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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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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小公主。还不止一个,绕着伞坐了一圈。蒋京年嫌弃的打量起伞来。

蒋京年:你冷吗。

丁蔓:你问伞么?

蒋京年:我问你啊。

丁蔓:哦。

丁蔓:看你抬着头,以为是在问这把伞。

蒋京年:我说姑奶奶,你非要拿话呛死我么?

蒋京年咂舌,把伞把塞进丁蔓手里,自顾自脱下校服外套,又塞进丁蔓怀里。

黑夜里的青蓝色外套极为显眼,像是秘袋大海的颜色,跟图册上的一样。

蒋京年接过伞,又把外套罩在丁蔓头上。

“穿着吧,当替你哥照顾你了。”

“不是因为怕你冷才给你的。你回去要是感冒了,我可没法跟你哥交代。”

丁蔓撇了撇嘴,把外套穿好。

“我又没说什么。”

外套上的味道混着雨水的味道一股脑的钻进鼻腔。是桂花的味道。

雨水缓冲了桂花的甜腻,冲淡后,有种清淡的甜。猛嗅时,疏离骄傲,细嗅时,甜味暗生。

蒋京年回到丁衍房间收拾东西回家。丁衍依然睡着,睡的很熟。

“你们两兄妹睡眠质量真好。”

蒋京年背起青色书包,对着摊在自己床上的丁蔓道。

丁蔓哼了声,没说话。

“诶,我要走了啊。”

丁蔓又嗯了声。

蒋京年站在门外跺了跺步子。

“你不送送我啊,我没带伞。”

丁蔓翻了个身,抽了被子盖。

“我都是你姑奶奶了,哪有小辈要求长辈送自己的。”

蒋京年气笑了。

“那姑奶奶您给我把伞总行吧?”

丁蔓指了指门口湿漉漉的粉色小公主。

“家里就那一把了。”

蒋京年嫌弃的用手指捻起那把伞。

“我上辈子肯定欠你们兄妹俩的。”

蒋京年打起伞,丁蔓很真诚的说了句京年哥再见,到了蒋京年耳朵里就成了什么坏话似的。

他瞥了眼丁蔓,“还是别再见了小姑奶奶。”

蒋京年打着那把伞,尽管路上没人,他还是把伞打的低低的。

“闲的没事打什么球我。”

蒋京年骂骂咧咧的甩着书包。打着那把小粉伞,好在家离得不远,也在红顶别墅区。

“呦蒋少爷,你还喜欢睡美人呢。”

蒋京年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收了伞,瞪了眼自己家房檐底下站着的那位。

“你干嘛来了。”

白乐澄笑的张扬,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举着把黑色的大伞。

白乐澄:奉老班命令前来缉拿你呗。

蒋京年皱了皱眉 ,“我俩走的时候到点了。”

白乐澄:没有签到就不算哦亲。

白乐澄扯着嘴角笑。

白乐澄:还有昂,明天跟初中部的友谊赛,尽力就行了,输了也没事。

蒋京年:还没打你就说输。

白乐澄:怕你输了比赛乱咬人。

蒋京年:滚。

蒋京年:这伞你要说出去我弄死你。

白乐澄:那我帮你扔了。

蒋京年:滚。

白乐澄:真凶。

白乐澄:你小心以后没女孩愿意跟你。

蒋京年:你闭嘴吧行不行。

白乐澄:怪眼熟的你这伞。

白乐澄:行了我走了,你晚上不会抱着这伞睡觉吧。

蒋京年叹了口气,抬起眸子睨他。

白乐澄撇了撇嘴,自觉走了。

蒋京年:你那嘴消毒没有,一个高一的,让你妹那个初一小男朋友给揍了,像什么样子。

白乐澄:再提这个我就把你所有糗事编成顺口溜满街唱。

蒋京年: 笑吐了。

雨过天晴,荷平梅雨季难得的一个晴天。盛今举办初高中两个学部打友谊赛。篮球场上热火朝天,少年们奔跑,碰撞,闪躲着。

中场休息时,蒋京年靠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接过丁衍的水。

丁衍:你喜欢粉色小公主的事儿整个别墅区都传遍了。

丁衍:真是笑死了,要是让你们蒋家那些竞争对手知道,表情一定很精彩。

蒋京年:有什么好奇的,你们丁家不就是我们家竞争对手么,你现在什么嘴脸,他们就什么嘴脸。

丁衍: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打太爷爷那辈儿咱们两家就和平相处了好不好。

蒋京年:荷平就那么大,生意就那么多,上次你们家抢走的那地皮我小叔叔可什么都没说。

丁衍撇了撇嘴,自知理亏,干脆闭嘴。

蒋京年上下打量丁衍,看着他身上的篮球服蹙了蹙眉。

蒋京年:你想上场啊,你要不要命?

丁衍:打一下能有什么事。

蒋京年:小心你妹知道弄死你。

丁衍:我们家大小姐平时非必要走出家门的概率比小行星撞地球的概率都小,她能屈尊降贵走出教室看篮球赛?

