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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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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宜秾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是谁?”蔚清介也看到了那个女人。

“我妈妈。”

闻言,少年面露诧异。

不止是他们,身边来来往往的过路人大多被萧繁吸引。她周身自带与众不同的气场,与尘土飞扬的小县城格格不入。

傅宜秾神思恍惚地打量她,二人目光对视,几秒后,萧繁的眉毛很不明显地微皱,然后不自在地移开眼睛。

傅文邈与她并肩而立,相隔的距离不远不近。傅宜秾第一反应想到一个词——般配。时隔多年,他们站在一起,给人的感觉还是无与伦比的般配。

爸爸说的对。

他们不是因为爱情而分开的。

绿灯亮起,傅宜秾仍旧愣在原地。

蔚清介单手提着背包,向前走了半步,停下:“走吧?”

不过三四米的马路,傅宜秾却觉得足够漫长。像是在做梦。

她幻想过很多次再见母亲的场景,但都与现在不同。她以为自己会哭,也以为自己会万分激动,或者因她的决绝离开而愤怒……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她的心里很平静。

除却一开始认出母亲时,忽觉她变化很多的诧然,此时此刻,连这种惊喜都莫名地消弭殆尽。

认出母亲的一瞬间,对面那张脸似乎瞬间就把记忆里的模样取而代之,有一种他们从未分离的错觉。平平淡淡,像是某天周末,放假的爸爸妈妈一起来接女儿放学,如同很多普通家庭那样。

不知不觉,傅宜秾已经停在傅文邈身边。

傅文邈不尴不尬地打量女儿神色,什么也没看出来,轻咳一声:“柚子,这是妈妈。”

傅宜秾低声道:“……我知道。”

傅文邈哑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随着女儿的步步离近,萧繁明显地有些无措,她下意识地想要重新戴上墨镜,顿时反应过来不妥。她能在商务会谈中面不改色,此刻面对自己十三岁的亲闺女却束手束脚。

萧繁僵硬笑笑,终于斟酌出一个话题:“柚子长高很多。”

傅宜秾抬头,很平静、很乖巧地看着她:“妈妈也漂亮很多。”

萧繁微微一愣。时间和距离让她错过女儿成长最关键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不了解傅宜秾的性格,甚至把三年前的她也忘掉很多。

再次冷场。

傅文邈连忙开口打破僵局,“柚子饿不饿?走吧,爸爸请你下馆子。”

傅宜秾一直很乖巧:“好。”

蔚清介终于寻到机会开口:“文邈叔,还有……阿姨,柚子,我先回去了。”

傅文邈:“啊?你回去干什么?你跟我们一起去,没关系,都是一家人。”

傅宜秾回神一般,忙扭头看他,挽留的目光。

蔚清介一顿,朝傅宜秾扬唇一笑:“柚子,我还是先走了,书包顺便帮你拿回去。”

他又看向两个大人,“叔,我回去帮我哥准备考试用具……阿姨,再见。”

蔚清介轻轻对傅宜秾眨下眼,接过她肩上粉粉嫩嫩的书包转身离开。

傅宜秾追了几步,拽住他的衣角,小声说:“元宝,你别走,我不知道说什么。”

蔚清介同样低声道:“她是你妈妈,说什么都不会有错。”他眉眼一弯,“我在家等你,好不好?”

傅宜秾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闷闷道:“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带回去。”

蔚清介扬眉一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馋啊?走了。”

他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开,背影有些落寞,傅宜秾后知后觉地想,元宝哥哥应该是想他妈妈了……

傅宜秾这才慢吞吞地走向爸爸妈妈身边。

萧繁始终没什么表情。

傅文邈干笑着解释道:“那是朋友的孩子,爸妈都出了点事,我勉强帮忙看一下。”

萧繁轻飘飘地睨他一眼:“……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多管闲事。”

傅文邈笑笑没作解释。

傅宜秾却突然抬头,不解地看向母亲,从见到她开始,傅宜秾第一次对她露出些不一样的表情。妈妈为什么……这样说话?为什么照顾元宝哥哥是“多管闲事”?

