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瑄更是将自己的兄长连思旭甩开在身后,去找苏瑾言去了。
闲逛许久的苏瑾言终是往自己的住处走了,连若瑄坐在院里苦等一个多时辰了,茶水都喝了不下一壶。
“郡主不如先回去?”薛意秋看着困顿的连若瑄低声商量。
“回去?”连若瑄不自觉地提高嗓音,然后打量着眼前的人。
眼熟!连若瑄一拍手想起来了这人就是那日说她好看的。她也是猪油蒙了心信了个邪。
要知道她回去后被连思旭嘲笑了多久,说她东施效颦自取其辱。气的她晚上饭都没吃。
她正愁找不到这丫头!今天又碰上了。
“时辰不早了,郡主一直待在我家公子的住处不妥。”薛意秋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
“威胁我?”连若瑄眉峰一挑语气上扬。
“这不是威胁是提议!更是为了公主的名节着想。”薛意秋不惧义正词严的说道。
连若瑄这才注意到天色,确实不早了。
连若瑄准备将这人的名字要了去,准备日后好找她算账:“你叫什么名字。”毕竟她还没受过那么大的侮辱,那副狼狈的样子全被一个下人看了去。
“民女薛意秋。”薛意秋不卑不亢的回答,她完全不在乎连若瑄会对她做什么。
“我记住你了。”连若瑄指了指她非常肯定的回应道。
薛意秋波澜不惊轻飘飘地回了一个:“哦!”
连若瑄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无奈的挥了挥衣袖准备离开了。
踏出院子没走两步,就碰上了回来的苏瑾言。
连若瑄硬生生地挤了两滴眼泪悬挂在眼睑上,就要往苏瑾言的身上贴:“瑾言哥哥你去哪儿了?”
苏瑾言迾开一个身位,让连若瑄扑了个空,缓缓张嘴说道:“去秦婉清那儿了!郡主有什么事吗?”一脸坦诚的样子,让连若瑄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字才出口,连若瑄就看见她手中的东西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嘴里半天说不出个你我来,然后提起裙摆撒腿就跑,如同身后有只鬼在追。
苏瑾言顿时觉得她莫名其妙,无语的摇了摇头。
薛意秋手里拿着东西跑了出来,对着一团空气喊了句:“郡主你有东西掉了。”
“已经跑远啦!”苏瑾言指了指连若瑄消失的方向。
薛意秋摸着下颚,若有所思的说道:“这瑄安郡主不会是喜欢你吧。”
毕竟这些日子郡主可不止来了这一回,次次奔着苏瑾言来,这不难看出来啊。
看见苏瑾言一副神游在外,眼神躲闪时,薛意秋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了。
“不是,你不喜欢郡主啊!”薛意秋一副吃瓜的样子,说完又反应过来,“也是你喜欢秦小姐。”
提起连若瑄时,苏瑾言是毫无反应,可说到秦婉清时,苏瑾言就跳脚了。
典型的嘴比脑子快矢口否认:“我不喜欢秦婉清。”
薛意秋一副见鬼的样子,你不喜欢?我就只提了一个秦小姐,你就认为我说的是秦婉清了。
苏瑾言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在心里秦婉清只是她用来掩饰身份,遮住众人对她的猜忌罢了。
“郡主掉了什么?”苏瑾言探出个脑袋望去。
“一块腰坠。”薛意秋摊开手心将东西露了出来。
苏瑾言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走了。
留下薛意秋一人摸不着头脑,风中凌乱。
戎赤回来时她还站在外面呆若木鸡。
“你这是干嘛呢,意秋?”
“我想静静。”
满脸无奈,戎赤以为她是在思念这个叫静静的人,她拍了拍薛意秋的肩膀无声安慰。
戎赤进了房间就看见苏瑾言翘着腿,后背靠在椅子上前后晃荡着。
“你让我打听的秦小姐为什么没去书院,是因为秦小姐她在练习宫廷礼仪。”
苏瑾言捏着下巴思考着,怪不得她下午去秦婉清那儿时,秦婉清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还有,秦小姐在调查秦将军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苏瑾言皱起的眉头就没舒展过随后喃喃自语道:“她还是想要个答案啊。”
戎赤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秦小姐在学识上确实颇有建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金城第一才女不是白封的。
可秦小姐的智商是有,情商就堪忧了,常常会感情用事。好比苏瑾言在第一次欺负她时,她也只是简单的向苏裕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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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清拿着鱼食逗弄着鱼缸里的小白小黑,想到那人认真的给两条鱼起名字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手中鱼食没了脸上的笑意却犹在。
红袖看她高兴地样子也不忍心打扰,就站在一旁看着。自老爷和夫人离去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小姐笑了,如今被两只鱼逗乐也算是托苏瑾言的福。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秦婉清收敛好自己表情,又恢复到冷冰冰的模样。
“老爷的消息还没探到。只是……只是……”红袖看着秦婉清,磕磕碰碰欲言又止道。
“何事如此遮遮掩掩?”
