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灵云山门派外出的弟子们陆续回归,掌门皇莆重成双眼皮跳的厉害,他跟一旁的王主吉长老说了句。
“山门怕是要发生大事了。速传信符,让金丹与筑基长老们回防。”
芜历坪上空出现金光,两位中年金丹修士已落地走到皇莆重成面前。
“吾子与亲传弟子皆死于灵云山门派弟子手中。此番葬地秘境大比实为联谊赛,可轻、重伤,却不可收人命。子不教父之过。尔等可认?”
心底咯噔一下的皇莆重成茫然问道。
“汝子之事,吾深感遗憾。两人是受本门哪位弟子所害?”
“南晓山上五个少年弟子。”
皇莆重成脸色苍白,他知道是皇莆刀雪、瑾仙、成仁、宰仔、追凌了。
他颤抖着声音问了句。
“那他们五人呢?”
一旁的陈同举轻蔑的看了附近几位灵云山门派长老。
“永久留在南晓山了。不过是寻一株赤炎草,五个灵云山门派弟子却连取奉仙两弟子性命,你灵云山门派欲待如何?”
皇莆重成几欲晕厥,他的儿子皇莆瑾仙才十六岁。
虽然平时也作恶多端,到底没有伤及过人命,如今却是这般结局,叫他如何不愤恨。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五条人命陪两条,你奉仙好大的面子……”
陈同举向前一步,脸色冷硬。
“此去南晓山的十一灵云山门人都已死了。”
闻此,刘童法与周记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天空上出现了大批着奉仙道袍的弟子。
刚赶回来的皇莆东明见势不妙,欲掉头就走。
疑心灵云山的五团霸在外闯祸了的他刚御剑就被奉仙筑基后期修士牛汉林拦住了去路。牛汉林冷冷看着他。
“下次换个姓投胎吧。”
皇浦东明急了,他看了四周,灵云山门派已被彻底包围,看样子不会是试剑,今日若不见血,这群人就会誓不罢休。
“你们欺人太甚!”
皇浦东明不再逃避,他语气悲愤。
人群中,走出来的金丹初期修士杨央,错过他,静直往灵云山门派的金丹初期修士皇莆霸云跟前去。
皇莆重成、周记本、刘童法、王主吉、皇莆明生等长老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奉仙欲灭灵云山的金丹修士。
“要打就打!奉仙过分了。”
杨央冷哼,他也是才知道,方斌杰死了,这个师侄聪慧又知礼,他一向痛爱有加,却被人打杀了,你说他气不气。
“溺爱一旦过分了,就不懂掂量轻重,不知后果。你们灵云山门派都是些飞扬跋扈的角色,一个修真山门却教不好几个弟子,留着又何用呢。”
事态严重了,奉仙不是来谈解决之道的,而是要灭了灵云山门派。
皇莆霸云已察觉到奉仙的五个在场金丹修士了。东南人群堆里的须发老者还是金丹后期大圆满修者。
赵良民看了眼前近千灵云山门派的修士,他低沉了嗓音。
“灭门!”
芜历坪惨叫声惊天动地,血流成河。
从托儿山往回赶的皇莆从容、霍敬、朱程欢、尤力、杜兰景五人路过芜历坪百里外的大青山时,发现了扛着药材的洛离、叶青依、年景、赵畅、曲靖五人。
“奉仙疯了,欲灭灵云山门派!”
皇莆从容看了有说有笑的五人,冷然说道。
洛离五人一时愣住了,他们不明白奉仙门派为何要如此。
“皇莆刀雪五人杀了奉仙掌门儿子与亲传弟子。”
霍敬话音落,其余九人皆沉默了,知道皇莆五霸算是遭了报应,但要灭山门,却是如何也不行。
他们一路急赶。
途径远花谷时,一群兴宏山门派弟子正在路边大声议论。
“抓捕其他灵云山弟子可获得奉仙山门派之物相赠?这奉仙山门莫不是疯了?”
“掌门的儿子与亲传弟子皆被杀害,你不疯个试试。”
“灵云山门派也不会坐以待毙吧?”
“芜历坪昨儿整日都在血流漂杵,灵云山的主力已被尽屠。人家居然有五个金丹修士,其中有个还是金丹大圆满。今儿奉仙弟子们正在满境搜寻灵云山门派其他外出未归弟子。”
“哇噻,这些疯批是要灭人满门啊。这次大比居然真有殒命之事,太可怕了。”
“任何事都有意外,这很正常啊。”
“奉仙的成羽凡不是化神弟子了吗?前数日,连筑基修士都打不过他们的炼气啊。针尖对麦芒,不死也伤残,灵云山这回完了,也不知是谁脑袋被门夹了。”
……
闻此,皇莆从容化剑欲登,却被霍敬与杜兰景伸手拦住。
“我们真要回去送死吗?皇莆霸云老祖宗已经遇难了,眼下你我十人还得躲着些,否则灵云山皇莆家族就真的彻底灭门了。”
皇莆从容悲从中来,他赤红了双眼,呼吸也急促起来。
趁他猝不及防,尤力一个手刀直接砍晕了他。
待皇莆从容再次醒来时,已是午后。
入眼的是个昏暗的天然大空洞,竟然有数丈高,他脚下是一个血池。
记起一个有关葬地密境的传闻,皇莆从容面如死灰,只道这是天要灭他皇莆家族啊。
如他猜的不错,此地应是是噬血洞。
内有一条千年黑煞蟒,常年盘踞在此洞内的血池畔。而血池是上方红岩滴水形成,听闻此蟒已吞噬了数十筑基修士。
耳畔传来打斗声,奉仙门派竟也寻来了此地?
