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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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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诺安按约定到礼堂跟塞德里克见面。这里被改造过,平常吃饭用的长桌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长的决斗台。洛哈特穿得光鲜亮丽站在上面,像一只孔雀一样炫耀般地缓慢踱步;而他的对面是一身黑袍、脸色不善的斯内普教授。

“你没有告诉我这个是洛哈特举办的。”诺安小声跟塞德里克抱怨,拥挤的人群让他的头脑一阵阵发晕,看到洛哈特的那一瞬间更是让他恨不得转头就走。

“如果我告诉你是洛哈特教授,你就不会答应我了。”塞德里克表情认真,他错开半个身子站在诺安身后,伸手扶住比他矮一个头的黑发少年,“但是我很想邀请你跟我一起。”

年轻的赫奇帕奇已经在潜意识里明白了,对付在各种方面都像个木头的诺亚安图斯最好的办法就是真诚,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诺安不说话了,绷着嘴注视着台上的洛哈特和斯内普。

“嘿,诺安,放松一点。”哈利挤了过来,“你看起来像是希望斯内普杀了洛哈特。”

“为什么不呢?”罗恩也凑了过来,他悄声说着,以防被自己身边看洛哈特正着迷的赫敏听见。

“为什么不呢。”诺安重复了一遍罗恩的话,他一点视线都不分给洛哈特,而是死死地盯着斯内普。这位魔药学教授,在未来的决斗俱乐部中被学生们熟知并喜爱(虽然他本人并不被很多人喜欢)。

斯内普似乎察觉到了诺安的注视,他瞥了一眼诺安,眼神中的警惕与警告丝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

“我赌一招定胜负。”诺安偏过头去跟塞德里克咬耳朵,塞德里克微微弯了下腰好更清楚地听清诺安在说什么。

还没等塞德里克说话,斯内普教授已经用漂亮的一击把洛哈特打飞出了决斗台。在一众女孩们担忧的惊呼声中,假装无事发生的洛哈特走到台上,用苍白的话语掩饰自己的无能。

然后洛哈特让学生们两两一组进行决斗,他走下台给他们分组,甚至连年级都不问一问就随意分到一起,因此诺安跟塞德里克被分到了一组。

“随便打打?”塞德里克问。

“随便打打。”诺安附和。

他们互相鞠躬,然后抬起魔杖指向对方——

“诺亚安图斯,让我来看看你跟塞德里克会有什么样的精彩决斗。”洛哈特突然凑了过来,笑嘻嘻地站在一旁,“三、二、一。”

“除你武器。”他们两个同时念出咒语。咒语交锋而过,诺安的手腕一麻,接着他的魔杖就飞到了塞德里克的手上,正不安地颤动着。而塞德里克的魔杖还被他好好地拿在手上,而洛哈特再一次被击飞了出去。

“抱歉,教授,我的准头一向不好。”诺安冷着脸道歉,但他的语气里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没有。

洛哈特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我没有防备才会被你打中,但这不能怪你,诺亚安图斯,”他耸肩,笑出了洁白的牙齿,“但下次要记得瞄准再使用魔咒。”

在此期间斯内普也没闲着,他要求哈利跟马尔福上台决斗演示。虽然嘴上说着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波特”,但多数人都知道他就是单纯想让马尔福教训一下哈利,因为他在马尔福上台前低语了几句,然后拍了一下马尔福的肩膀。

“乌龙出洞!”马尔福恶狠狠地念出咒语。一条黑蛇从他的魔杖尖窜出,仰着头吐着信子,在决斗场上蜿蜒爬行,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洛哈特见哈利一动不动,连忙走上前,挥着魔杖说:“不要动,让我来处理它。”他的咒语并没有让蛇消失,而是更加激怒它。黑蛇大张着嘴,露出骇人的毒牙,冲人群中的贾斯廷游去。

