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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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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花窗烛火映照一双佳人影。

苏韵卿拉着萧郁蘅围着茶炉谈天,好似一对儿两小无猜的闺蜜一般。

听得苏韵卿的提议,萧郁蘅十分认真的思量了须臾,疑惑道:“如此,你不怕母亲当真答允,后来人顶了你的威风?你就是个闷头做事累死自己的傻子,惯常不会讨好,要吃亏的。”

苏韵卿哂笑一声,“无妨,女子立身本就艰难,多一人出人头地是好事。御前人才济济,才会国力昌盛。没有才女,也有万千才子,人的敌手从来只是自己。”

其实,苏韵卿是有私心的。

她想藉此把萧郁蘅推向前朝,若萧郁蘅上了折子,大抵这择选女官的差事也会落在她头上。

如此一来,苏韵卿就不再形单影只,萧郁蘅这个公主才能名副其实的有些担当作为,被朝臣和百姓看见。

“行,就你眼界高远,我小肚鸡肠。”萧郁蘅阴阳怪调,“我自己写吧,写完了给你送去,帮我改改。”

苏韵卿略带诧异的望着她,这人转了心性了?竟主动降了身段,不与她一较高下了么?

还挺没趣儿的。

萧郁蘅似是看出了苏韵卿的心事,不屑道:“本公主也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你我的较量来日方长。”

苏韵卿敛眸轻笑,起身拱手道:“那臣恭候殿下的绝世奏疏。”

“你少来揶揄,”萧郁蘅笑骂道,“趁早出去,莫让我见了心烦。”

苏韵卿眯了眼睛,抛给她一记眼刀后,才翩然离去。

走在冗长的宫道上,苏韵卿神思翻涌。

现下已是陛下即位的第四个年头了,储位却仍旧空悬。

萧郁蘅是陛下唯一的子嗣,也是先帝唯一的嫡出血脉,只不知陛下是否有勇气将人立为储君。

苏韵卿日日在宣和殿听政,也能隐隐觉察些汹涌的暗潮。

先帝有皇子,只是年幼罢了,离世那年,一个皇子三岁,一个满月。

最大的庶长子,若是活着,该有十九岁了,只可惜死于先帝薨逝的前月。

一直有传言说,这位最有可能即位的庶长子,是被舒凌鸩杀的。不过深宫隐秘,早已无从考证。

至于那个三岁皇子的生母,则在盛安元年,死于深宫,外间只听说是病逝。

如今这两个孩子都被舒凌封了郡王爵位,发配出京,养在了去京千里的王府。

苏韵卿的私心,当真希望萧郁蘅能够肩负起重担,成为储君坐镇东宫。既是为了二人的友谊,希望她将一生握于自己的股掌;也是为了天下女子,得一番扬眉吐气,养精蓄锐的良机。

希望这人不要掉链子才好。

千秋殿内的烛火彻夜未熄,萧郁蘅是要强的,她亦然仰慕自己的母亲,盼着得到母亲的认可。

苏韵卿前脚离开,她后脚便握住了笔杆子,凝眉苦思,抄起宣纸,草稿涂涂改改,写了一份又一份。

天色蒙蒙亮之时,萧郁蘅咬着毛笔,眼底青黑一片,喃喃道:“好难啊,史无前例,无从借鉴。”

这话若是落在苏韵卿的耳根,她自要欢畅的笑上一通。

不难折腾你作甚?

苏韵卿等了三日,实在怕错失天时地利,只得硬着头皮带着提前拟好的奏疏去寻萧郁蘅。

一入殿内,苏韵卿毫不拐弯抹角,直言询问:“小祖宗,您的奏疏呢?”

萧郁蘅愤恨地瞪了她一眼,“我有理由怀疑,是陛下命你来整我的。”

“真不是。”苏韵卿挑了挑眉毛,有些担忧道:“您不会一字未动吧?”

萧郁蘅闻言,踢了踢脚下的一个大木箱子。

苏韵卿伸手去翻了翻,全都是被她揉成一团的稿纸,堆了满满一箱子。

对自己这么苛刻,还是过于自卑了?

见人颓唐的瘫坐在靠椅上,苏韵卿软了心肠,取出自己带来的奏本放上去,随意道:“写的不好,劳殿下垂鉴斧正。”

不如此说,萧郁蘅定要与她杠上一杠。

不出所料,萧郁蘅果然很吃这一套,她笑意盈盈的接过,调侃道:“那本公主就勉为其难的看看苏大才女的文笔辞章。”

她读得极慢,良久,才俏皮道:“也不过如此嘛,想来外间的传闻是有些水分的。不过,倒是巧了,颇为贴合我的心意,当真是志趣相投呢~”

厚颜无耻。

苏韵卿勾唇冷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殿下不嫌弃就好,劳您誊录一份。”

萧郁蘅抬眼,察觉到苏韵卿的神色似是要吃人了,她隐隐发觉,这人好的不学,把舒凌那套吓人本领学得惟妙惟肖。

苏韵卿已然给人蘸了墨汁,双手托着毛笔候在原处,一双眸子犀利的盯着。

萧郁蘅讪笑一声,缓解着后背的凉意,眼疾手快地接过笔来:“呵,我这就写,就写哈。”

她落笔于纸,才后知后觉,方才自己怎就那么怂了呢?

