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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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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方酌盘腿坐在榻上,和已长得有他整条小臂那么长的狐狸对坐下来。狐狸是苏年照料着养大的,看纪方酌的眼神一成不变地鄙薄,一条褐红色的尾巴甩在屁股后面,蓬松得像把扫帚。

但纪方酌现在是看什么都欢喜。

他不在意狐狸对他瞧不顺眼,伸出手去,穿过前肢将它抱了起来放在膝盖上。

“你凶什么?”他抬手揉了一下狐狸耳朵,“你可是我捡回来的,该叫我爹。”

小狐狸“呦呦”地叫了一声,然后灵巧从他身上钻了出去,一溜烟缩到苏年的枕头上,脑袋背了过去,尾巴冲着纪方酌不满地扫来扫去。

纪方酌怀疑它根本没叫“爹”,而是学着苏年,管自己骂“有病”。

“你干什么呢?”

门外声音响起,纪方酌转头一看,苏年沐浴完披着松松垮垮的内衫回来了。

苏年除了鞋子爬到床上,趴在狐狸面前,伸手去挠它下巴。他衣服穿得随心随意,领口没有系牢,这样一低头,胸前大片白皙就隐隐约约在纪方酌眼前晃。

纪方酌咽口唾沫,赶紧去给他拉衣服:“我没干什么。”

“人家脸都板起来了,你还说没干什么?”

“我哪敢啊……”纪方酌撑着榻面,悄悄往后挪了一点。

他怕再蹭,就要蹭起火了。

他动作轻,但近在咫尺苏年还是发现了。他看着纪方酌,眼神暧昧不明。就这样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他把小狐狸抱了下去,自己钻进被子里。

轻声说道:“睡了。”

纪方酌赶紧也躺了下去,祈祷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度过一夜。

可刚与喜欢的人互通心意,他睡在自己身旁,怎能不动心思欲念?

房间里静悄悄地,只有屋外不知哪处水槽,传来水珠滴落,啪嗒砸在石板上的声音。

风声很浅。

纪方酌嗓音滞涩:“苏小年。”

他只是这样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唤出口了,声音很轻,似乎其实根本没有得到回应的希冀。

旁边那侧的人静静地不说话,正当纪方酌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苏年突然翻了个身,滚进纪方酌怀里。

他从温暖的被褥里伸出手,抓住被角向上拉了拉,然后脑袋埋在纪方酌颈窝的地方,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

那是个全无防备的姿势。

他开口的时候,嘴唇贴在男人的颈侧:“睡不着?”

纪方酌全身僵硬,干巴巴地:“……有,有些。”

他怎么可能轻易睡着。

怀里蜷了一条又香又软的小狐狸,像是很累很累,白日里的警惕全都收敛下来,窝在爱人暖呼呼的怀抱里蹭来蹭去撒娇,纪方酌想如果他跟他儿子一样,有条蓬松厚重的大尾巴,现在可能已经缠上了他的腰……

他止住思绪不再乱想,正要说睡了,却听怀里的人说话了。

“今天,销金坊的小厮没来。”苏年静静道,“来的是碧桃。”

“碧桃姑娘?”纪方酌疑道。

自那日一别,他们就没再见过碧桃和亭岚,大多时候都是靠前来取酒的小厮传达口信。

“嗯,她把剩下的银子结给酒庄了。说坊中事务繁忙,近日都不会再来取酒。”

苏年安然靠在他的胸口,说罢话语顿了一下。

半晌才继续道:“太突然了。我有些担忧。”

“是挺突然……距离书契约定的日子应该还有一月?”纪方酌想了想,“不会是销金坊出事了吧。”

他先前就猜测,销金坊这样的赌坊私下使用暴力手段对付赌徒,或许是因为受了官府庇护,所以才得以逍遥自在,大摇大摆继续经营下去。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座镇子也是属于建仁侯府管辖的,那日在赌坊撞见盛荣一事还历历在目。他原本以为亭岚与建仁侯府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但现在看来,销金坊突然发生变故,建仁侯府为何不拉一把呢?

