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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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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夜里,街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路沿着北去,最后停在一处大宅院前。

松鹤在车上已经探查过宁霜霜的情况,并未发热流血受伤,想来应该是晕了过去。

下了马车,松鹤用披风将宁霜霜裹严实,将人抱去府中。

府中只有一个车夫,松鹤又没有法术能化出一个侍女来,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宁霜霜的房间。

房间很干净,松鹤直接就能找到床榻将人放上去。

宁霜霜昏迷不醒,松鹤又不会把脉看病,只能先喂几口温水让她醒来。

可喂水也不喂不进去,松鹤怕沾湿了床铺,只好作罢,转而寻来火炉,将屋子里烘得暖和一点。

做完这一切,松鹤便坐在椅子上,手靠在桌上,一端抵着头看书。

火炉烧得安静,呼呼的声响里间或夹杂着轻微爆开的动静。松鹤便是在这片宁静里听见宁霜霜不安的呓语。

他立刻放下书弯腰至床边,轻声喊道:“宁霜霜?”

宁霜霜却闭着眼睛,额头脖颈止不住地冒汗。

她像是陷入了梦魇。

宁霜霜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时如是想道。

周身寂静,黑暗无边,只有自己站立的地方还有一丝光明。

宁霜霜警惕地扫视周围,然后迈出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落脚瞬间像是从地底钻出无数荆棘顺着经络而上,死死扎进心肺,箍紧大脑。

宁霜霜登时头痛欲裂,手攥紧心前衣服指尖泛白。

她又听见了那句,“见人就杀,你修何道?”

我修……我修何道?

宁霜霜忽然坠入无尽的恐惧与猜疑中,蓬莱种种此时都在她眼前迅速流转,光影错乱。

她逼迫自己想着,自己是蓬莱大宗主门下第十一弟子,师父与师兄们皆匡扶正道,崇善尚德,自己跟随修道,自然也——

宁霜霜脑中陡然刺痛,刚刚想起来的事也就此烟消云散。

她痛苦地半跪于地,低着头大汗滴落。周围的黑暗像是嗜血的妖兽,慢慢地向她包围过来。

宁霜霜想要出手击退它们,可此时她已经无力到伸不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暗逼近。

快要接触到自己肉身时,宁霜霜终于看见头上有一点白光,然后渐渐越来越大,直到自己能感受到刺眼光线。

宁霜霜一瞬间闭上眼,再睁开时,就看见了熟悉的床顶。

她勉强支撑坐起来,刚靠在床头没一会,松鹤就从门外走进来。

“醒了。”松鹤手里端着一盆水,放在旁边后拿走了床边的一条帕子。

宁霜霜后知后觉想起来,昨晚自己出了不少汗,于是她点点头道谢:“昨晚麻烦你了。”

“我熬了点粥,你先洗漱,我端过来。”松鹤另取了一条帕子放在水盆里,然后端到床边,转身要走。

宁霜霜赶紧掀开被子,落地时腿一软差点没摔:“不用,我能走动。”

早饭依然放在院中亭子内,松鹤本来想放进屋子,省得宁霜霜受了寒气。但后来见她如此喜爱此处,也就由她去了。

白粥熬得极为细腻软糯,里面还放了青菜碎和鸡肉丝,但吃进嘴里却不明显。

宁霜霜饿得连吃两大碗,最后心满意足放下碗筷。

“早上余府来人说,二小姐病情大好,大小姐想请我们去一趟,你在府中休息,我去去就回。”松鹤说着,还拿出一些话本,“这些都是极有趣的,你若是看得无聊,就在府中走动走动,但不要吹寒风。”

宁霜霜越听越迷惑,是把她当成重号病人了?

于是她执意要去,并在原地蹦蹦跳跳几圈来证明自己已无大碍。

松鹤捱不过她,只好和宁霜霜一同上马车,然后多披了一件厚披风在她身上。

余府下车,家仆们早早等在门边,一路领着二人过去。

再进屋内,余元柔已经半靠床头,能就着余元香的手喝药了。

见到人来,余元香放下药碗过来牵住宁霜霜的手:“我的好妹妹,昨天真是谢谢你。”

宁霜霜摆摆头说小事而已,余元香将她带到床前,显然余元柔也是知道此事,颔首道谢。

四人又寒暄一会,直到宁霜霜不经意咳嗽一声,余元香道:“好妹妹,难为你身子不适,也不便让你在外受寒,待元柔病好,我们一定上门拜访。”

宁霜霜微笑道:“二小姐没事就好,我们又能一起游山玩水了。”

道别余元香,宁霜霜与松鹤要离开时,躺在床上闭眼凝神的余元柔忽然出声:“我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道谢的,唯有前些日子识得一个做点心的,他的手艺极佳,还望二位笑纳。”

说着说着,一旁就有侍女捧出两盒精致竹盒。宁霜霜与松鹤对视一眼,没想到进展会如此迅速。

收下竹盒后,二人就此离开。

坐上马车,松鹤将竹盒远远放开。宁霜霜担忧道:“上次黑衣人就能躲过我的探查,如果他趁二小姐生病时出手,那可太危险了。”

松鹤沉思道:“你回府后好好休息,我来照看余府。”

“你又打不过他。”宁霜霜戏谑道,指尖掐诀捏出一团光晕,挥手间飞出窗外,“余府有异能探知,我们只能时刻警惕。”

“至于这东西……”宁霜霜瞥了竹盒一眼,“等回去毁了就是。”

回府后,余府暂无异常,宁霜霜却放不下心来。为了磋磨时间,宁霜霜只得拿出松鹤给她的那些书来看。

确实是些志怪传说,但宁霜霜已经见过太多,也就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放下书,宁霜霜想起从刚刚就没见到的松鹤,便出门去看。

门外静悄悄,宁霜霜找了几间房子,也没看到松鹤。

走到院子中时,宁霜霜却发现了亭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亭子四周竟然围了圈轻轻薄薄的柔纱,出去的时候有吗?

