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予槿笑着不说话，左右两个同桌又开始斗嘴。
宋馨然惦记着和音乐老师提问，没有和折云析纠缠多长时间。
跟同桌斗嘴累了，折云析像往常一样撑着头走神。
“同桌，你不考虑学艺术吗？”折予槿突然有点好奇，她同桌好像从来没说过以后想要上什么大学。
折云析放空着的脑袋稍稍思考了一下，把目光转向同桌：“音乐五音不全，美术没有天赋。”
上天大概把她智慧窗户全部关上，一条缝隙都没有留下那种。
凭她现在的成绩，大概只能上一个好一点的大专，她们省高考竞争压力大，复读生一抓一大把，她压根不敢去想以后的事。
“你说得也对。”折予槿想想折云析唱歌的样子，怀疑人家艺术机构的老师压根不会收她。
周围的同学多少都有一点对未来的想法，她就像一个异类，无所适从：“同桌，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折云析很认真在问她同桌这个问题，折予槿思考了一下，说：“要不你去当演员吧。”
没想到折予槿会这样说，折云析突然来了兴趣，从桌子上直起身，笑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我看起来很会演戏吗？”
折云析一本正经：“你长得好看，变脸也挺快，背书也快能记住台词，我觉得可以。”
“而且，咱们不学艺术大概考不上本科。”
她们班按现在的成绩算整个班级没有一个人能碰到二本线，折云析和折予槿在班级的排名都在前十，放在普通班最多算中等生。
折云析并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走艺术，她能想到的音乐美术没天赋，从来没有考虑过表演这方面。
家里边对她的要求就是好好上学，别的也没有太多。
“我觉得行，等我成了大明星换我包养你。”
“行，我记住了。”
果然，这周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带着两个学校合作机构的老师来班里，一个美术一个音乐，最后一节课正好班里同学无心学习，一边听宣传一边收拾作业。
这两个介绍跟折云析想学的没有关系，她跟折予槿在一块写周末作业，只要现在写的多，回家就可以少写一点。
折予槿家里给她找了一对一教学，不跟着学校合作机构一起，班里许多想走艺术的同学在提问，她们听了个大概。
走艺术需要进行统考校考，有一些时间要求，不过这些不是她们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一直到放学铃声响，这两个人才离开她们班，折云析和折予槿则是一起合作写完了数学作业，两人都不会写的题直接空着，等着上课老师讲。
她们同桌三人数学不相上下，以往写题的时候讨论起来也方便，难题大家一起不会写，一般难的多想想也能解开。
班主任让她们这周回去考虑考虑要不要走艺术生，下周他要统计。
折云析又抢到公交车靠窗的位置，像以往那样戴着耳机听歌，她今天放了一首动漫配乐，旋律时而欢快时而悲伤。
到终点站时车上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次她没等司机提醒便起身下车，拉着行李回家。
回家的时候家里有点忙，她妈让她在前台收银，折云析放好行李拿了一瓶饮料乖乖坐在前台收钱，刷着手机看跟艺术有关的专业。
今晚家里一直很忙，晚饭随便在家里饭店吃了点，等顾客都走完已经到了十一点。
折云析在十点得到她妈的命令可以上楼，她一直坐在客厅，把她弟拉出来看着写作业。
一看她这么晚还在这里坐着，她妈就猜到她有话要说。
意料之外的，她跟她妈说想要学艺术没有遭到反对，她妈似乎早就算准她走文化课考不上本科，问她想学什么。
“表演。”
张女士有点意外地看着折云析，没想到她居然想学这个，似乎看穿她妈的疑惑，折云析解释：“我音乐五音不全，美术也不行。”
脑海里回忆着折云析小时候唱歌的样子，还有小学美术课画的骷髅头，她也觉得她女儿学不了这些。
“你自己在学校问问班主任，这些我不懂，你想学就学，能考上大学就行。”
她对折云析要求不高，只要不学周围其他邻居家孩子辍学就行。
“好，我回学校问问。”
折思哲在一边捣乱，喊着：“姐姐去上补习班吗？我不上。”
他以为她妈和她姐在商量假期补习班，率先提出自己不愿意上的意愿。
“闭嘴写作业，这周末就给你找个补习班。”张女士看着宋思哲鬼画符一般的字，下定决心要给他找一个练字班上。
刚开学就请家长，别以为她拿这小兔崽子没办法。
晚上，折云析追完番剧还没有睡意，便去看推文，她平时喜欢在某绿色网站看文，今天突发奇想要找个推文看看，结果翻了一圈也没找到感兴趣的文章。
打算关掉网页的时候，一个文章标题吸引了她的视线。
标题：‘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便觉得我们之间会有故事。’
