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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虚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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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药之后,晁怜便在药性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只是在梦中也再流泪,朝思暮帮晁怜擦去眼角的泪痕,望着殿外的雪景,神情也跟着冷了下去。

那山林中的冤魂说在她被流放至山林中时,见晁怜来过这里,只是没过一会便被人接走了。

既然将她流放到满是野兽的山林,任其自生自灭又何必大费周章,出宫来这山林,亲眼看她死没死。

这场雪下了许久,城墙外更是三尺积雪,严寒席卷着每个没有家的人,缩在大人怀里的小孩,冻的直缩瑟,还是伸出那双生满冻疮的小手,颤颤巍巍的抹去大人眼角的泪痕,稚嫩的声音有些微弱。

“阿妈...别哭...看那有红灯笼......”

面色蜡黄的大人,顺着那只小手指着的方向,城墙上却是挂着一串接着一串的红灯笼。

红灯笼在白雪的衬应下多了几分妖异,反而并不让人觉得喜庆。

城墙外的人以为是年关将至,墙内的人皆是面上带哀,窗棂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好似一道无形的囚牢将人困在其中。

晁易站在晁怜的寝宫外,身后跟着一众低头不语的宫人,手里纷纷端着托盘,上面赫然是一套火红的嫁衣以及各种金银玉饰。

“送进去便好,别吵醒她。”

略显颓然的声音响起,带头的宫人应了一声,轻轻将门推开,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一众人进到院内,守着晁怜的侍女见人来了,眼底闪过一抹哀意,深深看了眼紧闭着房门的寝殿,轻声吩咐道:“嫁衣给我便好,等会我给殿下送进去,其余的放偏殿。”

领头的宫人倒也没说什么,示意下面的人按吩咐去做,自己则将嫁衣递给了侍女,随后便转身离开。

虽说这并不合礼数 ,但这场婚事本就荒诞,瞿朝的祭祀怎能嫁人,更别说是嫁给一女子。

这些也就在心里想着,既然是皇上下的旨,他们只能奉旨办事,没有开口的份。

侍女目送一众人离去,双手捧着那金丝嫁衣,竟觉得格外沉重。

殿下还不知自己被订了婚,成婚的人还是那从宫外带来的女子。

前些日的事,大家明面虽都把嘴闭上,但眼观眼,心观心,殿下被折辱,恐怕早就传遍后宫。

这下急着订婚,殿下又病重,若殿下知晓这消息,恐怕只会加重病情。

皇命不可违,侍女叹了口气,还是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殿内很热,不止供了暖,地上也添了两个火盆,进去却见殿下将自己缩在锦被中。

侍女将嫁衣放在床榻边,犹豫了一瞬,这才开口,轻声唤道:“殿下,陛下方才来看您了,给您送了件衣服,要不要奴婢帮您换上,试试合不合身。”

晁怜听见是侍女的声音这才从锦被中掀开一角,茫然的望着声音的方向,眼前依旧昏黑,一时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连忙又将锦被盖上,蜷缩成一团,隔着锦被不停轻颤,似乎这样就能逃避什么。

“陛下……”

侍女又喊了声,半响只见那锦被下的人抖的更厉害了,伸手碰了下锦被,随即就被拽了回去,殿下将自己藏的更深了。

没办法,侍女只得将嫁衣先放在了床头,看了眼天色,约摸该服药了,便先去备药,至于嫁衣等会在试也罢,只希望殿下能快些好起来。

侍女走后,晁怜缓了许久才从锦被中伸出一只手,磕磕碰碰往床边摸索。

咔嚓一声,木门再次被推开,随即响起稚嫩的童声,来的是前些天从宫外带回来的那女童,服了药,修养两日,脸色虽差了些,但已然能下地,看见宫人便跟着来到了晁怜的寝殿。

“姐姐…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女童的眼睛同先前般清澈,并未因一些俗世的污脏而变得灰蒙蒙。

晁怜记得那日的女童,一瞬有些僵硬,不知要做何反应,直至一手冰凉的小手隔着锦被,轻轻拍着她的背,用很诚挚的方式在安慰她,那一刻,晁怜空洞的眼中忍不住涌出泪水来。

缩在锦被中的人终于肯起身,只是有些吃力,还是被女童扶着才堪堪能靠在床头。

“姐姐别怕,生病吃药就会好的,你看我就已经好了,别哭……”

清澈的童声传入晁怜的耳中,她睁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伸手想要摸一摸那女童却怎么也碰不到,指尖在空中滑动却落空的时候就像是被针扎一般疼。

