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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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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霞光漫过天际,倦鸟归巢,西风乍起,暮霭昏昏。

苏韵卿盯着那滩血色,不由得脊背生寒。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抬脚入殿前去复命。大殿内的众人噤若寒蝉,这气氛委实诡异。

苏韵卿走了两步,觉察异样便不敢再往前。她偷摸瞥了一眼里间,一抹身影正跪在里头瑟索,瞧着好像是魏薇。

探寻的视线望向身侧的蓝玉,蓝玉朝着她默然摇了摇头,示意她留在此处别上前。

苏韵卿没来由的慌乱,这个时辰距离放班还有一刻,魏薇被扒了官袍,顾琼却没了踪影,好似事情闹大了。

直至外间夜幕低垂,一紫衣金带的大臣慌不择路的跑进大殿,直接垂泪叩首,“陛下,老臣罪该万死,未能管教好小女,皆是老臣之过,求陛下赐罪。”

来人是魏薇的父亲,大理寺卿——魏鹏程。他还有个身份,乃是先帝堂姐同乐郡主的夫婿。

“将人带回去,教子无方,你官居高位难以服众。岭南淞州通判出缺,尽早赴任。”是舒凌的声音,听着倒是平淡无奇。

“臣叩谢陛下圣恩。”那人额头触地的声音格外响亮。

不多时,父女二人狼狈的逃离。苏韵卿余光瞥见,魏薇的脸上毫无血色。

三品大员成了下州六品通判,连降三级,这得是多大的罪过?就因教子无方?

断无可能。

“苏韵卿!”里间一声清冷的呼唤,“可回了?”

苏韵卿趋步入内,垂眸道:“臣在。”

舒凌指了指身侧的桌案,“过去,朕说你写,明日发去女官择选司。”

苏韵卿不敢耽搁,赶忙铺陈了纸笔等候。

舒凌一连串说了好些,都是添置的明文律令,其中一条苏韵卿听得尤为真切:“…勾连朝臣,私授御前机宜,行窃密谋逆事,杖决。顾犯琼当为尔等前车之鉴…”

苏韵卿虽从不曾行差踏错,可光是听着,她就想起了方才外间那片鲜血,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忽而想起先前陈宫人的叮嘱,御前的人要做聋子哑巴,才可安享富贵。当真是至理名言。

更何况朝中有品官员,若非大错被处决,稍有脸面的最起码也是鸩酒白绫赐死。女子本就重视体面,舒凌这条规矩立下,足够震慑人心了。

舒凌不再出言,苏韵卿等了半晌才敢收笔,扫视着自己落下的字迹可有错漏。

“取印来盖上。”舒凌正色吩咐。

苏韵卿一怔,陛下的印鉴放在何处,她并不知晓。可今日舒凌刚杀过人,她也不敢问,转眸将求助的目光递向了柳顺子和红鸾。

这俩人装作没看见,连个眼神示意都不给。

苏韵卿无奈,只得怯怯的低语:“陛下恕罪,臣斗胆,敢问您的印在何处?”

“拿来。”舒凌瞥向了桌案上摊开的纸张。苏韵卿赶紧给人递了过去,眼见她入了书阁。

苏韵卿猛然顿悟,舒凌在试探她,好险。

顾琼之父官至秘书少监,舒凌杀她轻而易举。苏韵卿身后早无倚仗,若是出了岔子,便是万劫不复。

不多时,这人从内间出来,将用印的文书交给苏韵卿,“明日发,一个时辰后再来当值,退下。”

苏韵卿快步逃离了这个活阎王,闭着眼长舒了一口气。

顾琼和魏薇二人作死,到底是牵累了所有女官。能得这样的机会分外艰难,她们险些让女官制度夭折于襁褓。这二人若无才识,绝入不了宣和殿,终归是权欲迷人眼,乱了心智。

待到戌正时分,苏韵卿悬着一颗心回了宣和殿。自打她此番归来,这还是头一回夜间当值。

舒凌神色与往常无异,见人入内,便递了份文书予她,“看看这个。”

苏韵卿接过后通读一遍,大意是说,舒凌有意增置一殿前理事机构,名为凤阁。苏韵卿隐隐猜测,舒凌这是想进一步分了三省与宰辅们的权柄,好集中君权。

门下侍中卢逢恩几次三番批驳中书诏令,令舒凌举步维艰,可这人官至左相,威权甚重。

苏韵卿读罢便给人还了回去,计策甚好,估计推行未必容易。从虎嘴抢肉,素来艰难。

“有人为此事枉送性命,你倒好,看了毫无反应,在想什么?”舒凌的口吻只是寻常。

那二人原是偷窃了这份文书不成?阻碍分权大计,这不等于触了陛下的逆鳞么?

“臣年幼,陛下深谋远虑,臣一知半解,不敢妄言。”苏韵卿谨小慎微的回应。

“此事朕打算从长计议,你且准备着,给你一年时间,明年制科择选凤阁学士,你若不能入选,脑袋搬家。”舒凌眸色淡淡的看着苏韵卿,话音好似寻常闲聊。

又来这出。苏韵卿叫苦不迭,只得大着胆子试探:“臣可能知晓陛下考什么?”

舒凌森然一笑,“你在教朕作弊?”

