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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令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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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门关待了三四日之后,令歌和令楷两人便动身回到遇仙山。再回遇仙山时,山上的树叶愈发金黄,愈发红艳,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令大人可要记得完成叶大人交给你的任务,本王会监督你的。”令歌开玩笑说道。

“好,”令楷含笑应道,“不过暂时还不急,要不然就辜负眼前美景了。”他看着山路两旁的树林,层林尽染,那些鲜艳的秋色正渲染着他深邃的眼眸。

令歌一笑,继续陪着令楷走在山路上,欣赏着眼前的秋景。

回到遇仙山后,令楷时不时地会单独去拜访白栈期,有时候令歌来找令楷时,会发现令楷正与几位师姐在练武场说话聊天。

当令歌靠近时,他们则不再聊天,而是含笑地看着他,让他一时愣在原地。

“阿楷,师姐,你们在聊什么呢?”令歌好奇地问道。

盛楠笑道:“我们在和令公子说着你小时候的事情呢。”

令歌看了一眼令楷,神情变得有些幽怨,盛楠见状又道:“放心,都是说你好的事,像你练功不成哭鼻子什么的都没说。”

此言一出,众人不免一笑,令歌涨红了脸,怨声嗔怪道:“师姐……”

盛楠和其余几位师姐当即散开,带着笑声离去,令楷则憋着笑意对令歌说道:“没事,多有趣啊,哭鼻子的小令歌,想想都觉得很可爱。”

令歌无奈,他并未多言,只是随即转身离去,不过才迈出脚步,他的手便被令楷紧紧地牵住。

“师姐们都看着的,”令歌依旧怨声说道,他似乎能听见身后师姐们的笑声,“阿楷你先放开。”他想挣脱令楷的手,却发现令楷愈发紧握。

“不放。”令楷干脆利落地回应道,继续牵着令歌的手往前走去,“以后我都要这样牵着你的手往前走。”

令歌无奈地偏过头去,看着一旁的满地落叶,心情复杂。

笑就笑吧,反正又不是笑自己一个人,令歌心想着。

“知道吗?白掌门和我说十日后的十五,要办一次月祭,”令楷开口说道,“说是这次要好好操办一番。”

令歌回过头看了令楷一眼,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令楷笑了一下,问道:“月祭是怎么样的?”

“就是你来盗令牌那夜的样子。”

令楷讪讪一笑,说道:“那也不错。”

九月十五日的清晨,令歌从床上醒来时,发现令楷已经不见身影,他穿上衣服起身,推开房门,发现庭院里也不见令楷的身影,于是他往外走去,走出大门,便被眼前之景所吸引。

只见玉隐斋外的山川树木正被云雾缭绕着,朦胧迷人,宛如仙境一般。

令歌索性坐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眼前美景,等着令楷回来。

不久之后,令歌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只见令楷似是披着云雾而来,一身清朗,俊逸非凡。

“阿楷去了何处?我还准备去找你,一起去帮师姐们布置月祭。”令歌说道。

令楷坐下身来,说道:“我早上起来见这山间雾景极美,就在附近逛了逛。”

“再一起看看吧。”令楷转过头,静静地欣赏着眼前雾景。

令歌点点头,倚靠在令楷的肩膀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看着眼前之景。

“还没睡够吗?”令楷轻声问道。

令歌点了点头。

令楷抚着令歌的发丝,柔声道:“再回房间去睡会吧,师姐们说等雾气散了再开始准备布置今晚的月祭。”

“没事,靠着你就好。”令歌回应道,声音软软的,直抵人心。

令楷淡淡一笑,低下头在令歌的眉宇间亲吻了一下,说道:“好,那你靠着,我在这陪你。”

良久,令楷发现令歌还未熟睡,他便开口问道:“令歌,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部你爱看的神话小说突然变得通俗,你还会喜欢吗?”

