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沄敲房门,等待开门,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她已经做好造型,不经意一问,才知道没有给清然安排造型师。
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拿着卷发棒的造型师吓了一跳。
“不是,你们怎么搞的!”
她急忙叫了几个技术过关的人跟着她到了隔壁房间。
谢椋拿着发饰的动作一顿,找好了位置戴上,去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谢椋袖子撸了上去,淡淡的看着她。
“有事?”
陆嘉沄愣了一下,不敢看谢椋,微微侧过身子,道:“我带来了造型师给然然做造型。”
她尽量言简意赅说明,避免和谢椋过多的接触。
谢椋眼神滑过那些造型师,淡淡一笑:“不用了,让他们回去。”
话音刚落,清然从身后探出头来。
谢椋很会扎头发,整套造型看上去清新淡雅,又不失亮点。
珍珠点缀在发间,犹如星星闪烁着莹润的光泽,发丝垂落在两侧,灵动而优雅。
陆嘉沄愣住,转身看看自己带来的造型师,彻底不说话了。
比精灵还要神秘,比天使还要神圣,就好像真的是神一样。
“好.......”
陆嘉沄离开了,带着造型师,清然抬头看看谢椋,眼里尽是不解。
“怎么了?”
谢椋笑笑,推了一下眼镜,普通眼镜他用着还是有点不方便。
“然然,我在整理一下头发就好了。”
谢椋推着清然回到座位,笑眯眯的样子看的清然一头雾水。
不是,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晚宴的开始,谢椋一身剪裁得体利落的西装,与清然一同出席。
清然挽着谢椋的手臂,另一只手拎着裙摆,进入宴会,成为了焦点。
难得的装扮,清然很不习惯这种正式场合,上一次穿礼服还是在婚礼上,现在她再次和谢椋出席场合,多少有些不自在。
面上不显,依旧保持着得体的风范,谢椋似乎对于这种场合十分熟悉,并不需要担心。
清然将自己放心的交给谢椋。
晚宴上的美食炊金馔玉,也吸引了不少客人,谢椋带着清然找到一个地方休息。
“然然,想吃什么?”
清然看了看,食欲欠缺,摇摇头。
谢椋微微蹙眉,颇为担心的看着她。
清然一直不怎么吃东西,身子怎么可能受得了,于是去拿了几块她平日里会吃的糕点。
嚼着梨花酥,清然抿了口茶水,看着周围的人对他们投来探究疑惑的目光。
她几乎不出席宴会,在结婚之前也是,更何况在这里的人鱼龙混杂,认识陆景柯的人都很少,跟何况他们呢。
来的人,除了竞拍者,还有物品持有者。
简单来说,就是买东西的和卖东西的。
视线里闪过一个人影,清然恍惚了一下,手中的糕点坠落在了盘子里。
谢椋见状,拿过她手里的盘子,担忧地问:“怎么了?”
清然顿时感觉一阵心慌,扶了扶额头,感到后背冒出冷汗。
“呃......应该没事......”
那身影,好熟悉,好像见过。
谢椋抬手,探了探清然的额头。
触摸到的皮肤一片冰凉,谢椋心下一颤,又俯身抵住清然的额头。
还是凉,比他的体温低了很多。
“先回去,我去叫医生来?”谢椋扶住清然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有些急。
清然张了张口,刚想说点什么,心口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手腕上的那只手镯也发出滚烫的温度。
烫的清然瞬间清醒,抓着手腕,怔怔地看着它。
谢椋目光滑落到清然的那只手镯上,心突然痛了一下,随后便是一阵冷意涌上心头。
“烫......”
那镯子越来越烫,已经到了清然可以忍受的极限,她尝试将镯子摘下来,却是一碰到就下意识弹开。
“烫?”
谢椋皱着眉,见清然盯着镯子一脸的震惊,他伸出手,握住那只镯子。
如冰一般的触感,仿佛掉落冰窟,谢椋深呼吸,握住那镯子,不让镯子碰到清然的皮肤。
清然额角冒出冷汗,虽然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但是现在两个人的情况都不是很好。
钻心一般的疼痛,一人如同掉进了冰窟一般寒冷,一人宛若火烧一般炽热。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
“然然,你.......”
谢椋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已经超越了他的控制。
清然咬了咬唇,突然,视野里闯进了一个人,在与那个人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心头的疼痛加剧。
这会不会是突破点?
“谢椋,你身后的那个人......”
清然怔怔开口,谢椋转身的那一刻,将清然抱在了怀里。
身后的人,是一位穿着古典的老者,老者一头白发,面目慈祥的看着二人。
随后,老者转身而去,谢椋于清然对视一眼,追了上去。
越过了人群,穿过走廊,来到一个死胡同。
谢椋将清然藏在身后,他第一次表现出迷茫的神情。
清然紧紧握住谢椋的手,捂着心口,那里的疼痛更甚,几乎要昏厥。
老者转身,对着二人说了一句话。
“明日,还请二位大人,多加小心。”
随后,像是化作一团雾,渐渐透明,消失在原地。
这颠覆了所有的科学,谢椋按住心口,那疼痛让他不能呼吸。
即使在优雅再冷静,这颠覆而二十多年来的观念的一幕,还是让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化。
清然意识模糊,只好紧紧握住谢椋的手。
谢椋无意识的抱住清然,下一秒,坠入黑暗。
——
陆景柯往宴会厅走的时候,看到了拐角处有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好像是珍珠。
能出现在这里的珍珠必然不是什么便宜货,陆景柯走过去,捡起那颗珍珠,余光一瞥,看到了晕倒在黑暗里的二人。
陆景柯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走过去,看到的正是谢椋和清然。
“不是?卧槽!!!”
二人晕倒在这里,是他万万没想到的,陆景柯慌乱的四处看看,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于是紧忙拿出手机就给陆景煊拨了过去。
陆景煊刚从台上发言下来,就看到了陆景柯的电话,有些不耐的接起来。
“喂?干嘛?你人呢?”
电话那头传来陆景柯焦急的声音:“哥,你快来,谢椋和清然晕倒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景煊呼吸一滞,心下一紧,连忙问:“怎么了?人怎么样?你们在哪儿?”
陆景柯报了位置,陆景煊挂了电话便叫住了陆嘉沄,叫她先应付一下,转身融入了人群。
陆嘉沄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我?我招待?哥,你别搞错了啊!!”
然而,陆景煊已经消失不见了,陆嘉沄顿感不妙,嘱咐了一旁的管家几句,也跟了上去。
等到陆景煊赶到的时候,陆景柯正在拼命的扳开谢椋抱着清然的手。
见陆景煊人来了,陆景柯一抹额头上的汗,连忙叫他过来。
“哥你快来帮忙,谢椋抱着清然的手太紧了,在一会儿清然就要被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