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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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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戎帮我传话去了,我看着冰冷的房间,想着家里的门,想着我差点就见到妈妈了,心里突然又酸又痛。我趴在垫子上,把脸埋了进去,不住的流着眼泪。

身体内的痛还在持续,那种抽在神经上的痛感让我再次回忆起那恐怖的戒鞭。我用毯子裹住身体,希望能减轻疼痛,但无济于事,我只能在毯子里止不住的发抖,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我回了家,妈妈喊着我的乳名“小峰,回来啦?”

“妈妈!”我伸手去抱妈妈,却扑了个空,我又掉进无尽的深渊。

啪——耳边仿佛又传来戒鞭的声音,我惊恐的睁开眼睛,原来,是那痛感再次上演。我咬着牙忍受着无数蚁虫蚀骨的疼痛,仿佛我要被生食掉一样。

钟小白还没有回来,我不由得有些担心了。我试着爬起来,身体内像被插进了无数根细针,稍微动一动,这些针尖就不停的挑动我的神经。我摸了摸挨打的地方,好像没有伤口,看来全是内伤。

我想站起身,又痛的眼前一黑,跌倒在地,整个身体像是被闪电从头劈到了脚。我忍着痛,摸索着,一点一点的爬出乾宫。

不知道钟小白怎么样了,他替我挨得那一下,肯定伤的比我还严重。我想着找人问一下钟小白的消息,就扶着门框咬着牙站起身,正在四处张望,不成想却遇到了刚从离宫出来的四眼王八。

我想躲开他,奈何这腿脚走不利索,正当我撅着腚往回走的时候,他奸笑着迎了上来。

“呦!骆驼!你这恢复的挺快啊,早知道这样,钟监正也没有必要帮你挨那一下。”他从上到下打量着我,说。

“你什么意思?”

四眼王八推了推眼镜说,“那个戒鞭就是专门惩戒你们这种犯了错误的灵体而制,虽然不会留下外伤,但是那种疼痛可是要在体内消化好久的。有些灵体意志力过于薄弱,就会被当场打散,即使不被打散也熬不过之后的几天。算一算啊,在赤监正手里被打散的灵体可不在少数呢……我估计,钟监正是害怕你被打散所以才替你挡了那一下。不过,就算他有些个能耐,但毕竟是肉身啊,你是没看到啊,血呼的一下就崩出来,真是惨……”

果然,他伤的比我重,这个大傻子,瞎逞什么英雄!

我慢慢的调转方向,绕开了他,一步一呲牙的向外走着。

“诶?你去哪?”四眼王八看着行动缓慢的我,说道“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不能乱动!”

“滚…犊子,你爹干啥去……还用你管么?”我打心眼儿里隔应他,忍着疼骂道。

“哼,你不用恨我,因为你确实做错了,你怪不了任何人,”四眼王八提了提眼镜,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找钟监正?”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自顾自的向前摸索,有些人看到我转身躲开,有些人干脆就原路返回,我就像个瘟神一样,人人敬而远之,连个寒暄的机会都没给我留。

“前面左转,围了一堆人的地方,钟监正就在那。”四眼王八笑着说完,转身走了。

我冲着他的背影使劲翻了一个白眼。前面,左转,我摸索着,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

找到了,一堆人,他们都紧张地向着一个方向张望着什么。

“那个……我问一下,钟监正……是在这么?”我气喘吁吁的问道。平时几分钟的路程,现在走的我满头大汗,疼痛却一点都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清晰了。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们是随秦术冲进离宫的那批人。没错了,就是这。我努力的加快脚步,跌跌撞撞的挤进人堆里,“麻烦让一下,让一下……借过……”

大部分的人都轻轻的侧开了身,只有最后这个人,一直用胸膛堵住我的去路。我气不过,伸手推了一下,“让开!”一阵剧痛从掌心传来,“啊……嘶……”我弓着腰,端着手晃晃悠悠的抬起头,是秦术。

秦术本来也是个白白净净的孩子,怎么现在看着凶神恶煞的,跟离宫的人似的。

“钟监正呢?”我不敢再动了,“他……伤的怎么样?”