“我挺喜欢看通俗话本的。”

令楷一笑,不再言语。

正说笑着,两人便听见他人的脚步声,令歌回头一看,发现正是盛楠师姐和其他两位师姐前来,只见她们相视一笑,想来是撞见自己倚在令楷身上的缘故,令歌心想着。

令歌稍稍定下心神,注意到她们手中托盘里有衣服和发冠,他问道:“师姐们前来所谓何事?”

“来给你送新衣服的,”盛楠回应道,“今晚上穿的。”

令歌好奇地站起身来,朝着她们走了过去,开始打量她们手中的服饰。

“红色的?”令歌有些意外。

“对啊,红色的,今天可是个好日子,红色的喜庆。”盛楠笑着解释道。

这时令楷走了过来,说道:“令歌从来没有穿过红色的衣服,尝试一番也未尝不可。”

令歌含笑点了点头,道:“看着倒是也不错。”说着,他拿起了发冠开始打量,又道:“只是这金发冠似乎太贵重了些。”

只见那发冠由纯金打造,镶嵌红宝石,雕刻仙鹤图腾,华美典雅,即使放在皇宫之中,也是罕见之物。

“贵重也是师父心疼你。”盛楠笑着安抚道,“白日里就不需要你做什么了,你就好好待在玉隐斋,晚上穿戴好服饰来一月崖就成。”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会来再帮你打扮打扮。”

“啊?”

令歌不解地看着盛楠,不过心想这是回遇仙山后第一个月祭,隆重点也是应该的,遂未再追问。

而后令歌和令楷几乎一直都待在玉隐斋,好几次令歌打算出去逛逛,令楷都会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师姐们让我看好你,你可不许出去,要不然师姐们那里我可交不了差。”

令歌颇为无奈地看着令楷,总觉得令楷和师姐们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傍晚,日落时分,盛楠师姐带着两位师姐来到玉隐斋,令楷见她们前来,遂放下手中的书本,盛楠对他说道:“令公子,师父和令婶婶让我们叫你过去。”

令楷起身离开房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令歌,令歌看在眼里,只觉得那样的目光意味深长,似乎真如他所料——他们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快去换衣服,玉迟王殿下。”盛楠调笑道,“待会我们亲自给你编发。”

“哦。”令歌漠然地说道,拿起白日里送来的红衣往里屋走去。

今夜乃月圆之夜,秋月静美如画,清亮的月光温柔地洒在一月崖的每一处,此时,一月崖已被布置得张灯结彩,灯火辉煌,明如白昼。

道路两旁红色的蜡烛绵延不绝,直通夜的尽头,同时,道路两旁更是放置着深秋里难得一见的花朵,芬香扑鼻,沁人心脾。

当月光与烛火愈发交融迷人之际,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一月崖,那男子眉眼如画,肤白似雪,可谓生得俊逸绝尘,而他头戴金冠,配红色抹额,黑发如墨倾泻,一身流光溢彩的红色仙鹤吉服更是衬得他明艳动人,华美不凡。

他缓缓地走在路上,看着一月崖所布置的场景,发现四周静谧无比,不见其他人的一丝身影。

“怎么这么隆重?只是人都去了哪里?”令歌疑惑地喃喃自语着。

他顺着烛火继续往前走去,渐渐地来到了一月崖的尽头,他发现此处布置着有数张桌椅,就连周围的树木上都挂满了红绣球,象征喜庆的红色物件随处可见。

总感觉这样的布置在何处见过,令歌心想着。

他在原地转悠着,时不时抬头看着夜空中的圆月,如玉盘一般洁白,在圆月的周围有着无数星辰,在夜空中一同闪烁着,庆祝着,见证着遇仙月祭之夜。

很快,令歌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他转过身一看,一时愣在了原地。

“阿楷?你怎么也……”

只见令楷亦是一身金冠红衣,这样气宇轩昂,丰神俊逸之姿,让令歌想起昔日令楷高中状元之时的场景。

“我怎么了?这身不好吗?”令楷含笑问道,眉眼间甚是温柔含情,让令歌感到恍惚。

令歌摇头否认道:“你这一身很好看,只是月祭从未这般隆重过,今夜我总觉得奇奇怪怪的,也不见师父和师姐她们的身影。”

令楷唇角泛起笑意,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一脸困惑的令歌,仿佛在看着何等有趣的事物一般。

“你……你在笑什么?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在谋划什么?”令歌不安地问道。

“的确有所谋划,”令楷颔首承认道,“今夜不止是月祭,更是我们的婚礼。”

“啊?”令歌突然一惊,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婚礼?我们的?”

