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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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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李妍君急急唤道,快步走了过去。

院中的人听见动静皆下意识地望过来。

九思见是李妍君,显见的也有些惊讶,紧接着,他的右脚似有些受不住力,重重地跪倒下去,一声闷响。

李妍君心里一揪,再顾不得仪态,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急匆匆地将九思扶起来,紧张地问:“膝盖伤到了吗?”

九思额上带着薄汗,眉心未舒,却还是摇了摇头,借着李妍君的力站直身体后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后退几步站在一旁,垂首不语,看上去隐忍又无辜。

李民有些狐疑地将九思上下打量了一遍。

方才踢他的那位公子是成王庶子,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成日里除了巴结权贵就只会吃喝玩乐,身上半点功夫也无,怎么可能一脚就将九思踢倒。

难不成这傻公子哥真用了踢死人的力气?

即便如此,这草地如此柔软,连鸡蛋都摔不碎,李民也不担心会真的将九思伤出个好歹,心中依然十分淡定,阴恻恻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冷笑一声问道:“妹妹是金枝玉叶,怎么也来林纹院这样的地方?”

李妍君没理他,满心满眼都在九思身上,关切地问:“真的没伤到吗?要不要叫太医?”

“无碍。”九思低着头,阳光自叶缝落下,将他的睫毛在下睑投下一片阴影,更看不清他眼中神色。

惺惺作态。李民在心中啐道,轻蔑地扫了一眼九思和李妍君,讥讽道:“我与诸位兄弟谁没在这院子里摔过?偏偏妹妹身边的一个侍卫都格外金贵,不过是跪一跪都要传太医。”

李妍君侧头瞪着李民,质问道:“九思是我的人,大哥说罚就罚,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个奴才,竟敢犯上。难道就因为是妹妹的人,我便罚不得了吗?”李民昂着下巴,斜睨着李妍君,自负而又轻佻。

李妍君被激起了满腔的怒气,可周围还有许多人看着,她不愿在外人面前失态,只能压抑着争辩:“父皇命九思指点皇子剑术,若真论起来,九思也算是大哥的师父。大哥是治世之才,却连尊师重道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吗?”

“一个奴才,也配当我师傅?”李康轻嗤道,瞥了九思一眼,又冷哼一声。

李妍君咬碎了后槽牙,但也很明白他的有恃无恐。

隔着长幼与尊卑,四周又都是看戏的眼睛,她倒是可以不顾一切地出头,却不可以授人以柄,让九思被流言构陷,被人针对。

进退维谷之间,她却瞧见了一个越躲越远的身影——成王庶子。

“这位公子以前倒没见过,想必极少入宫。”李妍君不错眼地将他盯着,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却还不等他答出口来,便又道,“既然如此,不如去门口跪着,好好认认来来往往的人,熟悉一下宫中事宜。”

成王庶子腿一软,匍匐在地上,抖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身份不够,平日里的确鲜少进宫,不过是因为花柳巷子里带着李民寻到了乐子,这才得了进宫的恩典。

李民虽知此人不堪重用,却也没料到他竟如此经不起事,深觉丢脸,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还是顾及着自己的面子才勉强回护道:“这可是成王家的公子,你岂能为了个奴才就罚他?”

“我哪里认识他是谁家的公子,不过是看他第一次入宫认不得人,帮帮他罢了。大哥可不要冤枉我。”李妍君一脸故作的不明所以,话却脆生生的说得明白,“阿离,你跟着这位公子一起。若有人问起,记得解释清楚始末,莫要让人误会才好。”

阿离虽是太监,身上却也有些功夫,轻而易举地便将那软了腿的公子提了起来,应声道:“是,奴才明白。”

李妍君扬头看着李民,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

她就是要让满宫的人都知道,她绝不会容忍任何人欺侮九思。纵然有人支使撑腰,也得在心里掂量掂量清楚是不是真有这个下手的胆子。

李民盯着李妍君,像是要将她剥皮抽筋,可到最后,也只能拂袖离去。

李妍君冷哼一声,又转头去看九思,忧心道:“不行,还是得回去看看。”

“可是属下还要教□□殿下剑术。”九思面露难色,略有踌躇。

“他又不认真学,没关系的。”李妍君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又突然想起自己此行仿佛是还没有见到自己的亲弟弟,便问,“说起来,阿泰呢?”

“屋里呢。”九思一边回答,一边领着李妍君往里走。

还未走进,一行人便从虚掩的门里看见李泰一人呆在一个角落里举着剑蹲马步,一个太监在旁边殷勤地打着扇子,另一个太监惶恐地跪在地上,虚虚将剑护着,生怕剑落下来,砸了李泰的脚。

这场面瞧着委实有些滑稽,李妍君忍俊不禁,唤了声李泰的名字。

李泰原本还一脸苦色,听见声音,眼睛立刻一亮,手中的剑不管不顾地一扔,便向李妍君跑过来。

只是他马步扎得太久,腿脚不怎么利索,跑得跌跌撞撞,十分狼狈。

两个太监跟在他身旁,想扶又不敢,只能喋喋不休地说:“哎呦,太子殿下,我的爷,您可慢些吧。”

李泰哪管这些,只顾着往李妍君的方向跑去。

“跑什么。”李妍君嗔怪道,拿出手巾来擦他额间的汗,“这大热天的,又被罚啦?”

