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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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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极力渲染长公主的万千风姿,引得台下看客对长公主的贵重姿态艳羡不已。

“景乐长公主一身衣裳便耗资百千两,抵得过我们普通百姓一辈子的花销了!”衣着简朴的白面书生感慨道。

“这算什么,她挥霍无度自有皇家兜底。只怕指缝流泻的,都是金沙银尘。”

有阴损的推了推书生的胳膊,揶揄道:“这长公主好男色,其下面首无数。你要是贪图这泼天的富贵,不如去搏上一搏......”

“你你你......”

“可怜了驸马爷,又要哄着长公主又要忍受一府的男宠,啧啧啧,真是憋屈。”

“切,有什么可怜的。若不是他与昔日那位云骑将军有几分相似,这驸马爷还轮不着他来做......”有人不屑道。

见周围人聊的都是情史八卦了,顾念秋不愿再听,转身离去。

平天阁的掌柜不知存的什么心,本来答应提前付她茶水费。听到她表示资用拮据后,反而想着法子推脱。

顾念秋只好径直去了平阳书肆。

书肆内一如既往的幽静无声,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顾念秋兀自打量,却忽然被吓了一跳。

柜面后突然蹿出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她定睛一看,是个带着面具的年轻男子。

见顾念秋被吓到,那人满意地摘下了面具。少年浓眉俊眼,气宇轩昂,做起表情来脸颊绽开一个小酒窝。

顾念秋心道,通北还有这般俊俏的人物。

“小五,不可无礼。”

熟悉的清浅音色,说出口不像是在斥责,轻轻柔柔不带感情。相赢不知从哪走了出来,一身竹纹青衣,依旧是淡漠的神色。

听这口气,估计是药罐子的亲戚。

顾念秋连忙摆手:“不打紧不打紧,公子长得俊俏,带上面具都一表人才。”

药罐子是书肆的二掌柜,那二掌柜的亲戚自然不能得罪。自觉知晓人情世故的顾念秋表示十分心累。

谁知那位小五不由开朗一笑,酒窝盛开得肆无忌惮,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我俊俏?”

“什么呀,那你是......”他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偷偷瞟了眼相赢,改口道,“那你是没见过更好看的。”

夸他一句就当真,顾念秋寻思这少年还挺单纯。

小五和相赢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但顾念秋还是注意到,他似乎格外尊敬药罐子。

不仅身子始终向着相赢,而且从眼神到语气都透露着敬仰之情。

这种无意识的情感表露让顾念秋觉得很有意思。

相赢不过是个书肆的二掌柜,弱不禁风也没有个好相貌。看这日日清贫的衣着,估摸着家底也并不丰厚。

是什么,会让一个少年发自内心地崇敬一个普通人。

小五可不知道顾念秋在想什么,走之前还挤眉弄眼的,殊不知自己再多待些时候,自己的里衣颜色都能被揣测出来。

“是来绘画的?”相赢言简意赅。

“是。”顾念秋从善如流道,丝毫不觉得自己鸽了这么久有什么不妥的。

相赢也不计较,笑道:“里屋有些乱,姑娘稍等片刻,我去打理一下。”

顾念秋留步等候,张望间却见柜璧的一幅书画摇摇欲坠。

见相赢不在,她只能绕进柜台,赶在画坠落前一把接住了它。正要好生放置时,她却意外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

顾念秋勾着身子,皱起了眉。

这木活也太粗糙了,好端端的木屉里平白多了一道凸起的糙面。

她蹲下身,正要仰着脑袋去探看,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

“你在干什么?”

尽管声音仍然轻柔,但语气似乎语气冰冷无情得多,似乎再晚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

她穿的是短衫,布料局促,衣袖一抬手便短了一截。尽管相赢很快便收回了手,肌肤与肌肤的触碰就在一瞬。

可就那一瞬的触碰也足够炙热。

狭隘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浅淡的檀香掠过她的鼻间,化作萦绕细嫩脖颈的香线。

昔日体弱的药罐子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有压迫感,他的手撑着柜檐,自上而下的俯视,宛如审判的修罗。

而顾念秋是是蜷缩着的待宰羔羊。手腕系着红绳,更显得猎物的白嫩可口。

不过这种恍惚间的威势很快便被弯起的唇角消融,他道:“小心。”

他用手背挡在顾念秋头上,以防她脑袋磕碰到柜角。

顾念秋连忙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的画掉了,我帮你放好。”她指了指手上的画轴,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想到摸到了一个疙瘩,这木活可真是一般。”

相赢领着她出去,微微侧身拉开距离,他道:“安伯总是贪小便宜,好在并不要紧。”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羸弱姿态,长身玉立于日光下,就如风雪中泛了黄被蛀的枯竹。

可那一瞬的触碰告诉她,这或许是假象。

一个常年病弱的男子,掌心为何会有薄茧?

