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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书吧 > 我靠吃白月光软饭过日子 > 第27章 取向

第27章 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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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介意被我算计?”谢照乘虽已直起腰身,林疏桐的手却还松松搭在他腕上。

少年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拭去唇边血迹,不紧不慢道:“那便算是师兄对不起你,师兄同你道歉。”

林疏桐没料到这心高气傲的家伙歉道得如此干脆利落,着实是被将了一军,无言以对,连那点怨气都消散些许。

谢照乘见他不说话,啧了声,倒叫林疏桐又重新不爽起来:“真麻烦,你若还记仇,师兄领罚就是。”

“只是,林公子要罚我什么呢?”

林疏桐被这声林公子挤兑得一噎,同谢照乘四目相接,干巴巴地对望。

“说话!”谢照乘不大耐烦道。

“不然……师兄将我的欠款一笔勾销了?”

林疏桐憋了半天,小心翼翼如是道,眼见谢照乘缓缓眯起眼睛,声音逐渐微弱。

谢照乘嗤笑出声,曲指弹了他一个脑瓜蹦儿,“真没出息,你要抹去那便抹去是了。”

说罢,他又向远处一抬下巴,道:“储物袋中备有素练干木,你取出来支四帘帐幕去,我要沐浴更衣。”

林疏桐的视线不自觉下移,眼皮登时就一跳,这人仿佛是从血湖中打捞上来的一般,身上无处不是暗红。

他无意间瞥见少年衣襟上附有几点淤积的红黑,情不自禁凝神去瞧,数息后脑中一炸,那似乎是微小的碎肉……

就在林疏桐细看的空当里,谢照乘贴身的衣袖隐隐现出几道湿痕。

谢照乘欲站起身,嘴里还念叨要林疏桐快些,哪知刚刚抬腰,后者便按住他背脊,将他压回臂弯。

少年额上青筋一跳,叱道:“你做什么?”

林疏桐眉头紧锁,不顾这老虎挣扎,翻开现出湿痕的衣袖,只见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满布着蛛网般的伤痕,他两条臂膀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谢照乘已气得脑袋发昏,正要骂林疏桐,林疏桐反倒掐着他的手腕,十指微微发颤,咬牙切齿道:“谢照乘你不会疼么?”

他这许多天受燕归兮的教导,长了些眼力劲,一瞧便知道谢照乘到底做了什么。

这家伙疯到天逆都能轻易发动。

向天借力,换取多倍于己身的战力,寻常人都不得其法,即便知道如何操作,也不敢随意用出。

有得必有失,向天借力后果可想而知,惹天地不悦伤重难愈还在其次,要紧的是,会折损寿命。

谢照乘此刻倒平静下来了,淡淡道:“我有伤在身,不可久战,不发动天逆尽早斩杀他们,等着和你一起死在化龙秘境?”

“林君若有更好的办法,不如说来听听?”

林疏桐语塞,半晌方低声道:“你既然知道会有性命之虞,又何必费心去设计他们呢?”

“他们想坑害我,自然要付出代价,再者,折损十余名羽化修士,也会叫妖界伤筋动骨,何乐而不为?”谢照乘一牵唇角。

“可你的伤……”

林疏桐欲言又止。

他自认心性凉薄,祖父去后,便只爱自己,可谢照乘仿佛……根本不爱惜己身,明知会如何,还依旧下了狠手。

“待书院大比结束,我就会返回旧昆仑,届时自然无妨,”谢照乘不紧不慢道:“至于你,便留在归兮身边,加紧修习。”

林疏桐错愕不已,虽相处还未满月,但谢照乘予他的安全感着实过盛,有如定海神针杵在心口。

现下乍听谢照乘道他要走,心神竟有些不稳,不自觉就为日后的生活担心。

谢照乘不耐烦再与林疏桐扯皮,拍开他的爪子,径自起身,道:“想熏死我直说,不必绕这许多弯子。”

林疏桐哑然,只得乖乖去替他撑帐幕。

累时,他苦着张脸回眸去瞧谢照乘,那少年正悠哉悠哉托着右脸环顾四周,见他望来时,剑眉一挑。

林疏桐默默转回头,继续干活。

备好药汤等一切后,极重的药香在空气中翻腾,坐享其成的谢照乘掀帘而入,白绫软软垂下。

林疏桐席地而坐,抬眸望天,琢磨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与之同时,几许微风拂身经过,带起白绫轻帘。

林疏桐并非有意去看,余光却避无可避。

少年合衣浸在水中,本还算清透的水早洇染成红色,他轻轻咬着发尾,蹙眉去揭肩上的衣衫。

血过了这许久,早干得七七八八。

伤大抵已经同衣衫粘在了一处。

林疏桐旋即想明白了关窍,不用温水软化,这衣裳大抵就脱不下来了……

可伤口遇水,也会很痛的吧?

“师兄…”

谢照乘忽地听见帘外那人轻声说话,便伸手将白绫掀开了些。

“有事?”谢照乘松开嘴里的发尾,林疏桐垂下脑袋,盯着自己脚尖:“不然我来帮师兄吧…”

他瞧着谢照乘那粗暴的动作,实在害怕这位再把自己伤口弄裂了。

听罢,谢照乘抬袖挽起马尾,朝他伸出手,林疏桐当即反应过来,摸出支玉簪递给谢照乘。

他瞧了瞧那半桶血水,心惊不已,谢照乘自己反而不大有所谓:“怎么?吓到了?”