红袖顿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事关薛贵,也不知道自家小姐会如何想。
“薛贵死了。”红袖憋了许久还是如实说道。
秦婉清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然后紧蹙眉头反问了句:“死了?”
她还没去找那个人算账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死了。她以前也确实爱慕过薛贵的才华,但不久前她从别人口中得知薛贵的才华不过是花钱买了几篇别人写的文章,装作自己写的。
她就是这样掉进了薛贵营造的才子陷进中,后来他更是当上武将,说是进了父亲的帐下。
父亲出事后她迫切的希望,能从这个声称父亲部下的人身上,问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这也是一个骗局。
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验证一个人说的真伪。只要事关父亲她都愿意去相信那人说的是真的。
可以说她傻可以说她呆,但不能否定的是她急需为父亲证明清白,还她父亲一个公道。
“是,在我们进宫之前。”
“知道了。”得知薛贵死了,秦婉清的内心也没多大的起伏,毕竟那人该死,就算别人不动手,她也迟早会动手的。
“还有就是,小姐下午让我打听的。”说到这里红袖就有些不自在了,扭捏半天也没说出来。
“嗯?”
“小侯爷她下午被夫子罚站,然后偷摸从翰林书院跑了出来。”红袖快速说道,“最后气的夫子扬言不教了。”
秦婉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来进了皇宫这人也没有收敛多少。
就是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了,也不知道皇帝他后不后悔招苏瑾言进宫了。
现在看来她是该庆幸的,有了苏瑾言这皇宫显得有趣了。
到了第二天教宫廷礼仪的嬷嬷准时来到她的院子。十分恭敬的朝秦婉清行了一个礼:“秦小姐,今日我们学……”
“不用了嬷嬷,我既不是皇女也不是妃嫔,一介罪臣之女谈何学宫廷礼仪。”秦婉清坐在石凳上翘着腿一手撑着脑袋,懒散地打断嬷嬷的话。
态度也十分强势不容拒绝。这还多亏了苏瑾言的昨日一闹,让她有了反抗的觉悟。
让她明白皇宫不是她的栖息之地,也不是她任人宰割的地方。她的父母虽不在了,可她还有皇奶奶撑腰。
所以她要拒绝这些试图改变她的东西。
“秦小姐,我们这没法交差啊!”嬷嬷们面露难色。
秦婉清根本不给她们可趁的机会冷声拒绝:“礼仪我不会学。”随后又搬出太后来压这些人,“我还要去太后那请安,嬷嬷自便就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再来。”嬷嬷也赶紧给自己找了退路。
“我说的是,自今日后就不必再来了!听不懂?”秦婉清提高音量怒斥。
嬷嬷诚惶诚恐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慌不择路的跑了。她们不是没有看见秦婉清眼里的狠戾,是那种鱼死网破也要硬拖下水。
让她们感到后脊发凉,再不走就会把命留在这儿了。
“红袖!以后再有什么乱七八糟人来,就直接赶走。”秦婉清放下狠话后,往太后的寝殿走去。
苏瑾言气到夫子罢课这事,闹的皇宫人尽皆知。皇帝现在还在苏玥那儿抓耳挠腮跟人抱怨呢!
“你瞧瞧你那好侄儿,进翰林书院的第一天就把夫子气罢课不说还将人给气病咯。”皇帝一个劲的数落。
苏玥也不急就在那儿嗑着瓜子,等皇帝发泄完。
“你这是个什么态度?”
“瑾言不是你侄儿?你一来就跟我抱怨瑾言的不是。”苏玥扔下手中的瓜子,哭哭啼啼抽噎起来,“我嗑着瓜子承担莫须有的怒火还成了我的不是?”委屈的锤了锤皇帝的胸口。
“那你得好好教育下瑾言,翰林书院这事就算过了,朕不深究了。”
“谢皇上。”窝在皇上怀里的苏玥赶紧回答。
远在房里的苏瑾言打了一个喷嚏,赶紧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就怕自己感染上风寒。
“戎赤去帮我熬碗姜汤来。”苏瑾言还是不放心的朝着门外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