“阿姐,你也要好好说说九思,干什么每次都罚我。大哥他们都看我笑话呢。”李泰愁眉苦脸,怒气冲冲,显然是已经将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好久。

九思一个见礼还没结束,听见李泰诘问,也不解释抱屈,反而顺势便将头埋得更深了些,主动请罪。

“你是师父,哪有师父向徒弟请罪的道理,也太惯着他了。”李妍君先向着九思说了一句,又不轻不重地点了点李泰的额头,“我才不信你。九思怎么会无缘无故罚你?定是你又偷懒来着。”

李泰撇了撇嘴,小声骂了句“偏心”,又在李妍君递来威胁的目光时,重新挂上了讨好的笑容。

反正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十几年前,还是储君的李康在街边捡回了个小乞丐,不知怎么的就合了李妍君的眼缘,亲自赐名“九思”,日日带在身边不说,还请了先生教他习文弄武。

这原本与李泰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李妍君十分信任九思,待他犹如家人,每每教训起李泰来,总爱让九思代劳,导致李泰一看到九思就头皮发麻。

一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李泰的笑容便僵硬了不少,转移话题说:“我刚才听到外头像是有些喧闹,阿姐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李妍君眉头一皱,一脸严肃,声情并茂地将方才的事情描绘了一次,语罢又摆摆手:“今日之事倒也算了,往后我不在,你一定要护着九思,不要让大哥欺负他,知道吗?九思膝上的伤还得让太医来瞧一瞧,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查你功课。”

说完,她毫无留恋地转身,甚至拽走了还记得行礼告退的九思。

李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有苦说不出,只能赶在最后拦下了李妍君身边的贴身宫女,挣扎道:“九思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被轻易伤到?落兰,你就这样看着他去诓骗阿姐吗?他这是蓄意栽赃!”

落兰自小便跟在李妍君身旁伺候,也算是看着李泰长大的,很能领会李泰话中的不甘,于是含笑提点道:“九思的身手自然是不一般的,大概也不会轻易被伤到。可是公主一向宠信于他,既然见了有人为难,便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殿下细想一想,此番若是九思真受了伤,无论公主做了什么,总还是方才那位公子恃强凌弱在先;可若是九思毫发无伤,方才那般,是否便显得公主有些咄咄逼人了。”

李泰受人点拨,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究竟,知道九思是深谙李妍君脾性,这才提前为她占好了理。只是思及方才种种,他依旧有些愤愤不平地骂了句:“心术不正,这般算计。”

落兰听了也不替九思争辩,只福了福身,而后便离开去追李妍君了。

待回了荟怡殿,李妍君让人去拿药来,九思才正色道:“殿下,我真的没事。”

当年才从东宫搬进宫里,九思按照规矩自称为奴才,李妍君十分听不惯,一番纠正,才与九思达成一致,人前称“属下”,人后仍称“我”。

她狐疑地将九思上下打量一番,看他行动自如,当真不像是有事的模样,又思及李民还打了他一巴掌,便问:“那脸呢?大哥可将你打疼了?”

“没有。我躲了躲,大皇子并没有打到实处。”九思道。

想到以他的身手,李民大概的确是没这个本事打到他的。李妍君这才彻底放了心,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对九思教诲道:“你今日这样,我很不开心。你是我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任人欺侮,左右凡事都有我给你撑腰呢,你怕什么?怎么可以站在那里任人打骂呢?”

“是,我明白了。”九思抿着唇,唇角是一点点旁人看不分明的笑。

可是李妍君看得清楚,不仅清楚,心中还十分开心见他这般模样,瞧着比李泰不知乖巧到了哪里去。可惜人有些傻气,稍不注意便会被人欺侮。

“我知道你是不想给我添麻烦,可我不怕他们,下次不许这样了。”李妍君将一个橘子塞进了九思的手里,自己又拿起了另一个,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你这样老实,没我可怎么办呀。”

她胡乱抠着手中的橘子,试图自食其力一次,可惜平日里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此刻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战斗了半天也不过抠开了一点点的橘子皮,正打算让落兰来继续接下来的战斗,还没开口,便见九思递了一瓣橘子过来。

李妍君下意识张口含住,吞了一半了才反应过来:“给你吃的,你怎么剥给我?”

“礼尚往来,要谢过公主方才的回护之恩。”九思说着,又递了一瓣过来。

他动作很娴熟,连橘丝都剥得干干净净,却也丝毫不会弄破橘子的薄皮,搞得满手汁水。

纤长的手指灵巧安静,十分赏心悦目,连带着口中的橘子也格外的甜,李妍君惬意地眯了眯眼:“希望父皇给我挑的驸马也能有你这般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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