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恨地瞪着胡琅,问道“你是受害者?”
胡琅被我瞪得有些心虚,“我……没同意,但是……”
“没同意?”我放出炁场压向胡琅,“你没同意?没同意你能舔的那么香!?”
我话音一落,钟小白掩面而坐,八宫场上顿时人声嘈杂。
胡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
“你如果是被逼的,会心甘情愿跪在钟监正面前吗?”我向胡琅步步紧逼,胡琅只能慌乱的向后退。
“骆驼!你不要信口开河!你又没有证据证明,胡琅是自愿的!”钱铠站起身,拍着桌子喊道。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被钟监正强迫!”我红着眼睛吼道,只觉得我的炁场骤然放大,冲向八方,“就凭一件衣服吗?!”
我胎息回收,手掌用力,衣服瞬间被我吸到手中,“就凭这个?!就能诬陷人吗?!”我怒吼着,手掌运着炁将这衣服聚成一团,对准钱铠面前的桌子猛地砸去,只听“嘭”的一声,衣服化成粉尘,不见了,而桌子则被我的炁力震碎了。
“骆驼!”钟小白急忙起身,对我喊道,“不要冲动!”
“来人!把骆驼拿下!还有没有王法了?!”钱铠极其败坏的喊道。
“谁敢!”钟小白一声怒吼,冲上来的人,都停在了原地。
“钱监正,你想做八宫统领,我让给你,不要找骆驼的麻烦!”钟小白对钱铠说道。
我突然明白了,钟小白花心多情的事人尽皆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让大家评判?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刺激我。钟小白除了这个方面有些不道德之外,其他的能力都非常强,钱铠一定是找不到其他弱项扳倒钟小白,就从我入手,因为他知道,我闯的祸都由钟小白背锅。
钱铠一副得逞的样子,“钟监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让出八宫统领之位……”
“凭什么让?”我想明白整件事情以后,突然冷静了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到钱铠面前,“让我来看看,你是怎么上位的……哦!看到了,也是靠嘴,只不过,你的嘴不干活,只会讨好人,你很厉害呢,就凭你圆滑世故的处事风格和三寸不烂之舌,竟然给自己舔到了天官的位置,真是让人敬佩!”
“你!你胡说什么?!”钱铠的脸通红通红的。
“钱监正,我不再是从前的骆驼了,你把手段收一收吧!省省力气,多练练嘴上功夫,别白瞎了你的舌头!”
说完,我转身就走,“阿旦!”
阿旦从人群中走出来,我过去拢住他的腰,一边走一边喊道,“姚旺!”
鹰唳突响,我带着阿旦轻轻一跃,驾鹰高飞,我并不知道我想去哪,我只是不想在事务处再待下去,我望着远方的山尖,拍了拍姚旺,“咱们去通天塔雪山吧!”
雪山清冽的风和冰凉的雪让我烦躁的情绪逐渐稳定。我躺在雪地里望着难得的白色天光,心终于沉静下来了。
“骆驼大人,您怎么知道胡琅跟钟监正……”姚旺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旦轻轻捅了他一下,摇了摇头。
姚旺赶紧闭好嘴。
我舒了一口气,“用炁看到的,我用炁靠近胡琅,就看到了。”我突然想到,之前百灵一看我,就知道我发生了什么,难倒,也是用炁看的?我槽!我和钟小白不就……被她看光光?!
太他妈的可怕了!怪不得什么都瞒不过她!
我在雪地里躺了许久,身边的雪都逐渐的融化了,阿旦骑着姚旺在空中玩儿。而我依旧无法忘记胡琅跪在钟小白面前的样子……
“骆驼!袁监正回来了,钟监正也来了!”阿旦在空中喊道。
我赶忙坐起身,看到萝卜精正跟钟小白一边说话,一边往这边走。
钟小白看到我远远的站住,萝卜精自己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原来你在这啊!”
“你们应该早就知道我在这吧,要不钟小白也不会跟来。”
“呵呵,也是。”萝卜精笑着说,“乾宫天官,钟天白,钟监正在等着你呢!”
“钟……天白?”看来钟小白没有被算计成功。但是我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相信钟小白,但是他却辜负了我。
“你要不要过去跟他谈一下?”萝卜精点着我的头问道。
我看着远处钟小白的身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想念、埋怨、害怕……
“姚旺!”
我驾上飞鹰,对萝卜精说道“袁监正,我先告辞了。”
萝卜精笑着点了点头。
钟小白一直看着我们,但我却不敢看他,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也怕我心软,会就此原谅他。
于是,我拍拍姚旺,“能不能把我带去一个,他们找不到我的地方?”
姚旺咕咕咕的叫了几声,带我飞向远方。
这个地方真是轻易找不到!
我们在离孤魂岗不远的地方停下,兜兜转转,走进了一片混乱的墓地。这里坟都敞开着门,飘着浓烈的香气,从里面走出来的灵体,有的像喝多了酒,里倒歪斜;有的像抽了鸦片,萎靡不振;有的像吃了兴奋剂,亢奋异常。
“姚旺!这是哪?”我捂着鼻子问道。
“骆驼大人!您不是说带您来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吗?您放心,这个地方谁都找不到!”姚旺呲个牙,笑着说。
我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又看了看呲着牙的姚旺和红着脸的阿旦,问道,“咱们也放纵一下?!”