傅文邈察觉到什么,立即牵起她的手。

“走吧柚子,想吃点什么?”傅文邈牵起女儿的手。

*

有萧繁在,傅文邈没胆子领她们吃路边摊,尽管柚子最喜欢河边一家烤得焦香的孜然羊肉串和玉米粒。

他们坐在一家装潢很高档的餐厅角落里。

服务生笑吟吟递来菜单,嘴很甜:“小妹妹一家人来吃饭呀!我们这儿有家庭套餐,孩子在14岁以下的话,有专属的优惠菜品。”

傅文邈忙接过:“我来看看。”

顺便向傅宜秾招手,有好吃的,傅宜秾兴致高昂不少,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盘算怎么吃才最优惠。

萧繁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忍了几分钟,见父女俩还在掰着指头省那十几二十块钱,心里莫名烦躁。

吃饭这件事对萧繁来说只是一项维持活力的必要活动,怎么吃无非都是为了填饱肚子,考虑其他,实在是浪费时间。萧繁不自觉地打量女儿,小丫头确实变化很多,尽管现在年纪尚小,依旧看得出成长已悄然降临。

傅宜秾挑着他们两人的优点长,现在就是个美人胚子。

萧繁出神地想,对啊,这是她的女儿。当年刚生下女儿,母亲还说,你这闺女简直跟你一模一样。

她突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傅宜秾带自己身边。

随着时间流逝和她事业的步步高升,萧繁早已不再把当年外派德国那桩事放在心上,老天给了她另外的机缘,现在来看,若当初一帆风顺未必是好事,也未必会有今日的成就。世事无常,祸兮福倚。

自打离婚后,母亲就常常埋怨她狠心,就这么把亲生女儿扔下不管。

哪怕现在,萧繁依旧没觉得自己对傅宜秾有多深厚的母爱。

但内心还是会有或多或少的责任感。

比如此刻,她看到傅宜秾总会想起见到的一些企业家和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无一不是卷生卷死,为未来做好准备。再看看她的亲女儿,马上就十四岁了还是这么天真幼稚。

当年真的不应该让傅文邈抚养。

“咳咳。”傅文邈咳了咳。

萧繁回神:“点好了吗?”

傅宜秾却陡然色变,关切地问:“爸爸怎么了?”

傅文邈对她不好意思笑道:“没事没事,爸爸好馋,自己呛住自己了。”

傅宜秾立即笑了:“爸爸笨蛋!”

父女俩嘻嘻哈哈,而萧繁听见这番对话后,脸色如同裂开一般难看。

傅文邈有所察觉,看向萧繁,把菜单递给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随便。”

傅文邈仍然坚持递菜单的动作:“要不,你来点?”

萧繁扫了一眼,父女俩嘀咕半天只点了一个糖醋里脊,顿觉离谱。她本欲发作,却生生按下脾气,憋着火接过菜单。

她刚想像往常出差临时解决一顿那样随意点几个菜,傅文邈突然道:“柚子最喜欢吃玉米,别的没什么忌口,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再给她点道辣一点的菜,她好久没吃过辣的了。”

萧繁抬头,静静地看着他,傅文邈似无所觉。

傅宜秾察觉到诡异,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

安静须臾,萧繁移开目光,淡声道:“好,我知道了。”

很快,萧繁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一时,三人都无话,气氛静得诡异。

等菜期间,萧繁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她不断地接起,语速极快地讲些傅宜秾听不懂的名词。

傅文邈垂着眼睛,喝茶;傅宜秾也一声不吭,盯着桌布边的纹路发呆。

最后一通电话放下时,服务员端上来第一份菜——黄金芝士玉米酪。

金灿灿的玉米粒在瓷白的盘子里的衬托下格外秀色堪餐。

傅文邈有些意外,却没多说什么,率先给柚子夹一块。

萧繁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突然一副谈公事的模样:“我还有很多事,不能在国内久停。”

傅文邈的动作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把玉米酪放进女儿的盘子里,一边道:“我知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萧繁:“最晚后天下午。”

傅文邈眉毛皱起:“这么快?”

萧繁道:“你尽量早些出发。我需要回总部签个合同,不过你放心,我打算先把柚子送去我妈那边。”

傅宜秾吃饭的动作停下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她一脸茫然道:“什么?爸爸要去哪儿?妈妈要把我送哪里?”

萧繁眼神扫向一边,心里的火终于压不住了,不可置信道:“傅文邈,你什么都没跟她说?”

傅文邈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一边是浑身散发暴躁气息的前妻,一边是满脸茫然无措的女儿。

他对傅宜秾解释道:“是这样的,柚子。你也知道爸爸的病,医生建议去大城市,我联系到了国外的医生朋友,然后爸爸决定去美国接受治疗。但抗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没有办法继续照顾你了,所以,以后你就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好吗?”

“轰”地一声,一道惊雷在傅宜秾耳边炸开。

她什么都来不及想,慌忙道:“我、我跟你一起去!”

傅文邈无奈地笑:“我是去治病,可不是去玩,你难道不想让爸爸早日康复吗?美国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躺在床上怎么照顾你?”

