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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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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晨风裹挟着倦意昏沉的浓云,几点雨落垂于青翠浑圆。

淅淅沥沥的声响击打着侯府的连廊石阶,满庭翠色点染安抚着躁动的心绪。

一人一碗安神汤,和着轻浅的雨声,眠醉不知此身何处。

此刻的雁荡山,匪巢火光冲天,堆积的云雨压灭了炙热的怒火,徒留烟云滚滚。

匪首被押回了金陵牢狱,能在圣驾出巡的眼皮子底下生事端,无人会将这小山匪看轻了去。

舒凌原计划今日便要离开金陵,再度南下的。因横生枝节,只得多留些日子。

宽敞的厅堂内,舒凌立在帷幔之前,凝眸望着外间的烟雨空蒙,默然地听着楚明庭的奏报。

帝王多疑,即便是亲族,也是信不过的。

舒桦琛若无他爹的授意,不会主动去拉拢萧郁蘅,更不敢擅自带人去青楼消遣。

可偏生,事情就出在他家自己的场子里,而他的儿子反倒安然折返,堂堂公主险些落入虎口。

“将军连夜剿匪,朕知你辛劳。然此间事出仓促,朕也不得已,只得再劳卿密切留意后续了。”舒凌不无苦涩的轻叹道。

“陛下言重,此乃臣之本分,万望您保重身体,臣先行告退。”楚明庭的回应甚是规矩。

待人走远,舒凌招手唤来了红鸾,附耳道:“着人暗查宁远侯与金陵府衙的瓜葛。”

“是。”红鸾领命前去,她一早就猜到舒凌会有此思量。

萧郁蘅和苏韵卿昏睡了大半日,再醒来时已然日薄西山。

她们是被外间的一阵吵嚷闹醒的。二人方历一场劫数,神经紧绷,稍有动静便浑身不自在。

草率地套上衣衫,苏韵卿快步走入廊下,恰巧遇见了同样惶惑的萧郁蘅。

“你也醒了?外头好吵,去看看吗?”萧郁蘅朝着人走过来,一双眼睛里隐隐涌动着劫后余生的不安。

“嗯,走。”苏韵卿紧随其后,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绕过低矮的拱门,主院廊下好一番热闹景象。萧郁蘅和苏韵卿抬眸瞧见,便默契的顿住了凑热闹的脚步。

霁雨初晴,夕阳西斜,东侧的天幕上七彩的霓虹高挂。

青石的庭院地板上一道道小水洼映衬着晚霞。

风中摇曳的枝叶涔着晶亮的雨露,吹入鼻息的,乃是新鲜的泥土青草芬芳。

本该是岁月静好的安然模样,可亭前有两个惨叫的兄台,正被自家父亲拎着个扁担粗的竹杖,打得昏天黑地,哀号遍野。

一个是掌兵的侯爷,一个是统军的大将。

棒打亲儿的苦肉计施展起来,那是没一个心软的。

好似打死也不心疼一般。

萧郁蘅有些怕了,光是那惨叫声就足够骇人。她悄然戳了戳苏韵卿,心虚的建议:“和音,咱回去接着装睡吧。”

“赞同。”苏韵卿少有的主动,扯着萧郁蘅转身便走。

眼不见心不烦。

二人窝在一间房里瑟瑟发抖,苏韵卿握着茶盏,“今晨陛下可冲你发火了?”

萧郁蘅摇了摇头,“没有,难得的和颜悦色,哄我半天呢。怎么,她凶你了?”

苏韵卿亦茫然的摇了摇脑袋,“不曾,只是脸色不大好。如此,是否有些反常?”

萧郁蘅一拍脑门,“你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何止是反常,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对了,那送我们回来的是何人?江湖游侠不成?”

