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霍格沃茨的礼堂比以往热闹很多。
火焰杯就在礼堂正前面的台子上放着,周围围了二十多个学生,几乎都是格兰芬多。
诺安和贾斯廷、厄尼一起走进礼堂,诺安在赫奇帕奇长桌找了个空位坐下,厄尼则凑到人群里打探都有谁报名。
“怎么这么多人?”贾斯廷嘀咕着,走到长桌旁捞了一块馅饼,边吃边踮着脚探头往人群里看。
“弗雷德和乔治刚喝了增龄剂。”他身后格兰芬多长桌上的罗恩说,“大家都在好奇他们能不能成功。”
赫敏合上书本,一板一眼地补充道:“但邓布利多的魔法不会被这种小伎俩骗到,我敢确信。”
正如赫敏所说,邓布利多设置的年龄线把双胞胎丢了出来,还“附赠”给他们长长的白胡子。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弗雷德和乔治互相看着对方,同时伸出手去薅对方的胡子。
“看吧,我就说行不通。”赫敏重新翻开书。
罗恩连忙把手里的面包三两下塞进嘴里,他差点被噎住,但还好赫敏及时递给他一杯南瓜汁,“我现在就要去嘲笑他们,”罗恩说。他刚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被突然出现的贾米尔摁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四年级小弟弟的出场时间。”贾米尔说完,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花孔雀。”罗恩皱着脸不高兴地说。
“诺安,你们学院有人要参加比赛吗?”哈利侧着半个身子问。
贾斯廷一听这个问题,如临大敌地连忙朝着哈利使眼色,但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并没有让哈利领会到他的意思。于是,他在诺安开口前直接插话,“看这个架势,贾米尔应该是要参加?贾米尔的魔咒学成绩一直都很不错。”
“老兄,你不会真要参加吧?”弗雷德停下扯乔治的胡子的动作,问。
“我们之前可是说过要报名就一起报名,你可不能抛下我和弗雷德。”乔治也停了手。
“我?我当然不参加了!”贾米尔乐呵呵地说,“但是我可以帮你们报名,怎么样,我是不是大好人?”
“得了吧,邓布利多肯定早就想到这个办法了。”赫敏对着朋友们说。
“万一呢。”一直沉默的诺安终于轻声说,但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就反驳了他的话。
“砰!”贾米尔也被丢了出去,等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大家才看到他的脸上粘满了写着他名字的小纸条。
还在互相给对方的胡子打死结的弗雷德和乔治先快活地笑了起来,他们一左一右哥俩好地揽住贾米尔,然后伸出手胡乱地揪着贾米尔脸上的纸条。
“嘿!轻一点!”贾米尔痛呼出声。
贾米尔终于扯完了脸上的纸条,韦斯莱双胞胎也嘻嘻哈哈地去了医疗翼。热闹看完了,人群也逐渐散去,坐回到各自的学院长桌上。
“我还想着能靠替人报名赚一笔呢。”贾米尔坐到塞德里克身边,熟稔地搭上塞德里克的肩膀,“兄弟,你不是今天要报名吗?还不快去?”
“我等下就去——等等,诺安!”
没有理会塞德里克的呼喊,诺安大步流星穿过人群,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羊皮纸,那上面已经提前写好了他自己的名字。就在他要踩上年龄线的瞬间,塞德里克抓住了他,把他拽了回来。
“你没看到弗雷德和乔治的样子吗?”塞德里克皱着眉问。
“我猜年龄线限制的是灵魂。”诺安冷着声音说,“就算它的原理不是这样,只要我想跨过去,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能做到。”
“我绝不会让你成为勇士。”
诺安的这句话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两个在这几个月里积攒的不满终于爆发。
“你跟我来。”
塞德里克强硬地拉着诺安走出礼堂,找了个偏僻阴暗的角落。诺安抱着胳膊倚在墙上,面无表情的脸像一块冰。塞德里克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他还是维持住了称得上勉强的温和。
显然,指望诺安先开口是行不通的。塞德里克无比清楚这一点。
“你到底在焦虑什么?”塞德里克问,“从知道这学期要举行比赛开始,你的心事就越来越重。”
回应塞德里克的是诺安的沉默。他没有否认,但也绝不承认自己因为并不一定准确的未来在焦虑。诺安偏过头,看向身旁的柱子,就像上面有几条花纹对他来说很重要一样。
“我会保护好自己,我跟你……”
“但这只是你的承诺。”诺安打断了塞德里克,“它有多脆弱?一个索命咒就可以打破它。”
他们两个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可是这次塞德里克也不想说什么了。17岁的少年虽然像太阳一样热烈明朗,但恋人总是拒绝交流的态度也已经一次又一次伤害了他。每次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让诺安卸下全部尖刺时,诺安就会用行动告诉他“并不”。
就在塞德里克以为这次也不能问出什么时,诺安说话了,他沙哑干涩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忽视的疲惫,“真的一定要参加吗?”诺安问,“但是为什么?你明知道这个比赛有多危险。”
塞德里克叹气,他放缓了声音,强迫自己从失落中抽离:“因为我想证明自己有能力拿到冠军,我想证明赫奇帕奇不比别的学院差。”
“比赛很危险。”
“我知道,邓布利多说过,你也跟我说了很多次。”
“未来的你——”
“别说出未来发生的事。”塞德里克一下子捂住诺安的嘴,另一只手揽住诺安的后背,“你忘了上次——”
“那如果我说你会死呢?”诺安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莫名的力气,他从塞德里克的怀抱中挣开,嘶哑着声音质问。
话音刚落,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就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多到差点呛到气管里。可诺安丝毫不管这些,他必须要说出来,“未来的你死在了这次比赛,你会死!”
诺安痛苦茫然地重复着,像陷入了什么怪圈。
“我不想再失去了……我不想……”
眼泪混着血液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滚过苍白的脸,艳丽的像雪上的玫瑰花。诺安抓住塞德里克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像是要把心完完全全展示给他一般。
他一字一顿、痛苦无比地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我爱你。”
内敛敏感的少年第一次说出这种话。他可怜地以为只要自己表达出恋人的重要性,就能回转对方的决定。
但是事与愿违。
“我从不怀疑你的爱,但是我一定要去做这件事。”知道了原因的塞德里克无奈极了,“听我说。”
诺安任由对方拥抱住他,他逃避着闭上了眼睛。然后他感受到塞德里克温热的唇亲吻着他的额头,吻过贯穿了他左眼的那道伤疤,吻过他满是泪与血的脸颊,最终落到了他快要咬破的嘴唇上。
“看着我,诺安,看着我。”
诺安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塞德里克的眼睛里好像也闪着泪光。
“我知道比赛很危险,或者就像你说的那样,未来的我会因此死去,但我必须去。”塞德里克说,“还有,我做出这个决定并不代表你在我心里不重要。”
“我只是要为自己的理想负责。”
多么耀眼,多么刺目……没有被死亡笼罩过的灵魂,是灼热的火,是闪烁的光,是初生的新芽,是不会停止的激流。诺安看着这样的塞德里克,张了张嘴,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不明白,”诺安低声说着,他垂下眼睛,做出了妥协,“但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做,那就这样吧。”
诺安转身离开了,直到晚宴也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永远年轻,永远讨厌起文章标题
两人固执的第一次交锋()
从开文时就在犹豫的一段剧情,要不要让塞德里克去参加比赛,最后决定顺其自然地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