见令楷笑意不减,以及他们这一身红色吉服,令歌这才恍然醒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令楷安排好的,一场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已知晓的婚礼。

“对,我们的婚礼。”

令歌惊讶地合不拢嘴,久久没有回过神。

此时,令楷目不转睛地看着令歌,一字一句地说道:“按照遇仙山的传说,新人可以在月祭成亲完婚,以月为聘,以花为媒,白头偕老,相守一生。”

“令歌,你愿意与我成亲吗?就像世间千千万万的有情人一般。”

说着,令楷从袖中拿出两本红色册子,对令歌说道:“这是婚书,令歌若是答应,可以与我交换。”

看着烛火映染着令楷的双眸,令歌只觉那真挚而温柔的目光容不得他拒绝。遇仙山的春雨夏风,秋月冬雪,年年大同小异,却都让他无数次为之沉醉,令楷于他亦是如此。

见令歌迟迟未接过婚书,令楷的双眼变得有些焦急迫切,他不安地问道:“令歌你不喜欢这样吗?还是你不愿意?”

令歌从他手中接过那一纸婚书,并未细看,而是当即拥抱住令楷,说道:“我愿意,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令楷愣了半饷,而后他欣然一笑,紧紧地抱住令歌,如获至宝一般,喜不胜收。

当两人相拥之后,他们的身后立即传来了欢呼之声,早已躲在四周的众人纷纷现身,一同庆祝着此时此刻。

令歌松开令楷的拥抱,看向众人,发现除了师姐们,为首的正是师父白栈期和令娘,她们两人亦换上吉服,前来祝贺见证他和令楷这对新人。

“原来师父和婶婶都知道。”令歌难为情地说道。

“还有耿善。”令楷回应道。

“耿善?”令歌重新看向人群,发现耿善也在其中,正随着众人一起欢呼着。

“祝王爷和大人幸福美满!长长久久!”耿善高呼道。

“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令歌还是疑惑不解地问道。

此时白栈期和令娘走了上前,白栈期说道:“前些日子,你们去玉门关之前,令楷就已经找我,说是想与你有一场婚礼,一场见证仪式,我答应了,不仅如此,他还备上了丰厚的彩礼。”

“彩礼?我怎么没见到?”令歌下意识地问道。

众人闻言一笑,白栈期说道:“你这一身的服饰除了那金项圈是为师赠你的,其余哪件不是令楷为你准备的?”

令歌看了一眼令楷,甚是意外。

“当然除了服饰,还有其他的彩礼已经由耿善送上了遇仙山,正放置在秋月阁那边,”白栈期继续说道,“该有的礼数讲究令楷是一点也没少,钱更是没少花。”

“都是应该的,”令娘在一旁笑道,“令歌贵为王爷,这些何足挂齿?”

“令姐姐说笑了,我看令楷送的彩礼可不比当年临清王送我姐姐的少。”白栈期笑道。

此时,盛楠捧着一颗红绣球走上前来,说道:“好了,好了,吉时快到了,新人该拜堂成亲了。”

之后,白栈期和令娘入座,盛楠将手中的绣球递给令楷和令歌,让他们两人各牵一边。

令歌一看,发现正是金城乞巧之夜的那颗绣球,他抬眸看向绣球另一端的令楷,发现令楷正微笑着看向自己。

那双眼睛里的柔情和愉悦在这静谧的月色之下愈发迷人,让此时此刻的令歌不顾一切,只想与令楷拜堂成亲,完成这场关于爱的仪式。

一拜天地!敬世间!