宁霜霜记不得了,但很快她就看见,纱帘里隐隐约约透出个人影,想再看清一点时,松鹤撩起纱帘走了出来。

看见宁霜霜,他眼睛瞪大了一瞬,然后抿唇道:“帘子很薄,不影响景色。”

宁霜霜惊讶地走过去摸了摸纱帘,惊叹着手中顺滑的手感:“你刚刚就在弄这个?”

松鹤又抿紧了刚刚才松开的唇,却不说话。宁霜霜进去后才发现,纱帘之后还有一层极厚的棉纱,全部放下来,再点起火炉,亭子里面就很暖和。

宁霜霜好像猜到松鹤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但她又想不明白为什么松鹤要做这件事。

松鹤已经端来了点心茶水和话本,一齐放在桌上:“这是之前买的,你先垫垫肚子,午饭马上做好。”

宁霜霜茫然点点头,等松鹤离开后坐回座位,看着眼前偶尔飘动的帘子又开始出神。

午饭吃得简单,因为担心黑衣人有动作,整整一个下午两人也没提起多大兴致。

到了傍晚时分,天色已经黑下来,停了多日的雪此时却开始落,不一会儿就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宁霜霜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她站在院中,料峭寒风吹过,钻进她的衣缝,宁霜霜却感觉不到寒冷似的伸出手,接住雪花的手指冻得通红。

松鹤不知道何时站在她的身后,问了一句:“怎么了?”

随着雪花而来的是一团浑浊泛灰的光团,光团落在指尖,宁霜霜捻了捻,光团消失不见。

她舒润的眉毛忽然蹙起来,宁霜霜沉声道:“余府有异。”

屋上落雪,余府就变成了安静的古宅。门口并没有家仆守着,宁霜霜与松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翻墙入宅。

四周都很安静,踩在雪上的声音格外明显。两人匆匆来到余元柔的房间,却不见屋内烛影。

宁霜霜施法探查余元柔去向,却发现她竟在当日游园时的湖心亭内。

两人当即赶过去,却无意听见亭子里的争吵。

“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什么好的都是你的,就连爹今天去几十里外的地方,只是为了想送你块玉!”

宁霜霜脚步一顿,二小姐重病未愈,没有这么大力气,难道……

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听上去是花瓶摔在地上的声音。

“什么好的都是我的?”那人冷笑一声,“你握着家里所有田产商铺,现在反倒说什么都是我的?怎么,迫不及待想赶我出去了吗?”

事已至此,两人也明白过来。宁霜霜赶紧过去想要说和,没想到进去的一瞬间,余元香和余元柔竟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先一步就望了过来。

看着二人黑沉沉的眼睛,宁霜霜心里的不安更甚:“二位小姐,你们——”

“谁要你多管闲事!”最先出声的是余元柔,宁霜霜看见她眼底猝然蹿满整个瞳孔的黑雾,立刻后退一步,顺手出扇。

松鹤抽出剑:“她们这是……”

宁霜霜言简意赅,转身躲过余元柔刺过来的一刀:“中邪了。”

松鹤已经与余元香缠斗起来,宁霜霜见二人手持的刀上黑雾弥漫,便知道这又是黑衣人的伎俩。

但终究不能伤到她们,宁霜霜与松鹤且战且退,渐渐落于下风。

万不得已之下,宁霜霜在打斗间隙施法召出结界,想将余府二人关进去,自己去找黑衣人。

但还没来得及掐诀,宁霜霜就突然感觉一阵天摇地晃,周围景色全部扭曲。

松鹤见宁霜霜异样,赶紧来扶她,此时余府二人也停下来,双手垂在身侧,低着头一动不动。

宁霜霜却陷入了迷幻中,她只感觉四周怪异渐渐将自己包裹,甚至缓缓侵入自己脑中。慢慢的,宁霜霜感觉自己像悬在深海里,动不得,想不得。

有一个声音格外明显,它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宁霜霜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蓬莱昌盛时的光景。

彼时蓬莱作为仙门众首之一,常有仙门前来修仙问道。她经常会和几个师兄一起偷看今日来得何许人也,师傅对他又是如何评价。

那时满山弟子练功的声音伴着松涛入耳,是后来许多年,到死宁霜霜都怀念的光景。

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找到当年诬陷蓬莱的幕后黑手,想要手刃灭门凶手,想要——

她想要变得更强,强到天下人都识得她这把扇,她这个人。

眼前忽然有副面孔浮现,很熟悉的脸,但宁霜霜实在记不得他是谁了。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他想挡你的路。”

挡我的路?

谁都不能挡我的路。

宁霜霜不知觉自己的双眼已经泛黑,她阴沉着脸,眼睛里透出狠辣,几乎只一瞬,她的手已经先一步动作。

熟悉的触感并未出现,宁霜霜呆滞地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青女扇已经不在手上,而是一把普普通通,毫无光泽的剑。

宁霜霜的目光沿着剑身望去,却被突然出现的衣角遮住。宁霜霜疑惑地微微侧头打量,剑身衣料上都浸了血,应是伤得不轻。

忽然间宁霜霜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摸,带下来满手猩红。

眼前的人终于出声:“宁霜霜。”

宁霜霜覆满鲜血的手忽然一顿,她终于与被她一剑贯胸的人对视。

松鹤脸色煞白却还颤抖着嘴唇笑道:“这把剑在你手上,果然不同反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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