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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铜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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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府邸,各处已经开始掌灯,被晚间的微风一吹,容苔清醒了许多。才堪堪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被容菱给骗了,容菱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或许都是真的,可是她却忽略了容薏和容菱是嫡亲的姐妹,两人联手再简单不过了。

想明白些,容苔刻意放满了脚步,等着后面的人出院子。待容薏和容菱出来,语气充满鄙夷的说:“乡下来的始终是乡下来的,不懂得规矩,只知道巧言令色。”

奈何容薏并不觉得北安城十分乡下,“哦,二姐姐何时去的乡下呀?我竟然不知晓。”

“我们走着瞧。”在老夫人院外,又刚刚被罚过,容苔并不敢十分放肆,匆匆放下狠话就回自己院子去。

往漾月院的路上有一座湖心亭,容薏差遣青叶和叠雪去拿些茶水和点心过来,带着容菱一人踏上湖心的亭子。

容菱眼睁睁的看着容苔被祖母罚抄《忠君录》,还禁足了一月,一路走过来,心里也了然是容薏寥寥几句话就给容苔挖了坑,而自己就是那个推容苔掉下去的,甚至还扬了一把土。

“二姐姐她本心并不坏。”容菱小声的替容苔辩解了一句。

“是吗?她若是本心不坏,这会罚抄写还禁足的就是你我二人了。若是如此,她可不会替你担心,只会暗自庆幸几句话就让祖母罚了我们。你的那些个首饰,还要因为欠了她的人情少个几件。”容薏的本意也不是指责妹妹,耐心解释道,“有的人面上和善的很,又处处替你着想,实际上一点为你好的意思都没有。”

湖心亭的石桌上有一小罐鱼食,说着话,容菱有些心不在焉,从鱼食罐子里取了些,随意的抛向亭外。

“三姐姐,人没什么不能活的简单些,就像这水里的鱼一般。”容菱难得有这般正经说心里话的时候,“人人都说,我做海女去采珍珠的时候很是可怜,可是我只觉得那时自由自在,就像海河里的一尾鱼,而不是像这池塘里等着别人怜悯度日的鱼。”

“因为我们在的这一方池塘,不是一片净土,哪怕完全断绝了与容家的联系,也需谋求生路。”

青叶捧着一盘厨房里白日新做的枣花酥,叠雪端着一壶安吉白茶,都安静的放在湖心亭的石桌上,怕惊扰了姑娘说话,放下就退到了外面。

“容薏,我不是傻子。这个家里,除了我们二房的人,其他的那些人我压根就不在乎。”

“是,就因为你不在于,所以你不争。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争就能过得去的,若是一开始就满不在乎,今日丢一城,明日就要丢十座。我不会看着他们骑在我头上还不作为,绝不!”

容菱第一次看到容薏这般失态,如此直白的把话说出来。

“所以,菱角,我不希望你总是做别人手里的刀,用来刺向我们二房。”

说完话,容薏就离开了湖心亭,独留容菱一人在亭子里伴着皎白的月光,掰碎一块枣泥酥一点一点的扔进湖里。

……

七八月正是宴请游乐多的时候,徐氏手上已经有了很多份请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带两个女儿多出门,也好让她们交一些朋友。

早先徐氏已经让人给容薏和容菱缝制了几件新衣,这两日送来了,便让两人来试一试,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也能改一改。

“过几日去左都御史家的品茶宴,他们家的女儿岁晴与薏米年纪相仿,我听闻她进来在琴艺上颇有长进呢。”当年徐氏在与京城中的夫人们的打交道时,也吃了一些亏,到女儿这里,就想把知道的都告诉她们。“往后呢,是国子监祭酒家眷送来的赏花宴帖子,国子监祭酒与你们父亲的官职品级差不多,但是时下都崇尚读书,向来都是门庭若市。带你们去的时候,切记只能在内院,不许溜去外院玩,否则回家就再也不拨月例银子。”

这句话明显是警告容菱的,屋子里的人都听的明白。

“娘亲!上次那是意外。”

上回去大理寺少卿家的宴会,很多小姑娘赴宴,也不知是哪家姑娘提议的,最后一窝蜂的去藏书阁玩。结果因为栏杆年久失修,好几个人直接摔了下去,好在家丁刚给阁楼下的地面铺了新草。几个姑娘没有受什么伤,但是让许多人看到了狼狈的样子,总归是丢了面子,这事情还让人参奏了大理寺少卿一本,说他治家不严。