顾念秋闲来无事最喜观察旁人。在定国公府她就发现了,干活的人手心的茧和习武之人的不一样。练拳的和练剑的,茧的位置又不一样。

相赢的手远看骨节分明指节细长,可近触却会发现青筋微凸,虎口和指节都有老茧,这明明是常年用兵器的表现。

“相赢?”顾念秋试探性地出声,只见药罐子很快眼神回应,这种表情的微动和身子下意识反应不似作假。

见相赢目光带上疑惑,顾念秋笑容狡黠:“相赢——想赢,突然发现你的名字还挺有胜负欲的。”

“家中长辈的粗浅愿景罢了。”相赢面不改色道。

顾念秋挑挑眉,还真是直白的愿望。不知是什么样的门庭,会希望儿女能常胜不败。

“想必姑娘的长辈一定很爱秋日,才会取`‘念秋’二字。”他唇边含笑,眼底却看不出情绪。

顾念秋倒是一怔。

她没有名字,准确地说,应该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小时候因是女儿身,父母只给她取了个贱名。进了戏班,大家以行辈称呼。后来入了定国公府,他们唤她“初扇”。

她按下心底莫名的涩意,匆匆道:“不过是因为出生在秋日罢了。对了对了,赶紧领我进去,我还得干活呢。”

相赢没有错过那一霎那的愣怔和不自然,他不点明,含笑道:“好。”

二人各怀心事,默契地守住心底的怀疑和秘密,不露痕迹地互相试探。

顾念秋何尝感觉不到,但奇怪的是,她居然觉得意外和谐。在相赢身边,她总会不自觉地活泼些。

她想,一点点撕下他脸上的面具。

在这么多一眼能看透的人里,他是最神秘的那个。

*

平天阁的事务忙碌完后,顾念秋就成天往书肆跑,频繁到那快成了第二个家。

她一门心思挣钱,却没想到这行径入了有心人的眼,便大不相同了。

这日她刚收工,许秀珊早已做了一大桌菜。事实证明,热爱能抵御万难。尽管她前半生连厨房都没去过。可在满腔热血之下,她勤学苦练光速出了师,甚至能摆了摊子去卖小食。

今日的菜色是她最爱的红烧小排和韭菜馅饼,顾念秋啃得不亦乐乎,直到江蓉暗暗戳她:“哎,你这几日去书肆尽量避开那个药罐子。”

顾念秋撕了块肉,汁水丰盈,她嘟囔着道:“为什么?”

“你啊你,有时候聪明得很,有时候怎么犯糊涂。”江蓉宛如一个为妹妹操心的长姐。

“赵二娘说自从你去了书肆,那个药罐子都不病了,日日都在。”她叉腰道,“这个药罐子肯定是看上你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顾念秋惊得直接呛住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江蓉连忙给她顺背,恨铁不成钢:“不就是让你远离他,你要真喜欢,我也不拦你。虽说他要啥没啥.......”

顾念秋给她一拳:“乱说什么,我只是去书肆画小人书挣钱。再说了,我还小,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江蓉这人,平时爽快,有时候就腻歪得吓人:“哪还小了,现下都快立秋了,马上你就该及笄了。”

“再说了,那药罐子平日病怏怏怎么如今就不病了,一定是垂涎你的美貌。”

许秀珊听话听一半,不明真相也来插嘴道:“就是就是,而且这体弱的可要不得,谨记谨记。”

“就是!”许秀珊这话一出,引起众人共鸣,“可切莫被骗了。那些什么风流才子,看着清高文雅,实际上就是个弱鸡。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腰间的肋骨能戳死人。”

“我那个夫君才搞笑,平日见了虫都跳脚,却敢与花妓在河边树丛里颠鸾倒凤,傍晚的蚊子怎么咬不死他!”

“还得是武夫会疼人,虽说糙了些心却是诚的。”

“哎姐姐,可不一定。有些武夫建功立业了便抛家弃子,成日还一身臭汗的,这可受不了。”

大乾男女成婚得早,在座的大多是有夫之妇。经历了生离死别流离颠沛,到了民风开放的通州,她们也潜移默化变得大胆多了。

听出身边女眷话语中的隐秘之意,顾念秋连忙捂住耳朵,火速逃离。

她是谁,她在哪,她明明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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