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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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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密道后,夏昭腿都累软了,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后,她才跟宁女史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她想要离开长安,去一个略偏远的地方先躲个几年,等风头过了后就换个身份四处去玩,再也不回皇城了。

宁女史不置可否,只是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情况,确定四下无人后,她神色严肃地问:“公主,可有接头的人啊?”

“呃,没有……”夏昭眨了眨眼睛,尽量真诚地说:“其实我是偶然间才发现了那个密道地图的,我天天困在那里也接触不到什么人,就想着先逃出来再说吧。”

她撒谎了,其实地图是瑜哥哥给她的,瑜哥哥在城外安排的有接应的人,只是他们也不清楚密道的出口具体在哪儿,所以让她自己备一个小哨子,出来了后就吹响哨子,那些暗卫听到了就会立刻赶来接应她的。

哨子她带的有,但她如今是不打算吹响那个哨子了。

她若是一个人逃出来的话她肯定会去联系瑜哥哥的,毕竟她对外面的世界不太了解,基本没有自保能力,可是如今她是跟着宁女史一起出来的啊,宁女史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所以她逃跑这件事能不连累瑜哥哥,就不连累了吧。

也不知道宁女史信没信,反正她也没继续问,只是说了句:“公主,这个世道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无论我们是想偏安一隅,还是四处游历,我们都得有个掩人耳目的身份证明才行。”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夏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着说:“但我也听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了几个金簪玉镯,和两条品相极佳的蚌珠手串,献宝一般地说:“我知道在外面做很多事都需要花钱,所以我特意装上了这些东西,你看这够不够我们在外面安身立命啊,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袋金瓜子。”

看着那些珍贵的饰品,宁女史一时语塞,如果她们不大肆挥霍的话,这些东西怕是够她们生活一辈子了。宫里的东西虽然不好卖,但是想想办法也是可以换成钱的。

“咦?”夏昭这时看见宁女史手里还拿着先前的那个烛台,好奇地问:“女史,你怎么还拿着那个烛台啊?”

宁女史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烛台,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上揣的银子少,在密道里想着在外面什么都需要花钱,这个烛台好歹也是铜的,做工又好,怎么着都能换些钱,所以便就一直拿着了。

“嗯,没什么,我看它好看,便留着了。”宁女史面不改色的说着,

“嗯……你这一说好像是挺好看的。”夏昭赞同地点点头,说:“那就留着吧,反正我们顺利的话也不会再回去了,你就当留个纪念吧。”

宁女史默默将烛台背在身后,问:“公主可休息好了?”

夏昭知道这是又要继续赶路了,于是将那些金银珠宝收好,说:“休息好了,我们走吧。”

夏昭或许实在是累了,所以走得比平时慢一些,但宁女史也不催她,陪她慢慢走着。

其实公主已经比她想象的好太多了。

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却并不娇气,又很乐观,明明那么累了,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也没有抱怨一句,甚至连一点不开心都没有。

夏昭提着有些碍事的裙摆,努力地走着,气喘吁吁地说:“女史,如今我们也算出来了,你再叫我公主也不合适。”

她停了一下,喘了口气,说:“这样吧,以后你就叫我‘昭昭’,我叫你……阿姊。”

宁女史不善言辞,一时被她的话惊到语塞。

“嗯,不错,这是个好主意。”不等宁女史开口,她自己就先肯定了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公主,这不合适。”宁女史忍不住打断了她,想了想,说:“公主,即使隐藏身份,奴婢也还是做你的侍女吧。”

夏昭很不赞同,蹙眉说:“阿姊,当你决定跟我走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的侍女,而是我的朋友了。”

宁女史被她一声“阿姊”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有些别扭。她向来是孤身一人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早就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如今公主叫她“阿姊”,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慌。

“公主……不,小姐。”已经出宫了,保险起见,她不好再称她为公主了。她还准备继续劝公主,不要叫她“阿姊”了,但公主打断了她。

“阿姊。”夏昭倒是越叫越顺口,见宁女史有些为难,她折中了下,浅笑着说:“要不这样吧,我还是叫你‘阿姊’,你先叫我小姐,等过段时间,你适应了后再叫我‘昭昭’吧,但不要再称自己为‘奴婢’了。”

宁女史估计公主目前是很难改变主意了,也就默认了她的话。

“阿姊,阿姊。”夏昭一边走着,一边自顾自的叫着这个称谓傻笑,感觉像是捡了什么便宜似的。

话说她一个公主叫一个奴婢“阿姊”算哪门子捡便宜啊,公主真是被关久了,有点傻乎乎的了。

唉,看来以后她得把公主看好了,可别被人骗了拐了的。

正想着呢,宁女史突然听到了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十分急促,于是她几步上前把夏昭护在身后,从窄袖中取出了一把短剑,做好了搏杀的准备。

夏昭没有宁女史的听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傻愣愣地贴在宁女史的身后问:“怎么了,阿姊?”