林疏桐不答,小心去揭谢照乘外衫,外衫早被血浸透,与中衣什么的贴在一处,水泡久了才松动些。

他不敢用力,只能按着谢照乘肩头,一点点拨开。

“我劝你还是快点。”

谢照乘掬一捧水,水流自指缝中逸走,“我身上的伤口好得极快,再有灵药催化,照你这个速度,没准新肉就要和衣裳长在一起了。”

林疏桐手一抖。

谢照乘蹙眉,深抽口气。

“师兄你起身。”林疏桐扣住谢照乘手腕,将他拉了起来。

谢照乘不明所以,抬头望他。

林疏桐倾身过来,把右肩送到谢照乘颈边,沉声道:“疼了就咬我。”

谢照乘呼吸滞了滞。

站着远比坐着好脱得多,林疏桐尽量放轻动作,但仍不免有拉疼的时候。

谢照乘疼得狠了,还真的磨牙去咬他。

林疏桐差点把谢照乘推出去。

倒不是因为疼,谢大公子咬得其实不算特别重,只是咬的地方有些微妙。

他的意思原是要谢照乘咬肩膀,结果这家伙咬脖子!

林疏桐脑壳突突地疼,三下两除二扯掉衣衫,立刻倒退几步,捂着自己侧颈,五官甚是扭曲。

罪魁祸首呲开一口白牙,笑得分外灿烂,“叫你那时咬我,害我几日不能穿想穿的衣裳。”

谢照乘满脸写着大仇得报。

林疏桐甚是无语,谢照乘却又抬手示意他近前,有话要说。

他磨磨蹭蹭地,不大情愿地凑过去,少年温热的吐息立时包覆右耳,清苦的药香都稍嫌馥郁起来。

“还有一点,我喜欢男人,所以师弟你、还是同我保持距离的好。”

谢照乘轻笑了下,林疏桐倒是不意外,但还是为这过分靠近的距离而连退十余步。

少年见状,抿唇拢上帐幕。

林疏桐长出口气,就地坐下,深悔自己没事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但抑郁不过片刻,就转而他思。

若见了谢照乘的血,他就会失去身体的掌控权,那方才为何不是如此?

听谢照乘所言,妖族前往化龙秘境的修士,仿佛是全军覆没了,他又如何能在化龙秘境杀死对手的?

他身体里,是不是真的还存在一个灵魂?又会不会是原本的林疏桐?

胡思乱想着,一时捋不清头绪,许是太过劳累,竟迷迷糊糊睡将过去。

月轮当空,洒银千万余里,难辨认方向,天下似都醉在这一捧月华中。

他肩上忽地一沉,林疏桐低首看去,清贵的少年郎歪斜倚在自己臂边,正睁着双明亮的眼瞳痴痴盯着明月。

“师兄?”

林疏桐抬袖,将他鬓边有些松乱的青丝拢至耳后,指尖无意间拂过少年面庞,沾上三分热烫。

少年哑哑应了声,听声音分明就是醉了,可那双眼睛却还清亮如初。

他足边,是数坛涓滴不遗的酒壶。

林疏桐的指尖顿在他右颊处,仿佛是舍不下那几许热烫,还是少年伸手打了回去,横了他一眼。

他到底是没忍住,出声问道:“师兄……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你是指如何的喜欢?情爱我是不曾想过的……”

少年半掩眼瞳,若有所思,良久才从混沌里拣出些头绪来,缓缓道:“不过想来……许是天真些、机灵些的姑娘?”

听话人眼睫重重一颤,虽早在意料之中,也不由自主面色灰败,唇角抽动两下方苦笑着开口:“仿佛不错的模样。”

谢照乘,是喜欢姑娘的。

林疏桐豁然惊醒,墨色夜空瞬间撞入视野,谢照乘还未沐浴罢。

他揉了揉太阳穴,揣度着那极短的梦境。

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是过往的回忆,原身听见那句话时的感受,林疏桐还记忆犹新。

谢照乘说他喜欢男人是假的,想自己离他远点却是真的,又说要回旧昆仑去,细想来怎么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林疏桐翻身坐起,偏头去瞧那一方帘幕,眉峰微沉,陡然对原身与谢照乘的过往生出好奇来。

这样亲近的过往,不止梅如故没有提及,连学宫里的学子仿佛都不知道,谢照乘是怎么看待他这个失忆者的呢?

又清不清楚,从前那个人是喜欢他的?

林疏桐心念刚至此,谢照乘就掀帘而出,不见白衣,却着了件玄衫,宽袍广袖,衬得他分外单薄。

他上前几步迎了过去,取过那支银簪送至谢照乘身前。

那少年望见后一挑剑眉。

他抿了抿唇:“白盈袖说,这是谢家家主夫人的信物。”

“所以呢?”谢照乘并没收回去。

“放在我这里不合适,”林疏桐脱口而出,又想了想,道:“师兄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东风第一枝合该还给师兄……”

“谢氏族剑都给我熔了铸镇海波,东风第一枝也早不是那样的意思了。”

谢照乘笑了笑:“虽然与暮确实开过玩笑,说让我送给心上人。”

他握住东风第一枝,要收回去:“也不全是为了算计,一方面也是放在你这,更好保护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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