“臣不…不敢。”苏韵卿渗出了一身冷汗来。

舒凌瞧得出,自打这人回来,与从前便不一样了,明显生分疏离了许多。今日耳闻目睹了她处置顾琼的尾巴,想来还是受了惊吓。

“明日起,去李相那儿,今岁不必再入御前。朕有意出巡,事务繁杂,你去学学,也帮衬他一二。”舒凌随意的倚靠着座椅,幽幽吩咐。

苏韵卿闻言,心花怒放,应声称是,脚步轻快的离了大殿。

能远离舒凌,当真是美事一桩。

帝王五年一巡,乃是《尚书》所言。明年便是盛安五年,陛下有此安排,也是情理之中。

苏韵卿虽日日在宣和殿奔忙,但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有机会堂堂正正走入前朝,靠近宰辅权臣。

虽说她祖父和家中长辈都曾是高官,但在府宅与官衙,那氛围与气场是全然不同的。

转眼便是除夕,苏韵卿得了休沐良机,心里不是很踏实,总想去御园里逛逛,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召唤。

大抵是小姐妹心有灵犀吧。

萧郁蘅听闻顾琼被杀,按捺了好几个月都不敢去寻苏韵卿,生怕给人惹了麻烦。今日休沐,这才大着胆子跑到御园里等人。

其实苏韵卿也挣扎许久,陛下出巡,若是萧郁蘅能做些什么,便是走入前朝的天赐良机。她答应给人留意着机会,就不会食言,但是这话几时说,说几分就是个问题了。

稍不留神被陛下扣个大帽子,宣和殿前的冤魂就多上一条。

冬日御园无甚景致,唯有昨日落了雪,尚可一观。

萧郁蘅一早就来了,在湖中小亭中坐着,为了显眼,雪白的狐裘里特意穿了火红的云锦宫装。

苏韵卿也不傻,一身黑色交领长裙上绣着仙鹤,在皑皑白雪里分外显眼。

“和音!”萧郁蘅老远的瞧见,站起身冲她招手。

苏韵卿微微挑眉,快步上前,叉手一礼,“臣参见殿下,殿下千秋。”

装得好似偶遇。

萧郁蘅唇角微微勾起,打量着四周无人,哂笑一声道:“坐吧,别装了,没人。”

苏韵卿目光虚离的望着湖中纤尘不染的玉屑,幽幽道:“等多久了?是不是一直念叨,怪不得我心神不宁。”

萧郁蘅嗤笑,“活该,我在外受冻,能让你睡舒坦了?近来如何?”

“甚好。”苏韵卿冷嗤一声,故意捉弄萧郁蘅道:“殿下可曾聊表孝心呐?”

“哪壶不开提哪壶。”萧郁蘅翻了个白眼。

“有个机会,明年三月陛下出巡,名单里有你。”苏韵卿压着嗓子说道,“切莫外传,我惜命。”

萧郁蘅眼露精光,瞬间欢喜,赶忙追问:“那你呢,会跟着吧。”

“不知,我的脑袋能保到几时都难说。”苏韵卿忽而失落,想起那所谓的“凤阁学士”,便头疼不已。

“又怎么了?她又吓唬你了?”萧郁蘅满目疑惑。

“嗯。”苏韵卿淡然的承认,却也不再多言。

萧郁蘅心下了然,也不好多问,只道:“算你仗义,这几个月我会再加把劲儿。过了今日,咱就十四岁了,可不是小娃娃了。对了,你可知陛下往何处去?”

“问这作甚?”苏韵卿警觉的询问,她不敢贸然多言,毕竟此事知晓的人还不多。至少地方州府的人还未曾通传。

“我就想有针对的做些功课,你莫多想,若不方便就算了。”萧郁蘅敏锐的捕捉到了苏韵卿神色的变化。

“何处不重要,出巡也好,在朝也罢,无非士农工商,文治武功的那些事儿。你选一件学精了就成,总有用武之地。”苏韵卿好意提点,但关键的消息却不敢松口。

“行吧。”萧郁蘅双手托腮的敷衍着,“如今咱俩见一面还跟密谋似的,这日子当真离谱。今夜宫宴,你会来么?”

“官阶低微,自是不会。”苏韵卿自嘲的笑笑。

“那明日正旦,你也不去见母亲?”萧郁蘅总是有满脑袋的问题。

“不知。”苏韵卿格外实诚,舒凌只说今岁她不必入御前,可明日就是新年了,该不该去呢?

“你要变成书呆子了。”萧郁蘅嫌弃的点了点她的脑门。

苏韵卿更加嫌弃的避开,怨尤的目光嗔视着萧郁蘅,“动手动脚?”

萧郁蘅讪笑一声,“行行行,知道你凶,不碰了还不行。”

“态度尚可,”苏韵卿憋着笑意,平淡的扬袖掩唇轻语,“裙子好看。”

萧郁蘅面上不动声色,心底早已欢呼雀跃,为了见苏韵卿,她选这身衣裙前换了七八套呢。

作者有话要说:苏韵卿:你娘好可怕,心慌气短ing

萧郁蘅:加一加一加一,乖巧.jpg

苏韵卿:要出去玩了耶,要是她不带我,我就把你拉下水,叉腰

萧郁蘅:要是她不带你,我去撒泼耍无赖,心虚……

苏韵卿:内心os:好久不见我苗,得夸夸,不然可爱的苗宝儿心里痒痒,肯定抓心挠肝的。可是从哪儿夸才能不让她飞上天呢?沉思ing……

萧郁蘅:哇,小音音嘴甜了耶,果然越长大越蔫儿坏。想来是我女大十八变,越来越倾国倾城,让这个冰块都忍不住将赞叹宣之于口了,又不好意思,这才强忍着冲动夸了衣裳不夸人

冷眼旁观的舒凌:各有各的傻,这俩平行线的脑回路真的能走到一起?抱臂怀疑脸~

咕咕咕:你就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我要把你写成大坏蛋,哼!

舒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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