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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暂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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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食在这番说着,另一头尚医便将残渣放到布上吸干水分辨认。“淑妃娘娘,此物的确是核桃。外皮尚未完全脱落,必不是炖煮时加进去的。”

“你们看看那汤里有没有。”

下人拿来滤网将汤过滤干净,一会儿便道:“娘子,汤盅里并未发现核桃。”

“好,辛苦了。请二位尚宫先回吧。”

待淑妃请走了尚宫,回头便问道:“那汤盅,在柴嫔之前可有人用过?”

“回娘子的话,奴婢伺候在旁。宴会上只有钟贵姬、樊婕妤、懋顺华用过。”

“好。”淑妃挥手,剩下的人便将三人用过的碗都拿来检查,却也只摇了摇头——里头同样没发现有核桃。

“娘娘怕不是要搜一搜她们的身,不然无缘无故的,那核桃怎么会独独自己碾碎跑到柴嫔的碗里面?”嫔妃之中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声音,若放在平时淑妃立刻会呵斥,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说到底是她想为了柴嫔心情好些想出的宴会模式,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落在下风。

淑妃不语,采禾便上前去,朝几位道:“还麻烦各位娘子了。”几人自然不敢说什么,只跟着采禾朝宫殿内走去。惠君同如南都很紧张,她们是知道的,在柴嫔前面头一个盛汤的是惠君。这事情要是发散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惠君!

“别担心,会没事的。”惠君安慰如南道,跟着采禾一同走了。如南目送着她远去的身影,却突然看见一个嫔妃仿佛没站稳,径直将惠君推倒在地。

“哎呀!”

二人喊道。侍女们赶忙将娘子们扶了起来,惠君刚要道谢,却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一枚核桃仁从自己的袖口里掉了下来,在地上弹了一下,便不动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地上那枚核桃仁,惠君的面庞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慌张神色。“你——”在一个宫嫔刚要发作的时候,如南立刻冲了上来,将惠君一同拉倒在地,大声道:“淑妃娘娘明察秋毫!懋顺华并无害柴嫔之意!”

“你二人蛇鼠一窝!平日总混在一起,你的话如何可信!”一个女人质问道,如南看去,却是悦婕妤。

“娘娘!害人也需讲究动机!懋顺华平日同柴嫔并未有过任何接触,她为什么要害柴嫔阿!”

“或许是嫉妒吧。”洋承徽拿扇子遮住嘴角慢悠悠的说道:“咱们都知道懋顺华现在是官家那的红人,备受恩惠。怕不是看到平日不受宠的柴嫔有了生育,心生妒忌,所以害人。”

如南知道,可不能在这儿让她们把话头都说死了,不然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如南继续辩道:“娘娘,若想在宴会上害人。那势必要时刻盯着柴嫔,去不了哪里,只能在柴嫔周围!可宴会开始,懋顺华便在园中漫步,这点相信各位娘子都都有见到!如果她真要害人,那为何还有闲工夫去赏花?她又如何知晓柴嫔会吃宴会上的哪一道菜!如果柴嫔选的是甜品冰盏,上面放的都是芝麻葡萄干,核桃又如何派的上用场!”

“你!若想害人,什么法子想不出来!”

“洋承徽这句话,可是真看运气了。”如南冷冷道:“没有筹划,全靠一时兴起去害人,若是我,必不会选择宴会这样的场所。”

“哼!说不定,你也参与其中呢!对了,你刚晋封良人,又被人所害,难得得到官家的柔情。自然是见不得有人骤然受关注,抢了你的风头!”

“洋承徽这话说的,怕悦婕妤口中的妒妇是你呢。”如南的神色早已没了平日的温和,她双目凝视洋承徽,不带感情道:“一个半月前你同悦婕妤莫名其妙拦住我和懋顺华,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最后是淑妃娘娘请你们帮她把胎神像报到柴嫔所居住的宫殿之中你们才没有继续为难我们。若是真算动机,那么你们戕害柴嫔的动机和理由也足够充分。”

“你!”

悦婕妤同洋承徽脸涨的通红,虽然当日被淑妃训斥,但好歹并未被其他宫嫔知晓。现在如南当众说出此事,真是叫她们二人难堪!

“不管怎么说娘娘,现在懋顺华身上有核桃仁,便是她嫌疑最大!若是想解除嫌疑,便让采禾去看看其他娘子身上是否有核桃!”

“惠君,来。”如南扶起惠君。惠君经过这一吓,腿早已软了,倚靠在如南身上,把如南压得倒了下去。一旁的嘟嘟赶忙来扶。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粒小小的物件也不知道从如南身上哪个地方,掉了下来。

那是一枚核桃仁。

“果然是蛇鼠一窝!”悦婕妤抓住了把柄,兴奋的眉毛抬到了头顶“你们都看到了!她也有核桃仁!此事,便是她二人同犯!”