“你回去吧,我们在这就行。”秦术眼睛喷火似的看着我,但还算是彬彬有礼。

我看了看秦术身后紧闭的门,他都进不去,我更进不去,不过有这么多人在,我也算放心,我在这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他们看着我还碍眼,于是我识相的点点头,说道“好。”

我实在站不住了,一转身就摔倒在地,整个身体又开始回味起戒鞭的滋味了……我痛的开始痉挛,但是没有人理我,谁让我自作自受还害了别人呢。

我蜷缩在地上,趁着不那么疼的时候挪到了墙角,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痛得哼哼起来……

秦术没有再撵我,只是一直焦急的守在门口。我也用模糊的视野盯着那道紧闭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我回味了几次戒鞭,门,终于开了。

我努力的用仅存的一丝光亮寻找着钟小白,却看到一个身材婀娜的身影。

“寒姑娘,钟监正他怎么样了?”秦术焦急的声音有点远。

“放心吧,虽然伤得重,但是钟监正的自我修复能力非常强,我用了药,很快就能康复……诶?他是怎么回事……”

一阵清冽的风袭来,一只柔软清凉的小手,在我的身上轻轻的按了几下

“水滴!帮忙……”冷冷的声音渐渐远去。

一片漆黑,我感觉自己像一汪水一样渐渐的平摊开,好像……不那么痛了……

突然,耳边痒痒的,我想伸手抓一抓,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我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嗯?我擦!这又是哪?

我仿佛被扣在一个玻璃棺材里,棺材的外面,是满眼的寒冰……

“你醒啦?”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钟小白。

“你……你怎么样了?”我转着眼珠寻找着钟小白的身影。

只见钟小白趴在我的棺材上,对着一个小窟窿轻声说,“我没事,修养一下就好,你现在很严重,要不是寒姑娘及时把你放在聚灵棺里,你早就散黄儿了。”

“寒姑娘?”我回忆着,是那个身材凹凸、手掌软软的女人?

“她叫寒霜,是咱们的医师,她哥是寒凌,坎宫的监正官。”钟小白脸上的红色印迹还没有完全褪去,灰色的眼珠上也蒙了一层淡淡的粉红,他一边警惕的张望,一边担忧的说,“这是聚灵棺,帮助你恢复灵体的。你受了伤就在乾宫静养就好,瞎跑什么,还差点散在外面。”

“对……不起……我……”钟小白竟然没有责怪我,这让我更加内疚。

钟小白坏笑了一下,冲着小窟窿吹了吹气,温热的气流拂过我的耳垂、划过我的耳廓。

“好痒啊。”我浑身动不了,只能晃着头无奈的笑着说“别吹了,痒死了!”

钟小白也重新露出了阳光男孩的笑脸。

“你们干什么呢?”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一看,嚯!一个黑衣女人正推开一扇冰门,领着几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这就是寒霜。只见一身黑色紧身衣裙,把她成熟女人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齐腰的乌黑秀发丝丝缕缕的搭在凹凸的凸上,一晃一摇,看得我心里直痒痒。雪白的脸蛋儿,配上浅紫色的嘴唇,显得那么的有个性,灵巧微翘的小鼻头,杏仁儿一样的眼睛,又浅又细的眉毛,这要是配上一个迷人的微笑,在任何一个会所都是头牌的苗子。

寒霜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挑着眉毛说,“这位就是寒霜姑娘吧,谢谢你救了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骆驼,乳名小峰,身高180公分,体重140斤,享年22岁,交个朋友?”

