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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朱涟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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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腿边传来一阵毛绒磨擦的感觉,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狸奴。

沈嘉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狸奴,估计才几个月大,小小一只毛团子,深背白肚,毛茸茸软乎乎。

爪子张开时,像一朵梅开。

沈嘉树直接扔给朱涟,让她养着。

朱涟面对这么小一只毛团子,身体是僵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奈何沈嘉树生怕朱涟拒绝,扔下小狸奴就跑,丧失还给他的机会,一时屋内只剩下朱涟与小狸奴。

小狸奴小小一只,可可爱爱,一点儿也不怕人。

见到人,四只爪爪顺着裤腿爬上去,爬进人怀里,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要在人怀中找安全感。

抱住小狸奴,朱涟整颗心都快融化,胸腔又是怜,又是痛。

怜的是这么小一只离开猫妈妈,来到人类身边生活,只能跳到人的怀里求抱抱。

被人抱住的小狸奴,才感觉到安全。

痛的是,她又能活多久,怎么能承担豢养一只小动物的职责,若是与这只狸奴建立情感链接,日后生活一旦有什么变动,小狸奴又要怎么办?

朱涟只得抱住扑在怀里的小狸奴,抚摸其白色皮毛,慢慢地小狸奴在人类怀中睡着了。

过几天,朱涟想把狸奴还给沈嘉树,被断然拒绝,没得办法,只得先养着。

这时候凑热闹来蹭人的就是小狸奴,朱涟俯下身,叉住两只前爪,把小狸奴紧紧地抱着。

毛茸茸的身子被人类的胳膊框住,只露出一只小脑袋,一双大大的眼睛睁开看着,朱涟用下巴不住摩挲小狸奴的头顶。

与刚才光滑瓷瓶相比截然不同的触感,小狸奴的皮毛不仅美丽,也极为趁手,抚摸狸奴皮毛时,朱涟一时感到什么烦恼都没了。

许是抱得太紧,小狸奴不舒服,不多时,小狸奴挣扎着从朱涟怀里跳下去。

朱涟才愣神,正巧胡珠回来,合上门,将瓷瓶放回案几上,说:“太医说是一种失传多年的毒药,见血封喉,来源于苗疆。”

那么,就不是常见的鸩毒和何首乌,而是一种来源不明的毒药。不过,既然失传已久,王爷又是从何处寻得的?朱涟陷入沉思。

小狸奴在房间里撒欢,到处蹦跶,蹭蹭这个,又蹭蹭那个,在被人抓到之前,溜得飞快,趁人不注意,又来蹭腿,活泼灵动。

朱涟看着案几上的瓷瓶,说:“把狸奴抱出去,门关上,不然,碰到什么就不好了。”

既然已知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用瓷瓶装着,万一从案几上掉下来摔碎,毒药流出来,被小狸奴好奇蹭到,那才是真正的不小心。

抓下狸奴耗费一段时间,小狸奴不知道人类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是在和人类玩你追我跑的游戏,跑得气喘吁吁。

胡珠好不容易才抱住小狸奴,放到门外去玩,然后仔细地把门关上,问:“小姐,怎么办?”

若是听从王爷的吩咐给沈将军下毒,难以全身而退;若是不听,后续还不知道王爷会干出什么事。

朱涟还在思忖,这时节正巧到用膳的时候,厨房摆膳,侍女们忙着摆盘,一盘又一盘的热菜地端上来,不多时就摆满整张食案。

朱涟仔细一看,只见满盘珍馐美味,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得,应有尽有。可谓食不厌精,从食材乃至于厨艺,都是上好的。

朱涟将胡珠带回来的瓷瓶收入袖中,期间丫鬟小厮正忙活着布菜,没人注意到朱涟的动作。

因和王府的饮食相差不大,朱涟一直没有看出来,现在想来,却看出些异样来,就在军营时沈将军粗糙的饮食来看,将军府不像这么讲究吃食的。

究竟是来到将军府以后,整个将军府的膳食都是如此精致,还是只有朱涟一人如此,要去看一看别人的碗才知道。

一桌子的饭菜,朱涟却心里有事,不思饮食,筷子拿起来,一著也没动,突然站起来说:“咱们去瞧瞧沈将军。”

沈将军的住处不算远,来到沈嘉树跟前时,正好赶上用膳,朱涟往食案上凑过去瞧一瞧,府上厨房安排的是,白粥。

也许是太医叮嘱病人不可食荤腥,才白粥养胃。

这个时间点很少见到朱涟,如今竟然来了,沈嘉树有些诧异,放下食碗,问:“王妃怎么来了?”

朱涟施施然在食案对面坐着,看看餐桌上的白米粥和爽口菜,再和她房中的满席珍馐美馔相比,一时不知该做何感想,只说:“没什么事,将军先用膳。”

待沈嘉树漱口净手完毕,丫鬟小厮们有序地将桌上杯盘盏碟撤下,趁着人少的时候,朱涟才从袖中摸出一个青瓷瓶,扔过去。

幸好青瓷瓶足够结实,没有摔碎,沈嘉树接住,转过瓶身,看看青色釉样与红绳木塞,问:“这是什么?”