如南也愣了一下,半响她轻轻的笑了一下。那笑声放在四周无人敢发声的环境里,是那样的清晰。

“你笑什么!”

如南捡起从自己身上掉下的那枚核桃,又捡起惠君身上掉落的那枚核桃,将两枚放在手掌之上。只见两枚核桃一片皮呈棕黑色,纹路细小、另一片呈棕色,纹路脉络粗大。

“这不是同一种核桃。”如南笃定道。

“你还在狡辩!”

“娘娘!”一个轻柔的女声打断了悦婕妤的话语,是蒋嫔。她遥遥看向不远处的淑妃,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在这里断案。更为紧要的是柴嫔的身体状况。”

“至于二人,则可以先软禁起来,以后发落。”

淑妃冷冷的盯着蒋嫔,蒋嫔却丝毫不畏惧,依旧是那样柔情似水的眼神,毫不畏惧地望着淑妃。

“此事便按照你说的办。不过她二人由你监管,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得有半点闪失。否则......”

否则,本宫便会理解为是你们想要灭口。

蒋嫔闻弦歌而知雅意,行礼道:“遵命。”

惠君同如南便被带到了蒋嫔所居的明光宫。她虽不是主位,却因出生尊贵,无人愿意同她合住,于是这明光宫便是她自己一人的宫殿。

“如南......”直到这时,惠君才敢有正常的反应,她才像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子。拉着如南的手,却不敢哭的太大声,只能让眼泪放肆地滴落在袖口上,染上大大小小深色的痕迹。

“没事,如果柴嫔熬了过去。至少还有转机。”如南安慰惠君道。至于如果柴嫔......

如南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拉入深不可测的深渊。破绽、破绽、转机、转机.......到底是谁做的?到底是谁?

“叩叩”房门被敲响,安勤出现在门外,她说道:“庆良人,娘子请你过去一趟。”

如南回头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惠君,小声安慰道:“我去去就回。”

“如南......”

“你放心,没事的。我去了。”

如南随着安勤往正殿走去。整个明光宫空无一人,只有花园挂着的壁灯在紫灰的夜里发出橙黄色的灯光。“小姐还是那么重情义。”安勤说道。明黄的灯光打在如南脸上,又被紫灰色吞噬,周而复始。如南的脸庞恍惚之间同蒋晨的脸庞竟微妙的重合起来,而后又如幻影版分开。

“我一向如此,安勤你是知道的。”

她一向如此,在小时候主母刁难母亲时挺身而出。一次、两次、三次、一次又一次......她跪在地上、趴在长凳上、吊在空中。那些清晰的记忆、模糊的景象。无论多少次,她都会记得,一开始只有几个人,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是主母和妾室们、蒋晨、然后到蒋晨的妹妹......

在我记忆存活了最久的,便是蒋晨。还有你,安勤。

“我一直这样,安勤你知道的。”

如南随安勤进入了主殿,蒋晨已经换上了一身家常的衣服,正在卸掉钗环首饰。“你来了。”她透过微黄的铜镜,看到了自门后进来的如南。

“今日的事,多亏长姐解围。”如南没有丝毫的犹豫,像着蒋晨行礼道谢。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长姐。我以为你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呢。”蒋晨嗔怪道。

“今日若不是长姐解围,怕是事情不能善了。”

“你先起来。”安勤扶起如南,让她坐在凳子上。蒋晨也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

“今日之事,我会查清楚怎么回事。你且安心在这住着,到底你也是我们蒋府出来的人。虽然我的母亲待你的母亲不好,可到底我们身上都一同流着父亲的血脉。”蒋晨温柔地看着如南,就如同她平日一般。

蒋晨的眼睛似乎总是含着水雾,雾蒙蒙、轻盈盈的。这双眼睛也多给她增添了一份楚楚动人和缱绻。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会想要无时无刻,只看着自己。

如南别扭的转过头去,不看蒋晨。蒋晨也不勉强,只是继续说道:“以后可别闹性子了。”

如南微微点了点头。“娘子,玫瑰水兑好了。”一个服侍蒋嫔梳洗的小宫女捧上一盆水,说道。

如南看了一眼,那盆子是鎏金打造的。上头用金丝勾勒出数十种花朵的样式来,最大的一朵花徐徐舒展开来,像是一朵活着的黄金花。那花蕊更是用一颗硕大的蓝色宝石所制。

“长姐这洗手盆,看成色彷佛是新打造的吧。”如南试探性地问道。

“是,统共也就用了小半年。原先的洗手盆一直都是那一个,偶尔也要换换。”

如南说道:“只不过鎏金的盆子,到底是些刺眼。长姐何不换成青瓷的或者玉的?听说琉璃制的也很好看。”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我有时候起床,的确会被晃到眼睛。”

“库房里还有一只青玉的,我明儿给小姐换了。”安勤笑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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