皇莆从容缓慢站起,他是真后悔当初没杀了那五个混账东西。
“由他们去吧,里头有条千年黑煞蟒,吞了不下数个筑基大圆满修士。这些个货色还不够它塞牙缝。我们回撤!”
山洞中,毫不知此地乃噬血洞的洛离正在引剑左格。
他右手上的曲靖剑势回撤,三把剑堪堪抵住横扫叶青依的蟒尾尖。
随着黑煞蟒摆尾,三人皆被拍向洞壁,又跌落在地,待黑煞蟒尾尖隐入暗处。洛离、曲靖与叶青依方站起来抹了额头汗。
这黑煞蟒通身黝黑,长十五米,粗三米,它嗅着这些新鲜微弱的灵气,激动又烦躁。
宽长厚实的两叶信子哧哧吐出,铜铃般的大眼蔑视的瞅着九个举剑围着它的愚蠢修士。
它欲回血池,先吞道台上的那股郁浓灵气。
霍敬等九人也是才记起,皇莆从容尚在血池,一行人又紧追着黑煞蟒而去。
“剑长老,小心!”
朱程欢的声音远远传来,自从得知血池,皇莆从容全身早就防备到了极点,见来势汹汹的黑煞蟒。
他已化剑在手,主攻在先。
那黑煞蟒不惧暴涨剑芒,只埋头张嘴,朝着皇莆从容下口。
皇莆从容左挪又滕,连避七次,在迟来的霍敬九人眼中被黑煞蟒叼住。
洛离顾不得惧怕黑煞蟒了,他飞身向前,在电闪火花之间,插剑去卡黑煞蟒大嘴,企图救出皇莆从容。
岂料那黑煞蟒硬是来者不拒,将洛离也一并吞了。
彼时,境外之声响起:骊山门派于南晓山获得赤炎草。各派休整一日,明日辰初回各自山门。另,南晓山试剑出现命案,灵云山门派被灭。奉仙违反大比规则,回山后自行解散。
看着黑煞蟒吞了两人后,往洞内更深处去的霍敬八人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我要回山门,整月了,也不知有没有人欺负他。”
叶青依收剑,看了年景与赵畅。他二人也正有此意。
毕竟无名年幼,长的虽讨喜,但架不住人心险恶,真有个什么,他俩决定带他离开灵云山。
曲靖、霍敬与朱程欢知他三人说的是谁。
他们也见过无名,灵云山唯一的哑残修士。说他呆萌吧,一双水蒙蒙大眼却宛如星空,看着痒人。
还好人尚小,待少年了,怕不是灵云山的头号美修士。
尤力与杜兰景彼此看了眼,没作声,感情这六人已决计回已覆灭的灵云山门了。
他二人对山门不好,全赖皇莆五霸,又因皇莆从容,对山门也不坏。
如今皇莆从容被黑煞蟒吞噬,灵云山于他们也没多少存在感了。
“一起吧,到时候再想办法,或去城中散修门派,又或去其他一阶山门,不过去其他一阶山门的希望不大。”
霍敬劝说尤力与杜兰景,二人也算他的至交道友了。
尤力耿直,极具主见。杜兰景优柔寡断,但头脑聪明。
他希望往后几人还能时常一起试剑。
杜兰景看了六人片刻,问了句。
“你们刚才说的谁?”
“无名,八岁小哑巴。特别可爱,初次见面我就咬了他一口。”
叶青依乐呵呵抢先说,每每想起这事,她就特别开心。
赵畅也深有同感的点头。
年景提着两大捆炼聚灵丹的主药材,很是愁眉苦脸,啥都备齐了。山门却覆灭了,真正是晦气。
“走吧,回山门。奉仙解散,没有人会追着要咱们的命了。未曾料到竟是咱们活下来了。”
曲靖感慨,先遇到奉仙弟子,被逼入这噬血洞。
再有就是黑煞蟒吞了剑锋长老皇莆从容,他们这些弱鸡竟还活着,太侥幸了。
杜兰景身子轻晃了晃,其他几人脸色也泛起了古怪。
“黑煞蟒撼洞,快走,这洞要塌了。”
尤力大喊,他提起年景右手上的药材,往洞口飞奔去,身后七人也紧随。
但还是没快过黑煞蟒,黑煞蟒大腹便便,几乎贴着洞顶边飞边翻滚。
蟒身左右拍打着洞壁,似要将吞入腹内的两人拍压死。
八人凌空不断跳跃,次次避开横扫来的蟒腰、蟒尾。
黑煞蟒翻滚着先一步到了洞口,却将蟒头重重磕在了洞口的乱石堆上。
整个蟒身也缓缓停止了翻滚与扭曲。
腹侧,一条鼓起来的长缝从腹剖顶裂开,皇莆从容与洛离血淋淋的钻了出来。
“剑长老!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