二拜高堂!敬恩情!

爱人对拜!敬真心!

第一拜,眼前是皓月当空,夜色如画。

第二拜,眼前是众人祝福的盈盈笑脸。

第三拜,落入心底的,是爱人灼热而真挚的目光。

“礼成!”

盛楠笑道:“只要新人在一月崖月下共拜,就可以长长久久,白头偕老,你们定会如此!”

令歌抿唇一笑,他流转目光看向令楷,深情相望。

忽然,他的耳边响起了烟花爆竹之声,眼前闪过五彩光亮。

抬眸一看,只见在夜空之中,那些星辰已经绽放,化作一朵朵烟花在夜空盛开,在心间绽放,为静谧的遇仙山带来了一时的喧嚣,别有一番意境。

众人看着那烟花,露出喜悦的神色,就连一向冷面如霜的望舒在此时亦有着欣然笑意。

令歌和令楷恰好互视对方,两人一笑,继续牵着手中的绣球,一同欣赏着夜空中的烟花,感受着此时此刻的美好。

让令歌惊喜的是,当烟花渐尽时,夜空中飘升起来众多天灯,只见天灯徘徊飞舞在遇仙山的上空,让缥缈虚无的遇仙山增添人间烟火之气。

一时间,月光在令楷的悉心安排之下显得暗淡,而这一刻最为耀眼夺目的则是他们。

“婚礼已成,晚膳也已备好,”耿善笑道,“食材皆是今日送上山的,大家都来尝个鲜。”

众人闻言,纷纷动身前往。

令歌笑了笑,他问起令楷:“阿楷,都有些什么啊?”

“买了太多,记不太清了,”令楷笑道,“对了,有烤全羊,就在前面的空地上,大家可以一起围着火,边吃边玩。”

令歌颔首笑道:“让你破费了。”

令楷说道:“那当然,为了与殿下成亲,我可是花费了毕生家产。”

令歌笑个不停,昔日这位一心敛财的飞贼,如今也因自己变成散财童子,实在是天道有轮回。

在一月崖的空地上,那里已设下宴席,空地中央燃烧着火焰,炙烤着羊肉、牛肉等鲜美之物。宴席之上,师姐们围火而舞,唱着曲,做着游戏,享受着今夜的欢愉。

同时,师姐们亦是一杯酒接一杯酒敬向令楷,酒过三巡下来,让令歌意外的是令楷依旧神色自若,而有几位师姐已经不胜酒力,红着眼睛对令楷说道:“你听好,必须要对我师弟一生一世的好,是一生一世……”

“师姐们放心,”令楷含笑应道,允下承诺,“我会一生一世地爱着令歌,守护好令歌。”

令歌闻言有些出神,半饷,他察觉到身边来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发现正是望舒师姐。

今夜的望舒身穿蓝色吉服,神情也不似往日般清冷,她伸出手递给了令歌一个锦盒。

令歌一愣,他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对做工精美的环形玉佩。

“这是我送你们两人的成亲礼物。”望舒开口说道,“祝你们日后一切美满。”

令歌和令楷两人见状,当即起身朝着望舒一拜,“多谢望舒师姐。”

“令楷,你很幸运,”望舒对令楷说道,“令歌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能如此真情实意对你,亦是你真情实意所换来的,往后你们的路还很长,也许会遇到各种问题和麻烦,我祝你和令歌可以好好地走下去。怀揣真心的人要记得最初的誓言和憧憬,莫要辜负彼此才是。”

看着眼前的望舒师姐,令歌顿时湿红眼眶,他想言语道谢,却发现嗓音已经哽咽,只得连连点头。

“谨记师姐教诲。”令楷开口说道。

望舒颔首,她拍了拍令歌的肩膀,浅浅地微笑道:“大喜之日,不哭。”

令歌连连点头,收回泪水,勉强一笑,道:“好,听师姐的。”

