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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佩梅香(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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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郊外只清净了两日,柳夕熏便回了东京城内。

她要赴一场鸿门宴。

那日与柳夕熏商量好以后,二皇子回到王府,准许了赵婉今举办文人集会一事。赵婉今当即广发请帖,遍邀东京城内各位有头有脸的众文人,也包括镇国侯世子,还有叶钦。

柳夕熏被邀请献技。

“她这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娘子!”

柳夕熏并未有何不满,杜鹃倒打抱不平了起来,“凭什么别人都是座上宾,我们娘子就要献技?”

柳夕熏笑吟吟折起邀请的书信,放回信封之中,朝着杜鹃说道:“你倒气愤,那今日可要随我一同去王府?”

“去!当然要去!多个人多份照应嘛。谁知道赵婉今耍什么花招呢。”杜鹃满连忙说道,生怕迟了些,柳夕熏便不带她了。

以前她不跟着柳夕熏,一是因为二人并非主仆关系,二是柳夕熏也未问过。杜鹃本不爱多管闲事,虽是柳夕熏的助手,但也清楚有时候掺合旁的事情容易惹人厌烦。

可如今杜鹃与柳夕熏一同经历的事情多了,杜鹃也开始想帮一帮柳夕熏,哪怕只是一点绵薄之力也好。

“好好好,一起去。”柳夕熏抬手轻轻捏了捏杜鹃的脸,好不亲昵。

杜鹃方才还有些气鼓鼓的,被柳夕熏这么一闹,倒也没事了。

顾清禹也早已准备了车马,在门外等候了。

三人一同来到王府。

清静了两日,再回到城中,确没有前两日的烦闷了。

赵婉今早已吩咐管家,若柳夕熏到王府,便引入内室见她。

柳夕熏并未推脱,只与顾清禹交换了个眼神,便与梧桐一起随管家到了内室。

赵婉今本坐在内堂之上,侍女正在替她按肩,见柳夕熏到来,便让侍女停下手中的动作,邀柳夕熏坐下。

柳夕熏顺着她的话,坐在堂下的椅子上。杜鹃则站在一旁。

“呵,几日不见,柳娘子也有侍女了。当真是傍上了顾衙内。”赵婉今轻蔑一笑,随意打量了柳夕熏一眼,满脸的不屑。

柳夕熏也不想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装什么好人,同样回报轻蔑一笑,故作含酸捻醋地说道:“比不得王妃媚术惑人,飞上枝头成凤凰了。”

赵婉今本就心胸狭隘,只能她说别人,听不得旁人说她,一句话便气得牙痒痒,刚要发作,柳夕熏又道:“王妃找我来到底何事,还请直言。无事我便告辞了。”

赵婉今还未开始唱戏,自是不能放柳夕熏走,只好压下怒火,又换上一副笑脸道:“之前在天香楼见识了娘子打香篆的技艺,今日本宫遍邀文人,怎好没有香助一助雅兴,于是便想请娘子过来献技助兴。还怕太唐突,娘子不愿意来呢。”

“我是不想来,奈何您是王妃呢。若哪日在殿下面前告了状,要杀了我可怎么办呢。”柳夕熏亦换上一副笑脸讽刺。

如今赵婉今明摆着请柳夕熏过来就是不安好心的,才演了这么久的戏。既然她愿意装,柳夕熏也不怕她生气,什么难听说什么,怎么阴阳怪气怎么说。发一发心中的脾气也是好的。

赵婉今看着脸都抽搐了,却仍要陪着笑:“怎么会……柳娘子这是说的哪里话。”

“不会吗?不知上回是谁邀我来赴宴,又暗中给我下了药呢?”柳夕熏不怀好意,直愣愣盯着赵婉今。

一旁的杜鹃冷汗都冒出来了。赵婉今也明显不自在了,尴尬笑道:“是吗?竟有如此事。若哪日揪出真凶,我们王府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王妃这番好心,只怕今日我柳夕熏有命来,没命走啊。”柳夕熏仍是不留情面。

赵婉今终是压不住怒火了,自己堂堂王妃,怎的叫柳夕熏在言语上处处含沙射影。赵婉今重重地一拍桌子,大怒道:“大胆贱妇,本宫与你已是好话说尽,你却是处处不留情面,太过放肆!”

柳夕熏也不怕她,只是觉得与她多费口舌实属无趣,便径直站起身朝赵婉今拱手,不耐烦道:“若是王妃只有打香篆一事安排,到时夕熏自会献技。若是无其他事,夕熏告退。”

说罢,柳夕熏便离开了内堂,任凭赵婉今在身后气急败坏大喊:“不准走!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走!”

