仿佛年老昏聩,听不清谈话一般喝着茶,天知道,他如今才刚满四十。

谢馥深对他们不耐烦。

“公子,你怎么来了?”芸娘寻着机会上前,这和她们当时计划的并不一样,谢馥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要和那块令牌毫无关系才行。

她隐隐觉察到什么,抬头和他对视,心忽觉胆战心惊,再一眼,那个让人觉得害怕的谢三公子又变成了谦谦模样。

“太子殿下,二殿下,谢大人,皇上还等着各位,车架已经准备好了。”今夜注定不平静,明帝也挂念着,内侍急切的催促。

“一切等我回去再说。”谢馥深安排芸娘在镇国公府先住下。

离开之前,他的目光在芸娘的身上流连,那般明显,倒是让其他人微微别开眼,内侍“哎哟”一声。

“我的谢大人,小夫人受了惊,我知你想怜惜安慰,可真的来不及了。”

镇国公在一边笑着打趣,“人不风流枉少年,高公公多体谅些。”

芸娘红着脸,微微侧开了声,唤了一声“三郎,早去早回,我做了玫瑰酥等你。”

黑色之中,马车远去。

芸娘不再多想,心底隐隐兴奋,大哥、娘亲和兰娘这就救出来了?!

恨不得现在就去见她们,可她克制着,待到第二日,让松石给李家大郎送了信,然后回了守拙园。

东宫事毕,明帝连夜传唤了太子,二皇子跟随其后,不少人来崔十二庄打听消息,却被崔家人拦在了门外。

东宫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三座宫室被烧毁,史书中盛世的序幕由此拉开,而此时,谁也没有留意这个平常的日子。

李家人和松石一道来到崔十二庄。

芸娘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在花厅待客,瞧着大哥身体康健,李娘子和兰娘虽精神不好,身体瞧着还好,她便再无顾虑,说了自己的打算,“未来几年,帝都瞧着不太安生,这很危险,可危险之中也有机遇,这世道,于女子分外艰难,于男子确能大展身手,大哥,你怎么看?”

“我心中已经决定,带着你们一起南下。”李家大郎沉默片刻,并不隐瞒芸娘,“东宫的火是我放的。”

谁也不能保证,这事不被查出来,所以要尽快走。

李家大郎不会丢下芸娘,如今,芸娘无名无分的外室身份,也有了一桩好处,“待日后到了金陵,大哥重新为你寻一良婿,你既无子女,便无后顾之忧,帝都的日子就当时一场梦。”

他态度坚决,要让芸娘的生活回归正轨。

待到李家人走后,芸娘坐在花厅沉思,放下一切,大哥连功名都不要了,东宫的事只是托词,那般大火,什么证据都烧毁了,说到底还是她,不愿她做无名无分的外室。

她娘到了院子,打量着房内的陈设,便捂着脸哭,“芸娘,是我们拖累了你,这般富贵的人家,你若是在这儿受了委屈,娘该怎么办才好?”

兰娘也跟着哭,她虽小,做小是被人瞧不起的事,她不愿一向被人喜欢羡慕的芸娘被人看不起。

芸娘四望,黄花梨木的家具,平常人家宝贝的用来做贵重的首饰盒,在这儿却只是平常的凳子和桌椅,身份地位全都不对等,连撑腰都做不到,齐大非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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