寒霜用制冷机一样的眼神瞪着我,踱步到我的聚灵棺前,又是那熟悉的清冽的感觉,声音孤傲且平静,“你不用谢我,你只是碰巧在我的门口,我只是碰巧救了你。还有,你暂时不会感觉到疼痛,是因为我在帮你重塑灵体,等重塑完成之后,你该怎么疼还怎么疼,戒鞭的伤可不在我的诊疗范围内,所以,你最好闭上嘴,省点力气。”

“萍水相逢就是缘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好了,请你吃饭,你一定得赏个脸啊?”我笑嘻嘻的说,这个寒霜真是有性格,正是男人心中想要征服的小野马。

寒霜的眼睛微微一瞪,我的聚灵棺竟然一瞬间布上了一层霜花。

“这是……谁干的?”聚灵棺上的窟窿在一片霜花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我这才发现,钟小白已经不在我旁边了,而是在离我不远的一张冰床上,正一脸睡眼朦胧的从被窝里探出头,说“怎么了?谁啊?我正睡着呢……”

我擦!钟小白这货,真特么的能装。

寒霜没再理我,径直走到钟小白的床前,掀开了钟小白的被子,“钟监正,你睡得好熟啊,连鞋都忘记脱了。”

钟小白双手捂住胸口,完全没有了替我挡戒鞭的气势,一脸恐惧的媚笑着,“我……肾不好……怕冷……”

“怕冷?那还舔我的聚灵棺?”

我呆呆地望着棺材盖上的小窟窿,琢磨着,这是那B舔的?

钟小白不好意思的笑笑,狡辩道“有点……渴了……”

寒霜并没有理会钟小白,“换药。”寒霜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几个小姑娘一拥而上,把钟小白翻身按在床上。

钟小白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眼神惊恐的看着寒霜,几近哀求的说,“轻点,轻点。”

寒霜用手指轻轻一挑,划开了钟小白后背的衣服,露出了张牙舞爪的紫色鞭痕。钟小白侧着脸,嘴里咬着手指,滴溜圆的眼睛湿乎乎的看着我。

这哪是一个监正的气质,这明明就是宠物医院里等待打针的狗狗!

寒霜并没有怜香惜玉,她用手指探进鞭痕里慢慢的搅动着。我听着咕叽咕叽的声音,也恐惧的咽了咽唾沫。钟小白也痛的眉头一抽一抽的,嘴里呜呜的哼着,眼泪噼里啪啦的滴在枕头上。

我默默的转过头,对着自己面前的棺材盖,闭着眼祈祷着:以后一定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千万不能落到这个女人手里。这哪是男人想征服的小野马,这分明就是想吃腐肉的秃鹫!

不知搅动了多久,我听见吧唧吧唧的声音,又忍不住看过去,寒霜身后站着一个小姑娘,手里托着一个冰盘,上面是一滩紫色的烂肉。寒霜在冰盘上刮了刮血淋淋的手指,又探了进去,钟小白又哭了。

烂肉越来越多,钟小白哭的眼泪不止。终于,寒霜冲着身后的小姑娘说“水滴,把药拿来。”这个叫水滴的女孩把烂肉盘子传给旁边的人,递给寒霜一瓶白花花的东西。

寒霜拧开盖子,手一扬,雪花一样的晶体洋洋洒洒的落在钟小白的伤口上。

“呜——!”钟小白把枕头塞进嘴里狠命的咬着,疼的腿都蹬直了。

“完事。再有个两三次就彻底好了,这样治疗不会留下疤痕。”寒霜悠悠的说道,她又掰起了钟小白泪痕满满的脸,看了看说,“热毒也快退下去了,不要乱动,好好养着吧。”

她又走到我的聚灵棺前,我害怕地闭紧了眼睛,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寒意袭来。

“走吧。”寒霜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直到周围都安静下来,我才敢睁开眼睛,棺材盖上的小窟窿不见了,这个冰窖里也只剩下了我和钟小白。

“钟小白!钟小白!你怎么样了!”我焦急的询问道。

“我……”钟小白侧着脸趴在床上,裸露着铺满雪花药膏的后背,滴溜圆的眼睛里,那俩灰色的眼珠子微微的颤动着,“我不干净了……”

擦!钟小白,你真特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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