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一犬在谷中悠闲地散步，这里环境优美，彷若仙境，杨过和公孙绿萼走在前方，杨过绘声绘色地说着他从小到大的趣事，时时引得公孙绿萼发笑。

我和小龙女走在后方，即使距离他们五六米，也能听见杨过的大嗓门，不由有些嫌弃。

通天一边踏着小碎步一边摇着尾巴走来走去，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也不知牠想怎样。

“杨宁，你的伤当真不打紧么？”小龙女有些在意地问，我摇头说道：“不打紧，皮外伤而已。”

“如此便好。”她松了口气，又问：“你为何受伤？何人害你？”

“这事不重要。”我不想给她知道我被逐出全真一事，便转移话题，问道：“龙儿，你知不知道郭伯母从何得知你我之间的事？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不安地吞了吞口水，正当我受不了，准备自白时，她问道：“你还记得你喝醉后的事么？”经她一提，我随即想起自己当时浪荡的举止，不禁羞愧，“记得，难道有人看到了么？”

“嗯，郭芙看到了。”小龙女轻叹一声，有些不是滋味，“你郭伯母当晚喊我去她房间说话，当时郭芙就在里面。”

“原来是她，她从小就是我和过儿的克星，以后我们见到她要绕路走才行。”

“她怕也不敢见到我了吧。”小龙女勾唇一笑，话语中颇为得意，我从未见过她这般“心机”，相当好奇，“为什么？”

“你说少年时曾被武氏兄弟打过，我想替你讨回公道，便在临走时去了他们房间打他们，其间郭芙来了，我想着她也有份欺负你，把她也打了。”小龙女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喜闻乐见，她不等我夸她，自顾自续道：“他们武功真差，三人连手都不是我对手，估计也打不过过儿，恐怕他们的师父也不怎么厉害。”

我觉得小龙女此刻真是又帅又可爱，忍不住在她脸上啵了一下，笑道：“不愧是我的龙儿！真棒！爱你！”

小龙女羞答答地别过脸，我只看得见她原本白玉般的耳廓变得红彤彤，心中窃喜之余，玩心大起，便乘她没有戒心之际倏地搂住她。

“杨宁？”她疑惑地微微回头看我，脸蛋绯红，我坏笑着凑向她的左耳，先用舌尖轻轻一舐，她立即闷吭一声，我再轻咬，便觉双臂猛然一沉，虽然我知道她的耳朵敏感，但没想到竟然敏感到腿软的地步，心里出乎意料。

“你、你占我便宜！”小龙女羞恼地横了我一眼，我摇头，理所当然地道：“不对，我是在惩罚你，说要嫁给我却又一走了之，这笔帐我要和你算清楚。”

小龙女顿时又羞又怒，奈何又反驳不了我，默默吃瘪的样子令我相当新奇。

我想再多看看她不同的反应，便趁机横抱起她，她吓了一跳，顺势就抱住了我脖颈，愣愣地看着我。

“你要好好补偿我这些日子以来所受到的身心伤害。”我假装生气，义正辞严地表示。

小龙女抿了抿嘴，我以为她至少会争辩两句，然而并没有，只是说道：“确实是我不对在先，随你喜欢吧，只是……”她顿了顿，我追问：“只是什么？”

“你莫要把我摔了。”她低眉垂眼，柔声道。

我轻笑，“你放心，要摔的话，我肯定给你垫底，不会让你摔疼。”

闻言，小龙女抬眼望我，目光脉脉。

“阿姊！姑姑！你们在干什么？”杨过的喊叫声忽然远远地传过来，我抬头一看，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正回头向我们走来。

我抱着小龙女走过去，杨过疑惑地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无声询问，公孙绿萼也有些奇怪，我面不改色，说道：“姑姑有些累了，我抱她走一会儿。”

“可是阿姊你的伤……”

“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我赶紧打断杨过的话，“我看你们聊得甚欢，就继续吧，不用管我们。”

杨过和公孙绿萼同时红了脸，对视一眼又立马移开，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谷中西面有座瀑布，你们要不要瞧瞧？”公孙绿萼尴尬地转移话题，杨过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说道：“当然要看，对吧？阿姊，姑姑。”

“随你们喜欢。”我和小龙女异口同声，随即相视一笑。

“那我们走吧。”公孙绿萼说完便转身迈步，杨过紧跟在她身旁。

我的左颊忽然被捏住，轻轻的，并不疼，我低头不解地看着“凶手”。

“我从前便觉得你总是扯谎撩白，偏生脸不红心不跳，说得人人都信。”小龙女轻轻抿嘴，“这样不好。”

“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谎，害不到别人，没事。”我一边跟上前方两人一边说。

“那你是不是也有骗我？”

我语塞，这是送命题吧？容我想想如何回答。

小龙女见我没有立即回答，神色一冷，环住我脖子的手亦放了下来，她说道：“放我下来。”

“你说随我喜欢的，我不放。”我内心打着鼓，脸上却佯装镇定，同时抱紧了些，小龙女冷哼一声，撇过头不愿看我，倒也没再要求下地。

前面两人有说有笑，我这边却有些低气压，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悲哀。

我思索一下，诚恳地道：“龙儿，我不骗你，我肯定有骗过你的，就拿当年我在悦花楼打工的事来说，你后来也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说实话。其实我觉得吧，我有没有骗你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骗你，我总也不是要害你的，你明白么？”

小龙女一言不发，我内心忐忑，她过了半晌才说道：“你以后不许再骗我。”

“即使是为你好都不可以么？”

“不可以。”小龙女斩钉截铁地答，极其认真地看着我，“我不是初生婴孩，好与不好，我自行判断。”

确实，她虽然天真烂漫，但不是不能分辨善恶好坏，我说是为她好，在她看来未必是好，将自己的想法加诸他人身上并不对，我反省。

“哎，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骗你。”我郑重声明，她笑了笑，说道：“你低下头来。”

我满腔疑惑地停下了脚步并低下头，她轻柔地摸了摸我脑瓜，笑道：“真乖。”

我无奈之余更多的是受用。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要嫁给公孙止？”我忽然想起这茬，问道。

“自然没有。”小龙女不解地蹙起眉，“他没你好看，又不会煮饭，而且他不仅老我許多，连女儿都和过儿差不多大了，何況我又不喜欢他，更、更別說我跟他提過我已嫁人，这样我又怎会想要嫁给他呢？”

“欸？”我有些愣怔，随即心里乐开了花，装作大受打击的样子明知故问，“你嫁给谁啦？”

“我还能嫁给谁啊？”小龙女嗔道，翻身落地，然后逃也似的小跑向前，我在后面笑着追喊：“姑姑，你等等我，我有伤在身，追不到你！”

“你不乖，我不理你了！”

“姑姑，我错啦！不要不理我啊！姑姑！姑姑！”

我突然觉得“姑姑”这个称呼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由得多喊了几遍。

“杨宁！你住嘴！”小龙女恼羞成怒，回头斥我，我上前牵起她的手，微笑不语，她羞愤地瞪我一眼，转身拉着我往前走。

都说小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