“不知,和那山匪不是一路人就对了。”苏韵卿抿了口清幽的龙井,眨巴着眼睛回应。

“我就想不明白了,咱两大活人是如何被连夜送出城的,又是如何凑巧的就被人给搭救了。”萧郁蘅的脑子终于派上了用场,“昨夜的事太过蹊跷,如今想来,若一环出岔子,我们都没命回来了。”

苏韵卿亦然后怕,二人本都要跑上夜市主街了,却忽然窜出来几个潜伏的壮汉,三下五除二就带走了她们,好似目标明确。

“多思无益,陛下会查清的。”苏韵卿如此安抚萧郁蘅,也是如此给自己宽心的。

她本以为,即便是阴谋,也是冲着萧郁蘅去的;可那面具女子,分明是奔她来的。

难不成,这人一直在暗中窥伺着她,才会如此巧合地出手相助?

盯她一个无有靠山和亲族的孤女,又是为了什么呢?

二人正对坐在茶案的蒲团前各有思量,忽而一众殿前女卫闯了进来,“奉陛下旨意,得罪了。”

话音方落,二人被她们拎小鸡一样的提了出去。

苏韵卿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这是要做什么?

不多时,她们被带去了主院的廊下,舒凌已经现身了。

身侧哭爹喊娘的两个纨绔公子也已安分下来,两个大义灭亲的老爹都停了手。

“朕身心俱疲,就想补个觉。二位兄长非要急于给孩子立规矩,既如此,朕只好凑个热闹。”舒凌幽幽出言,“来人,方才两个小公子挨了什么捶楚,便让这俩丫头也一道陪着。”

话音方落,苏韵卿和萧郁蘅的身子腾空,被人拉去了院子正中的条凳上,和两位舒公子排排趴。

“陛下,使不得。”宁远侯直接跪在了湿漉漉的地砖上,“臣教子无方,纵他胡闹,险些害了殿下,非是殿下的过错。”

“犬子无状,惹是生非,臣该当同罪,请陛下赐罪。”舒维靖亦然摆足了姿态,“公主万金之躯,受不得。”

至于萧郁蘅和苏韵卿,眼见那侍卫手里粗重的棒槌,魂儿都吓丢了一半,早就忘了自己不是个哑巴了。

“都是半大孩子,她受不得,你们的儿子就受得?况且女娃娃流连楚馆,朕疏于管教,亡羊补牢吧。”舒凌摆出了一副看戏的姿态,闲庭信步的走到庭院一侧,去瞧那开的正娇的月季,随手掐了一朵,放在鼻息处轻嗅。

两只老狐狸余光瞥了一眼,对了个视线,齐齐叩首道:“臣等惊扰圣驾,罪该万死,望陛下息怒。”

“朕能休憩了?”舒凌顺手将月季花插在了一旁趴着瑟瑟发抖的苏韵卿的头发丝里。

“臣等这就带着逆子告退。”两个老狐狸招呼着家丁,抬走了身后顶着一片血肉模糊的两个公子。

舒凌冷眼瞧着,拂袖入了房中。

庭前的侍卫们面面相觑,即便戏唱完了,您这戏台子拆是不拆?

头顶上的月季花摇摇欲坠,苏韵卿脖子都直了,也不知该不该抬手去摘了。

“咱能走吗?在这丢人现眼算什么事儿?”萧郁蘅手扒着凳子腿,歪着脑袋与苏韵卿嘀咕。

苏韵卿眼神僵直,喃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直到青幕低垂,晚风徐徐,楚明庭拖着疲惫的身子来见舒凌,方入院中,眼前两个娇娥趴的老实,忍不住上前凑弄,“二位这是夜来消暑?此等方式真别致,生平头一回见。”

两小只本就对他怀恨在心,听得此语,尽皆愤懑地瞪着他,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哎,别瞪我啊,谁欺负你们,你们找谁说理去,臣冤枉。”楚明庭故意高声吵嚷,若非这俩不省心的,他也不至于两天两夜不眠不休。

“大将军口下留情。”苏韵卿苦涩的哀求。

“附议。”萧郁蘅捶了捶酸楚的老腰,亦然软了语气。

楚明庭敛眸轻笑,问着那木头一样的守卫,“趴多久了?”