晚膳过后,待众人玩的差不多时,一行人送着令歌和令楷回到玉隐斋。

让令歌意外的是,此时此刻的玉隐斋早已高高挂起红灯笼,四处都用红布装饰着,张贴着“囍”字,玉隐斋尽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喜庆氛围。

推开屋门,房内囍字高挂,燃烧的红烛遍布屋内,灯火通明,床幔也换成了绣有图纹的红幔,让人轻易地便沉醉在这喜庆的氛围其中。

令歌边走边看,不知不觉来到床边,他打量着床上的被褥和枕头,亦是一片红色吉利。在幔帐之上,还挂着香囊,轻轻一嗅,是合欢花的气味。

他回头看去,只见令楷已坐在桌前,手持一杯酒,正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此时此刻,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一时间,令歌开始变得踌躇起来,心中甚是忐忑。

“令歌,过来陪我喝一杯。”那边的令楷开口唤道。

令歌并未应答,只是走了过去,并坐在令楷的对面。

“坐过来。”令楷拍了拍身旁的板凳。

闻言,令歌又站起身来坐在了令楷的身边。

“怎么?”令楷浅笑着问道,一双眼睛直直地观察着令歌的神色变化,“如今月祭成亲,反倒和我生疏了?”

令歌默然,只是含着浅浅笑意,避开令楷的目光,默默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之后,他双手捧着酒杯,看向令楷,却发现令楷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喝酒的意思。

“不是让我陪你喝一杯吗?”令歌问道。

令楷浅浅一笑,他将令歌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说道:“不急,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长夜漫漫,一切都不急。”

令歌有些茫然地看着令楷,却因令楷从容悠然的笑意而垂下眼眸,避开令楷灼灼含笑的目光。

“以前我从未见你穿过红色的衣裳,没想到今日这一身倒是与你极为相衬。”令楷含笑说道,双眼游走在令歌的一身红衣上,那一身红衣在灯火之下散发着光芒,衣上的仙鹤流光溢彩,似是真在飞舞一般,让人的目光难以离开。

“令歌你喜欢这一身衣裳吗?”

令歌微微一笑,道:“喜欢,你的眼光甚好,替我挑了这一身。”

“挑选你的喜服我自然要上心。”令楷含笑说道。

令歌点了点头,问出自己的疑问:“阿楷,你为何想要办这场婚礼?难道只是因为那日在玉门关见到迎亲队伍吗?”

“自然不是,”令楷否认道,“在那之前我便已经开始筹划。”

令歌饶有兴致,他开始杵着脑袋,“说来听听。”

只听令楷继续说道:“那日去玉门关,我就已经开始在采购婚礼物资了,然后有劳耿善替我送物资到遇仙山。”

“之所以想办这场婚礼,不仅是想给白掌门和我娘一个交代,也是想给你我之间一个交代,”说着,令楷牵过令歌的手,言语舒缓,“世间的爱情哪怕再浪漫,再似神话,到最后也难免通俗,既然难以避免,我们就拥有一场每对情人都有的婚礼,为我们的爱情见证,成为一个新的起点。”

令歌闻言微微一愣,半饷,他浅笑道:“阿楷所言极是,其实只要是你在我身边,神话也好,通俗也好,我都会一页一页地翻阅。”

说着,令歌又看向房间里高高贴着的红色“囍”字,赞叹道:“今夜的婚礼实在令我惊喜不已,此生难忘。”

令楷的目光亦是落在红色“囍”字上,他说道:“其实爱上你之后,我便畅想过,若是有朝一日,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会是怎样的情景,今夜和我想象中很像,却又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令歌问道。

令楷歪着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令歌的脸庞,说道:“比起我自己所构想的,眼前的你触手可及,更为真实,让人更加沉醉。”

令歌摇头一笑,叹道:“那会还以为阿楷你没喝醉,原来醉话都留在此时来了。”

令楷深深一笑,他拿起自己的酒杯,说道:“你穿着喜服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醉了。来,就让我们喝今夜的最后一杯酒——合卺酒,如何?”

