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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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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现在的身份不便公众,林六或许在江南注销了我户籍,所以容予想拜托伯父伯母帮我盘下这间铺子。”林容予说着,将腰上的荷包取下来,“这里面是盘铺子的钱,容予在此先谢过伯父伯母了。”

“使不得,使不得啊!”沈卓明连忙推脱,“上次没能帮到侄女,我就心里愧疚。这次的事,侄女若是这样做就太见外了吧。”

林容予咬着下唇,“伯父伯母也不容易……若是伯父伯母不收下,那容予以后也不会再来安明山庄了。”

沈卓明还想推脱,余氏给他使了个眼色,而后在一旁迅速接下荷包,“哎哟,容予啊,你怎么这么倔强呢!”她说着,用帕子拭了拭林容予略微湿润的眼帘,“盘下铺子的话,你要做什么营生呢?”

“扬州绒花。不过我暂时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还得借伯父伯母之名……”林容予神情忧郁,心中到底是不好意思,“扬州绒花铺子,往后若是盈利,容予和伯父伯母对半开。”

“容予!”余氏有些不悦,这丫头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但联想到她从扬州流落京城,吃了不少苦头,心中可能对所有人都心存戒备,“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若是非要分成,那你和我们八二开就成了。”

余氏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顺带坐在椅子上去“你别担心,你我两家是世交,伯父伯母也是心疼你啊,你如今一个人也不容易。哎,等盘下铺子,我和你伯父再托人去江南寻些技艺精湛的簪娘吧。”

这句话简直说到林容予心坎儿上去了。她为沈伯母的贴心感动,不禁又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是如沈伯母这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一时失态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了?容予?可是身子哪有不适!”沈卓明见着林容予突然哭成泪人,凑近关怀道。

“没,没什么。只是看见伯母,我突然想起来阿娘……”

余氏见林容予痛苦流泪,心里也不好受,而后一把揽过她的后背抱着她,轻轻安抚。

最后林容予没敢久留,谈妥了铺子的事就匆匆离开了。

只是她刚踏出安明山庄的大门,和一白衣男子擦肩而过。那男子神情微滞,当下反应过来,迅速转身叫住她。

“阿容!”

林容予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步伐,转过身来。她方才哭过,眼周围满是红晕,刚刚只顾低头走路想事情,也没注意和谁碰面。

她抬眸,看见停在门槛内的白衣男子迅速朝着她走过来,他仍像以前一般气宇轩昂,神采奕奕,只是眉宇间多了些凛然。

“沈大哥。”林容予缓缓开口,她面色尴尬,来安明山庄前,她就打听过沈迟玉去漠北了,所以才敢来。怎么今日偏偏就见着他了。

“阿容还在介怀当年之事吗?”他语气温柔,似水一般荡漾。以往她都是唤他迟玉哥哥的啊!

提到当年之事,林容予脑海中的卷轴不停翻卷。前岁阿兄加冠,沈伯父伯母带着一双儿女也来了林府为他庆贺。

那时候也是刚加冠不久的沈迟玉一袭白衣,骑着一匹枣红大马,目若灿星,清秀俊逸,给远在一旁偷看他的林容予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她听说沈家哥哥也来了,且要在林府小住一番后,心里的小鹿就不停乱撞。除了阿兄,她和迟玉哥哥最亲近,所以那次她赖在沈迟玉的客房里缠着他教她解九连环。

及笄少女刚刚情窦渐开,将对沈迟玉朦胧的好感误认为是爱意,见到他就满心欢喜。她去找他时,碰巧遇见他一人独自小酌,满目忧愁。林容予坐在他身旁愣愣地看着他完一杯又一杯的酒。

而后他注意到她,唇角温笑,满目柔和,告诉她明天再教她解九连环。然而林容予却非要执着地依着约定要他今天教她,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继续喝。

谁知,沈迟玉喝得上头,迷迷糊糊间竟然一把搂住她的腰,紧紧桎梏着她的肩膀。而后带着浓厚酒气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可当时林容予并没有很开心,她惊惧纠结为何迟玉不像平常那种温润如玉了,他抓的她肩膀好疼好疼。

好在,阿兄及时赶来,先给了沈迟玉一拳,而后将迷茫惊惧中的她带走。

阿兄告诉她那些事情是在三媒六礼,成亲之后才能做的。现在沈迟玉对她的行为就是登徒子的非礼!她后知后觉,心有余悸,而后在阿兄的保护就尽量避开与沈迟玉的见面。

所以,至那时到现在,将近两年,她都没有再单独见过沈迟玉。

“前事已如尘埃,不值一提。若是没有别的事,沈大哥,那容予就先行告退了。”林容予说完便要走。

沈迟玉想开口但又怕林容予拒绝,他望着她毅然转身离去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看来当真是介怀了。他垂下头,思量着如何再说。

