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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番外一:玉帝VS曲文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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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上相……”一神官提着锦袍匆忙跑进泰玄都省府司,泰玄府主神正在批各驿送上来的文书。

主神停笔抬头道:“何事如此慌张?”

还没等这神官回话,后面跟来了大队各个神情慌张,七十二宫三十六殿几乎都来了,泰玄府如赶集一般热闹。

那神官大声道:“上相,都天灵官传信说玉帝要亲点一位新神,直接入泰玄都省啊”

“亲点?何方神圣,竟让玉帝直接跨过司命府,直接勾名亲点?”

“据说只是一介书儒,以一人之力编撰《壅舟存世录》。”

“壅舟,是哪里?”

“人界北方的一个小国,与雨师副使生前是同乡。”

“雨师副使可是救过一城人享万人供奉,被司命府层层审核才勾入南斗簿,他区区一小国书儒,何德何能?只因写了一本书?”

“玉帝要让这新神入泰玄三省,还是泰玄都省,这这这、这简直是荒唐啊……”

“这打的可是上相的脸,一届小小书儒都能入您的泰玄都省,往后是个猪儿狗儿岂不都能大摇大摆进来!”

底下众神乱成粥,只有泰玄都省主神淡然的静坐在主座上静观。

“上相您倒是说句话啊!”第一个跑进来的神官急的五官几乎皱在一起,

泰玄都省主神气定神闲:“不是只是听说?玉帝还未下旨,急什么?”

那神官道:“都天灵官的消息何时错过,他可是玉帝身前的人!明日大朝会就宣旨了!”

泰玄都省微皱眉:“明日宣旨,且看他敢不敢应。”

底下众神又开始七嘴八舌。

“等明日大朝会,玉帝若宣旨,咱们便自请下凡这神仙不做也罢!”

“对!咱们哪个不是千挑万选上来的?兢兢业业这些年从未敢奢望入三省,他敢接我就敢请辞!”

“对咱们都请辞,一切听上相的,玉帝定不敢为了一个新神得罪了咱们大家!”

“对,听上相的!”

第二日大朝会,众神分列两侧,面色平静实则各怀心思,都紧张的暗暗握紧了拳头,等着玉帝宣旨。

果不其然,玉帝才在龙椅上坐稳,便招左侧神官上前宣旨,果不其然就是让这新神入泰玄府。

众神屏住呼吸等着这新上来的凡人作何反应。

这新人跪地磕头道:“小人不愿入泰玄府。”

这一句众神在通灵符里炸了锅。

“不知好歹,不识抬举!”

“什么玩意儿还不愿,他以为自己是谁?”

“竟然泰玄府都看不上,那可是天庭宰相府,难不成他想当玉帝?”

“慎言慎言。”

“他自己拒了,不是省了我们周旋?”

“也是,玉帝最是看重天威,以玉帝的性子,抗旨不尊怎么也得流放四荒之刑!”

……

玉帝带着怒声:“大胆李丛生,你可知抗旨不尊要受梃杖或流放之刑,本君再问你接不接旨?”

李丛生依旧以头磕地慢声慢语道:“小人生前发誓不入官场,死后也不会。”

玉帝静静盯着李丛生,众神静静盯着脚面,有些惶恐有些窃喜,都在等着玉帝发作。

过了很久玉帝始终不发一言盯着李丛生,众神心里开始打鼓。

又过了很久,玉帝突然开口:“本君念你为新神,先不罚你,去天牢内想清楚,明日辰时前若还抗旨不遵,你便自行去领板子,永远别想再入三省!”

众神当场瞠目结舌,呆在原处,回神时玉帝已经消失在龙椅上。

出了凌霄殿,众神再次齐聚泰玄府。

“李丛生若是开辟一方学派修成大家入玄泰三省也算说的过去,或者有救世之功,修了万世功德,也就忍了。可他生前别说救世,他可曾救过一个人?”

“区区一学儒而已,即便以毕生之力写下《壅舟存世录》,给一个府司书吏的神职足以,人界几千年写出旷世奇做作的多如牛毛,也没见几个点神成仙的。”

“我看往后这三省真的是猪儿猫儿都能进了!”

“你这么说我等还不如猪儿猫儿?”

“这个时候你就别跟我抬杠了!”

“我等需以死谏玉帝,此门一开,岂不是降低了飞升的格调?咱们哪个不是历百劫经千难才入了南斗簿?”