宁女史看着前面,说:“有人来了。”

夏昭也紧张了起来,这荒郊野岭的,不会是皇兄的人找过来了吧?

很快一个猎户打扮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男子跑得很快,像一头矫健的豹子,转眼就到了她们身前两丈处。

见是个猎户,夏昭松了口气,悄悄从宁女史的身后往左边移了移,想拉着宁女史走了。

但这氛围不太对啊,宁女史为什么还是那么紧张啊,夏昭又认真看了一眼对面的猎户,猎户也正在看她。

还别说,这猎户身上那冰冷的气质倒跟宁女史倒挺像的,不会也是个高手吧。夏昭有些紧张了,可别是冲她们来的。

夏昭正准备开口问一问,谁知对面的猎户突然跪了下来,行了个跪拜大礼,冷声说:“见过昭仁长公主,属下是奉先帝之命看守密道口的人。”

夏昭心头一动,是父皇安排的人吗?自从父皇走后,除了璟帝偶尔会阴阳怪气地提起他之外,她再也没有从别人那里听到过有关父皇的一切了。

“有何凭证?”宁女史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

猎户从怀里掏了个令牌双手奉上。

宁女史冷言:“扔过来!”

猎户闻言照做。

宁女史直接把飞过来的令牌用短剑打落在地,目光依旧死死盯着猎户,然后慢慢蹲下身子,隔着一方手帕捡起了令牌,低头看了一眼,又隔着手帕摸了下上面的纹理。

夏昭柔声对跪着的猎户说:“你先起来吧。”

“诺。”猎户起身,见宁女史仍旧警惕,便没有贸然走近她们,只隔着距离对夏昭说:“公主,守在此处的共有三人,我是甲卫,还有乙卫和丙卫没来,我刚刚在赶来的路上已经放了消息了,他们马上也会来此拜见公主的。”

“嗯。”夏昭心里已经相信了他们,说:“父皇除了安排你们守在这里的,他可还有别的交代?”

猎户,也就是甲卫说:“先帝让我们守护您的安危,护送您到安全地方,那里他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一切。”

夏昭心里越发惆怅难过,她好想父皇母后啊,好想抱抱他们。她忍住想哭鼻子的冲动,轻声说:“父皇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吗……”

甲卫说:“先帝并不清楚您何时会来,会不会来,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给您留了这么一条路。”

夏昭仰头将眼泪逼回去了。在父皇的预想中,她能用到这条路的情况应该是国破家亡,皇权更迭之类的生死攸关之际吧。

虽然修建春和宫时,整个夏国都是繁荣气象,但想到世事无常,父皇还是给她留了这么一条路,为得就是以防万一。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宫里居然有密道,想必是父皇活着的时候朝局稳定,对外也无大的战乱,所以也就一直没告诉她吧。

唉,谁能想到呢,她用上这条密道既不是遇见逼宫谋反,也不是强敌入侵这些有性命之忧的时刻,而是因为自己的皇兄剥夺了自己的自由呢。

父皇啊,皇兄真的不是好兄长啊,他蛮不讲理,仗着自己是天子,没人管得了他了就来欺负她。

“见过昭仁长公主。”另外两个猎户打扮的暗卫也赶来了,动作利落地对夏昭行礼。

夏昭收起伤感,亲和地说:“快快起来,不必多礼。”

甲卫见人都齐了,恭敬地说:“公主,我们赶紧动身走吧,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这林子里多了很多双眼睛。”

夏昭听懂了他的意思,估计他说的“眼睛”就是瑜哥哥派来的人吧,心里倒也不是很慌,但她不会把这事说出来,只平静地说:“嗯,快走吧。”

“还你。”宁女史将手里的令牌扔给了甲卫,看样子是相信了他们的身份,还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说:“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保护公主是我的使命,若有哪里做的不好还请见谅。”

她说这话时冷冰冰的,与她话里的客气倒也不搭。

“前辈客气了。”甲卫收好令牌,也不多话,转身安排了乙卫去毁了密道口,然后再来与他们汇合。

随后他们一行人就跟着甲卫往林子外面走,去往他们这几年住的地方,那里有早就准备好了的通行证件,马匹行囊。

作者有话要说:宁女史:公主怎么傻乎乎的啊。

夏昭:本宫聪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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