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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粥棚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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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窒息感让晁怜忍不住挣扎,抓住朝思暮的一只手,试图反抗,但力气的悬殊,让她无法从禁锢中脱身,压着不适感,强装平淡的与朝思暮对视。

淡漠到仿佛不关己事的神情令朝思暮缓缓松开了手,只是那收回去的手在空中依旧在轻颤。

“你骗我。”

晁怜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喘着气将头侧到一边。

朝思暮压制住从心底蔓延出的恐慌感,缓和了许久,心口却还是会一阵阵的绞痛,那种痛与被铁链穿透心脏不一样,而是源自心脏深处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抽痛与寒冷。

她为什么会因为得知晁怜即将死去的消息而感到难受。

不应该是得以复仇的欣喜或是觉得晁怜是罪有应得才遭得天谴。

朝思暮垂眸对着那双依旧在颤抖的手,多年前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海水般灌入思绪,一瞬将人淹没。

沉寂蔓延在凄景的偏殿 ,一时无人言语。

疫病还在肆虐,难民的情绪也愈加激动,甚至已经有成群结队的难民围在宫墙外。

晁怜站在宫墙内,隔着一道冰冷的宫门,依然能听见哀嚎声以及夹杂在期间的幼童哭喊声。

“小主您确定要出宫吗?外面的难民此时都很危险,还望小主三思。”

宫门口,伍壬得知晁怜要亲自出宫,安抚难民,显得十分不安,几经劝阻晁怜。

小主刚从外面回来,受了那么多伤,还未来及休息就要出宫,暂且不提小主的身体能否吃得消,宫外的难民更是凶险,先前几次被绑架,若不是有人及时相救,恐怕小主也早已成为宫墙下的皑皑白骨。

晁怜换上素白的云纹锦衣,深深看了眼伍壬,眼底似有些无奈。

“皇兄忙于政事,无从分身,但安抚难民总要有人去,而我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说完,晁怜便将那青铜面具戴在了脸上,转身朝身后的车队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可以跟上了。

没人能劝的动小主,伍壬叹了口气,先一步出宫,伪装成难民,暗中保护小主。

晁怜刚坐上马车,帘子还未遮上,忽然从外面探出一只手,扣在木框上,着实把她吓了一跳,随后就看到朝思暮正在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最终,朝思暮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不过换了一个条件。

先前见她手受伤了,就暂时把人安排在寝宫休息,她也并未有何异议,眼下又为何出现在这,还拦住马车。

朝思暮看出晁怜的不解,先是上了马车,随即道:“我先前并未深入了解疫病,既然你要出宫,那便一起。”

马车内的空间并不宽敞,一个人的话还好,朝思暮上来就显得有些拥挤,两人只好坐在一起。

晁怜能闻到从朝思暮身上散发出的清苦草药的味道,不免联想到之前被喂的苦涩药汁,微微皱起眉头。

行路颠簸,难免会有肢体碰撞,晁怜撞在朝思暮的胳膊上,不自然的摸了摸头,撑起身子,默默往角落里缩了缩。

“你就那么讨厌我?”

朝思暮自是察觉到晁怜的动作,原先淡漠的神情,一瞬就冷了下去。

气氛有些僵硬,晁怜摸不透身旁人多变的心思,更是带着几分畏惧,自是不会说出心声,无奈又坐了回去,小声说道:“没,只是觉得闷热。”

平日里温软的嗓音中多了几分低落,朝思暮说不上来的烦,忽然伸手将晁怜脸上的青铜面具摘下,将格外厚实的面纱戴在了晁怜的脸上。

“疫病很危险,一个面具没用,将面纱戴好,出去以后就不要摘下来。”

朝思暮的动作很快,晁怜回神的时候就已经被戴好了,摸了摸脸上的面纱,刚想道谢,转头就看见朝思暮将她的青铜面具戴在了脸上。

“你在干嘛?快还给我。”

晁怜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将那面具摘下,手腕却被抓住,不容拒绝的按在了青铜面具上。

“你既不想担任祭祀,那就交给我,何必为难自己。”

朝思暮握着晁怜的手放在面具上,眸底含笑,仔细观察着晁怜的神情,

感受到指尖下的冰凉,抚过那复杂的纹路,晁怜有些沉默,纠结半晌,还是沉闷道:“这与你无关,请还给我。”

朝思暮对晁怜的回答并不意外,轻笑道:“若想让我帮你,那便将这面具借我戴两天。”

闻言,晁怜的身子僵了一瞬,皱着眉头,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她先前原想以朝思暮的性命来做交易,甚至为此不惜演一出戏,可她没想到,朝思暮根本不惧生死。

本以为会落空,朝思暮却提出其它条件,无非就是一些琐事以及顺从她。

晁怜想到朝思暮的身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侧过头看到的却是冷冰冰的面具。

想起先前从未见过朝思暮的真实面貌,甚至连就寝都不会摘下面具,应当是真的有难言之隐,只是那双眼睛格外像那个人。

晁怜有些出神,灼热的目光也引得朝思暮侧过身,面对着晁怜,出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你的眼睛很好看......”