幸之又幸的是,当时容菱对藏书一点都不感兴趣,又被徐氏拘在身边,不然那摔下去的人里必定有她。

“那些小姑娘为何会摔下阁楼?不过是为了去看外面人传言的男子,若是你们两个也做这样的事,便是打断腿也不为过。”这在北安城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在京城里,一言一行也常常被别人盯着,徐氏对此也很是忧心。

鹊枝怕两位姑娘不信,便说了说那几位姑娘的近况,“那几位掉下阁楼的姑娘,除了镇南王的女儿静淞郡主没有受太大责罚,其他的几位姑娘大多都闭门不出了,听闻户部侍郎家的那位庶女已经被当家主母送进家庙了。”

“京城中的女子一旦被送到家庙,这辈子大多数只能与青灯古佛为伴,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们两个身上。但是在外要时时谨记,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容家。”徐氏一向对姐妹两个都是和善的,说到这些事情却是很严肃。

被娘亲说了,容菱有些不高兴,试好衣服就匆匆忙忙的赶着去宁馨堂找谢芕,把昨天连夜拼凑的文章交给先生。

谢芕拿到文章之后,大略的看了一遍,皱起了眉头。“容菱,是不是前几日的惩罚没有让你长一点点记性?为何交给我的还是这样的东西?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这样的文章拿出去,谁能相信这是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女儿写出来的?”

“先生,我的文章差与我爹爹并无关系,您可以说我的文章,何必损伤我爹爹的名誉呢!”

容菱实在气不过,没有继续和谢芕争论,气冲冲的跑出了院子,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必不能让谢芕的话伤到。

宁馨院里没有太多的植物,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谢芕轻轻摇头,把容菱的文章收了起来。这文章和容家其他几位姑娘比起来非常不够看,偏偏这个容五还是个不服管教的,再好的先生也难以把朽木雕刻成材。想着谢芕叹了口气,把心中所想慢慢放下,如今虽然女子也可以去考女官,但是已经少有闺秀去参加了,从前那些女官的风华传说也少有了。

三日后,容家的马车稳稳驶过街市,停在了左都御史府前,来赴宴的的马车挤在一块,幸而有家丁在巷子里调停,才让赴宴的各家夫人姑娘顺利进了府。

这是容薏回京城之后的第一次赴宴,自然是引起了许多的好奇,很多的姑娘都是自小就一起结伴读书或者玩耍,突然来了一个生面孔,少不得互相介绍一番。

和徐氏相熟的左都御史夫人,看了看容薏,笑道:“这便是你的闺女吧,着模样瞧着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摸一样。”

“是呢,在家里行四,薏姐儿,这位是孙夫人。”徐氏笑盈盈的让容薏过来见礼。

孙氏看着容薏也是越看越喜欢,“真是个有礼数的好孩子,等姐儿及笄的时候,我可是一定要去的。”

“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夫人们在一起喝茶闲聊,孙氏便让自己的女儿庄岁晴带着姑娘们去花园里赏花,借着她们不在屋子里,夫人们也能说些其他的事情。

因着容薏是第一次上门做客,庄岁晴便亲自陪着容薏,一路上细致的给容薏讲那些花都叫什么名字,又是如何培育起来的。

容薏一边仔细的听着,一边暗暗佩服,有许多的花竟然是庄岁晴亲自照料的,一些珍贵的花木能成活已经很不错了,庄岁晴竟然把这些花木养的这般好。

“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呢?女红还是做诗?若是喜欢做诗,咱们还有一个诗社,过些日子便会一起吟诗作对。”对从北安城来的容薏,庄岁晴没有太多的偏见,甚至有些好奇。

“多些岁晴姐姐关心,我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理账,若是能发现账本里的一处错处,便能开心许久了。”

庄岁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的爱好是理账本,多少有些不可思议,“这很是独特,薏妹妹果然不同凡响。”

静淞郡主正走在两人前面,听到容薏的话,有些不屑的回头道:“不愧是商贾出身,就是放不下那些个账本子,一身的铜臭味。”

静淞郡主边说还边用手捂了捂鼻子,“不信大家可以问问,这铜臭味都要把花香给比下去了。”

一时间,不少的姑娘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其中有心帮容薏说话的,一看是静淞郡主,只能默默的看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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