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爆发
克里斯蒂娜离开一会儿后，又气喘吁吁地跑到路易面前，递给他一张名片：“呼，差点忘了。这是我的名片，记得以后联系我啊！”
路易有些奇怪，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来熟？自己又不是什么魅力无边的绝世美男，让只见了两次面的女士就给自己递名片。
卡尔看向正拿着名片看的路易，眼底闪过一抹红色问：“刚刚那个人是谁？”
路易愣了一会儿，被卡尔的话打断思绪：“啊？哦，那个人我也不认识。就是在书店买书的时候遇到过一次。我们走吧，烈性传染病听起来还挺吓人的。”
两人等回南区的公共马车的时候，卡尔突然来了一句：“她怕，我可不怕。我是半神，我想救谁就能救谁。”
“啊？”路易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我是想说，路易，你不用担心，作为大地途径的半神我想要救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卡尔转过头，没有再说话。
“啊？哦，我知道了。”路易觉得卡尔有些莫名其妙。天空中雷声响起，豆大的雨滴砸在了大地上。两人连忙撑起了带着的雨伞，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路易的伞似乎坏了打不开。天色昏暗，路灯也在雨幕中显得暗淡，卡尔称着伞护住二人，他静静地看路易手忙脚乱地折腾伞。
路易折腾一会儿就放弃了，有些不自然两人靠得这么近：“要不我来撑伞？”
“不用，而且……我比你高，撑伞更方便。”
男人总是对于某些方面格外在意，比如身高。路易同样如此，他自认自己的身高在费内波特南方地区算是高的了，有177厘米呢！但还是比“小奥尔米尔”矮半个头。路易决定心安理得地享受有人服务，喝起买来的饮料。
坐在车上时，两人都看见了被封锁的医院。路易还在感叹调查员真辛苦，这么晚了下着大雨还在值班，也看见了正在安排队员的克里斯蒂娜。卡尔看着医院眼睛眯了眯，看起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回到家后路易觉得今天一天都好累，于是打算先洗个澡放松一下。他随手把克里斯蒂娜的名片放在洗漱台上，他不觉得自己会去找一个陌生人。毕竟，谁也不了解谁不是吗？
在他找换洗的衣服的时候摸到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打开信封就看到一叠钞票和一封信。
“孩子，这些钱你随便花。不用看卡尔的脸色。——爸爸，迪亚兹”
路易失笑摇头，觉得爸爸还是对卡尔有戒心。卡尔不是个小心眼的人，路易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一边走进浴室，一边嘀咕：“该想个办法缓和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啊。明天就要回去了，带点什么回去给老爸呢？衣服？鞋子？吃的？”
………………
天色完全黑了下去，只有炽白的闪电时不时穿过了厚厚的云层。狂风刮过，扯下了街道两旁树上的叶子和枯枝，雨滴拍打在人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但是克里斯蒂娜却感觉自己要冒出火来：“都说了不要直接跟医院里面的人接触，为什么不听？你想死吗？！啊？”
被训斥的调查员低头不敢说话，全身微微颤抖。克里斯蒂娜瞪了他一眼：“赶紧滚去隔离区观察！MD，越是忙的时候越有人捣乱。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不想死的话，就别跟医院里面的人接触。不准里面的人出来，更不准外面的人进去。一旦有人捣乱，马上给我抓起来，听到了吗？！”
调查局直接对王室负责，自从王室势微，明面上调查局人员被裁撤了不少。对内监察权被大地母神教会的生命戍卫取代，在费内波特城的监察权还是王室跟大地母神教会争取许久才得以保留。也正因如此，克里斯蒂娜现在人手严重不足。
自从大地母神教会的人进去，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看样子这个病实在不好治。克里斯蒂娜喊来一名调查员：“去，跟大地母神教会的人说，现在人手不够，让他们多派一些医师和药师来。”
她转头对另一名调查员说：“去局里催一下，就说我们队的人已经忙了一天了，该换班的人怎么还没来？”
克里斯蒂娜直觉这次事件可能不妙，她摇了摇头把不好的念头压下，做好防护措施后走进医院。
“咳咳咳——喝，咳咳咳。”听着似乎能把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克里斯蒂娜担忧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墨菲和罗斯福。她抓住负责治疗二人的医师问道：“他们怎么样？治疗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好？”