香的味道浓烈而迷人,让人飘然欲仙,我肆意的吸食着,我眼前迷蒙地看着昏暗的棺材房子,脑海里想着钟小白和胡琅在一起的各种画面,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想用更多的香麻醉自己,但是姚旺却拦住了我,“骆驼大人,您也悠着点吧,这香闻多了也不行!您看,阿旦都已经熏的晕过去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阿旦,红着脸睡得很熟,“你先把阿旦送回去吧,一会儿再来接我。”
“要不,骆驼大人,咱们一起回去吧,您都出来很长时间了,我怕……”姚旺为难的说道。
“你怕什么?”我踹了一脚姚旺,“赶紧把阿旦送回去!”
“骆驼大人,我掺着您吧,咱们一起……”
“滚!”
我不停地吸,不停地吸,看着满眼的烟雾缭绕,我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我浑身无力地躺倒在地,竟然迷迷糊糊的看见几个小鬼围着我转,最后将我抬起来搬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好可笑的梦,竟然梦见鬼了……我沉沉睡去。
“大哥!看他的穿着好像不是普通人吧!会不会是那个事务处的人啊?”一个尖细的声音把我吵醒。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绑回来一个事务处的人?!不想混了吗?赶紧给我扔出去!”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
“诶呀!大哥!他醒了!”尖细的声音又叫到。
我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瘦子。小瘦子旁边还有一个大胡子,那个大胡子看到我睁眼了,便走过来说道,“本来想放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自己睁眼了,你看见了我们,就是死路一条!”
我躺在地上,手脚都被绑着,我试了一下,只要我微微用力,就能够挣脱开。
“还能怎么死?”我笑着说,“我现在不就是死人么?”
大胡子眼睛一瞪,说道“说出来吓死你!蚀骨虫!听过吗?!”
“什么?!蚀骨虫?”我听到这个大胡子说出来蚀骨虫三个字十分意外。“你有蚀骨虫?”
“哼!你就等着吧,到时候来了买家,买了你,你就得去喂蚀骨虫了!”大胡子瞪着眼说道。
“为什么要喂蚀骨虫?”我又问道。
大胡子瞅着我想了一下,说,“不对!你一点都不害怕,你是在套我的话吧!油条!把他给我关起来!”
那个小瘦子应了一声,叫了几个人把我抬起,扔进了一个地窖里。
我摔得浑身生疼,炁运微微用力,身上捆绑的绳子就被化个粉碎。
我起身揉了揉摔疼的地方,这才静下心来好好观察着我的处境。
黑暗中,十几双眼睛盯着我,几个大汉正愣愣的看着我,他们的身下是几个精神木讷的少女灵体,可能我的突然到来打扰了他们的狂欢。
“你他妈的是谁啊?”其中一个大汉毫不客气的喊道。
我看着他身下被□□得凌乱不堪的少女灵体,怒火上涌,手掌运炁,用力一挥,就把这个大汉打翻在地,倒地不起。
其余大汉见了纷纷停止了腰部动作,提着裤子来打我,我眼睛微闭,运炁化力,同时打出,探入几个大汉的小兄弟,微微一震,小兄弟们骤然分崩离析,鲜血直流。大汉们捂着□□嚎叫着打滚,少女们见状纷纷找衣服蔽体,躲到我的身边。
我把几个姑娘护在身后,指着翻滚嚎叫的大汉说,“不想脑袋也被崩掉,就都把嘴给我闭上!”
几个大汉赶紧抱成一团痛苦的挣扎着。
“你们没事吧?”我一问出口,就后悔了,看着她们的样子,肯定是长时间被□□。
“你们怎么被抓的?”我问道。
“我们……我们都是孤魂,来这里闻香,结果被迷晕了,就被抓了,我们没有亲人,没有固定的空间,即使失踪也不会有人知道。”
另一个女孩说道,“悬崖下有一个叫厄狱的地方,里面是在世人的厄运,这边的灵体如果想给家里人减轻厄运,就来买我们作为饲料喂蚀骨虫,让蚀骨虫少啃食他们的亲人。”
“什么?!”我惊讶的问道,“他们把你们抓来贩卖喂虫子?那你们为什么不逃走?”
“我们怎么逃?根本逃不出去!在这个地方,还不如被吃了,我现在就希望我们能被快点买走。”
“那他们买灵体用什么交易呢?”
“香。这边香比较匮乏,所以一般都用香。”
“那……他们怎么跟厄狱的人沟通呢?”
“用蝉翎,在蝉翎上写上名字和年龄,随着灵体一起扔到悬崖里就行。”
“蝉翎是什么?”
