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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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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一面供台倒是看起来正常,供奉着几尊神像,香炉里的香火已经燃尽,但从那面墙两侧的门内又飘出浓烈的香火味儿来。

卓闻已进了内间,在里头踏着木质地板走得哐哐响。

解遂绕了进去。

屋子内里两侧的窗户都以黑布罩着,光线十分昏暗,那背着外间供台的墙边也摆了个供台,供台上点着像是浸了血的黑紫色蜡烛,香炉里插了满满的香。

香还烧着,冒出一团团浓烈白烟,在微弱烛光的映照下,供台上几尊面目狰狞的神像正怒睁着双目,透过氤氲的烟雾、死死盯着贸然闯入的三人。

卓闻冲那台子上的神像“呸”一口:“凶什么凶?!看爷爷待会儿端了你这香火台子!呸!”

“邪神也是神吧,这样……不会犯忌讳么?”封小见缩在角落里,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

卓闻啐了一口:“害人的玩意儿!什么神哦!那是爷爷我抬举他!”

解遂掩在帷纱之后的眉头皱了皱:“有股腐臭味儿。”

卓闻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听刘大壮的声音突然自屋外传来:“你这毒妇!害我儿性命,你给我儿抵命来!”

想必是他回家放了罐子,又压不下一腔怨愤,便立刻赶了过来。

刘妈倒是未见吭声,过得片刻,只听刘大壮在院子里“哎哟”痛呼一声:“你……你这妖妇!还想使妖法害我?!”

解遂与卓闻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一人一边从小屋两侧的门冲了出去。

外面已然变了天气,黑压压的乌云直像是压在屋顶。

卯时还未过,院中光线竟是暗得与傍晚无异。

刘大壮坐在院中地上,捂着流血的一臂,愤恨地指着刘妈朝卓闻道:“她会使妖法!她那身上的黑气会变成刀子!”

刘妈身上萦绕着一层薄薄的黑气,头上挽着的发髻想是被刘大壮扯歪,花白的发凌乱不堪,一边头发散开垂下,遮住了她半边脸。

见屋内的三人出来,她动作迟钝地侧了侧首,阴测测的目光自发丝间隙中向他们射来。

她双目圆睁,表情僵硬,那面容看上去竟是又苍老了几分,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妇,瞳色也已浑浊得快与解遂同色,那模样看起来竟是与那活尸有几分相似!

“你快走,顺便将那大黑狗弄走。”卓闻朝刘大壮道。

刘大壮用力点了点头,忙不迭爬起来跑了。

卓闻又将视线移向刘妈:“果然修的是魔道,说吧,谁引你入的道?在这周边吸食孩童精元的是不是你?”说着他自己又摇了摇头,“哦,应该不是你,你这道行还不够。”

卓闻一手招出临风引就要绘符,刘妈却不恋战,卓闻一道符文还未绘完,她便狂笑着化作了一阵黑雾,旋起一阵狂风,瞬息间消散在院中!

卓闻收了法力,不爽道:“我靠了,跑得这么快!”

解遂问:“追么?”

他话音刚落,封小见已踩着御剑追了出去。

天上阴云散尽,天光重新洒入院中。

“让那修士去吧,”卓闻摇了摇头,在院子里找了两把砍柴刀,扔给解遂一把,“咱们先将禁制撤了,走。”

解遂点了点头,抢在他前面出了院子。

“哟,你知道在哪儿?”卓闻颇有些意外。

“那大黑狗太凶了,明显守着什么,咱们过了那小竹林它便不叫了,守的肯定是竹林里的东西。”解遂道,“可你为何要让刘大壮去弄走那黑狗?被咬了怎么办?”

卓闻道:“不会的,他过来那狗也不见叫,想必两家经常来往,已经很熟了。”

出了院门,果然见不远处的田埂上,刘大壮牵着条大黑狗远远地站着。

两人走到竹林边,那大黑狗又冲着他俩狂吠起来,刘大壮便拖拽着将那大黑狗拉走了。

那些青竹长势不错,一根根参天而立,几乎围成一个圆,枝干在上方又向中间略微弯曲,直像是在那小块空地上罩了个缺了口的罩子。

竹林中不少青竹上都刻有细小的符文,二人分开将那些刻着符文的青竹砍了,又合力移开狗屋。

卓闻蹲下身,以柴刀在地上戳了戳,果然在那狗屋下方有一小片土比周边的土更松软一些。

两人又开始挖坑,直挖了有一尺多深,才见那坑底以浸了血的木钉围起来,中间插着一个木雕的小人儿,卓闻便将那木雕小人儿从土里拔了出来。

只见那木雕小人儿背后刻着一排小字,正是刘大壮家小儿子的生辰八字。

卓闻将那木雕小人儿背后的小字以柴刀刮了,又将那些木钉拔|出来,与那木雕小人儿一并放在坑里,去找了些引火的干草,将那坑里的东西烧了。

这便算是解决了一事,卓闻站起来活动了下肩膀,道:“我去将他小儿子的生魂放回去,你在这里守着,那屋里不知有什么东西,你守着别让刘妈回来毁了。”

解遂点了点头,卓闻便走了。

解遂回到那供着邪神的小屋里,那屋子里的香烛已经燃尽,内里一片漆黑。

木质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他不禁放轻了脚步,去到两侧,将罩着窗户的黑布扯了下来,又将窗户打开,屋内顿时亮堂起来。

