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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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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咱们进去吧!正事要紧。”

谢长安赶紧领着他们前去敲门,仓惶的模样让崔时堰弯了弯唇角。

从主屋端着簸箕走出来的陈娘子正好瞧见他们,不由喜笑颜开:“姑娘?今日这么大雪,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呢。”

谢长安拿出准备好的纸契和那盒已经是成品的香膏:“我出来的时间很少,今日寻着机会就赶着过来了。”

陈娘子放下簸箕,将湿了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那姑娘今日正好也赶巧了,快别在院子里站着了,齁冷的。”

可不就是冷吗

祝楼站在崔时堰身后被冻得吸了吸鼻子,感觉鼻腔一阵刺痛。

在巷子里不仅殿下换了薄衣,他为了迎合殿下这个伪装的身份,也要换上带着补丁的薄裳。

谢长安被领进屋后才发现她端出来的簸箕里面都是一些沾水的花,她挑起眉尖:“这是?”

“姑娘那日做那香膏不是要用很多花吗?这些日子天稍微好点我就跟我家男人出去采点,什么品种都有,包姑娘满意。

谢长安捻了一朵来看,都还很新鲜。

“不知姑娘,这两位是?”陈娘子望着一旁的崔时堰和祝楼开口。

女人不管多大年纪,看到长得格外俊俏的男子总忍不住露出一些小女儿的娇态。

“啊……他是……”

谢长安也没想到他会跟来,所以这个问题还真没想到,一时有些卡壳。

她看向崔时堰,却见对方好似没听见,目光比她还茫然无害,旁边的祝楼也是一脸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看得她险些怄出一口心头血来,扭过头道:“他是我家里的人……那是侍从,我这次把他带来就是让你们认认脸,其实要从商的是他!”

“?”

祝楼惊诧的瞪大了眼。

在这世间,生为男子便是最大的优势,做得好事那叫年少有为,一事无成那叫大智若愚,游手好闲叫富贵好命。

“姑娘是侯府的千金,那这也是侯府的公子了?难怪姑娘一个女子却有这般志向。”陈娘子笑着问。

祝楼一脸不可置信,这神展开的剧情是他没想到的。

什么家里人?谁跟她是家里人?

让他更感到不可置信的事她刚说哪儿?侯府?哪个侯府?是他知道的那个侯府吗?

他扭头去看殿下的反应,却见他神情平静,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只有他被傻傻蒙在鼓里。

他还正纳闷殿下今日怎的脾气这般好,这女子又闯马车又冒犯殿下,也没见到少条胳膊少条腿,原来旧相识!

祝楼仔细瞧了瞧谢长安。

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欲言又止:“你你……”

谢长安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偏头有些莫名的扫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如此激动。

这女子……不就是殿下画上的女子吗!

祝楼要怀疑人生了。

陈娘子的问题又把她的注意力引了回去:“公子和小姐竟然出身显贵,应当是锦衣玉食吃穿不愁才对,何须出来经商啊?又怎会缺钱?”

谢长安脑子飞快转动,脱口而出:“娘子,我实话实说吧,他是我爹给我养的童养夫,这不是在附中日子不好过,他没做成什么事,我爹不让他娶我。”

这回,却连一贯冷静的崔时堰都微露震惊了。

祝楼无比敬佩的看着她,她可真敢说啊!

太子殿下是她的童养夫?知道殿下是什么人吗?真不怕死。

陈娘子点了点头,大家族看重才能这倒是很真实。

她打量了崔时堰一眼,见他浑身气度和容貌皆不凡,就是衣裳太过朴素了些,先前便觉得疑惑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会穿成这样。

谢长安这样一解释,她不由面露同情:“真是苦了两位了,姑娘跟公子真是情深。”

谢长安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脸都僵了。

她可不是乱说的,她有着自己的私心。

这位殿下想必早就看出裴寂雪是什么人,可见是个通透早慧胸有沟壑的,只是苦于病痛折磨……

若能助他一臂之力与他拉拢关系,解了他在宫里的困局,龙出浅渊就将翱翔天际。

他必定能成为裴瑶想要架空大晋皇帝路上最大的阻碍。

谢长安站在原地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淡淡锋芒,有些局促地转移话题:“方才娘子说什么赶巧了?”

陈娘子道:“都进去再说吧!”