女童察觉不出晁怜的异样,只见晁怜在哭,伸手摸了摸腰间,掏出一块有些陈旧的手帕,轻轻帮晁怜擦去眼泪。

晁怜终于碰到女童,心底一阵酸涩,想将女童抱在怀中,喉间却涌上一片腥甜,随即将女童推开,侧过头,猛地咳出口血来。

被推开的女童先是一愣,目光落在锦被上沾着的血,顿时急了起来,拿着手帕想帮晁怜将嘴角的血迹擦掉却被推开。

女童不明所以,还是往前,晁怜提不起力气,甚至不如一个孩童,张口想让女童离她远些,怕疫病还会传染,任凭喉间怎么用力,她连一丝哑声都无法发出 ,有些绝望的闭上眼,顺着眼角流下几滴清泪。

还是侍女端着药回来,这才将女童带回偏殿。

“殿下该喝药了。”

提前冷凉的药汁被侍女给端了过来,侍女从太医那知晓,殿下中了毒,无法视物,往日里给殿下送药都是胆战心惊,生怕被赶出来,这次却满是怜悯。

晁怜依旧将头侧在床榻的内里,不愿往侍女的方向看去。

跟了殿下三年,侍女头一次见殿下在送药的时候很是沉默,像脆弱的花茎,一阵风刮来,便能将其轻易折断。

侍女能看出这次殿下病的很重,甚至已经开始咳血了,索性坐在了床边,端着药,好说歹说也得让殿下把药给喝了。

“殿下您病的很严重就将药喝了吧。就当是为了瞿朝的百姓,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闻言,晁怜更是从喉间溢出一口血来,心口疼的厉害,眼眶也很是酸涩,但见侍女在,压着痛楚将血咽了回去。

“殿下……”

直至侍女再次开口,晁怜更觉得难堪,转身摸索了半天将药端了起来,将那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入深处却远不抵心底的涩意。

侍女端着空碗,愣了一会,随即退出寝殿,顺带将门给关上。

关门的那瞬,侍女便听见从中传出的碰撞声。

晁怜空洞的眼睛流着泪,哭到喘息却发不出声音,刚喝进去的药也咳了出来,其间混着血丝。

晌午刚过,朝思暮便从宫外赶了回来,换回一袭玄色衣袍,端着药,进入寝宫。

侍女再次看见朝思暮时,眼底是难言的厌恶,轻微挪了挪脚,靠在了木门上,不想让朝思暮进去。

“殿下已经服过药了,现在正休息,还请不要打扰。”

难掩饰厌恶的声音,朝思暮像是听不出,眉间含笑只是那笑意远不达眼底。

“无碍,我帮她再诊次脉。”

侍女见拦不住朝思暮,心底虽气,但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宫人,没法阻止这人,只得站在原地没动,冷眼瞧着朝思暮。

粗重的喘息声令朝思暮忍不住皱眉,往里走了些便瞧见俯身在地上抽咽的晁怜。

随即上前将人扶在怀里,掏出锦帕,一点点的帮晁怜将嘴角的药渍擦去,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怎么那么不小心,摔到哪里了?疼不疼?”

晁怜对朝思暮的声音异常敏感,几乎是瞬间就认了出来,猛地拍开那只手,撑着地想从那方怀抱中挣脱。

白色的裘衣被溅出的药汁染上一片污渍,很是狼狈,晁怜双手撑着地往外爬,朝思暮只是冷眼看着,直到彻底逃出她的怀抱,伸手攥着一只脚踝将人给拉了回来。

“地上凉,起来好不好?”

轻柔的声音袭来,紧接着就是被拖了回去,朝思暮摁住了晁怜的手,瞥见裘衣上的污渍,叹了口气道:“衣服都脏了,怎么搞的那么狼狈?”

随着锦帕的不断擦拭,晁怜忍不住怒意,转身直面朝思暮,眼睛虽无法视物但依旧能从中读出怒意,只是含着泪,倒显得娇弱,只会更想让人□□,从中窥探到更多。

朝思暮很是轻柔的将裘衣上的污渍擦去,对上晁怜的挣扎,眼底的阴鹜几乎要凝聚成实体,单手钳制晁怜,随即向下拂过那节纤细的脖颈,感受着其间的血液流动,依旧温热,不似她般冰凉。

“别乱动,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一瞬间从指尖探出的尖甲,抵着那层薄弱的肌肤,语调却是担忧。

被掐着最脆弱的地方,晁怜渐渐失了力,唇瓣微微煽动,虽发不出声响,朝思暮却还是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竟是在说她虚伪,朝思暮陡然松开手,一手只牵着晁怜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清冷的嗓音中却带着几分残忍:“虚伪又怎样,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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