傅宜秾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我……”

傅文邈想了想,又说:“那这样好不好?我先过去,给你租房子找学校,等你上完高中,我就回来接你。所以,这期间你要好好学习……”

“砰!”傅宜秾突然站起,陡然响起的声音惹得周遭人纷纷看过来。

少女浑身颤抖,她双手扶着桌沿,开口带着怒意:“你骗我!你也要抛弃我!”

萧繁抿唇不语,傅文邈轻声道:“爸爸没有,我是去治病,我也想变得健康,然后陪你久一点。”

眼泪控制不住地淌下来,傅宜秾用力深呼吸,试图憋下泪意,商量道:“那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你。”

“不行啊柚子,”傅文邈失笑,“七叔要结婚了,他很快也会有孩子,他没办法一直照顾你。”

“……”她确实不能做七叔的累赘,七叔挣钱也很辛苦。傅宜秾快速地眨眼:“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可以像清陟哥一样,一直住校。而且,而且还有元宝陪我!爸爸,我可以自己一个人。”

萧繁的眉毛拧成一团,几次想开口,然后生生咽下。

傅文邈摇头:“元宝和阿陟有他们自己的亲人。他们的姑姑不久前联系到我,最近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会有姑姑接走照顾,而你,可以选择跟着妈妈生活。”

“……姑姑?”傅宜秾喃喃开口。

她顿时无言,呆愣地站在原地,许久,才缓缓坐下。面前是一口没动的玉米酪,这是第一次,最喜欢的食物竟如此难以下咽。

菜肴陆陆续续上来,萧繁点的菜也健康养生,一丝不苟,像她这个人一样。

傅宜秾时不时戳戳玉米粒,没一点胃口。

一顿饭吃得一塌糊涂。

萧繁的声音如同远在天边,“我回国之前已经委托助理办好了你的签证,昨天批下来了。我订了后天,也就是14号下午飞往澳大利亚的飞机,先送你去外婆家住一段日子,我要忙完手头的事情。”

傅宜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萧繁有些头疼,放软了语气:“这两天,你和你的朋友们好好告别,收拾好自己的必需品。”顿了顿,生硬地补充道:“好不好?”

萧繁在看着她,傅文邈也在盯着她。

傅宜秾迟钝地点点头。

傅文邈松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难过,“外婆家有个大院子呢,比咱们家还大!外婆做的汉堡牛排比肯德基好吃一万倍,听说那里有很多袋鼠,很容易见到,柚子还没见过袋鼠吧?”

傅宜秾神色木然,始终一声不吭。

等傅文邈喋喋不休说完,她才淡淡道:“爸爸,你要每天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病情。”

傅文邈唇角落下:“……嗯,我知道了。”

一顿饭,菜肴精致,可三个人谁也没吃痛快。

萧繁叫车回酒店,她刚在后座坐好,摇窗放下玻璃。外面的霓虹闪烁,映在傅宜秾哭得发红的双眼里。似乎是因为夜色过浓,萧繁心中难得的几丝母爱升起,她缓声道:“柚子,我们都是为你好。”

傅宜秾缓缓点头,乖巧道:“我知道。”

萧繁吐出一口浊气,“师傅,走……”

“妈妈!”

一声稚嫩的女孩声音陡然响起,萧繁下意识一怔,她慌忙看向窗外,“嗯?”

傅宜秾的表情如一片静湖,与下午那幼稚的模样判若两人,萧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傅文邈却满脸担忧,他心里清楚,到底是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傅宜秾微微歪头,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声音很轻:“妈妈,你知道6月15日是什么日子吗?”

傅文邈恍然一惊,心在不断下沉,他慌忙看向萧繁,紧张地等她说出的答案——求你了,别忘记……

萧繁却浑然未觉。

“怎么了?你哪天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傅宜秾摇头:“妈妈晚安。”

出租车司机拧转钥匙,萧繁将窗玻璃缓缓升起,“好,你也是。”

傅宜秾平静地等着玻璃只剩最后两指宽的缝隙,扬声大喊:“6月15日是我的生日!”

最后一个音落下时,出租车扬长而去。

一阵风起,傅文邈感觉手脚冰凉,僵立着不敢看女儿的表情。

几秒后,傅宜秾终于无法忍耐,蹲在马路旁大哭出声。

还是没有忍住,还是不甘心,到底是把十几年的委屈全都报复出来。眼前不断浮现妈妈方才骇然受伤的眼神,虽一闪而过,却似乎有十几年那么长。她又委屈,又后悔,她其实很爱妈妈。

但她真的没法再忍耐更久了……

*

离别来得猝不及防。

甚至,没办法和清陟哥说一声再见。

傅宜秾给蔚清介道别的时候,他坐在晨光里,曲着一双长腿给不葱梳毛,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说的。

只记得,梳子掉在地上,断掉两个齿,不葱似乎也明白什么,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她很久。

至于蔚清介,他是什么心情,傅宜秾不懂。

他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表情,又古怪又难看。

傅宜秾忍不住说:“元宝,你不要这样看我,都不帅了。”

蔚清介忍不住冷嗤一声,重新坐回去,背对她,厉声道:“不葱!你傻站着什么!过来继续梳毛!”