“那个东西也很难拿到,基本上都是从事务处带出来。”
“事务处?事务处什么部门用蝉翎?”我更加惊讶的问道。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几个姑娘摇了摇头,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说这件事与事务处有关,那就麻烦大了,这是一个黑暗的产业链,事务处出蝉翎,大胡子去绑架无家可归的灵体,然后用香来和灵体做交易。
宋桥!难道宋桥跳崖也是交易?!
“我问你们,有没有一个老头来过?个子不高,眼神不太精神!”
“啊,来过,不过他不是被抓来的,是自己来的,他说要给女儿减少厄运,但是他买不起灵体,就用自己了,不过……我听说没成功,好像被人救了。”
听完,我竟然说不出话来,原来宋桥早就知道女儿在厄狱受到啃食,所以他才想牺牲自己。
我看了看这个地窖,我自己逃出去都费劲,如果想带她们几个小姑娘,几乎是不可能,于是只能等在这里,看看能不能等来救援。
那几个大汉已经不挣扎了,只剩下无力的□□。
几个小姑娘也终于能够松一口气在我身后沉沉的睡去。而我,脑海里又出现了钟小白和胡琅的身影……
嘭!地窖的门被打开,几个姑娘突然惊醒尖叫着躲到我身后。只见钟小白带着人跳进来,大概扫了一眼,“来几个人把他们带走!再让寒霜带人、带衣服来。”
钟小白简单的安排完,走到我身边,拎起我的胳膊把我薅起来。
我本来就生钟小白的气,所以使劲挣脱他的手。钟小白猛地一回头,对我严厉的说,“不要在这耍脾气!”
“我自己会走!”我不想示弱。
地窖之外,大胡子和小瘦子以及他们的同党都已经被控制。地窖里受伤的大汉们也都不能动弹了,几个姑娘也被寒霜接走。
秦术带人搜查,查到一个小盒子,里面插着薄如蝉翼的小羽毛。
钟小白看着这一盒子小羽毛,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示意秦术收好。
“这是什么?”我悄悄的问秦术。
“蝉翎。”秦术回答道。
我们坐着棺材车回去,车上,我轻声问秦术,“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秦术叹了口气说,“姚旺报的信儿,说你在孤魂岗附近失踪了,结果来了才知道,你跑到黑香吧去闻香去了,还被人给绑架了!你可真行!”
“姚旺这么说的?”我不禁感叹,姚旺这小子学会自保了?!
“你想想怎么解释吧!你怎么知道这有黑香吧的?你知不知道黑香吧里的香大多数都掺了东西?你闻多了会麻痹你的神经的!”
“啊?我……”
离宫里,姚旺哆哆嗦嗦的站在我身边,我也有一点心虚,毕竟这次是真的做错了。
“姚旺!”赤焰一瞪眼睛,“你们为什么去孤魂岗?”
“我们……我们……”姚旺已经被吓破了胆。
“赤监正,我们就是随便走走,不小心走到孤魂岗的。”
赤焰白了我一眼,说“随便走走?!能走到孤魂岗去?那我问你,你是怎么跟姚旺走散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实话实说又得牵扯出来阿旦,“我就……这么走啊走啊的,就……诶?不对!我是受害者啊,是我被绑架了,为什么要审我?!”
赤焰冷笑一声,“你作为离宫人员私自外出,还去了违禁的地方,吸了违禁的香,你有什么喊冤的?”
“那我……”我还想狡辩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的任何理由好像都站不住脚,我回头看看大门,钟小白没来,南辞戎也没来。
“你不用看了。”赤焰的底气很足,“不会有人来了。”
“赤监正……我错了……”
凤午举着藤鞭,噼里啪啦的打下来,我想运炁抵挡都来不及,好在最近身体练得不错,用完了我的藤鞭余额之后,还多承受了几鞭,除了身上火辣辣的疼,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挨藤鞭要死要活的感觉了。
姚旺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被打得皮开肉绽,估计一时半会也飞不了了。
姚旺哭喊着被抬走了,送去寒霜那养伤。我则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又被黄岐逮住,拎着耳朵训了一顿。
挨完打又挨完训,该干正事了。
我悄悄的溜到乾爻找秦术,秦术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你来干什么?怎么不好好养伤?”
“我是想问问,那个蝉翎是怎么回事,听说是事务处内部流出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
“你就别操心了,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秦术直接堵住了我的嘴。
“那墨墨的事,我得管吧,他父亲跳悬崖是因为参与了灵体贩卖,他自己没有足够的香,所以用自己给她女儿减轻厄运!”
秦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说,“你不用操心,有钟监正和南辞戎,这个事情会调查清楚的!”
“哦……”我的热情被浇灭了一半,“那我去问南辞戎!”
“你挨骂没够吗?你也不想想为什么钟监正和南辞戎都不去离宫救你,就是为了让你有个教训,你还往枪口上撞?”
秦术说的有道理,那我该干点什么呢?
虽然一身伤,但是我觉得并无大碍,所以不想回淤炁里躺着,那就再去孤魂岗转一圈!
刚走到事务处门口,我就被人拦了下来,“对不起,骆驼大人,钟监正有令,从即时起,您不许踏出事务处半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