折云析随手点开，她猜测这应该会是一个爱情故事，不知道作者文笔如何。
文章以第一人称叙述，几分钟后，折云析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第一视角是一个女生，另外一个主角也是女生。
她平时看动漫也有百合cp，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文章，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她觉得这个作者文笔很不错，索性继续往下看。
故事发生一个女孩的少年时期，她见到另外一个女孩第一眼便移不开视线，命中注定般的感觉，她们从初始到相知，后来却成为对方生命中的过客。
作者没有刻意描写她们为何分开，轻描淡写的方式反而更加让人难受。
折云析看完后反手把文章推给她同桌，这样的好文不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看到，发过去后又后知后觉不对劲，连忙撤回。
看着两人的聊天界面，折云析庆幸自己撤回的快，大半夜给同桌推荐这种文章有些不合适。
突然心跳有些快，折云析觉得有些闷热，或许是刚刚关了空调的原因，她准备再次把空调打开，没有退出的聊天界面出现一行小字。
对方正在输入中。
折云析停下动作，紧紧盯着这一行小字，现在将近凌晨一点，她同桌居然还没有睡觉。
同桌：？
不小心分享错了，发错人了，点错了。折云析疯狂输入又删掉，最后回了一个挠头笑小黄鸡表情包。
同桌：为什么是小黄鸡？
折云析觉得自己不善言辞，至少在网络上肯定是这样。
聊天框：这个小黄鸡看起来比较傻。
她同桌回复消息的速度很快，又问：知道了，所以你撤回了什么？
折云析看着面前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她半夜看百合小说还给自己同桌分享吗？
虽然确实没有什么，但她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折云析：没什么，刚刚看到一个恐怕小短文顺手分享给你了，然后觉得大半夜不太好。
同桌：恐怖的？发过来看看。
搬石头砸自己脚说的就是折云析这种人，说了一个谎就要用另外一个谎去圆。
她又找了一个小黄鸡擦汗的表情包，回复：找不到了。
同桌：浏览记录没有吗？
折云析：应该没有吧。
浏览记录是不可能翻的，她随手打开软件搜索恐怖小说，决定现场找一个出来。
她同桌回了一个怀疑的表情包，接着又问：你不会给我发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看着这句话，折云析心里嘀咕着，还真有点见不得人，不过她还是倔强的回复了一个表情包，配文：怎么会呢？
这个表情包给人一种确实会的感觉，折云析趁机看标题选文，重新分享了一个页面过去。
文章标题：第三次凝视床底。
这边她觉得终于缓了一口，聊天界面那边折予槿没有再回复她，大概已经点开小说在看了，结果她刚退出两人聊天界面，折予槿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同桌：好多字，你给我简单讲一下吧。
讲是讲不了一点，她折云析只看过一眼这个标题，关于里面的内容一概不知。
于是，她试图跟同桌商量：要不明天或者开学我给你讲，大半夜怪吓人的，我害怕。
好在她同桌人美心善接受了她的建议，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才互道晚安，一番掰扯下来，折云析觉得自己更热了，抓起遥控器打开空调。
凉风不一会儿吹得屋子里面温度降下来，折云析盯在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发呆，许久她发现自己睡不着，拿出手机打开那篇恐怕小说看。
不一会儿，折云析翻身拉被子蒙头，缩在被窝里面继续看，连露在外面的脚也被她收了回来，一点缝隙不敢留。
看完这个短片恐怖小说，她觉得自己床下非常不安全，房间里面温度很低，不透风的被窝里面闷热，折云析极度想要伸出头呼吸新鲜空气，奈何胆子小不敢动。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伸出头，睁着眼，看着黑暗的房间不敢闭上。
一直到睡着前的最后一秒，她脑海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她有病才半夜看恐怖小说。
作者有话要说：折云析：（辩解）其实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就是有一个毛病，看到恐怖的东西要不缩进被窝，要不睁着眼睛不敢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