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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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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三,宜嫁娶。

那日听到岳筝回答的贺洵高兴的像一个小孩子,兴奋的拉着岳筝在院子里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直到清晨的微光出现,岳筝这才打着哈欠回房休息。

贺洵没休息,而是看着岳筝睡了之后自己又跑了出去。

他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说给父亲听!

于是忙碌了几天几宿的镇远侯在天微微亮的时候,被自己家的儿子给吵醒了,这是两个人合计了一番,寻了这个好日子。

日子定的急,也是因为贺同峥在墨县也待不了几日,贺洵还是想让父亲见证他们两人的幸福。

岳筝是当天晚上发现贺洵不对劲的,整个人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看上去很激动。

等问明白了缘由,岳筝最后还是没有同意贺洵说的大操大办,只是想在宅子里挂上红绸一家人热闹热闹。

她没有贺洵如此介意之前的婚礼,反而觉得也没什么,办起来麻烦,实话实说,她与贺洵,也只差那杯合卺酒。

于是十三这日,只有府中热闹,那些村民也喜形于色,他们受了这么多罪,亏得有恩人相助。一个个的那是打心眼里高兴,至于之前的夏莲,也是被吴文友逼得。

整个家里的性命都系在她一个小妇人手里,她就算是再害怕,也要听话的来将人骗到山上去。

岳筝并没有追究责任,就算是夏莲不来,他们也会上山继续寻找,那山上的作坊也会被他们找出来。

墨县没有什么好吃食,贺洵上那酒楼打包了十几只鸡鸭,一桌一只。

其他的都是妇人们自己做出来的当地菜,虽然食材简单,但很对岳筝的胃口。

“那你吃了吗?”

岳筝一身红裙,这是在墨县好不容易找出来的红色成衣,简单的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她坐在新房里头顶着盖头,将吃完饭的碗放在春儿手上的托盘里。

春儿点点头,表示自己吃过了,看着自家小小姐的模样,春儿偷笑的调侃:“小姐这次可比上次成亲放松多了。”

贺思予也在一边偷笑,她有些害羞的站在床尾,伸手把床榻上上垂下来的喜帘,兄长与阿嫂成亲时贺思予没见过,这次终于是看到成亲的样子了。

看着嫂嫂端坐在那里,贺思予居然觉得想哭,有种自己家里的阿姐要嫁人的意味。

“当然。”岳筝点头,既然已经决定要与贺洵过一辈子,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上次盲婚哑嫁,谁也不认识,如今我们情投意合,自然是开心的。”岳筝接过春儿递过来的喜纸轻轻抿了抿,将唇上的颜色补齐。

外面传来响动,春儿连忙将喜纸接过来,为岳筝盖上了盖头,这才看见红了眼眶的贺思予。

春儿心里着急,这小主子怎么能在大婚之夜哭哭啼啼,只能赶紧扶着人先出去,要不小姐看见了肯定会问。

贺洵没喝多少酒,除了魏临,这人也不说话,只是在桌上拼命的给自己灌酒,结果自己不胜酒力晕倒了。

这样也不错,一家人在一起热闹热闹,没有繁琐的顺序,也不必遵守什么礼仪,他和筝儿乐的开心就好,要是祖母和母亲都在,那这就完美了。

“娘子,我回来了。”贺洵小心的坐在岳筝身边。

岳筝没动,只能在盖头底下看见贺洵那无措的手,见人没有别的行动,岳筝只能出声提醒:“该掀盖头了。”

这样,贺洵才回过身急急忙忙的给岳筝掀开盖头,这人没有奇珍异宝相称,有的只有发边的小红花,还有脸颊上的胭脂印。

“很漂亮。”贺洵只觉得口唇发干,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想要伸手掐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在这做梦。

岳筝点头:“当然,本姑娘就是好看。”

贺洵笑出声来,是真的,眼前人便是他心心念念的筝儿。

想到这他牵着岳筝的手来到桌前,给彼此倒了两杯酒,就是手指不争气,哆哆嗦嗦的引得岳筝发笑。

“贺洵,你我饮下次酒便是夫妻,我不求别的,只求我们恩爱到老,白首不离。”

岳筝的眼眸在烛光的下显得分外明亮,贺洵在那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两人交杯,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来。”

贺洵抓住岳筝的手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儿双手合十。

“我贺洵,上京人士,如今与岳筝结为夫妻,再次对着月神娘娘发誓,我与筝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同甘共苦,只求互相信任,恩爱到老。”