“阿容,对不起!其实当年我……”他还没说完,林容予乘坐的马车就走远了。他攥着拳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其实当年他也是真心喜欢她的。只不过林叔母不愿阿容远嫁,且父亲当时就为他定下了漠北商人的女儿,他心中不甘,借酒消愁,却不曾想做出了那等荒唐事。

他垂眸望着门前一层一层的台阶,视线渐渐涣散开来。

回到林府时候,已逼近日暮。林容予走在青石板路上,回忆着今日发生的事。想来既是伤感的又是欢乐的,伤感的是过去再也回不来了,欢乐她终于能以林容予这个身份光明正大的活一天。

转眼间,赴宴的日子已经到来。林容予一大早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她耷拉着疲惫的眼帘,望着铜镜中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她竟一时怀疑这是不是自己。

镜中女子梳着抛家髻,中间戴着一顶红珊瑚凤冠步摇,凤冠上的金丝向下弯成合适的圆弧,带着下面的珠玉流苏随着她的动作一步一晃。雪莺最后还贴心在她眉心点缀了一片鲜红的菱花花钿。

而后,又给她送来一件石榴红刺绣妆花襦裙。林容予装扮完后,才明白为何病秧子还能面不改色地说以后送她出府了。她不上妆打扮的时候清秀端庄,一但点了浓妆,不仅明艳动人,还多了几分成熟与妩媚,二者相差太多。

陆汲坐在马车里等她,他此时正端坐着看书品茗小酌,余光瞥见掀开车帘准备上来的女子。一时竟有些移不开眼。他心中躁动,陆汲喝了一口茶,又继续看书,不在理会她。

马车慢悠悠地行驶,林容予坐在侧边的长柜上,只觉困意渐生,她倚着车壁渐渐睡了过去。哪知,随着马车转向,她的身子向前倾斜,头上的步摇也叮当作响。

眼看着面前女子就要向前栽去,陆汲眼疾手快,一把从前方揽住她的腰肢。而后将熟睡的她向后倚靠。他抓着她的一只手腕,防止等会儿转弯时她又栽下去。

这时,陆汲放下久久没有翻页的书册,坐在一旁静静打量着她的睡容。不知梦到了什么,她黛眉微蹙,朱唇轻启,露出两颗皓白的贝齿,雪腮前的胭脂淡淡晕染。长时间闷在马车里,白皙的皮肤透着一层淡淡的烟粉。

陆汲突然想起刚刚揽到她腹部的手,仿佛还留着她的余温。他闭目沉思,念着静心的佛经,谁知,右手下紧扣的手腕突然不安分的乱动,不停地在他的大腿上划过各种形状。

手里的温热,腿上的酥痒,陆汲最终念不下去佛经了。他睁开漆黑的眸子,脸色阴郁,冷冷地凝望着她。如果不是看着她熟睡安详的面容,以及因为胳膊颤抖手指不停地动,他早就一把上去掐着她的脖子了。

最后,他实在无法,对着她右侧锁骨下方点了一下,自己才合眼睡去。

一路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城外三十里的翠微山。

陆汲醒来时,发现自己那便宜侍妾竟然面朝下地爬在他的腿上。他感受到身上传来的触感,耳根发红,怒气腾腾地指着她。

“放肆!你还不起来。”

林容予没有说话,她全身僵硬,脸上的妆都快被陆汲的衣衫擦干净了。只是,下颌却被一温热硌的生疼。她扭动了一下脖子,身下人传来一声闷哼。

陆汲气得双手颤抖,这才回想起来他之前给这侍妾点过穴位,现在她不能说话不能动。

陆汲拽着她的肩膀,将她身子扶正。而后在她身上点了一下,林容予如释重负地伸了一下懒腰,又转了转脖子。

陆汲面色阴沉,看着她像没事人一样,心中的火气无处发泄。然而。余光瞥见她唇角蔓出的红痕,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白色锦袍。

果然,那处有着一抹鲜红的痕迹。

“停车!”陆汲向车夫喊到,“你先出去。”

林容予见他冷着一张脸,不明所以,就听话的出去了。反正闷在车厢里太久,里面的碳火暖炉烧的太旺,也怪难受的。

她看了下周围巍峨的群山,心情大好。远处是烟云渐生的山顶,在白云的萦绕下仿佛给冬天的枯山带来一丝仙气。她展开双臂,恰若拥抱清风一般自由畅意!

然而,山上的清风并没带给马车里的陆汲一丝凉意。他一手撑着面前的桌案,待呼吸平静,愣愣地看着地上扔着的一团颜色深浅不一的红布,闭上双眸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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