纪方酌表情凝重下来:“这些日子,酒庄也得了销金坊不少恩惠。不如我明日一早启程,前往镇中探探口风,打听一下销金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

“你就别去了。路途疲惫,庄子也不能没人看。”

纪方酌伸出手臂,将他往怀里揽了揽,手指穿过他乌黑的发丝,绕在指尖。

“一两时辰,算不得疲惫。况且莹莹还在,她也应当学着打理账务了。”苏年静静说道。

他从前不喜被纪方酌碰来碰去,这次却没再把他手撇开,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温驯地让他给自己顺毛。

这个动作惊得纪方酌心脏都颤了颤,他忍不住低下头,嘴唇贴在苏年眉心,轻轻地吻。

“听你的语气,像是在养女儿似的。”他调笑着,声音无比温柔。

苏年也笑了笑,“之前问你喜不喜欢小孩,你说喜欢。你那时把莹莹从陶家带回来,大概不止是因为想拿她来当作挡箭牌,免得我继续和你斗气吧。”

纪方酌不说话,但撒娇似的蹭了他一下,揽在他背后的手移到肩头,极尽爱惜地摩挲。

苏年说:“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师傅。”

“算不上。”纪方酌笑道,“我自己都还没能参透,教给她的只是皮毛,能够保她生活。就算离了我们,她也能凭借这门手艺立足。如今到了大俞,离了我师傅师娘,我便很难钻研更多了。”

“你不是惯常喜爱吹鼓自己?”苏年笑着推搡他,“怎的突然变谦虚了。”

“那我该说什么?”纪方酌道,他微微倾身注视着怀里的美人,夜色里一双瞳孔黑亮。

他笑眯眯道,“多谢夫郎夸奖?”

说完又一顿,像是想起什么,“夫郎的奖励呢?”

苏年突然从两人紧紧贴着的胸膛间抽出手,抬起头摊开手,眼神无辜地像兔子:“桂花甜酒。”

这是在提之前的条件,他似乎很执着,生怕夫君忘记。

“行。”纪方酌爽快道,“明日去了销金坊,待到回来,我就去孙姨那拿花来给你做。”

“要多放糖。”

“当然多放,包甜,你最喜欢的。”

“上次拿粗盐当砂糖搁碗里,还没和你算账。”

“啊?什么时候的事,你尝着不对怎么不说……”

“我以为你故意戏弄人。”

“我想起来了……宝贝,那日你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又无缘无故生气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有那么小心眼?你别造谣。”

“我哪有……”

两人一来一回又聊了几句,慢慢地声音渐小。

最终不知道谁先睡着了,屋里再度静谧下来,榻上两人环抱彼此,沉入梦乡。

次日一早两人就告别陶莹莹,嘱咐过后,踏上前往小镇的路。

这座镇子虽然莅临郊外,但因为商业繁荣,人口密集,所以居住着不少富庶人家,来来往往运输食粮,连带四周的乡村居民得了不少便利。

但不知为何,他们今日一路上竟没见得多少行人和运货的马车。到了镇子入口,忽然有几人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身上扛着大袋麻布包裹的行囊,急匆匆地像是赶着离开。

纪方酌脚步一停,下意识伸手把苏年往身后拦去。

往日街道两缘摆摊叫卖的商贩此时竟不见一人,门口冷冷清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烟味,地面烧焦的黑色布片被风吹得翻卷起来,浮上半空,飘飘摇摇地往下坠,像是乌鸦抖落羽毛。

纪方酌加快脚步,上前拦下其中一人:“这位兄台,抱歉。可否告知我们镇子出什么事了?”

“唉,你从哪个乡里来的?”那人灰头土脸,满身疲劳,“别卖货了,快回去。”

“为何?”

“侯府那盛小公子,如今正带着府兵在镇里抓人呢!”这人蓬头垢面,拿手胡乱揩汗,整张脸都脏兮兮的,“但凡在销金坊里待过的,一个一个抓起来审讯哪!”

纪方酌面色一沉,瞳孔瞬间冷了下去:“抓什么人?”

“还能抓谁?哎哟,当然是坊主亭岚咯。也不知道这美人究竟犯了啥事,惹上盛荣那个疯子……”

“嗐!肯定是床上伺候过了,脾气一大就翻脸呗。”那人的同伴插了句嘴,瞥了纪方酌一眼,“要我说,从了盛公子又如何?人虽烂了点,但那可是建仁侯府啊!”

他看上去穿着稍稍体面,但语气却刻薄不耐。

纪方酌皱眉问道:“若只是因为这种事情,用得着大动干戈四处搜人?”

那人上下打量他,好似愈发不耐:“你从别的地方来的?难道不知道那位公子失心疯吗?脑子疯了,做什么事都不奇怪。也就是那亭岚不识好歹,苦了咱们……”

“别说了,要是不想被提去审问,咱就快走。”另一人拽住他胳膊,转过身去。

临走前,他视线在苏年身上停留了片刻,面露迟疑:“小兄弟,劝你还是莫要带着夫郎入镇了。那建仁侯府是出了名的欺压哥儿,从主子到下人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是抓到哥儿,可就不只是刑讯了。”

纪方酌还未回话,苏年就从他身后站出来,微微躬身道:“多谢提点。”

他转头看向纪方酌,平静道,“走吧。去销金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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