岳筝眨眨眼,看着一脸严肃的贺洵,也双手合十。

“月神娘娘在上,我岳筝与贺洵结为夫妻,互相信任,恩爱到老。”岳筝说完,心里无比安宁,她想起刚来上京的那一年,自己对着太阴娘娘许的愿望。

她说:“愿我嫁一个如意郎君。”

现在她的如意郎君是枕边人,也是身边人,岳筝不免觉得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想到这她看见贺洵望过来的眼神,踮脚在他脸颊留下一吻。

“你还在等什么?”岳筝眼尾上挑的看着贺洵开口。

话音一落,贺洵咬着牙努力的忍耐全都付之东流,弯腰将岳筝抱在怀里,亲吻着这人皎洁的眼睛,迫不及待的朝着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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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红烛烧了一夜,直到天都快亮了,贺洵才披上外衣从床帐里走出来。

他年轻精力旺盛,岳筝刚刚睡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出来剪蜡烛。

贺洵可听人说了剪去多余的灯芯,夫妇二人定会白头偕老。

看着自己剪掉的灯芯,贺洵高兴了,又回到床榻上,将昏睡的人给紧紧搂住,一连又在岳筝的额上亲了十几口,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抱紧怀中的全部,进入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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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友的案子没有结,此案牵扯的人太多,对于人证师爷也是要调低压回京的,还有山顶的私盐坊,也是要有人带着人证物证回去。

贺同峥走不了,这事只能落在贺洵身上,但是村里的人都胆小,谁都不知道去了京城会是什么下场,也不会明白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所以,岳筝问谁能回京作证的时候,底下雅雀无声谁也不敢说话。

大家虽然念着恩人的好,但实在是不敢去啊,都是地里干活地里吃的人呢,有谁能有那个胆敢去京里状告县太爷呢?

谁都害怕万一不成那就是死在异乡的孤魂野鬼了,都忌讳。

人群里一阵骚动,岳筝抿唇没开口,自从与贺洵成亲后,岳筝也开始摆清自己的位置,她是贺洵的妻子,也是贺府现在的主母。

“我去!”

人群中传来声音,岳筝定睛看过去,只见夏莲站在那里,一脸郑重的望着人。

这次的人祸夏莲的丈夫与大儿子双双遇难,如今能找回来只有两岁不到的小女儿。

她也害怕,可是她更想给自己亲人报仇,让那千刀万剐的吴文友下十八层地狱。

“夏莲,你可知县里的米铺已经开始经营了,我说过,你们这里的女子都可以去我的店铺里做活,你要是去了,自己便可以养活自己的女儿,不必再寄人篱下。”

岳筝神色复杂,这么多男子在这里,怎么轮也轮不到只和女儿相依为命的夏莲。

“我知道,恩人为了我们的生活在县里开了好些铺子。”夏莲边说眼泪边流了下来,再也忍不住了。

她也不想和女儿分开,可孩子还小,要是这次去能有机会,就算是死在异乡,她相信恩人也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

况且,自己还与那吴文友有血海深仇。

想到这,夏莲更是坚定:“我的丈夫和孩子都被他害死,这笔笔血帐,我不算明白,誓不为人。”

岳筝其实心中赞叹夏莲的胆量,这天晚上吃了晚膳,贺洵跟作证坐在檐下,两人只是看着偌大的院子不言语。

“其实,我挺佩服夏莲的。”最后还是岳筝开口打破沉静。

贺洵只是点点头,但是他不是很赞同带着夏莲入京,时间太久,女子本就体弱,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小女娃。

“换个人吧。”贺洵说。

岳筝不语,只是从怀里摸出来个东西,展开放在桌子上给贺洵看,后者看清东西,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这是夏莲写的血书,这是其他的村民在上面画的押,事已至此,你带她去吧,我会照顾好她女儿的。”

岳筝给贺洵看完,小心的将血书重新叠了起来,双手交给贺洵并嘱咐:“这个是万万不能丢的,你可要小心拿好了。”

贺洵半响没说话,最后还是郑重的收了起来,叹息一声。

“娘子,都是为夫的错。”贺洵开口,岳筝看着他纠结的脸色,笑了笑对着贺洵安慰道:“怎么了?”

岳筝这么一问,贺洵更憋不住了,他抬身坐在岳筝身边,不高兴的搂着人,将头搭在岳筝的肩上:“你我才刚刚成婚,我便要走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岳筝一听,这才明白贺洵原来不高兴在这里。

其实,贺洵的这个反应,岳筝是高兴的,高兴这人将自己放在心里,可是贺洵的身份在那里,他们的家族期望在那里。

贺洵,是一定要往上爬的。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手上被火烫的水泡破了,特别疼,呜呜呜。

码字如同受刑。

更新不及时,对不起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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