朱涟直接说道:“王府的毒药,见血封喉。”

这就是朱涟思考良久的决定,她不是能害人的人,更不能给沈将军下毒,不是王爷安排什么,就能做下的。

既然不打算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做,徒留这个毒药瓶有什么作用,王府派人来时不避人,一打听就知,还不如直接与沈将军摊牌,说个清楚,也省得误会。

至于沈嘉树相不相信她,朱涟直觉是,她会得到信任的。

来自王府毒药,怎么到朱涟手上,通过什么人,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要在此刻拿过来。

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将军的,为将者,需在短时间内做决断。

沈嘉树见到瓷瓶,对于事情的经过已经明白大半,摩挲瓶身纹样,问:“此药,王妃给我,又怎么向王府交代?”

端王既然能做出献妻之举,又送来毒药,贸然拒绝,定然会发生反噬,沈嘉树问的就是朱涟做出选择以后打算如何应对。

“将军见到此物,以后需得小心提防。”朱涟凝视毒药瓶,轻笑,“我不伤人的。”

王爷行事总是如此,安排他人去做什么,不管他人的意志,让下毒,也不问她愿不愿意。

说起来朱涟也是个奇怪的人,自己受伤的时候,凡事忍耐,若让她去伤人,却会遭到反对。

沈嘉树似乎没料到朱涟会这么做,无论是朱涟拒绝王爷的请求,还是选择直接告诉他,都在沈嘉树的意料范围之外。

如果换个疑心重的人,未必能够信朱涟的,不一定有好处的行为,该说朱涟天真,还是坦荡。

不过感受到朱涟的信任,沈嘉树觉得心情舒畅,就连看到毒药的烦闷心情也被一扫而空。

朱涟与沈嘉树两人饭后消食,在院中散步,朱涟想起毒药的事,又说:“请御医看过,不是将军之前中的毒。”

若是沈将军之前中的毒,那么端王可谓是自投罗网,朝廷正愁没找到之前宫宴下毒的凶手。

沈嘉树点头,不知在沉思什么,时不时看朱涟一眼。

将军府的探子掌控全局信息,也许早已将胡珠拿瓷瓶找太医查验毒性的事情报告给沈将军也未可知。

“问个事。”朱涟见沈嘉树容色松动,接着说,“老国公府,是怎么没的?”

既然军师推三阻四,朱涟遣胡珠四处打探,终于推测出来,想必沈嘉树病重的心思,和多年前国公府的一日覆灭脱不了干系。

虽然这么多天过去,宫宴中毒后昏迷不醒的事情已然落下帷幕,可是沈嘉树躺在病榻上了无生意的眼神仍旧留在朱涟心里。

朱涟一直在找沈嘉树不欲生的源头,与亲人枉死一定有关系,只是她毕竟不知道国公府是怎么回事,再说十几年前的事情也打探不到,于是只能亲口问沈嘉树。

沈嘉树回头看朱涟一眼,问:“你不知道?”

关于国公府覆灭的传闻,很隐晦,在世的人忌讳如深,等闲漏不出几句话。朱涟想着,究竟是什么滔天大罪,犯哪位贵人的忌讳,才会这么艰难。

难道是谋逆?只有谋逆才会罪及子孙。

不知为何,朱涟感到局促不安,说道:“风言风语,自然是听过几句,只是……你不想说也什么,就当……”

问之前朱涟做过很久的心理准备,沈国公府满门被灭,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此事一定是沈嘉树的逆鳞,不敢轻易去问的。

“都被害死了。”沈嘉树语气轻松,说道,“若是我兄弟还活着,想必侄儿已经到可以议亲的年纪。”

可是如今,不仅沈嘉树的侄儿不在人世,甚至沈嘉树膝下也无子嗣,可谓茕茕孑立,朱涟懂几分沈嘉树愁闷的心情。

“是谁?”朱涟马上追问。

为谁所害?

对于尚在人世的人来说,有仇人和没有仇人,是不一样的;含冤而死和寿终正寝也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仇人却不能报仇,留在人世的人心中无比愧疚自责,和活在地狱之中,没有区别。

“皇室宗亲,满朝文武与我朝百姓,人人有份。”沈嘉树的声音阴冷,似乎仍余恨不消。

朱涟惊呆:怎么会有人,与皇室宗亲,满朝文武和我朝百姓,人人有仇?

究竟是怎样的仇怨,怎样的冤屈,才会与满朝文武结仇,是朱涟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朱涟搓了搓手掌,问道:“那你想不想?”具体想什么却也没问,只是一双眸子死死地盯住沈嘉树,似乎一定要问个明白。

你想不想,复仇?

沈嘉树马上明白过来朱涟在问什么,一哂:“不,世间有远比复仇更重要的事。”

这是朱涟第一次被男儿的家国情怀所感染,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血海深仇,蒙受冤屈,一日不忘,他却一心一意,为国戍边。

朱涟心绪波动,沈嘉树这些年在边关为百姓所做的事情,是有目共睹的,强忍着被感动得盈眶的热泪,听见沈嘉树说道,“回去,风大。”

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想要活下去?

夜间,朱涟把诗集捡起来读,读到其中几句,突然明白过来,沈嘉树这些年抱着什么样的心绪。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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