从内堂出来以后,柳夕熏便至集贤亭处找上了顾清禹,一五一十将此事说与他听。

“只是打香篆?”顾清禹有些无法理解。

赵婉今大费周章,让柳夕熏献技,肯定不会只是想侮辱她这么简单。

“她只说了这一件事,依我看,左不过又是在香中下毒下药一类吧,就像上次一样。”柳夕熏细细想过,也想不出赵婉今能用其他的花招来陷害自己来。

打香篆,那陷阱定是在香中了。

顾清禹略有所思点点头,缓缓道:“夕熏,你且在此处与杜鹃一起,千万不要乱跑,我怕赵婉今还有什么阴招,你们应付不来,待我先去回禀了殿下,再回来找你。”

“嗯!”柳夕熏应下了。

顾清禹便放心离开了此处。

柳夕熏便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这场文人盛宴。

人渐渐多了起来,都聚集到集贤亭来了。

柳夕熏还从未参加过什么文人集会。自她来到东京城,只觉得事事都是新的。

人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柳夕熏见着目之所及的文人,果真个个都是气度不凡的,几乎没有肥胖之人。

可见读书的确让人消瘦憔悴啊。

柳夕熏想起自己读书两日便胸闷气短,面色苍白,不由得好笑。正自顾自笑着,她察觉到一人走到自己侧边。

“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柳夕熏并不想转头,仍是看着亭中的热闹。

见并无回应,柳夕熏这才转头看向那人。

“叶钦!”

柳夕熏“嗖”地站了起来。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叶钦并不正面回应,反而自己苦笑道:“没想到此生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都在东京城之中。东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然是有机会相见的。”柳夕熏愣愣地看着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觉得自己仿佛没有怪叶钦那日做出那种举动。因为她打心底里觉得叶钦是个好人,也并没有伤害自己。最终还是放自己走了。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还未恭喜你,成功晋级了。”叶钦微微一笑,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沧海桑田,一切都变了。

柳夕熏一怔。

他也看到了自己。

那日放榜之时,柳夕熏在贡院门口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她并未见到叶钦的身影。

叶钦高居榜首。

既然他一直在关注制香大赛,恐怕对近日对传言都有所耳闻了。

那日他问了自己,“我还是顾清禹?”

柳夕熏并未正满回答,只是拒绝了他。

近日东京城中纷传柳夕熏与顾清禹不清不白,不知叶钦作何感想。

既然那日他离开了,想必也不愿与自己,与顾氏香行再有所纠葛。

那为何还要来与自己搭话。

“也未恭喜叶……叶大哥,夺得魁首。”柳夕熏仍是说出了那句“叶大哥”。

不过话刚出口,柳夕熏便后悔了。自己现下是在做什么?叶大哥?可能吗?

不可能了,他再不可能是那个叶大哥了。他对柳夕熏感情有所不同,柳夕熏是不愿意牵扯不清的。

可他在香行的那些日子对待自己如兄如父,指点、教导、传授经验,还送了一本香谱给自己,助自己研究制香大赛的出题思路。

一声叶大哥,她一时间也没能改过来。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唤他叶大哥了。

叶钦听到那声“叶大哥”也是一怔,神色也微微动容,叹了口气便道:“本不想多说,只是心中苦闷,终究还是想给你一个交代。”

柳夕熏闻言一脸迷惑,却并未插话,等着叶钦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其实是当朝宰相邓何的义子。”叶钦思索片刻,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七岁那年一场大火,父母救火被烧伤,为了治病,叶钦只得出来讨饭,做苦力,在码头帮忙搬货。因为吃苦耐劳,被工头器重,而后一次搬香料之时,他奉命将珍贵的龙涎香搬去宰相府。

宰相见孩子还小,却如此踏实,又能吃苦,心生怜悯,便吩咐日后府上香料之事,都由叶钦来送。

不多久,因叶钦踏实机灵,被宰相收为义子。

认亲当天,宰相便给一锭金子,让叶钦回家救治自家父母,可因他们伤势严重,吊了多日,叶钦请了京中一众名医,可终究是回天乏术。

自此,叶钦便跟在宰相身边,受邓何教导。

再后来,叶钦便被宰相送去顾氏香行。

这一待,就是十年。

可这些过往,叶钦多年未想起,今日想起,本想告诉柳夕熏,可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处?博得她的怜悯吗?

不需要。

既是宰相之人,那么一切明了了,叶钦也不必多说什么。

立场不同,何来情谊。

柳夕熏也被这短短一句话惊得许久没能缓过来。

邓何的义子?

也就是邓何这盘棋下了十年之久。

果真是,老谋深算。

柳夕熏今日才知道,城府深是为何意。

叶钦见柳夕熏满脸不可置信,也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

给她一个交代就足够了。

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缓了一会,柳夕熏也想开了,既然他说邓何的义子,那么定是过得很好了,也不需要自己瞎操心。

那么今日便是正式的分水岭了吧。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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