墨色的瞳孔很是深邃神秘,与其对视的一瞬,不免让人陷在其中。

那人的眼睛也同这般深邃,且那双眼睛里始终就只有她一人的身影,最后却......

晁怜收回视线,掀开遮挡着光亮的布帘,探头朝外看了眼,发觉已经出宫门了,瞧见路边瘫倒的幼童,心情有些沉重,缓缓闭上了眼,不愿再看。

到达难民聚集的地方,晁怜一下马车便感受到周遭投来的不善目光,一个踉跄,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幸好被人扶住,幸免摔下去。

朝思暮拉着晁怜的肩膀,看了眼四周,沉声道:“这里人很多,如若出事,先护好自己。”

搭建粥棚,晁怜帮不上忙,便跟着朝思暮在一旁给病情严重的难民诊疗。

不知为何,她总会在朝思暮的身上感到熟悉。

朝思暮给难民诊脉,期间瞥了眼在发呆的晁怜,忽然开口:“我要搬去偏殿。”

“啊?”

晁怜在看远处的难民,没有听进去朝思暮在说什么,反应过来以后,不免感到疑惑,但偏殿曾是那个人住的地方,出于私心,这些年来,偏殿从未住过人。

“你若不喜我给你安排的住处,可以搬到别处庭院,哪里都可以,随你挑选,但偏殿多年未曾住过人,也没清扫过,不适合居住,你另选一处吧。”

朝思暮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径直看向晁怜,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之意。

她曾去过偏殿,不止是那颗树下,殿内她也去了,虽说没住人,但并未像晁怜口中的那般无人打扫,桌上连灰尘都没有 ,且有一股香烛的味道,应当是有人定期清扫,为何要骗她。

“无碍,打扫一番便好。”

朝思暮并未揭穿晁怜,而是顺着往下说。

晁怜沉默了好一阵,便没再搭理,她继续说下去也没用了。

只能等回去的时候先将东西收起来。

疫病对于朝思暮来说,并非难事,初步诊断过后便有了对策,但她并不着急医治,她在等晁怜求她。

她倒是好奇 ,晁怜为了这些毫不相干的人,究竟能付出多少。

粥棚很快就搭建好了,晁怜便吩咐其它人,煮粥,施粥。

冒着袅袅炊烟的炉灶以及米粥的香气,老早就吸引了一圈难民。

乌央乌央拥上来的难民,一时让晁怜招架不住,盛粥的动作不停加快,还是供不应求,后面没领到粥的难民,不停在催,更往前挤了一些。

甚至连锅前都围了一圈人,递出去的粥碗,不知道是落到了谁的手里就是一阵疯抢,期间还夹杂着打骂的声音,晁怜忍不住皱眉,想要制止却没人搭理,只得继续盛粥,直到被一道微弱的声音给吸引。

“姐姐…可以也…给我盛碗粥吗…小玲好饿…妈妈也好饿……”

被人群挤到最前面的瘦弱女童,不及灶台高,很难被人注意到,只得踮起脚,伸长手臂将碗递在半空中,动作有些吃力,可能是饿的实在厉害,举着碗的双臂也在颤抖,过分瘦削的手臂,看上去很是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被折断。

哪怕是这样,那瘦削的女童也并未将手臂放下,颤颤巍巍的举着碗,哪怕是被人撞倒,也顾不上擦去身上的灰尘,而是继续爬起来,举着碗,好半天见晁怜没有理她,这才胆怯的小声询问,可不可以帮她也盛一碗。

那女童的身形很是消瘦,可能是因为长期吃不饱饭,饿的皮包骨头,脸上更是一点肉都没有,深陷的眼眶里却有着一双澄澈又干净的眼睛,眼下却正胆怯的望着她 。

晁怜顿时觉得难受,急忙接过女童的碗,盛了满满一碗粥递过去,结果被蜂拥而至的难民给抢走,那女童也被人群给挤倒,甚至还被踩了几脚。

等女童再次站起来的时候,眼里分明含着泪,却依旧在笑着看她,举起手来,才发现碗被人抢走了,愣了一下,眼泪顺着脸颊,缓缓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生理期来了,肚子很疼了,码字实在太慢了(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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