傅宜秾一听他话里的火气,当即又委屈起来:“元宝!你什么意思!我们马上都要分开了!”

蔚清介没吭声,手下动作没停。他听见她话里的哭音,嘴唇一颤,随即用力地抿唇,偏开脑袋,额前碎发散在眼前。

院子里一片沉默。

不葱的眼睛滴溜滴溜在他们之间打转,然后缓缓起身,捱到傅宜秾腿边,轻轻用脑壳蹭来蹭去。

手掌陷在暖呼呼毛茸茸的狗毛里,傅宜秾突然很难过,憋了很久,轻轻吸吸鼻子。

蔚清介握着梳子,始终没有回头。

他的背影似乎很冷漠,她站在原地踌躇。

傅宜秾不想让分别这么糟糕,绞尽脑汁地想说些什么哄他开心一些。

“对不起。”在她犹豫时,蔚清介先开口,他低着头,眼睛被碎刘海挡着,看不清表情。

“没……”

没等她说完,蔚清介突然起身,步子极快地掠过她,径直钻进屋里。

门被重重阖上。

傅宜秾捏着衣角的手微微发紧。

她的眼眶倏地红了。

不葱有所察觉,轻声呜咽着抬头,用一双清澈明亮的豆豆眼看她。不葱似乎什么都知道,小动物的眼睛最干净,傅宜秾不忍看,那双眼睛里好像有安慰、有不舍。

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

她的声音颤抖,哽咽着说:“对、对不起……”不知是对狗说,还是想对屋里那个人说。

“吱——”

这时,门突然被从里拉开。

一个浑身毛绒绒的纯白玩偶熊闪亮登场,他酷酷地倚在门边,一手叉腰,一手捧着一只大盒子。

傅宜秾完全怔住。不葱吓得一激灵,躲在傅宜秾身后好奇歪头看。

白熊帅帅酷酷地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把一只超大的盒子塞进她的手里。

白熊直起身子,似乎怔了一瞬,然后缓缓抬手用毛绒绒的熊掌抹去她的眼泪,用大拇指指着大盒子。

傅宜秾讶然道:“这是什么?”

她打开盒子,最上面躺着一个花环。白熊轻轻地将其捧出来,放在她的头发上。然后,他左手扶胸,右手脱掉不存在的帽子,躬身点头——是一个帅气的骑士礼。

傅宜秾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一刻,她是……公主。

大盒子里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很多棒棒糖和玉米味的零食、她喜欢的漫画书、小女孩们喜欢的玩具和发饰……还有几盒火柴。

玩偶头套里传来蔚清介故意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公主,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你有什么愿望,骑士都可以帮你实现哦。”

“元宝哥哥……”

傅宜秾再也忍不住眼泪,扑进他的怀里。

隔着厚重的玩偶服,依旧能感受到他瘦削的脊背,傅宜秾紧紧地抱着他,埋在他的胸前,呜呜地哭道:“我舍不得你。”

蔚清介没想到她会抱上来,身体顿时僵住。

他庆幸有头套遮挡,否则不知道自己的脸色会扭曲难看成什么样子。

他抬手轻轻安抚她的后背,低声:“……我也是。”

傅宜秾哭得很难过。

“你一定不能忘记我!”

蔚清介:“柚子,我当然会永远记得你。”

不知抱了多久,傅宜秾的泪意消了,她闷闷道:“都怪我们还没长大,才有这么多烦恼。”

蔚清介笑了笑:“可是,就是因为没有长大,我才能遇见你。”

“元宝……”

“嗯?”

傅宜秾轻轻捏捏头顶花环的叶片,“公主也会有很多烦恼吧,要变得更强大,要勇敢,要穿越荆棘王国……”就算成为童话里的公主,责任在肩,似乎也不能真正自由地去做想做的事。

蔚清介却格外笃定:“但是,会有魔法。你要相信。”

傅宜秾抬起头,从头套透明眼睛里看见了少年那双明亮的黑瞳,熠熠耀眼。

头套里,他的声音含笑张扬:

“你个爱哭鬼,以后可别天天哭鼻子啊。到了那边,记得不要跟袋鼠打架,你肯定打不过袋鼠……我呢,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等攒够了钱——

“我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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