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繁体版 简体版
趣书吧 > 我靠古法酒酿养夫郎 > 第1章 第 1 章

第1章 第 1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眩晕感终于消失,纪方酌动了动手指,感到乏力难耐。他刚才从梯子上跌落下来,顿时天旋地转,险些去见阎王。

可现在却有一种不知从何而起的灼热,取而代之强势地占据了他的身体。

他只觉四肢乏力,动弹不得,像是发了高烧。

等等!

他闭眼摸了摸身下的垫子,质感粗糙坚硬,并不像自己房间里晒好的被褥那样柔软。

坏大事了,他尝多酒酿迷迷瞪瞪走错屋了?

他猛然睁开双眼,眼前画面却不如所料——

灰白的土墙、残破的窗纸、砖砌的灶面和矮桌,甚至连他当下躺着的床,竟然是个铺着草席的土炕!

他穿越了,穿入了不知哪个朝代的籍籍无名小村庄。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还没来得及细思,忽而注意到灶台前站着个男子。

这人背对着他,不知道长什么模样,青丝未挽垂在肩膀,一身布衣宽松,衬得身形更加单薄。

从纪方酌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一手拿着一块纱布,另一手正掬起一捧木桶里的井水,细心地均匀淋在上面。

井水温凉,他这是……

在给他准备降温的布巾吗?

“那个……”他试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低哑,不由捂着心口咳了几下。

末了又打算重新道,却话头一顿,怔在原处。

灶前那人已经转过身子看向他。

“你醒了。”

他垂敛眉目,声音很轻,分辨不出其中情绪。

纪方酌呼吸滞了一瞬。

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即使身着素衣却丝毫不掩他面庞绮丽,雌雄莫辨,葳蕤如兰,像是古画里走出的美人那般。

纪方酌满眼狐疑地掐了一下手背。他酒量不好,再三确认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做大梦。

他可是直男!!虽母胎solo至今,但要做梦,好歹也该梦个美女。

他怎么梦了个……

男美女。

正在这时,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终于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纪方酌这才知晓,自己是真的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一脚踩空,跌入这个古朝。

现在是大俞三十五年夏中,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僻静的山村,名为蓼乡。蓼乡路途偏远,徒步去最近的镇子赶集都得行一个时辰半。

身体的原主也叫纪方酌,字时野。他家中是卖酒酿的,原本在村里经营着一个小小酒庄,收入用以维持生计还盈余许多,在村子里算是富庶人家。

可惜,这原主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只知吃喝玩乐,简直不学无术。爹娘死后他继承酒庄,庄子就再也产不出一坛正宗的“蓼乡酒”了。

原主沉迷于赌坊博戏,越赌瘾越大,越赌输越多,渐渐地就输光了家里的积蓄。

没钱了怎么办?这混账又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典当出去,继续赌博。

于是,就有了纪方酌醒来见到的这家徒四壁的景象。

唯一称得上顺眼的……

不,应说是养眼,就只有家中这个瞧上去温和柔软的小夫郎了。

纪方酌一边在脑内消化原主的记忆,一边迅速将落在美人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

他再也没办法这样盯下去了,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对美貌的欣赏。

一个夫郎突然从天而降,这件事并不是他纪方酌直男本直能够毫无负担接受的!

太不像话了!

他的夫郎名为苏年,出身贫民。三年前,苏年在村口溪边洗濯家中衣物,偶然拾得纪母不慎弄丢的玉镯。那镯子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纪家的传家宝,是纪家一代一代传承给家主娶妻的嫁妆。

苏年登门归还,纪父纪母大喜,执意要将闺中长女嫁给他作妻子。

然而,苏年却说自己体质极其罕有,拥有生育能力。

在大俞王朝,能够生育的男子叫做哥儿,被视为不祥之人。地位低贱,不能娶妻。

纪父念其心善,转念一想,做主让小儿子纪方酌娶了苏年为妻。

——原主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恨死了苏年的。

他惯常喜欢跟不三不四之人打交道。这些人嘴碎,听说纪方酌娶了个哥儿,日日当桌调笑取乐,还说真男人就该迎男而上,好好把那娘们儿男的给弄怀孕不可!