明明她是君,苏韵卿是臣啊!她有何可惧?

想到此处,萧郁蘅没好气的丢了毛笔,抱臂道:“我才想起来,你仿我笔体足以以假乱真,你这就是存心磋磨我。我不写了,你自己来。”

“哦?殿下气性不小,臣写可以,不若直接署了自己的名,反倒一气呵成,是也不是?”苏韵卿顺手收起了自己的奏本,作势要走。

蹬鼻子上脸了还。世上哪有白捡的功劳?

萧郁蘅倒也不傻,得失利益她拎得清。是以她赶紧装怂,一路小跑将人拉了回来,“和音,你这样大的脾气,仔细日后无人敢娶你。”

苏韵卿冷眼瞧着她,默然不语。年岁尚小,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苏韵卿从不曾放在心上。

“好好好,不气不气,”萧郁蘅看人面色不善,赶紧软了语气,小心翼翼地揪出她手里的奏本来,轻声道:“我抄就是了,你在旁吃点茶点水果,等一等嘛。”

“不了,你慢慢抄,明日自己递上去,我的那份记得烧了,别叫人瞧见落了把柄。”苏韵卿审慎的出言提醒。

“也行,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明日见,你快走吧。”萧郁蘅最近当真是奇怪,得了便宜就赶人,再不是从前那个黏着苏韵卿不撒手的人了。

苏韵卿又忙又累,每日顶着巨大的压力和负担,根本顾不得这些,也不会留心计较。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萧郁蘅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双炯炯有神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负手立在花窗前,眸光里添了些复杂的神色,与方才的嬉皮笑脸判若两人。

翌日午后,舒凌难得闲暇,于屏风后的小榻上阖眸小憩,还唤了三五乐师在旁。

苏韵卿钻了空子,站在一旁偷偷打起了瞌睡来。

内侍柳顺子自小黄门手里接过新送来的折子,早早的过了一遍。

每日都是这个章程。

舒凌闻听响动,出言询问:“可有急奏要紧事?”

柳顺子轻声回应:“有楚将军的一份,还有公主殿下的一份,您可要现下过目?”

“公主?哪个公主?”舒凌闭着的眸子滚了滚,诧异出言。

“是燕国公主。”柳顺子小心翼翼地回道。

陛下闻言,直接坐起了身子,“她胡闹什么,取来,连同楚明庭的一起。”

柳顺子赶忙去找,此时此刻苏韵卿大抵困得狠了,站在一旁睡得香甜。

舒凌睨了她一眼,没多言语,直接拎过奏疏来读。本是有些烦躁的神色,读着读着反而眉目柔婉了些许,到最后只留下了一声冷嗤,未予置评。

她将奏本递给了柳顺子,“搁案上罢。”说罢,她幽幽起身,抬腿就给了苏韵卿一脚,将小人直接吓醒了。

“你倒是悠闲,去前朝请吏部葛兴和礼部裴元尚书来。”舒凌有些没好气的出言,“回来自去藏书阁整理典籍反思。”

苏韵卿垂首称是,畏畏缩缩的溜了出去。

被轰出来的人并不知宣和殿内聊了什么,直到入夜,她才往寝殿去给人熏衣。

一个差事做了数年,已然成了习惯,闭着眼都不会出差错。

舒凌再一次早归,如今苏韵卿不至于害怕,只是难免有些狐疑。

舒凌在旁由着宫人卸妆,又去内室沐浴一番,拖着长长的,松松垮垮的罩衫出来,问着苏韵卿,“好了没有?”

苏韵卿赶忙将寝衣自衣架上取下,双手奉上。

“给朕更衣。”舒凌淡然的吩咐,张开了双臂等候。

苏韵卿茫然四顾,并无旁的宫人近前,只得硬着头皮,生疏的给人换衣服。

要命。

本就尴尬的脚趾扣地,舒凌却非要在这个当口聊天,“苗苗上了个奏本,你可知?”

“臣不知。”苏韵卿手上动作不停,垂着眼睫轻声回应。

“不好奇她所为何事?”舒凌语调上扬,分明是好奇苏韵卿的反应。

苏韵卿淡然道:“劳陛下赐教。”

“哦?朕还当那奏本是你的手笔,原是朕的直觉出了岔子。”舒凌漫不经心的开口。

苏韵卿给人系腰带的手微微一顿,不过须臾就恢复了正常,柔声道:“岂会?殿下有事禀奏怎会让臣代笔。”

舒凌垂眸瞥了她一眼,幽幽道:“那苗苗当真长大了,知晓关心政务了,更是深得朕心,言说要提举女官入朝。今日午后朕已将特开女子恩科择选的差事交办下去了。”

“女子恩科?”苏韵卿故作惊讶,“当真是好事,臣恭贺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萧郁蘅:小音音拉我一把

苏韵卿:带不动带不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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