令歌点头,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与令楷手臂相交,目光如丝一般缠绵,共饮杯中酒。

“记忆中,当初你在玉竹阁醉倒,是我将你抱回的许宅,”令楷回忆着说道,仿佛那夜的星月依旧荡漾着,“可惜你当时睡得太香,那漫天桂花你没有见到。”

“当真是可惜了。”令歌笑了笑,而后他似是想到什么,便捧起了令楷的脸颊,开始不愿承认那夜自己是被令楷抱回许宅的。

只听令歌调笑着说道:“阿楷果然喝醉了,怎么在说胡话?当初分明是我把你抱回的许宅。”

令楷浅浅一笑,他抓住令歌的双手,缓缓凑上前去,“现在醉的人是你吧,究竟是谁抱谁?当初武林大会也是我抱的你,怎么还翻脸不认人了?不如我来帮你清醒一下。”说罢,他便吻住令歌的嘴唇,感受着令歌的柔意。

令歌唇角轻扬,闭上双眼,忘我地吻着,久久不曾停止。

良久,令楷离开令歌的嘴唇,炽热的呼吸拍打在令歌的脸颊之上,只听他嗓音沉沉地说道:“长夜漫漫,我们还有要事要做,可不许喝醉。”

“要事?”令歌一时未反应过来,他只发现令楷的目光愈发灼热,眨眼间,他便被令楷横抱起身,往床边走去。

待令歌反应过来时,他已被令楷压在身下,与令楷双眼对视着。身上的令楷双眼含情,一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

令歌能感受到,他们的呼吸渐渐加快,而身上的令楷也渐渐地俯下腰身,唇齿间的温意离彼此愈发接近。

……

不知过去多久,灯火逐渐暗淡下来,只见令楷长眉微蹙,呼吸愈发粗重,最终伴随着一声低沉而绵长的□□,他伏在了令歌的身上,一时间,房中陷入沉静,唯能听见两人沉重的喘气声。

令歌偏过头去,看着满床一片狼藉,一时间心情复杂,感慨万千。

此时,令楷轻轻地吻了吻令歌心口处的月牙状胎记,而后他看着身下的令歌,发现令歌脸色潮红,眼眸清亮,惹人怜爱不已。

令楷薄唇微笑,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令歌,随即将令歌搂抱在怀中,并盖上被褥,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白兔一般。

“阿楷,谢谢你今夜筹划的这一切,”令歌开口说道,“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大的,最特别的惊喜。”

“你的出现也是我收到过的最大且最特别的惊喜。”令楷低下头在令歌的额头亲吻着,“多谢令歌你愿意将身体交给我。”

令歌红了脸颊,他说道:“这是互相的。”

令楷一笑,颔首道:“对,是互相的,你信我,我也信你。”而后他凑近令歌的耳边,低声说道:“今夜令歌的身子实在让我欲罢不能,不知令歌觉得我的身子如何?”

令歌闻言当即想推开令楷,却不想身体已经被令楷紧紧搂住,动弹不得。

“看令歌你方才的反应,我的表现应该还不错。”令楷继续说道,挑逗着眼前的令歌。

“不害臊。”令歌幽怨地翻过身去,看着头顶的床幔,不再理他。

令楷见状也不再打趣令歌,只是静静地睡在令歌的身边,一同享受着激情过后的安然惬意。

不一会,令歌突然眉头一皱,他拍了一下令楷的臂膀,嗔怪道:“阿楷你别闹,我困了。”说着他便往被褥里躲去。

令楷挑了挑眉,唇角是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说道:“平日里的这个时候你也不困,不过既然你困了,那我就来帮你清醒一下。”话音一落,他便钻入被褥里,一时间,房内传来两人的嬉闹之声。

“阿楷!别闹,很痒!”

“晚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屋外,月明星繁,万籁俱静,山中有明月,只是新人到晓不曾看。

作者有话要说:重改一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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