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特训。
“今天就到这里。”
“你简直比斯内普还可怕。”哈利脱力倒在软垫上，满脸写着“终于得救了”，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抱怨着，“刚才那几下你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吗？”
“赫敏说这叫险境教育，最危险的时刻能激发人最大的潜力。”罗恩抛给哈利一瓶水，又有样学样重复了一遍赫敏在早上说过的话。
瓶子咕噜噜滚到哈利的旁边，停了下来。
哈利拧着瓶盖控诉出声：“说得轻松——毕竟跟诺安对决的不是你们。”
“我看也不像是对决，只是单方面的殴打，兄弟。”罗恩毫不给面子地笑出声。
哈利愤怒地把刚拧下来的瓶盖冲罗恩扔过去。
“我控制力度了，不会让你出事。”诺安走过去，他手中的魔杖刚完成进攻的命令，现在仍然在兴奋地颤抖着，连杖身都看起来比平时更有光泽。
“很难想像你不控制力度时是什么样子。”哈利面无表情地说，“拜托，收好你的魔杖，我现在看见它就精神紧张。”
诺安从善如流，他收好魔杖，“你在战斗上比我有天分，哈利。”诺安毫无保留地夸赞哈利，虽然他语气平平，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一样。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模拟永远比不上你们真的面对一次危险。”
“不要告诉我你要布置作业，让我们去手撕食死徒。”哈利警觉地看过来。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行。”诺安一边往计划表上写写画画，一边随口应答，“但建议你不要想着拉上塞德一起。”他警告道。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哈利不可置信地说。
塞德里克和罗恩都被逗笑了。
“那今天训练就到这里？正好到时间了，我还要去图书馆接赫敏。”罗恩说。
“你们先走，塞德还有练习。”诺安把计划表递给罗恩，“还有，把这个给赫敏。”
“你们还要练什么？”哈利问。
“大脑封闭术。”诺安回答，他让有求必应屋变出了两张沙发椅，然后补充说，“以防万一，不能让食死徒知道魂器被摧毁的事情。”
……
随着训练，塞德里克跟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再加上塞德里克也经历过拉文克劳冠冕那件事，所以在几天前哈利跟他讲了D.A.的计划，并邀请他加入。
塞德里克自然答应了。
罗恩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赫敏虽然觉得哈利的行为并不稳妥，但还是欢迎有新成员加入。但他们都没想到，对这件事情表现得最抗拒的人，居然是诺安。
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
诺安很想这样问，但最终他还是缓和脸色，默许了哈利的决定。
……
“你会摄神取念？那我当时为什么要跟斯内普学习？”过了一会儿，哈利反应过来，声音几乎像在哀嚎。
“你没问过我。”诺安慢吞吞地说。
“好了好了——”罗恩推着哈利往门口走，回过头问，“那我们先走了？”
塞德里克把他们送到门口，说了声“再见”。诺安坐在椅子上，冲罗恩点了一下头。
诺安看着塞德里克的背影出神。他其实很少会这样放空自己，但这种情况已经在跟塞德里克相处时出现了太多次。
“塞德，”等诺安反应过来后，他才察觉自己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有些担心你。”
“怎么了？”塞德里克坐到椅子上，手肘弯曲支住膝盖，双手十指交叉，往诺安的方向探了探身子。
诺安迟疑着，但还是在塞德里克鼓励的眼神中问了出来：“你觉得训练强度过头了吗？”
“老实说，有点。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不是吗？”塞德里克往旁边坐了一些，然后伸出手，“来这边坐吧，诺安。”
诺安一言不发坐过去，塞德里克环抱住他，把头埋到诺安的肩膀上。他们安静地挤在并不宽敞的座位上，连动一下都有点困难，诺安看不到塞德里克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轻轻扑在脖子那里。
“这跟时间多少没关系。”诺安侧过身体，严肃地说，“比起别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真实的感受。”
这种话对他来说太奇怪了。所以刚说完，诺安就呆住了，很快又变成了懊恼的表情，还没等塞德里克说什么，他就像被烫到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坐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我——”诺安的嘴张张合合，最后放弃一般闭上了嘴。
塞德里克目光柔软地包裹住诺安，笑着说，“不用担心，如果我到了极限，会告诉你。”他这样说着，笑容却有些勉强，“而且我也不想什么都不知道，一直看着你的背影。”
“我——”我不介意。诺安原本想这么说，但他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不该这样想，更不该对塞德说出来”。
这个声音拉住他，就像摁下了他的静音键。
“你？”塞德里克担忧地皱起眉，“你还好吗？怎么总是走神？”
“可能只是有点累，没事。”
“你看起来比我更需要放松。”塞德里克说，“等下我们直接去厨房拿点吃的，早点回休息室？”
“好。”诺安端正坐好，“那我们现在开始练习。”
诺安先问了几个关于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的理论知识，塞德里克都很好地回答出来了，他们没用几分钟就到了实战环节。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得到塞德里克肯定的回答后，诺安抽出魔杖，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塞德里克，“好吧，那——看着我的眼睛。”
保持专注，然后……
“Legilimency.”
繁杂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诺安的大脑，如同万花筒一般的景象围绕着他旋转着。
在画片一样闪回的记忆里，他看到了塞德里克的父母，看到了塞德里克的朋友们，看到了赫奇帕奇的宝石沙漏，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金色飞贼，看到了无数星星——
也看到了无数个自己。
从记忆里抽身出来时，诺安感到一阵突兀的头痛，这绝不是摄神取念会产生的问题，大概率是咒语和大量记忆诱发了灵魂不稳定的老毛病。
他们又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诺安强忍下摄神取念带来的不适，一点迹象也没有暴露出来，他稳住声音，说：“你要放空你的大脑，塞德。”
“我在尽力……”塞德里克揉了揉太阳穴，难掩失落，“但是一看到你，我就总是控制不住想些什么。”
“先试着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诺安说，“这件事也挺困难，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这句话仿佛有什么魔力，塞德里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让我们再试一次吧，诺安。”
看到塞德里克恢复了精神，诺安也不由自主扬起了嘴角。
“那么，看着我。”诺安抬起手臂，魔杖指向塞德里克。
“Legilimency！”
作者有话要说：拖了好久orz
但是星穹铁道真好玩（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