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楚闻漪感觉的气氛凝固，她尴尬到想找地缝钻进去。

她正想找个话题糊弄过去时，对方却完全不给她机会：“是吗？是和我玩游戏？”

楚闻漪想说不是，但她却突然间开不出口，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嗯”。

她不敢对上江清音的眼眸，也就看不到对方眼眸中的期待消失。

江清音笑：“等会吃完饭，再来也不迟。”

“别站在这里了。”江清音拿下一双拖鞋，“快进来吧。”

楚闻漪看着那双和江清音款式一样的拖鞋，抿唇：“嗯。”

等她进了房间，江清音把门关上，说：“白雪好像不躲你了，你可以和它玩，我去做饭。”

楚闻漪脚步一顿，转身看她：“真的不让我进厨房吗？”

蹭吃蹭喝不止一次，让楚闻漪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她厨艺差，但是洗菜，择菜之类的应该可以。

江清音看似思考几秒，笑：“你想来，也可以。”

到了厨房，楚闻漪看见对方游刃有余地处理食材，一时间让她不知道从何下手。

“闻漪。”就像是看见了她的局促，江清音看向她，眸里含笑，开口，“可以帮我把这些洗一下吗？”

楚闻漪说着江清音指的地方，点头：“来了。”

楚闻漪在厨房里的工作很轻松，等把菜洗、择完，再提前准备好盘子和碗，就没事情做了。

她不喜欢厨房，特别是夏天，充满油烟就算了，还特别热。

她家算是比较传统的，她的父母不止一次说：“一个妹仔家家的，饭都不会煮，以后那个男的要你。”

每次，她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她根本就不在乎哪个男人看得上自己。

楚闻漪这种无所事事的态度还被她妈骂了一顿。

她从小成绩不算优异，但也是中等偏上，自从对物理热爱后，就花大把时间给物理，也就导致了她其他科不太行，这一切还是在高二补的。

想此，楚闻漪侧眸看向正在炒菜的江清音。

她觉得像江清音这样的，必定是在重点班的吧。

但她一向不关注她们学校的重点班，说羡慕也好，说嫉妒也罢。

每次听见那些重点班的人明里暗里嘲讽普通班的，她就十分不爽。

她只有让最后的高考成绩来堵上他们的嘴。

她看着眼前穿上围裙的江清音，看起来和厨房一点都不搭，厨艺却好到爆炸。

刹时，她自动脑补对方撒娇的画面，竟然毫无违和感。

因为是炒菜，油烟有些大，就算开了油烟机，也难免会沾染，江清音就叫楚闻漪出去。

厨房不是开放式的，待久了确实有一股油烟味。

“不要。”楚闻漪说，“我就看着你…炒菜就好。”

好险，差点说错话。

江清音见此，也不好再驱赶什么。

等饭菜全部上齐之后，楚闻漪看着满桌饭菜，微微蹙眉，她看向正在舀饭的江清音，说：“这菜是不是太多？”

她担心吃不完。

江清音闻言，也抬头看了看饭桌：“嗯……确实有点多。”

她抬眸看向楚闻漪，似是撒娇：“那怎么办呢？”

楚闻漪宛如被击中心脏，抬手刮一下鼻子：“把能放的，明天中午吃吧。”

“可是，剩下的估计要两个人一起才吃的完。”

楚闻漪的语文确实不怎么好，但此刻她哪里不懂话里的涵义？

“你可以叫你朋友。”

一想到明天还要和对方一起吃饭，心就止不住的狂跳。

“可是我的朋友大多数都很忙。”

“那你可以……”楚闻漪正在想另一个和江清音有关的身份。

“楚闻漪。”江清音眉头皱起来。

楚闻漪被吓一跳，她赶紧对上江清音的视线。

这是江清音第一次这样喊自己，让她有点慌。

她看见对方的眼眸里带有一丝忿愤。

“你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

楚闻漪一听这说词，就更慌了，她组织了半天语言，还是把她下午纠结的事给说了出来。

“清音，你不觉得你对我的态度，有点不符合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楚闻漪一咬牙，把一句话说得完整，同时，心也有点说不出的感受。

“什么关系。”江清音反问。

“普通邻居，和同事。”楚闻漪说出了客观事实。

江清音感觉自己像被泼了冷水，在这还热的天，却冷的刺骨，冷的发颤。

“那我问你，你想要我们什么关系。”江清音说。

楚闻漪看不清她的神色，就看得见对方死死咬着唇，好似要出血。

她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关系，她只知道想要一种能心安理得接受对方好意的关系。

或许有些自私，但确实是她心中想要的。

空间被凝固，直到一声“喵~”才打破了这窒息的安静。

“算了，先吃饭，等会饭凉了。”江清音说。

楚闻漪想直接离开，但又想起对方为这顿饭付出的辛劳，点头。

一顿饭，寂静无声。

吃完饭，楚闻漪还是抢着洗了碗，并收拾了杂物。然后就离去。

这过程中，她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约好的开黑也泡汤了。

这是楚闻漪认识江清音以来，第一次看见对方对自己有这种情绪。

一种不解，无奈，失望的情绪。

她不明白。

“翁——”

手机振动一下，楚闻漪拿起手机看消息。

江清音：［我刚才说话重了，对不起。］

［闻漪，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楚闻漪看着消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该知道什么？

知道为什么对方对自己这么好吗？

她心里有过猜想，但觉得对方只是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这种猜想太荒谬，进而被扼杀在摇篮里。

而此时，她却第一时间想到这种可能。

也许是对方看见她许久没有回复，就又发消息：［没事，不知道也没关系。］

［你刚才在厨房沾了油烟，先去洗漱吧。］

楚闻漪看着那消息，握手机的手不自觉地一紧。

拉了灯，窗帘也拉得严实，透不过一点光。

楚闻漪在床上躺着，尝试睡去，而一闭眼，脑海就被那女人占满，甚至霸道得不留一点空间。

辗转反侧，她决定还是做个了断。

楚闻漪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那对话框。

［江清音，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

这样说着，又犹豫了起来，于是又把这段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消息最终还是没发出去，而她也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短，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