“玉帝如此是打了整个天界众神的脸。”

众神商定若明日李丛生接了旨意,便集体罢工请辞,如若不行就死谏,除名南斗簿,商定好后众神胸有成竹气势汹汹回了各自府司。

李丛生依旧穿着飞升时那身破襕衫,盘腿靠坐在墙角处,天界金楼玉殿威严辉煌,这天牢倒是与人界的一样昏暗压抑。

“哎你是为何被关进来的?”一个人影冒过来扒着隔开牢房的栅栏好奇的问道,

李丛生看了对方一眼,白色囚服,长相憨厚,并不反感,于是平声道:“抗旨不遵。”

“你都飞升成神了,为何还要抗旨?”

李丛生道:“为何飞升成神就不能抗旨?”

那人索性也盘腿坐在了栅栏那侧:“你见过几个人真当了官还有骨头的,没当官之前天天嚷着为民请命,鄙视官场,今日骂这个明日咒那个,等真当了官俩膝盖一跪还有几个站起来的?”

李丛生:“这与我做不做神有何关系?”

“你这老头儿看着一副慧像,竟是个书呆子啊!飞升成神,不就是神官吗?飞升前历劫修行赞功德,等飞升了,只需关心一件事,便能福寿无疆。”

李丛生又重新看了一眼这人,本来憨厚的五官上竟增了几分不舒服的精明,

“何事?”

“千万别将我贬下去啊!话说,你抗的是什么旨?”

李丛生:“拒不入玄泰三省任神职。”

对方惊的差点坐起来不自觉挪近了几寸,身子几乎贴在那栅栏上,

“你你你真是,如何说你,你是做人做傻了吗?玄泰三省啊!多少神削尖了脑袋都想进!”

“哎!你是不是不知道玄泰三省是何处?那可是天庭宰相府啊一神之下万神之上。”

李丛生不想在与之纠缠,反问道:“先生如何称呼?”

那人反手指着自己:“我?都天灵官,负责凌霄殿防卫。”

李丛生:“为何也被关到这天牢来?”

都天灵官:“说来惭愧,陪玉帝下棋时,赢了半子,以下犯上,玉帝赐我梃杖三十,在牢中面壁三日。”说着惭愧,这人脸上不见半点惭愧之色。

李丛生:“只是赢了半子便要梃杖三十?”

“可不啊,玉帝最忌天威被触。更别说你这抗旨不尊,都不是触犯天威而是挑衅天威,上一个抗旨的直接被贬畜生道十世!永不入南斗簿!”灵官伸直十个手指前后翻了翻。

“话说,你在人界是修了何等功德?能入宰相府?”

李丛生:“并无功德。”

灵官来了兴趣:“那你与玉帝有私交?”

“没有。”

“那为何玉帝不仅亲点你入宰相府,即使抗旨也只是关入天牢?”

“不知。”

灵官一手扒着栅栏,头卡在栅栏缝隙里,另一手伸向李丛生,试图够到他:“我说,你若真进了宰相府,切记提拔提拔我,也不枉在这牢里相识一场。”

李丛生侧目看了一眼灵官:“我绝不会入泰玄三省,恐帮不了你。”

灵官将手收回悻悻的嘟囔了一句:“真是个呆子!”

两人再无话,李丛生闭目不多时便睡了过去,等醒来见隔壁牢房已经空了。

此时牢中看守来提他入凌霄殿。

一早三十六宫七十二殿的主神们乌泱泱跨过丹凤桥进了凌霄殿,分列两侧,玉帝肃穆坐在龙椅上。

李丛生进殿后独自跪在正中。

站在玉帝左侧的神官上前直接宣读谕旨,与昨日一字不差。

入殿前,众神均已开了通灵符,一旦李丛生接旨,他们便集体请辞逼玉帝收回谕旨。

李丛生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玉帝威声道:“李丛生,本君再给你一次机会,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直到玉帝的回音消失,李丛生都未动一下。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众神神情也随之放松下来,算这李丛生有自知之明省了一番周折。

岂料李丛生突然抬起身道:“小神接旨!”