那名医师疲惫地说：“这不是普通的传染病。根据我们的研究，这种病应该带有非凡力量。但是，跟以前遇到的情况都不同。你应该知道‘疾病魔女’吧？调查局的长官。”
克里斯蒂娜点点头，在听到有超凡因素影响后，她立刻想到曾经在调查局查阅过的资料。
医师眼睛闭了闭，叹了口气说：“根据教会的研究，我们发现疾病魔女的能力是以自身为中心散播多种疾病，如果距离足够远就可以防御。唉，但是，这也就意味着魔女散播的疾病没有传染性，需要依托魔女自身的灵性。
可是，我们发现这次的疾病具有高度的传染性。他们能从人的灵中获得维持非凡力量的能力，从而使人的灵体和身体都快速衰竭。在我看来，比起疾病这更像是一种污染，从身到灵再到身的污染。”
克里斯蒂娜听得心惊胆战，冷冷地问：“别的我不管，我只想知道能不能治？”
医师似乎累到不想说话，无奈地说：“就算我们医师可以用生命力恢复身体的健康，可以用灵魂缝合切除被污染的部分，但是只要这种疾病没有被完全消灭就仍然会被感染。”
“咔嚓——”窗外一道闪电劈过，映照出克里斯蒂娜失去血色的面孔。
“长官，有紧急情况！”一阵喧哗从医院外传来。
克里斯蒂娜整理好心情，走出医院看向刚刚自己派出去的调查员：“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那名调查员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喘气：“呼，呼——，长官，局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了，呼，呼，商业区的酒店、王室城堡、居民区、工厂区都出现烈性传染病了！”
瘟疫已经在费内波特城里爆发了！克里斯蒂娜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长官，咳咳，我们该怎么办？”那名调查员问道。
克里斯蒂娜突然退后几步，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
调查员浑身颤抖了一下，脸色骤变：“我，我就是刚才咳嗽了一下。我根本，没有接触过病人。咳咳，这只是我跑步时被呛到了而已。我不会感染上的，长官。我不会感染上的，长官！”末了，他又结结巴巴地补了一句：“咳咳，对，对吧？长官。”
克里斯蒂娜嘴唇微抿，沉默了半晌又开口道：“迈克尔，你还是先去隔离区观察一下吧。”
迈克尔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喃喃道：“不，不会的。咳咳咳，我不会被感染的，我不要！咳咳咳！！”
见那名调查员被带去了隔离区，克里斯蒂娜疲惫地闭上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的封锁任务会变成这样。
她有些烦躁地问：“大地母神教会呢？王室呢？他们怎么说？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调查局能解决的问题了。”
身边的手下回答道：“已经跟上面汇报了，至于他们要怎么做就不知道了。”
………………
罗斯福艰难地睁开眼睛，虚弱地咳嗽着：“咳咳咳……”
正在休息的医师，马上走了过来询问他的情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我又开始咳嗽了……又，又来了……”罗斯福在这10个小时中，已经接受了4次治疗。身体上的病痛尚且可以忍受，但是每次治疗时灵体的切割和缝合都恨不得让人晕过去。
透过灵视，罗斯福看见自己的灵体如同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处处是缝合的痕迹。至于那灰黑色的部分让人绝望，比之前4次治疗的面积都大。罗斯福怀疑自己撑不过这次，很可能在切割灵体的时候就失控了。
于是，他拒绝了治疗。他亲眼看到墨菲在第三次治疗时就失控变成了怪物，最终被调查官解决。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咳咳，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妈妈，我害怕，托比，我不能死……咳咳！咳——”
………………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半夜响起，路易穿好衣服准备开门，却发现卡尔房间的门已经开着了。楼下传来卡尔跟人对话的声音。
“……所以，教会现在紧急集合所有城内教会的非凡者。玛蒂娜大主教特意嘱咐过博托夫先生可以作为研究员加入研究团队。”
“好的，我知道了。”这是卡尔的声音。
路易走下楼梯，来人已经离开了。卡尔跟路易解释道：“费内波特城爆发了严重的传染性疾病，现在已经封城了。教会现在需要非凡者维持秩序，需要研究员快速拿出解决方案。所以，我一会儿需要去执行任务，你则被派到研究组去研究怎么预防治疗这种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