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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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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陈祎独自回屋,思念悟空,恨其不解心意。正是时,忽听窗外有人取笑。陈祎闻其声实过于耳熟,遂不敢审。呆坐桌前,望窗不动。悟空站了半天,不闻动静。欲捉弄他,奈何自家心急。开窗便跳入室中,负手而立,道:“小师父,别来无恙?”

陈祎一见那朝思暮想的面容,更是又爱又恨。嗔他道:“仙家可是好大的架子,怎么就随随便便往别人屋里闯?”执手边卷欲打之,又于心不忍,手中一顿,便被人捉腕夺之。悟空道:“真恼我了?我同你赔罪,不该一去这许多时日。”

陈祎道:“君自去,何与我干?自言报恩,谁与有恩?我父母之事也赖你周全,我怎么敢恼你?”悟空见其脾气真发,亦不敢复妄动。好言道:“君闻我言,当日我凡间逗留日多,我花果山猴儿无人顾视。洞府亦令妖王占之,死伤者甚众,余往复整山河,费了许多时日,非有意弃汝于此。你莫怪罪!”

陈祎闻其遭遇,久无气焰。但恼自己分明想他,却总忍不住同他发脾气。鼻头一酸,泪如雨下。慌得个悟空抱他道:“你莫哭,莫哭!我今后无论去何处,绝不舍下你。我若食言,便让我……”正欲说个甚么毒誓,忽忆起他曾是个出家人,诸多避讳。琢磨片刻,复道:“就让我卧不香食不饱,冬日里不能喝热烧酒,夏日里被蚊子追着跑。”陈祎不意其言,破涕而笑,捧腹道:“你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悟空抱着他腰,柔声曰:“我听街头巷尾,那些男娃娃都是这般哄他喜欢的女娃娃的,你也笑了不是?”陈祎低眉垂眼,脸红耳热。欲推开他,却被一把拥在怀里动不得。“我同你去见父母,让他们答应我同你在一起。我虽是个妖仙,可断没有甚麽坏心肠。你信我,我能保护你一生一世。”

陈祎只觉得听不清他的声音,整个人似泡在酒里,软了筋骨,力气也无。冬夜,牖外寒风凛冽,屋内温情不散。陈祎躺在他臂弯里,难得好睡。

第二日,二人前往正厅拜见了陈萼与满堂娇。便拟春华开日,令二人拜堂成亲。却毕竟有违纲常,但宴祖父母,与亲同见。

那悟空与陈祎拜过天地,又谢父母高堂。推杯换盏,举家欢庆。近亥,光蕊谓悟空与陈祎曰:“良辰吉日,且有我与你母从祖父母饮酒,你二人且先归憩息,莫误吉时。”

下婢家丁各交接耳掩面窃笑,陈祎面微赤,低声道:“爹,您亦堂堂朝士,德望隆重。是何说也?”光蕊佯怒呵斥道:“殷娘,你却听听,这儿今倒会教训我了。”又对悟空道,“来同我饮此三壶酒,随你将去,我再不要他了。”

悟空牵了陈祎手,乃笑曰:“父亲说哪里话,我与陈祎自是亲命明媒娶,您若不要他了,我与他也便没个体统了。况真使我饮此三壶酒,吾今恐不能行。才真是误了事了。”陈祎瞋其一目,却是抿嘴偷笑,并没个恼意。众人亦笑,一时不绝。

温娇起身拍了拍陈祎的手,低声道:“莫使小性,今日是儿佳日。明日,娘犹候你等敬茶,且速归,莫同你父亲饶舌。”悟空与陈祎谢过亲朋,遂将婢归宅。至屋里取下头冠,去了繁饰。悟空道:“有劳你等,且往前厅讨喜酒吃,早些歇息。”那年小的丫头口快,便道:“姑爷若无他命,我且先退。”陈祎还过身,嗔那小婢道:“丫头刁口,乱叫甚么?”陈祎素来待人和善,府里仆婢皆知其心肠好,故偶敢捉弄两句。见他羞恼,忙是窃笑着走了。

悟空闻婢掩户,才回头看陈祎,笑道:“夫人今日可是好大脾气,昔日何得有此疾言?”陈祎本背对他坐,闻其唤“夫人”,愈不肯回顾。悟空上前,扣他双肩屈腰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那我还唤你师父好么?总要与旁人有别。”陈祎这才回头,看其神色,小声道:“我非不喜,但我毕竟是个男子,这等称呼怪异得很。”悟空斟满两杯酒,与陈祎一杯,道:“既如此,我还叫你师父,你亦叫我悟空便罢。譬似你我寻亲时那般称呼,老孙最不爱拘泥些俗礼,如此甚好!”

陈祎听其言,是处处为他思量,十足十的爱重,心益温热。便接酒杯道:“悟空常年居与仙山福地,此人间规矩,非皆不善。”陈祎托住杯底,其声细若蚊蝇,而犹见真切。“便如这合卺酒,从前,便是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夫妇执半,同饮一卺。取其合二为一,以相亲爱之意。”

悟空道:“师父,你是真的,肯与我白头偕老么?”陈祎恳切无比,轻轻点头。悟空便携他手,跪于月下,起誓曰:“我孙悟空今与陈祎结为夫妻,自此同心同德,相持相守。若我有半分负他,宁身丧九幽魂断奈何,鬼神共弃。天地为证!”陈祎忙拦住他道:“今日你我大喜之日,你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我不要你发这誓,便是来日真不待我好,你说得也不做数。”说罢,亦起誓曰:“陈祎今与孙悟空为夫妇,自此互敬互爱,相守一生。今生今世,永无二心。天地为证!”

悟空感怀无比,搀他起身,二人饮了交杯酒。正兴头上,又饮几杯。陈祎自幼出家,从不饮酒,今日也是初次破戒。只浅尝几杯,便觉得昏沉沉、醉醺醺。悟空看他面色酡红,知是不胜酒力。便拥他在怀,柔声道:“师父莫要再饮,初饮酒,醉伤身。我且扶你歇息罢!”

陈祎轻轻勾着悟空的脖颈,醉眼朦胧。看了他许久,忽而道:“悟空,我总觉得与你相识许久,似是前世就认得。”二人自是痴于诸多,可身心既逢,早勾连起前世今生多少牵扯。悟空听了,也觉无限感慨,便如实道:“我亦觉得,一见如故,恍如旧识。”

【略】

陈祎软款道:“我是死了一回麽?”悟空闻而骂之曰:“今日大喜,汝妄言何也?全无忌讳的。”陈祎声亦无力,依悟空胸前,绵言细语:“吾但闻仙凡有别,汝得仙道,而与我同处,我唯恐没命同你相守。”悟空抱起他来,额头相抵,笑道:“胡话!老孙修了仙道,又不曾位列仙班,天纲律管与我何?”

【略】

噫!当是个不眠之夜,说不清春风几度。亦不知他二人何时梦醒黄粱,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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