原主脸上笑嘻嘻,心里把苏年抽血扒皮一万遍。

他开始早出晚归,成日泡在赌坊,不让苏年上炕睡觉,只允许他歇在柴房。纪父纪母去世后他甚至把传家玉镯也典当了,而且变本加厉,心理扭曲,以折磨苏年为乐。

苏年好几次想要趁他不在,留下和离书就逃跑。结果被原主撞见,便以为他要去衙门报官诉讼,竟然把他手腕用粗铁绳捆了起来,牢牢栓在梁上。

!!!

回忆至此纪方酌瞳孔震颤,视线不安地落在了小夫郎的袖口。

那布衣已经是成年男子中最小的尺寸了,穿在苏年身上还是显得宽松。一截白皙手腕露在下面,纪方酌蹙眉一看,那处果然有被勒过的痕迹,依稀可见四周皮肤磨得泛红破皮。

他没有言语,立刻翻身下床,下意识想要执起苏年那双有些瘦峋的手查看伤势。

可苏年却退了一步,面露犹豫:“你……”

他话语一顿,又咽了回去,仿佛只是被纪方酌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

纪方酌这才发现他生着一双桃花眼,目光却不似桃花潭那样深邃。只是沉沉无波,好似藏着许多心事一般,终年平静无风停留。

纪方酌心脏微不可查地痛了一瞬,自己也说不上为何,可身侧拳头却暗暗捏紧。

……这个原主也太畜生了。

现在被他夺了舍,简直活该。

他抬眼注视苏年,声音极尽可能地放缓,试探道:“以后,再没有人会对你做那种事了。”

“也不必睡在柴房……”

这时间——

砰!

砰砰砰!

连连砸门的声响骤然传来打断纪方酌,他立刻回头,目光温柔尽散,只剩下冷厉和沉着。

他知道,这是原主的债主,找上门来了。

随着最后一次撞击木板的响动,那弱不禁风的门终于哐当一声砸了下去,登时灰尘仆仆,砸出一地飞溅的碎块木屑!

纪方酌本能将苏年挡在自己身后,害怕他被灰尘呛着。他望向门外,白日天光之下,家门被两个彪形大汉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他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原主的恐慌记忆却条件反射一般涌入脑海。

这二人正是赌坊老板手底下的两个打手,以手段残忍闻名。前些日子,他们将镇上一个输光家产的男子扔在街上,拿皮鞭活活抽死,血肉横飞,肠子乱流。那人的家妻赶去之后见到惨状,当场被吓得魂飞魄散,得了失心疯,现在不知被赌坊卖到何处去了。

不好对付。

纪方酌沉吟一秒,先开口道:“不知阁下二位造访寒舍,有何贵干?”

“纪方酌,别跟老子装蒜。”其中一人捏着拳头跃跃欲试,手指骨节按得咔咔作响。

而另一人看向他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诡异,顿了一下,才道:“一月前你亲自画的押,现下不记得了?”

他拿手肘粗鲁撞了一下旁边的人,那汉子便摸出一面纸契,“刷”的一声铺展在纪方酌眼前。

纪方酌定睛一看,好家伙!

这原主要不要那么离谱!

他没钱赌博,便直接跟赌坊抵押了家中夫郎,苏年。

现下到了时限,纪方酌还没有还清欠款,打手这是要把苏年强行带走,卖掉抵债了。

打手目光阴狠,面上却伪笑:“劝你最好乖乖让开,别烦我们亲自动手。”

纪方酌脑内灵光一闪,突然也陪着他笑起来。

“各位,高抬贵手。快七月半了,咱们还是别见血光之灾为妙。”

他语气不急不缓,“这押的确是我画的没错。不过,这契子却不够严密谨慎。”

那两人眉头一皱,纪方酌立刻接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上面写着:若贷者已无任何固定资产可供抵押,方可以活口作抵。”

那汉子大笑起来:“纪方酌,你都穷得没钱补窗户纸了,哪里还有固定资产?”

纪方酌看向他,目光沉静。他摇摇头,道:“还有。”

“还有什么?”

“纪家酒庄。”

纪方酌道,“上月家姐已嫁,遵照父母遗辞,如今,我便是这酒庄的庄主。”

“哦?你要用你的酒庄,代替美人儿作抵押?”

