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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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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要是真的有白山娘娘也好,有的恶人也会有天收了。”

容菱百无聊赖的趴在马车的窗棱上,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向后移动,耳却悄悄的竖起来听容薏与冯稚月说话。心里不由的在想,槐南那个书呆子会不会也是恶人一个。

容检处理完廉缒,把人扔回廉府便回了家,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了娘亲。

容薏回来的时候,徐氏就已经在二门处等着她们。亲眼看着两个女儿都平安的归来了,徐氏才暗暗松了口气。

到了二房院子,徐氏刚坐下便拍了桌子,让鹊枝去与门口传话,让二老爷到家立刻就回来。

“你爹也太不像话了,满京城的青年才俊,不知道从哪陶腾出来这么一个货色!”

容菱低下头忍住笑,好像当时娘亲也没怎么反对,甚至对廉缒也十分的满意,这一说不是把自己都绕进去了。

徐氏正在气头上,对容菱也不客气,“不许笑,再笑我就送你与你姐姐一同绞了头发去庙里做姑子去,省的还有找婆家的烦心事。”

舟哥儿已经大了些,略懂了些道理,闻言拽了拽娘亲的袖子,央求道:“娘亲,菱角姐姐去就好了,为何要连坐薏米姐姐一同去,好可怜呀。”

刚刚徐氏只是气急顺口一说,没想到舟哥倒是上了心,顿时好气又好笑。

容菱拉了舟哥过来,装作恶狠狠的模样问他:“你倒是昧良心的紧,你姐姐我要是去了,必定也要绞了你的头发,让你一同去。”

舟哥笑着躲来躲去,“菱角姐姐羞羞,都不知道你和我才不能同在一个庙里。”

被舟哥这么一闹,徐氏的气也顺了不少,心下却还是有些愁,退亲事小,麻烦的是退亲之后还得继续相看,总是担忧再遇上廉家这样的。

容府这边还算融洽,廉府就有些鸡飞狗跳了,廉缒被送回来一身的伤,廉漪又哭哭啼啼的,廉夫人张罗着请了大夫看过儿子,才有空闲听下人讲了来龙去脉,凝神看了看跪在下首的彩薇,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家出来的。

“漪儿,别哭了。”廉夫人实在是有些头疼,思来想去,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定是那容薏搞得鬼,不然哥哥好端端的怎么会和她有了牵扯!”廉漪也想了一路,哥哥不会带彩薇去青群山,可彩薇不会凭空出现在那,人也只能是容薏安排的。

廉夫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可又觉得不能,容薏再聪慧也只是一个闺阁女子,不可能预料到她们的计划,更不可能从哪变出来一个彩薇。

思来想去,廉夫人便质问彩薇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只是在青群山游玩,听闻青群山有大片葱郁的竹林,才去那里赏风景,不想推门便遇上了公子,我就没能再离开了。”说罢,彩薇翻起了袖子,让廉夫人看她腕间的青痕,“于我而言,实在是无妄之灾。”

廉夫人对彩薇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既如此,我们家予你些银钱,回你的来处去。”

“夫人这话当真是绝情,”来的路上彩薇就已经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此举必定要留在廉家,她就不信廉家能不在乎名声。“夫人,我出身教坊,可也是弹琵琶的清白人,若是您就这样赶我走,我还有何颜面再留存于世,定要去衙门外边击鼓喊冤的,哪怕是滚钉板也要留清白在人间。”

儿子还是要下场考进士的,廉夫人稍稍权衡,左不过是个弹琵琶的,真进了后院,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去。当务之急是如何与容家交涉,翻过这一篇,挥了挥手,让丫鬟把人带下去安置。

“娘!这个人一看就是个狐媚子,怎么能让她留在府里。”廉漪本以为是要把人赶出去的,竟然就这么留下了。

廉夫人实在头疼,“你哥哥总是要去应试的,与其留下这么一个话柄,不如关在院子里。”

“可是,容家那里……”

“这有什么可忧心的,”这话是廉夫人说给女儿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容家是有几分势力,可她容薏离了咱们廉家,我就不信她还能找着更好的人家。”

廉夫人谋划的是,若是明日容家因为这么个小事就提出退亲,后日那些书馆里就该流传容薏四处抛头露面的故事了。

……

待徐氏和廉夫人坐在了一块,双方都有些怨气,但是面上还要粉饰太平,注定了是不太愉快的见面。

“桐月,按说薏姐儿已经归家许久了,咱们两家也该坐下来商议商议亲事了。”

