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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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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柏萧鹤微微挑眉,“你不回答的话我就杀了?”

怀中秦祉面色苍白,看似安详地紧闭双眼,没有声音。

“你!”那人冷笑一声,举刀冲来,“够能装的啊,能伤到我都算你厉害了!”

“啧。”柏萧鹤轻嗤一声,侧身避开,手腕一转,轻松用战戟将人挑开,只是留了些许力道,没下死手。

他一惊,这人竟轻描淡写地抵挡住了他的攻势?

“咳,刚刚是我小瞧你了,意外让你得意了一番......”

“废话真多。”柏萧鹤眉眼压低,戾气因耐心被磨没而尽显,眨眼的功夫便冲着那人要害而去,只一招。

旁人眼中自以为是的熟识,实则根本不能入得这些高贵之人的眼。

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呀。

“唔……”秦祉身子一歪,险些掉下去,被弄醒了,“早晚、得死你手里……”

柏萧鹤笑着伸手一接……

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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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柏萧鹤将军吧,段姝焉在信里跟我提起过你。”

乌庆县,里家书苑,王渊将带着血的衣襟交给下属,吩咐着“直接烧了”,而后含笑转向柏萧鹤:“在下姓王,名渊,字贡闻,乃是里家书苑的掌柜。”

“她如何了?”

王渊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说:“阁主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会死。”

柏萧鹤蹙眉:“你们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如果你是一直跟着阁主的话。”王渊神色复杂的看着对方,而后转移了话题,“阮义一死,群龙无首,势必大乱,阁主需养伤,此局不宜再插手,应当速回晋赭。”

“?”

柏萧鹤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在座各位皆是阁主下属,理应以阁主为重,可无一不是听凭阁主命令行事,若是她并非有意回晋赭,岂不是……”王渊故意顿了顿,咽回去了“逾越”二字。

“呵。”柏萧鹤轻笑一声,歪头俯视他,“太刻意了。”

“你们的行事作风,跟你们阁主一个德性。”

王渊表情一僵,这人骂人不带脏字,一句话怼了一圈人。

屋内大门就在此时被推开,医师满头大汗,拎着药箱走了出来,顷刻间吸引众人目光。

“怎么样?”

“生命倒是无大碍,只是伤势过重,需要静养好些日子。”医师说着,将药方递了过来,“按照这个去煎,每日三次服下即可。”

“人呢,醒了吗?”

健硕挺拔的身躯赫然遮挡住视线,医师下意识退了半步:“神志恢复了一……哎!”

“病人还不能被打扰,你要干什么!”

屋内床榻,秦祉墨发披肩,柔顺地搭下,白色中衣柔软的贴着肌肤,因着伤口疼痛未减,面色惨白,唇无血色。

柏萧鹤推门而入时,崔颉妙端着水的手一惊,险些拔刀:“哎?”

“哎呀这是在干什么!还不都快点出去!”医师急急忙忙地又折返回来,跟在身后的还有王渊和几个亲卫,一下子变的热闹极了。

“做什么呢?”秦祉微微抬眼,忍无可忍地挥了挥手:“都下去。”

过了半盏茶,屋内屋外都回归了安静,唯有煮茶声缓缓流进耳中,带着十足的惬意。

“你怎么不走?”

“我走了谁给你煮茶?”柏萧鹤漫不经心地舀出一勺水,激出汤心后投下茶沫。

秦祉半靠着榻,偏头提醒:“记得酽一点。”

“酽什么酽。”柏萧鹤轻斥一声,将茶盏拿到秦祉面前,“凑合喝吧。”

秦祉抿了一口,茶气的清香瞬间弥漫唇齿,她惬意的眯了眯眼,勾起唇角说:“真是想不到,还以为像你们兰干那样的人,比起茶,更喜欢大碗喝酒的。”

柏萧鹤手一顿,若无其事道:“有人喜欢这样,便学了。”

“看不出来啊。”秦祉笑笑,因着牵扯到了伤口而倒吸了一口凉气,“是喜欢的人?”

“殿下……”柏萧鹤腔调慵懒撩人,带着点缱绻的性感,“有时候真想劈开你的脑子看看你都在想些什么。”

“这个简单,想知道什么,你可以问。”秦祉抬眸看他,“我也可以说。”

“比如?”柏萧鹤挑眉反问。

秦祉平静道:“比如,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何必呢?打哑迷有意思?”