“是。”他应声短促有力。

那两人随即背过身去窃窃私语了一阵,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全部被纪方酌收入耳中。

纪家酒庄的蓼乡酒,乃是蓼乡这一带传承百年的美酒。家家都延续着节日欢饮蓼乡酒的习俗,镇上的人也总是不远千里赶来采购,即便经历朝代更迭,也从未曾终止。

可如今,这新庄主居然为了一个卑贱的男子,心甘情愿将酒庄拱手让出!

不行。此事重大,还得回到镇上,告知坊主以后再进行决断。

纪方酌丝毫不露怯色,坦然看着他俩。半晌之后,那两人才终于转过身道:“你手写一份契子,承诺抵押酒庄并非虚言。”

说罢,不甘心地朝纪方酌身后瞄了一眼。

纪方酌身量高挑,苏年被严严实实挡在后面,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只得恨恨道:“但你记好了!”

“如果在下月月中仍然还不上钱,你的酒庄和媳妇,可就都归赌坊了。”

拿到纪方酌新写的契子他们便退了出去,只留下纪家破门和一地残局。

纪方酌松了口气,转头刚想看看夫郎状态如何,却见他垂着脑袋不说话。

……不会是吓哭了吧?

纪方酌松的那口气瞬间被他重新深吸上来!他可从来没哄过人。

“那,那个……”

该称呼他什么来着?苏年?夫郎?

不行,他可是直男,怎么能够这样轻易接受被迫断袖的事实。

纪方酌叹口气。他身量比苏年高出不少,站着难免令人感到压迫。

他微微垂首,在苏年面前蹲了下来,又仰起头看他。与他保持着一个极有分寸的距离。

不会太近,却也不远,只盈盈地对着他笑,眼神亮亮地流光溢彩。

他道:“好了,不害怕。”

他抬起手,将醒来就出现在衣袖当中的桃花枝递到苏年眼前晃了一晃。

“这个送你。没有见过开在夏天的桃花吧?这可是从……”

他说话没经脑子,此时乍然一顿。

等一下。

……他想起来了。

从梯子上摔下来之前,是2023年的春天。

他原本是要去摘新鲜桃花,做古法花酒的。

结果花倒是摘了下来,藏进袖里,可那梯子却杀千刀地不结实,害他直接连人带花一块儿栽进大俞。

他终于知道了,销金坊那打手看他的眼神为什么诡异——

七月三伏天里,他拿根春日盛绽的桃花枝在家里舞,简直谲怪极了!

“怎么了?”

苏年的温润嗓音将他从尴尬回忆中救了出来。

纪方酌一瞧,才发现这小美人并没有在哭,只是眼眶红红,像只雪白兔子。

他已将花枝接了过去,动作生涩,好像不太自在。

想来……作为备受歧视的哥儿,苏年应是没有怎么收到过这种礼物的。

他面色里揣着一分疑虑,却有九分不安,低垂目光,不见喜色,仿佛这并不是接受赠礼,而是在顺从夫君的指示。

纪方酌忽然觉得有点心疼。

他无奈一笑:“我没什么。花……还喜欢吗?”

苏年大概真的极少极少听见这些怀揣爱意和温情的字词。

他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低着头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

纪方酌耐心等待,什么也没再说。

过了片刻,苏年还是没有回答,但最终将那枝花抱进怀里。

低下头,很珍惜地嗅了一下。

纪方酌嘴角微微扬起。

他知道了,大概……

是喜欢的。

他看着苏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自心底升沸起来,烫得他心脏又酸又涨,忍不住抚上胸腔。

他这是……怎么了?

不不不不,他可是直男。

就在纪方酌待在原地犯纠结的时间里,苏年默默换了只手拿花。

然后将方才一直捏在背后的和离书,揉皱成了一团废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打开这本书的读者朋友,如果觉得还不错请点一下收藏,爱您!我狂亲我狂亲!

作者专栏都市纯爱《和网恋骗子同居后》和《酒酿》双开同时更新~可以收藏一下作者专栏和这本,更的时候就能看见啦!

希望在接下来的连载期里小纪和小苏陪伴大家度过一段愉快的时间~

纪方酌:我是直男。

苏年:我也是。

纪方酌:你最好是^^

苏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