陈娘子转身进了屋子。

谢长安与崔时堰在身后并行,她悄悄对他说:“正好进去你暖暖身子。”

崔时堰神情很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发一语。

进了右边的房屋,简陋但是温馨,屋子里坐了好些人。

陈娘子笑眯眯的说:“姑娘今日赶巧了,这些都是邻里乡亲,姑娘是要做大生意的人,您上次不是说缺忍受吗?我就找了这些人来给您瞧瞧,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实人,里面还有我儿子陈松柏!您要是不嫌弃就一块儿用吧。”

说着她转向那群明显好奇又惊讶的百姓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东家了。”

人群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少年,皮肤是长期晒太阳的酱色,眼睛鼻子都跟陈娘子有相似之处。

他穿着一件粗布衣裳,裤腿挽到小腿,走过来笑容有些腼腆的打招呼:“小姐好,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便是。”

谢长安朝他笑着点了点头,大概扫了一圈屋里人的数量,还好她带的纸契有余量。

在做正事前,她特意带崔时堰去了隔壁屋子,让他坐在那里暖身子。

屋里烧着火盆,有些细微的暖意。

谢长安回到方才的那间屋里,这些人谁这么近见过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很惶恐。

但谢长安的态度始终很随和,她拿出那盒成品香膏挨个给在场的人闻,村民哪里见过这样的新奇玩意儿,逐渐来了兴趣也忘记了身份差距。

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堂屋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隔壁的主屋却静的出奇,只余火盆里的木柴偶尔炸开发出的噗嗤声响。

崔时堰被冻得发青的手放在火盆上方已经回了暖。

他坐在这里便能将隔壁的动静尽收眼底,这就是她说的大业将成?

不知该说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太过天真烂漫。

他伸出手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谢长安方才过去之前趁他不备调皮地在他手上抹上了香膏,确实是个新鲜玩意儿,但做生意恐怕没那么容易。

祝楼双手奉上茶水,看起来表情十分纠结。

他真的很想问殿下为何要在此处浪费时间。

崔时堰看也没看他,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坐在那里静得仿若一尊玉像。

他忍来忍去,脸都憋绿了。

崔时堰喝了一口茶,许是不合口味便也没再动过。

他终于扫过来了一眼:“吃坏肚子了?”

“……殿下。”祝楼忍不住了:“您留在这里是为什么啊?当真对她这玩一样的大业感兴趣?女人能成什么事,而且她一个侯府小姐竟然要做生意?她又不缺钱!谁信啊。”

崔时堰转了转手中的茶碗:“这样呆着不是挺好?”

祝楼哑火了。

虽然很无聊,但对殿下来说确实是难得的平静。

“可惜,即使是这样的小愿望也无法达成。”

崔时堰半垂着眼皮,不知在跟谁说话。

一整个下午他们二人就坐在这里看谢长安领着众人忙活来忙活去,趁着谢长安走开的间隙。

祝楼颇为嫌弃的开口:“千金大小姐竟然跟一群普通村民打成一片?”

崔时堰斜睨过去:“你为何对她偏见如此大?”

“属下对她才不是偏见!属下就是看不惯这些虚伪的做派,她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姐哪里知道苦日子是什么滋味?只有殿下……”

触到崔时堰冷却的目光,他不情不愿的住了嘴。

倏然,祝楼的背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她幽幽问道:“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祝楼身躯瞬间僵直:“哪里,我哪有说你坏话!”

谢长安眯了眯眸子,诈他:“我都听见了!你说我……”

祝楼额头冒汗,但仍然固执地硬着脖子:“听见了你还问!”

谢长安一掌拍上他的肩膀:“骗你的,其实我没听见,只是诈诈你,瞧你心虚成什么样了。”

祝楼脸青了。

崔时堰颇为有趣的看着他们俩打闹,眼中含着淡到几乎捕捉不到的笑意。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陈松柏手里提着茶壶和一个茶杯对谢长安笑道:“小姐,辛苦你跟我们一块儿劳累,来喝口茶,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的惯我们家里的茶……”

谢长安朝他明媚一笑,接过他手里的竹杯一饮而尽:“多谢。”

陈松柏发自真心感觉到开心。

他又给她杯子里添了半杯茶,看她低头喝水看得入迷,忽然感到一道有些尖锐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他望过去就对上了旁边男子平静无波的黑眸。

他茫然举起茶壶:“公子也要喝茶吗?”

崔时堰轻轻摇头,收回了视线:“不必,多谢。”

陈松柏这才缓缓点头表示了解。

但他瞧着眼前明显仪态不凡的病弱小公子,他的肌肤白得仿佛能够透光,连唇片也透着苍白。

这样一个温和有礼的人当真会有那样即便不对视也让他感到如芒刺背的锐利目光吗?

他方才感到的锐利更像是幻觉。

他又看向男子身侧立着的高大侍从,心里的怀疑对象已经转变成了他。

祝楼:“??”看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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