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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湖路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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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村子没什么有趣的事物或风俗,翌日一早,我和小龙女便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一出房门,便见到老板盘坐在院子中央那张竹桌上,手上拿着本书专心致志地阅读着。

我心道既然见到了总该打声招呼再走,便携了小龙女过去,轻声道:“老板。”

老板闻言抬头,淡然笑道:“你们要走啦?”

“是的,我们见你在这儿,便过来跟你道别。”我亦笑道,他放下书,我不由望了那书一眼,他说道:“你们想往哪儿去?我听闻大胜关过几天会举办一场英雄大会,你们是不是也去那儿?”

“哎,老板,你这书上写的是梵文么?”我没有答他,指着他膝盖上的书问道。

他双眼一亮,喜道:“你会梵文么?”

“我不会,你会么?”

“唉!”他轻叹一声,失望地道:“我还以为你会呢!”

“你不会么?你不会又怎会看这书?”我奇道,我还以为遇着个会梵文的人,兴许能帮着小龙女翻译一下九阴真经。

“我会一些。”他收起失望之情,微笑道:“怎么?你有兴趣学么?这个其实亦不算难,我正好有一本教梵文的书,你想学的话,我可以送予你。”

“真的吗?”我心中一喜,想着要是真给了他九阴真经,他偷学了去就不好了,要是自己能译,那自然是好。

“君子一言既出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我看你确实想学,我这就去寻给你,你们跟我来。”老板下了地,往天房走去,我和小龙女对视一眼,都跟了他的步伐。

“你真想学么?”小龙女侧头看我,我挑了挑眉,说道:“你不想学真经的下半卷么?”

“自然是想的。”小龙女微笑道:“我还道你怎么突然好学起来,原来是想给我解困呢!”

我得意一笑,拍了拍胸口,说道:“那是,我一直都放在心上,因为龙儿的事就是我的事。”

小龙女听我这么一说,登时笑逐颜开,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我从未见过她笑得如此高兴,心中忽然相当欣慰。

老板寻了没一会,就在井井有条的书柜上摸索出一本书来交到我手上,说道:“这只是简单的学本,若是你想要学得深入些便要到书斋买,扬州那儿有家店的馆藏相当丰富,你们可以经大胜关上那瞧瞧。”

“哎,我们先在此谢过老板了。”我朝他鞠躬,小龙女也跟着欠了欠身,他连忙说道:“犯不着,犯不着,正所谓君子成人之美,况且我亦用不着这书,你们不需如此大礼。”

“那我们便要告辞了,在此之前,还望老板告知我们一声,大胜关怎么走?”

之后老板就告诉了我们方向,我们再次道谢后便踏上了路途。

路上,我翻了一下梵文入门本,愣是没看懂,想来我连英语都学不好,更何况梵文?不由得有些心酸。

反而小龙女似乎看懂了,她专注的模样令我想起她当初在古墓中看重阳遗刻的样子。当时真的没想过我们现在会成了这种关系,说起来,我当时真的是一心一意只想离开古墓,谁知道自己竟会败在她石榴裙下呢?

我们离开安吉向西北行,走没多久山路便走上了大道,阳光炽热,没了树荫遮挡,别说我受不了,小龙女都被热得双颊泛红,额冒细汗。幸而道上叮叮当当走来一辆牛车,车上一对男女农家看我们难受,问了我们上哪去,听说我们要去大胜关,便说顺道,然后捎了我们一程。

大胜关比之先前到过的村庄要繁华上好几倍,可能是那英雄大会的关系,有许多携剑带刀的人聚集到这儿,亦见到好几十个乞丐四处溜达,怕不是丐帮吧?

我和小龙女一路过来,有些跋涉,顾不上关中喧嚣,马上去寻客栈,想不到寻了好几家都寻不到有空房间的,把心一横,带了小龙女上青楼。

时至傍晚,青楼都相继营业了,我携着小龙女,瞧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便带着她往一家店走去。

我在嘉兴工作的店叫悦花楼,曾听花魁姑娘提过,偶尔也有别店的姑娘来串门子,带一带店里的新鲜感然后回去自己的店,眼前这店也叫悦花楼,怕不是分店吧?

“欸!等等!你们俩姑娘家来咱们店是啥意思?”一个浓妆艳抹的臃肿大娘瞧见我们,立即挡在我们面前,旁的出来拉客的姑娘也望向我们,大娘望着小龙女怪声怪气问道:“你们是想来投靠咱们店吗?”

小龙女蹙起眉,退了一步,我挡在她身前,笑问:“借问一声,这里是不是有位叫桃稀的花魁姑娘?”

大娘蹙眉,挥了挥手上沾满了浓郁香味的手帕,浓郁的脂粉味扑鼻而来,我差点没忍住朝她打喷嚏!

“桃稀姑娘不是这儿的,咱们店里的是极乐姑娘,你是哪儿来的?”她问道。

“哦,我是嘉兴来的。”我想了想,没听闻花魁姑娘提过这位极乐姑娘,难不成是我想错了?这不是分店?

大娘听我这样说,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颤声问:“你是杨宁?”

我愕然,问道:“你认识我?”

“杨姑娘,咱哪能不认识你呢?请问你来咱们店有何贵干?”大娘的态度突然变得恭敬起来,我不由骇异。

“我、我是想来住宿几晚的,关中的客栈都客满了。”我答道,望了那些偷看我的姑娘一眼,她们马上撇过脸,装作没看我。

“那成,咱即刻去安排,你们随咱来。”

我和小龙女交换一个眼神,便跟着大娘绕去后门,入内后,她吩咐了一个正在搓衣的小姑娘一声,那小姑娘好奇望了我们一眼,便转身小步跑了去,过没多久便又回来,大娘便带我们去了间屋子,说道:“杨姑娘,你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咱也不收你银两,只是你走时记紧与咱说一声。”

“哎。”我应了一声,她便出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娘出去后,我忍不住惊呼,极其疑惑地望向小龙女,她自然答不上来。

我寻思着这是不是什么骗案的时候,小龙女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望着她清亮的双眼,她说道:“我想沐浴。”

我看着小龙女有些疲惫的脸,决定先不想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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