两侧众神惊呆在原地,通灵符内寂静一片,没有一个神带头召集,没有一个神站出来阻止。

玉帝坐在龙椅上淡定的望着众神,一言不发,就像在故意等着什么,或者故意给谁商讨喘息的时间。

许久后,大殿依旧一片就寂静,比任何时候都要寂静。

玉帝仍旧一言不发望着众神,又过了许久,玉帝眼中划过一丝失望:“已过辰时,晚了,李丛生抗旨不尊,罚四十梃杖,扫太微玉清宫一月,永不入泰玄三省。”

话音未闭,玉帝已经消失在龙椅上。

众神恺恺额上的汗长吁一口气,对着跪在正中的李丛生尴尬笑笑依次退了出去。

刚出殿门却见都天灵官迎面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上相问道:“灵官从何处来,看着如此疲惫?”

都天灵官对着上相施过礼,叹口气:“从不寿山。”

“不寿山?为何去那里?可是有什么异动?”

“没有……不知为何玉帝命我前去巡查,还要仔细查。”

上相道:“灵官辛苦了。”

都天灵官道:“哪里哪里,人界不是有句话,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上相:“灵官说的是。”

都天灵官拱拱手道:“小神就先告退了,在不寿山待了整整两日,这身上一股子怨灵的腥臭味儿,别冲撞了各位。”

上相心中一凛:“灵官去了几日?”

都天灵官:“整整两日,熏的我都头疼,不说了小神先行一步。”

众神回望那凌霄宝殿,神情复杂难辩。

李丛生受完刑扶着腰去往太微玉清宫,玉帝着一件棕色道袍负手站在月台,盯望着月台下的流霭,一点不像三界之首,倒像个文人先生。

李丛生吃力的跪下:“拜见玉帝。”

玉帝没看他只是摆摆手示意起身:“你怎会改了主意?”

李丛生:“因我早知玉帝从未想过让我入泰玄三省。”

玉帝此时才看向李丛生,带着欣慰之感,后退两步坐到身后的玉凳上,并示意李丛生坐在对面。

李丛生忍着痛坐下,玉帝对着李丛生的玉凳点了点,李丛生屁股下多了一层垫子。

玉帝又轻挥衣袖,金龙纹青玉圆桌上现了一方楠木棋盘,黑子在玉帝一方,白字在李丛生一方。

“你怎会知本君不想你去?”

“出牢狱时,小神曾问那看守,可有一位灵官因殿前失仪被罚入狱。”

看守说并无,牢狱中只有我一个囚犯。

玉帝提了提嘴角不语。

李丛生继续道:“若玉帝真想小神入泰玄府,断不会大张旗鼓宣扬的整个天界都知晓,玉帝是故意如此。”

玉帝:“本君为何要如此呢?”

李丛生:“玉帝就是想让众神反对,从昨日到今日辰时,玉帝不是在给小神考虑的时间,而是在给众神来玉清宫请愿的时间。”

玉帝朗笑了几声道:“李丛生你总算不负本君所望。”

“可玉帝为何如此呢?”

玉帝无奈的说道:“天界的神都太过听话了……他们只想做本君的神,而不敢做三界的神。神的骨气啊都在这千年的安稳中消磨殆尽,如此以往三界就没有神了……”

“玉帝不担心他们只做三界的神而不做玉帝的神吗?”

玉帝深看了一眼李丛生:“所以帝王难做,须得让三界惧怕,又要让三界信奉。布恶施善均由帝王来做。玉帝需得一颗铁心肠,时刻算计着天地万物……不然怎会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说?”

玉帝低头看向棋盘:“你棋艺不错?”

李丛生:“略知一二罢了。”

玉帝道:“何必谦虚,你可是壅舟棋王,来陪本君走几盘。”

李丛生摸了摸棋子,心中感叹真是绝品啊,对玉帝道:“若赢半子可会被梃杖下狱?”

玉帝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

每年腊月廿五为斋天日,玉皇要降临下界,民间多设香案摆供品接玉帝,三十年前斋天那日,一身穿旧青布襕衫,黑头巾的男子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这男子身姿挺拔站在一方八仙桌后替人义写玉皇祈愿符,一老汉小心翼翼拿起刚写好的祈愿符,道:“李先生博学,合该去考个功名定能连中三元,金榜题名,却在一个小小书院当先生,真是屈才啊。”

男子将笔夹在两指之间,笑道:“我李丛生,宁做檐上三寸雪,不当檐下一盏灯,可成玉帝案头吏,不入官场半步门。”说完抽了一张空符压好,提笔落笔间是何等意气风发。

此时一穿棕色道袍的男子停步看着李丛生,笑了笑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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