“两个时辰。”守卫有些尴尬的回应。

“把人抬回去吧,出了事儿我兜着。”楚明庭面露同情之色,总算做了件好事儿。

二人大着胆子溜了,苏韵卿还不忘把那月季丢进井里毁尸灭迹。

她们勾肩搭背的回了房间,非是关系亲密,而是腰酸背痛,不得不如此,才能快速逃离。

楚明庭看着二人灰溜溜的背影,勾唇哂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才抬脚往舒凌房间走去。

“芷兰,去弄些吃的。”苏韵卿轻声吩咐着,她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算起来,从昨夜开始,就没正经吃过饭。

“慢着,”萧郁蘅将人叫住,“小笼包,鸡丝面,鲜虾饺,老鸭汤,莼菜羹。别的不管,这些都要有。”

芷兰瘪了瘪嘴,“夜深了,殿下吃这么多会发胖。”

“芷兰!”苏韵卿算是怕了这傻丫头心直口快,“快去准备,我二人许久未进食了。”

“那更不成,容易撑坏肚皮…”芷兰一本正经的讲道理,却得了四只眼睛里无比哀怨的眸光注视。

“去—拿。”苏韵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来。

萧郁蘅“扑哧”一声笑了,“原来还有你都玩不转的人,哈哈哈哈,这丫头真有意思。”

“殿下喜欢,今晚便带走,臣权当孝敬您了,您切莫推辞。”苏韵卿似笑非笑的,她本就觉得芷兰与萧郁蘅才是绝配。

萧郁蘅脸上两道黑线格外夺目,抿了嘴蔫巴了。

主院中,楚明庭正色回禀:“臣已查明,山匪后台乃是原江州别驾的管家之子,此人现为盐城巨贾,在金陵亦有不少生意,匪徒打劫多与其勾连。世子的行踪,也是这人提供给匪贼的。”

“朕若没记错,原别驾乃是萧姓宗亲?”舒凌凤眸半觑,沉声询问。

“正是,淮原王第三子,名萧泰。”楚明庭将人的底细调查的清楚。

“太祖皇帝曾孙,太宗帝的堂孙,呵。”舒凌冷嗤一声,“手伸的够长的。”

“匪徒与那商贾如何处置,请您示下。”楚明庭转了转眸光,出言试探。

舒凌瞧着自己桌案前一株文竹下生出的小草,两个手指一捏,便连根拔了去,“长在碍眼的地方,便是投错了胎。”

“臣明白。”楚明庭拱手一礼,直接退了出去。

翌日,金陵城中大索,凡举发山匪及其党羽者,悬赏重金。

第二日,一众山匪游街示众,于闹市正法。

三日后,盐城巨贾来金陵省亲,半路遇山匪截杀,举家丧命。

半月后,舒凌一行往宁州的路上,得闻淮原王府失火,老王爷年岁高,身子不爽利,竟葬身火海,一命呜呼。其三子萧泰孝心可嘉,灵前垂泪七日,不饮不食,终药石无灵,随先父而去。

至于舒桦琛,继续做他的世子,逍遥快活。

宁远侯和舒维靖因巡防不利,罚俸一年,可谓是不痛不痒。

作者有话要说:舒凌: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巴适~

苏韵卿&萧郁蘅:去你的吧,我俩是你的玩物不成?吓死宝宝们了……

舒凌:俩废柴,别来沾边~

苏韵卿&萧郁蘅:走着瞧,哼!有你哭的那天!!!

楚明庭:啊哈哈哈哈哈,我这俩宝贝徒弟干嘛呢,闲情逸致真不赖,趴小板凳上赏晚霞,要不要给你们两斤瓜子?

苏韵卿&萧郁蘅:有一个算一个,你这老东西也别想好!!!

楚明庭:我明明帮了你们,白眼狼

苏韵卿&萧郁蘅:咬牙切齿ing,你欺负我们的,早就在小本本上记着了,一码归一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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