屋里的香火味儿逐渐淡去,腐臭味儿便更浓烈了。

他顺着那臭味传来的方向一路嗅过去,在那小屋靠里的一侧墙角,发现了一个暗门。

暗门处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锁,他拧了两把,将锁拧了下来,又将暗门拉开。

暗门内瞬间扑来一股挟着潮气的酸腐臭味。

解遂被熏得干呕着呛咳了起来,退到窗户旁,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才又捂着鼻子回到了暗门边。

暗门内有道陈旧的木梯,地下室倒是不深,光线照射处,一眼便能望见木梯尽头。

他跟活尸打过多次交道,打开木门的那一瞬,他便知道这下面必不是什么死耗子。

动物死尸与人尸的气味还是有些区别的,活尸身上的腐臭味儿有些发酸,那是动物死尸没有的。

暗室内忽然传来几声叮叮当当的轻响,解遂听得不甚真切,待他想凝神细听时,那声音又没了。

若这下面的真是活尸,照这腐臭的程度,不知已腐烂成什么样子了。

思及此,解遂不禁嫌恶地皱了皱眉,在供台上找到个火折子擦亮了,矮身下了木梯。

木梯已十分陈旧,经年被潮气侵蚀,踩上去嘎吱作响,他担心将那木梯踩断了,索性一跃到底。

暗室不大,火折子微弱的光线可以隐隐照亮整个暗室,在那靠内的一侧墙边以铁索困着个“人”。

解遂一手搁在鼻下,一手举着火折子靠近了些,果然是具活尸。

那活尸一头发丝灰白无光,在头顶团了个发髻,像是经常打理,身上也穿着干净衣物,但那衣物有些地方已被发黄发黑的血水浸透。他低垂着头缩在墙角,脚踝处戴着个漆黑的铁环,铁环以成人手臂粗细的铁索与他身后的巨石相连。

解遂看不见他的面貌,于是故意弄出些声响,那活尸便缓缓抬起头来。

解遂微愣。

眼前这活尸双目浑浊,面上肤色与他差不多,只在脸颊脖侧有碗口大的腐烂痕迹。但让他愣了一愣的原因并非这活尸的面貌,而是这活尸的眼神居然与薛契有几分相似!

他有意识!

这是解遂与他视线对上时的第一反应。

“你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里?”解遂问。

那活尸下巴埋在臂弯中,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站了起来:“这是我家,你又是谁?我那媳妇呢?你是来杀我的?”

他言行举止不似一般活尸那么迟缓,站起来的动作做得居然与活人一样自然。

“你不怕我?”解遂有些意外,这活尸与他之前遇到的活尸都不太一样,“你是刘妈的丈夫?你没死?”

“我当然死了,不然怎么变活尸?”刘妈丈夫无语地看着他,“你不是真的活尸,你这味道也只能骗骗那些低等活尸了,不过你身上倒是有那么一丝他的气味。”

“谁?”听刘妈丈夫说他有味道,解遂没忍住抬起一手凑在鼻间嗅了嗅,可暗室里腐臭味太过浓烈,他倒也嗅不出这臭味儿到底是不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刘妈丈夫淡淡道:“你闻不出来的,你又不是真的活尸。所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我那媳妇呢?”

“她跑了。”这活尸既然是刘妈丈夫,应当知道刘妈修魔,解遂便也不瞒着。

刘妈丈夫只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你方才说我身上有谁的气味?”解遂继续追问。

刘妈丈夫咧着一边嘴角,看着他邪气一笑:“尸王,赢勾。”

“尸王赢勾?”解遂从未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位尸王,他身上怎么会有尸王赢勾的气味?难道他当年喝下的,是尸王赢勾的血?

“这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干嘛的?没见过他本人民间传说也没听过?”刘妈丈夫看了他会儿,叹了口气,“尸王赢勾乃是上古时期便存在的,活尸的始祖。我的身体他拿去用了几年,后来烂得厉害,他才又弃掉不用的。”

他说得极为自然,好像只是借了件东西给别人用,直至用坏了又抛弃掉。

“他为什么要用你的身体?”

刘妈丈夫道:“他的身体早被砍了,花了几千年的时间才聚起两缕残魂恢复了部分法力,自然要找个能用的身体。”

解遂只觉一时之间前些日子所发生的那些关于活尸的事都能想通了。

那花妖幻境中近两百名活尸全是青壮年汉子,说不定都是那尸王赢勾挑出来的!

解遂震惊之余又问:“那他现在找到合适的身体了?”

“没。本前些日子听我那媳妇说尸王找到了适用的身体,但后来那身体好像被什么……”他说着思索了阵,“哦重光门给毁了。”

解遂:“……”

被重光门给毁了?

被重光门给毁了……

重光门毁掉的活尸……难道是薛契?

刘妈丈夫似乎有些不耐烦:“所以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是来干嘛的?”

“刘妈害了隔壁家的小孩,你知道么?”

刘妈丈夫沉吟片刻,道:“嗯。”

解遂道:“我们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刘妈丈夫皱眉:“你们?还有别人?你们是逐妖士?你们不是来杀我的?”

这么一个活尸,既然发现了,自是不可能让他再活下去。

解遂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顿了顿才道:“你既是她丈夫,那你可知她为何要害邻居家的小孩?”

“还能是为什么?嫉妒呗。”刘妈丈夫淡淡道。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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