蒋京年哼笑一声,手中的矿泉水一饮而尽,他同情地拍了拍丁衍的肩,转头得逞似的对上那双怒火盈盈即将爆发的双眼。

小姑娘穿着初中部校服,青绿色的,很衬她,浓密的眉紧紧拧着,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

今天她没扎羊角辫,随意地输梳了个马尾。蒋京年挠了挠眉心,看看越走越近的丁蔓,又看向正在系鞋带不知危险降临的丁衍。

“丁蔓。”

蒋京年叫住她。

丁蔓被蒋京年拉到一边,带走了。

丁蔓:你别拦我。

蒋京年:没拦你。

蒋京年:这么多人呢,给你哥点面子。

丁蔓有点闷闷不乐的撅了撅嘴。

蒋京年眨眨眼,弯下腰跟她平视。

蒋京年:我看着他,行吗。

蒋京年笑得眉眼弯弯,掏出一把桃子味的糖。丁蔓把糖塞进嘴里,最后勉强的点了点头。

丁蔓:我怎么感觉你跟哄小孩似的。

蒋京年笑了,笑的眼尾泛红。

“你又不是小孩了,哄妹妹。”

丁蔓嚼着糖,从背后拿出一瓶水。

“帮忙给我哥。”

蒋京年抿了抿唇,应了声好。丁衍正站在一边张望。见蒋京年把丁蔓打发走了,才小跑着过来。

丁衍:你还挺牛,从小就一身反骨的,还真让你哄骗走了。

蒋京年:赶紧把衣服换了去,上场没戏。

丁衍:我看她不是我姑奶奶,是你姑奶奶,你就是她狗腿子。

蒋京年哼笑一声,转身上场了。

蒋京年被对面吃的很死,烦躁的扯了扯领子。白乐澄直纳闷,趁着间隙撞了撞蒋京年。

白乐澄:对面这小子把你咬的真死。

白乐澄:夏家的?

蒋京年眯了眯眼,直直的望过去。

少年阴郁瘦弱,生得很高,很白,一双细长的狐狸眼深邃如黑洞,眼角有颗泪痣,此时目光炯炯,一丝不苟。

蒋京年咦了一声,直嫌晦气。

“生意上就不对付,球场上跟他们家还不对付。”

蒋京年没理会,左右转了转脖子,活动了臂膀。

丁蔓靠在场边,津津有味的看比赛。

蒋京年瞟她一眼,做防守姿势。

“夏无尽什么时候上场的?”

丁蔓听见同班同学议论。啧啧两声,无意中对上那双阴郁的狐狸眼。

身子骨这么弱还逞强呢。

她咂舌,移开视线。

蒋京年带球掠过场中,不经意间从她面前飞驰而过,落下一缕细细密密的桂花香。丁蔓倏地回过神来,被吓了一跳。

夏无尽拦截蒋京年,一个飞身抢球,被蒋京年躲过。再进一球,哨声响起,高中部胜。初中部叫着倒好,唏嘘着。

丁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凑到丁蔓边上。

丁衍: 醒醒,喝水不?

丁蔓:不喝。

丁衍:别生气了,哥给你买红焖羊肉。

丁蔓:切。

丁衍:真的。真给你买。

丁蔓:勉强...

丁衍:再来个大羊腿。

丁蔓:行吧。

丁衍揉着丁蔓的头发,嬉笑着。

远方一道视线像是一把利刃直直插入,扫过蒋京年,又死死落在丁蔓身边的丁衍身上。

夏无尽攥紧双拳,转身离开。

蒋京年拍着球,跑到丁家兄妹旁。

蒋京年:你跟那小子熟吗。

丁衍: 夏家的老二?不熟。

丁衍:我妹妹熟。

丁衍怪笑着看向丁蔓。

蒋京年皱眉,又看向丁蔓。

蒋京年:你跟他熟?

丁蔓:一般。

蒋京年:打球眼睛都粘你身上了,不熟?

丁蔓:他眼睛不是一直粘在你身上吗。

蒋京年:你还挺关注他。

丁蔓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丁衍笑着揽上蒋京年的肩往出走,“醒醒,回班去。”

丁蔓哦了声,转身回班。

蒋京年: 你们家跟夏家不是关系一般么。

丁衍:他们家生意做的小,在圈里风评也不是一般的差,交集就挺少。

丁衍:但是醒醒跟夏无尽私交应该还不错。

蒋京年: 夏家小子打球跟他们家做生意似的,一个样儿,都爱玩阴的。

蒋京年:让丁蔓少跟他玩儿。

丁衍:你这人挺逗,没事儿老盯我着妹干嘛,跟个初一的小屁孩瞎计较什么。

蒋京年面色凝重的拍了拍丁衍的肩。

蒋京年:好兄弟,我这是为了你好。

丁衍:呵,没看出来。

蒋京年:你这就不懂了吧。

蒋京年:你妹要是跟着他玩,学坏了,谁来继承你们丁家那些产业,不还是你?

丁衍:我?继承家业?

蒋京年:好好想想。

丁衍:那可真是今年最坏的消息。

丁蔓打了个喷嚏,不好的预感。“谁骂我呢。”

夏无尽不知道从哪飘出来了,一脸阴郁的插着兜。

丁蔓:你要吓死我啊!

夏无尽:抱歉。

丁蔓:夏无尽,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啊?

夏无尽:来看看你有没有在上课铃响前回教室。

丁蔓:你管我呢。

丁蔓绕过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夏无尽自顾自的跟在她身后,宽大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十分空洞。

安静的又走了一段路,丁蔓长长的叹了口气。

“夏无尽。”

“我从你哥手上救你,你感激我,我理解。”

“但是你的生活里不只有跟着我,应该有其他的意义,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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