诺安连忙举起魔杖,但他还没有做出什么,大家就都听到哈利的口中发出了像蛇一样的声音。紧接着,黑蛇停止了进攻,乖顺地躺倒在地板上。

贾斯廷愤怒地冲哈利大喊:“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然后就跑出了礼堂。

“他是个蛇佬腔。”

“那斯莱特林的密室……”

“说不定就是他,看看可怜的芬列里,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下一个倒霉的,说不定就是他或者格兰杰。”

……

活动不欢而散,诺安想去看看哈利怎么样,人群中的赫敏摇摇头,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他不要过来。

诺安随着人群一起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他跟塞德里克告别,然后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贾斯廷。他想起口袋里还放着邓布利多教授给的糖果,于是他走过去问道:“贾斯廷,你还好吗?”

“我早就想给你说,让你离那个波特远一点。”贾斯廷一想起自己差点就无缘无故被蛇来上一口,仍然有些惊魂未定,他缩在沙发上,接过厄尼递给他的热饮,“因为你跟他关系不错,我才一直没有说出口。”

“大家都说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密室是他打开的,那些袭击事件也都是他做的。”厄尼看着诺安疑惑的表情,在一旁补充道。

“可是,那条蛇是马尔福放出来的,不是哈利。”

“但是他跟蛇说话了!”贾斯廷有些崩溃,他的声音骤然提高,吸引了休息室里所有人的注意,他看着诺安,一字一顿,“他、可以、跟蛇说话。”

“这并不代表是他打开了密室。”诺安皱着眉,认真地说,“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

“但是这证明了他是斯莱特林的后代。如果不是斯莱特林的后代打开密室指挥怪物袭击我们,那还能是谁?”

诺安找不到可以另外怀疑的对象,他也不可能随便点一个人说“我怀疑是他”,而他的沉默让怒火中烧的贾斯廷错认为了是对哈利无声的支持。

“你为什么总是在帮着波特?你明明是一个赫奇帕奇。”贾斯廷的声音拔高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他很愤怒地喊着,“你吃饭也跟波特他们在一起,写作业也跟他们在一起,现在朋友遇到危险了你还是信任他!”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去格兰芬多!”

小孩子说话总是会被情绪驱使,在说完这句充满恶意的话后,连贾斯廷本人都愣了那么几秒。诺安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他愣怔着,不敢相信地看着贾斯廷,连想都没想,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放进口袋里,紧紧抓住那几颗糖,仿佛从中汲取力量一样。

“你去找那个见鬼的波特去吧!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贾斯廷扭开头不去看诺安,心底的慌乱和愤怒混杂在一起,让他更加口不择言。他丢下这句话,从沙发上弹起来跑回了寝室。

“诺安,你……”厄尼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贾斯廷只是太生气了。”

“但是你刚才至少安慰他一下,而不是跟他辩解。波特是否有嫌疑难道比贾斯廷的安危更重要吗?”厄尼说完,就离开休息室去寝室找贾斯廷了。

诺安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呆愣着看贾斯廷和厄尼离开。他听到背后有人在窃窃私语,但很快,他就什么都听不清,只能感受到嗡嗡的耳鸣声。

那几块从校长室拿走的糖已经被诺安的手攥到融化,黏腻地糊在糖纸上,把原本晶莹透明的包装污到浑浊。他头脑发昏,不自觉地把糖从口袋里拿出,剥开糖纸全部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一股脑地从口腔中爆发,刺得他脑袋发痛。

“诺安!”塞德里克从寝室那边匆匆跑了过来,他刚得知诺安跟贾斯廷在休息室发生争吵,就连忙赶了过来。

诺安缓慢地转过身,表情空白、动作僵硬,像一个被丝线操纵的傀儡。他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在看到塞德里克的时候却勾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塞德里克跑到诺安面前,没有一点犹豫地伸出手想要拥抱他。诺安突然灿烂地笑了,眼泪却越涌越多。

“我没事。”他颤抖着声音,紧接着后退了一大步,避开塞德里克的手。

“我没事”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等塞德里克作出反应,就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小孩子们,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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