徐氏听她这么说,有些生气,从前定亲的时候,他廉缒品行如何,现在,短短两年,他廉缒的花名都流传在外了。更何况上次因为廉缒的那些诗词,她已经和廉夫人说明了要退亲的事情,今日这话说的就翻脸不认账了。

“这,我家薏儿不甚爱诗词歌赋,怕是不合适。”

徐氏觉得自己这么说已经非常直白了,哪成想,廉夫人避重就轻,“这又何妨,让缒儿教她便是,原先我也想着得看孩子们的意思不是,这一问才知晓,缒儿一直心仪薏姐儿,这不是最近还病了。”

徐氏都要被气笑了,照她这么说,他们家廉缒在青群山做了见不得光彩的事情,现在还要倒打一耙,说成是相思病了!?

“可是,我们家检儿回来可不是这么说的,昨日在青群山可是不太好。”徐氏喝了口茶平和心情,这样的对峙,谁先生气谁就先输了,缓缓念了一首诗给廉夫人听,“‘琵琶一曲催人泪,杨柳依依不胜春。不觉玉楼春夜永,更闻金屋晓天闲。’廉夫人,您听听,这诗究竟是在念着谁,又是在写谁。”

“可如今,在京城里,有学问的人极多,可谁又能有多少诗词流传于世。”

见廉夫人还在强词夺理,徐氏也不想与这等糊涂人说话,人人都想青史留名,可都是想留个好名声,谁会想留个恶名来遗臭万年?

“芜颍,你我也不是旁人,我只求一个真心实意对薏姐儿好的夫婿,可两个孩子不合适。”

这两年,认真说起来,徐氏和廉夫人也常在一些宴席上见面,两个人也很能谈得来,可是廉夫人这个人,其他事情都好商量,但是只要涉及到她的孩子,便是一句都不多让。徐氏以前也揣测过,廉大人赴任昌南知府之后,留在家里的孩子,恐怕廉夫人也没有怎么好好管教过。

说了许久,廉夫人始终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也很难再维持表面的和平。

“徐桐月,你当真以为我廉家好欺负?”廉夫人一改刚才的好脾气,“我知晓商人重利,却没有想到会重利到儿女亲事都能反悔。”

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诛心了,若是早些年,徐氏或许还要伤心几日,现在也早就看明白了。“若是真心为了女儿就是重利益之人,这世上岂不是人人都是商人。”

“好,那咱们日后见分晓。”

商议不成,廉夫人拂袖而去,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容府。

人已经走了一会,徐氏还端坐在花厅的椅子上闭眼小憩,鹊枝换了新茶奉上。“夫人,要不要让书馆的人预备着。”

“让他们准备好,不止是书馆,书局最新的话本子就写琵琶女与少年举子,结局能写多惨就写多惨,把那琵琶女的名字也编进去。等与廉家对亲之后立刻就印出来,我倒要全城都知晓廉家公子的为爱痴狂,比造声势,我要让她输个彻底。”

徐氏少时钟爱话本,嫁到京城之后发现那些文人写的话本子俗气的很,便开了一个书局,自己找人写。多年经营下来,水闻书局常常能推陈出新,在话本子方面已经数一数二了。在也是被气的狠了,这件事廉家休想在她手里占到便宜。

容方平知晓廉缒的所作所为之后,也甚为后悔,当年怎么给女儿选了这样一个人。心里憋着一股闷气,退亲的事情办的格外快。

廉大人外出就任的时候,带着几房姬妾,听闻这两年已经诞下几个孩子。收到容方平信的时候,心里略有些不痛快,但是在妾室的安慰下,不高兴没多久也就回信同意了。

廉夫人收到家信的时候,有些难以置信,可事情已经毫无回转的余地,想想就知道是那些见不得嫡子好的姨娘劝解的。连夜让府里的婆子拿着银子去京城故事最多的方寸书馆,让说书先生编排容家四姑娘的故事,说的越离奇越好。

可惜这方寸书馆也是徐氏的产业,廉府的婆子一走,就有人把消息报给徐氏。

退亲之后,廉夫人等了两日,没有等到容四姑娘声名狼藉的消息,倒是见到了写廉缒和彩薇的话本。写的少年举子盯着世俗压力,对教坊出身的琵琶女一见误终生,却又不为琵琶女赎身,一边求去大家闺秀,一边为琵琶女写诗,只骗得琵琶女为之痴狂私定终身。那首廉缒写的诗也赫然在话本里,这下子,只要是知晓这首诗的,看了话本就知晓那少年举子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栗子碎碎念】

栗子才疏学浅,诗词青铜选手,请大家见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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