“自然是有的。”柏萧鹤垂眸低笑两声,他凑近秦祉,悄声说,“尤其是和殿下。”

“什么时候知道的?”秦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目光过于炙热,后者往后仰了仰,说,“昨夜。”

这话倒也不假,虽说早些时候柏萧鹤是有感觉的,但是那种微乎其微的异样感始终也不曾捕捉到苗头,换了谁来也不可能想到,梌州晋赭王会是一个女子,尤其还是先皇在世时就行过大典的,从上到下多少人接管此事,若是刻意要瞒,简直难如登天。

“看样子感情不错,只是不知道你对这个小骗子了解多少?”

张陏当日那番话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紧接着,是葛向北模棱两可的宠溺态度,以及段姝焉最后飞扑上去的身影和看似暧昧的举止……

至于她自己,对凌云和另一个女子的出手相助;听得见为孩子哀嚎痛苦的母亲的声音;甚至于不顾礼节,半夜闯入府邸,插手荀谌和安瑾的私事……

是命运相连,苦痛并受的,同为浮沉乱世中女子生存不易的牵绊与共感。

他早该猜到的。

柏萧鹤哑声失笑,一个感性与理智并存,内心强大、拥有权势却仍看得见苍生倒悬、生灵悲泣而愿意施与温柔的人,本该是一位女子。

“比我想象的要晚啊。”秦祉感慨道,她没有任何意外,因为她从未刻意隐瞒这个既定的事实。

“中原的达官显贵哪个不是涂脂抹粉,这谁看得出来?”

这话倒是不假,越是贵族之人,越注重颜面,除去基本的着装,首饰粉墨也样样不缺,左右不过“体面”二字,示以家族风范。

“也是。”

“这算是个秘密吗?”柏萧鹤笑着用膝盖碰了碰她,“哎,你不会灭口吧?”

秦祉故弄玄虚的摇头叹气:“说不好。”

“我刚把你从都邑城一路救出来的还记得吗?”柏萧鹤屈指轻轻弹了秦祉额角一下,“没良心的。”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茶汤的雾气散开,手指察觉到了点湿意,带着温热。

柏萧鹤视线扫过中衣的那一秒,“噌”的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

沐浴!!

还是,该死的两次!

他还在对方意图拒绝的时候,给人家“扑通”一下拽池子里去了……

柏萧鹤呼吸慢了一秒。

怪不得当时崔颉妙大惊失色,这个人……真是、真是……

“艹。”柏萧鹤偏头骂了一声,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温热从耳尖蔓延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秦祉一愣,她探究地望去:“你……?”

“咳,我先走了。”柏萧鹤倒退两步,刻意避开秦祉的视线,“你养伤吧。”

说完,人头也不回地又冲了出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秦祉:“想什么了?”

她笑了笑,旋即闭眼休息,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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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秦祉微微动了动手指,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又软又热。

她缓缓睁开眼,手尖勾着的,是一只手,手指圆润干净,骨节分明,腕上串珠衬得他很白,手的主人此时趴在榻沿,浓密的睫羽投下阴影,遮盖住微微乌青的眼,正十分安静的小憩。

“秦、赜?”秦祉不太确定地轻声唤道。

眼前的人动了,手像一条小蛇般缠了上来,抓住了秦祉的手,像是下意识地举动,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看了过来:“醒了?”

“秦赜。”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秦赜目光哀坳,捏着秦祉的手:“如今连一声哥都不愿意叫了吗?”

秦祉冷笑:“说的好像我之前叫过几次一样。”

秦赜:“……”有道理。

“别装了,你不合适。”秦祉将手抽了回去,即便多年未见,但默契好歹也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没有人会比彼此更了解对方了。

秦赜慢吞吞地直起身,这才正色道:“你怎么会来这?”

“要不是我赶来的及时,你现在怕是已经……”

“我能躲开。”秦祉说,“屠玉不会杀我,阮义死了,他没有理由。”

这回轮到秦赜冷笑了,他阴阳怪气的反问:“那他龙腾战戟举起来,是为了向你投降的吗?”

“你有点倒打一耙了吧?”秦祉伸手推开他,将人从榻上踹了下去,“你不是死了吗?”

“怎么,如今这是诈尸了?”

这事不能提,一提秦赜就是百口莫辩,无论什么缘由都是不占理的,只能任由着秦祉骂就是了,他咳了两声,说:“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五年前,相国府大火,有人撞见你从天桂山被兰干的兵马带走,当夜我曾得花中郎将相助,后又收到王复人头为礼,我派人去查,柏浪昭说,当夜途径天桂山的,正是花颖慈。”

“对此,你有什么像要解释的吗?”

“秦赜。”

秦赜若有所思,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叫这么亲密?”

还柏浪昭?

秦祉:“……这是重点吗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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